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漂亮宝贝和不会爱先生【完结番外】>第75章 老房子着火

  四周突然寂静,连刚才惊叫的女同学也失了声,摸不准到底发生了什么。

  春生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听着耳畔的呼吸声不敢乱动。

  他理智上知道应该只是一个埋伏在这里的工作人员,但这种只有冷风嗖嗖的感觉真的很吓人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脸就突然出现在眼前。

  春生假装没有发现那个人,他知道越表现得害怕越容易被吓,装作淡定反而比较安全,但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快。

  就在他受不了这种僵硬想喘气的时候,突然听见身旁的动静。

  是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别怕。”

  春生霎时在黑暗中睁大了眼:“沈先生?”

  他不可能听错这个嗓音。

  紧接着是窸窣布料摩擦的声响,沈括好像从兜里掏出了什么:“春生,伸手。”

  在黑暗的鬼屋里,最安全的方式就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永远不知道伸手会摸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但春生还是听话地伸出了手。

  一颗散着微弱光芒的星星被放到他掌心。

  “沈先生,这是……”春生心中诧异。

  高考完,他为了感谢沈括对他一直以来的鼓励,用夜光纸叠了一罐星星送给沈括。

  还专门拉着小乔去选了玻璃瓶,希望不要太丑,没想到沈括竟然会把星星带在身上。

  那一点光在黑暗里像一粒小火苗,春生手心隐隐开始发烫。

  “沈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啊?”他迟疑问。

  沈括低沉又有安全感的声音说:“路过,进来看看。”

  春生没有再问那怎么就这么巧和他关在一起,先前社团几个人一起进来,音效嘈杂,他也没注意身后是不是还跟着一个人。

  只是转移话题问:“现在会不会是停电啊。”

  沈括轻声笑了:“不会,停电的话工作人员应该已经来了,估计是故意吓小朋友的招数。”

  大概是周围太黑了,春生听着沈括安抚有磁性的声音耳朵有点痒,尤其在他说“小朋友”的时候。

  春生指尖碰了碰手心的小星星。

  这点升温的忐忑没有维持太久,

  新一波惊叫出现了。和沈括猜测的一样,突然的安静和黑暗果然是为了搞事,潜伏的NPC开始出其不意地走到背后拍人肩膀,同伴一个两个都叫了起来。

  就连胆量最大的社长都没逃过去。

  春生被叫得后背发麻,忍不住借着微弱的光打量四周,又听见一阵衣料摩挲的声音。

  “这里空间太小,藏不住其他人,”沈括脱下西装外套罩在他头上,“应该会是道具一类的攻击。”

  春生被一阵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拢住,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侧突然“呲”得喷出冷风和水雾,吓人一跳。

  不过他并没有遭殃,身后是西装替他挡着,面前是沈括的胸膛。

  一瞬间心跳变得比刚才更快。

  “咔哒”一声,铁门慢慢打开。

  这是禁制解除了,沈括把西装拢在他肩上问:“想自己玩,还是跟我一起走。”

  春生咬了下嘴唇,这都什么时候了沈先生还这么缜密,周围都要变成杀猪现场,还在考虑他的游戏体验。

  春生一点也不想继续玩刺激了,小声催促说:“一起走。”

  鬼屋的后半程春生走得异常顺利,主要是沈括的反应实在太快,每次NPC在要碰到他之前就被挡住。

  沈括个子很高,被他虚揽着,春生感觉自己全程顶了一个安全的大壳子。

  这个鬼屋不仅主打恐怖,其实还是个迷宫,没点本事一时半会儿真走不出来,不过这个难不倒沈括,他俩出来的时候老板还讶异了一秒,大概是对自己设计的信心遭受到了重击。

  看看时间,同伴们大概还得一会儿才能出来,春生把西装拍拍干净还给沈括,感激道:“沈先生,我请你喝点东西吧。”

  说完才发现这附近没有好一点的咖啡店,只有一个奶茶屋。

  沈括很随和地把西装搭在手臂上,笑了笑说:“好。”

  春生猜沈括平时不会喝这些,果然见他对着花花绿绿的抽象名字一脸麻木。

  “你喝什么,我要一样的。”沈括说。

  春生点了两杯桃子果茶,沈括的那份少糖,没加奶盖。

  “沈先生,能喝惯吗?”春生细心地打探过来。

  沈括尝了一口,失

  笑问:“我看上去是不是很不好相处。”

  春生垂下眼默默嘬了一口茶,客观来说,沈括常常看着又严肃又凶,但他其实不觉得沈先生难相处。

  沈括对这个问题没太在意,只是转而问他在学校过得开心吗,关切的声音像一个长辈。

  春生说挺好的,学的东西喜欢,跟大家相处也挺好。

  “那就好。”沈括点了下头,端着茶,两人在林荫道上慢慢走着,有一搭没一搭聊学校里的事。

  问到人际关系时,春生说:“也有不少人和我告白。”

  沈括手指紧了下,这几年他看着春生一点点抽条长大,眉目里的光彩越来越掩不住,会有很多人喜欢春生一点也不意外。

  他淡声问:“那有你喜欢的人吗?”

  春生咬了咬吸管,说:“有。”

  沈括咽下一口不甜的茶,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从以前知道春生喜欢梁翊的时候,他就做好准备来面对这样的事情,只是当真的听见时心里还是一空。

  他扯了下嘴角,温声问:“是个怎样的人,你们在一起了吗?”

  春生没回答第一个问题,只说:“没有在一起。”

  沈括探寻地看过来。

  为什么没有在一起,不在那些告白的人当中吗?

  难道是春生在暗恋一个人吗?

  想到这儿沈括心里更苦了。

  其实只要是春生喜欢的,他就算绑也会绑过来。

  “他喜欢你吗?为什么没有在一起。”沈括问。

  春生轻轻吸了一口气,像积攒了很久的勇气都用在这一刻,他迎上沈括的目光问:“他喜欢我吗?”

  沈括愣住了,陷在春生波光轻柔的眼睛里。

  春生睫毛颤了下,忐忑又坚定地说:“沈先生,我在等他。”

  沈括很久没有这种思绪迟缓的时刻,他一时仿佛听懂了,又仿佛没听懂。

  这么多年,沈括已经习惯了理智压在情感之上,他略微偏开目光,声音低缓说:“春生,依赖和感激都不是喜欢。”

  这些年他的注意力从来没有离开过春生,但实际上也没有接近过春生。

  他希望这一次春生能不被

  他干预,可以更自由地去选择自己想要的。

  可是春生说:“沈先生,我能分清楚。”他一直仰着头,让沈括不得不回视他,“我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了。”

  沈括看着嘴角沾着奶盖的小孩儿笑了,拿出一张纸巾,指了指自己嘴角示意他。

  春生却没有伸手接过,只是执拗地抬了抬下巴。

  沈括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时常会觉得这像一场梦。

  擦嘴角对他们来说太亲密了,沈括没有动,只是轻声说:“春生,擦一下。”

  春生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对视中一点点溜走。

  起初,他以为沈先生只是一位责任心很强很好的校董,照顾他是把他当做后辈。

  可是后来他长大了,在很多时刻他都觉得沈括对他的关照不仅仅是照顾,里面还藏了很多其他的情绪。

  他看他的眼神总是那么专注,让他不该有的绮思野草般疯长。

  还有一次又一次的巧合,早就超出了对一个后辈的关注。

  可是沈括为什么从来都不表达,是他想错了吗?

  看着春生一点一点变得气馁,沈括顿时什么原则都不想要了,不就是擦一下嘴吗,就在他要抬起手的时候,春生的手机突然响了。

  “春生,你在哪啊?”社长的大嗓门传过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老板说你早就出来了,留我们在里面喝鬼风。”

  “我碰巧走对了,社长你等等,我这就去门口找你们。”

  春生挂了电话没再看沈括,从他手中接过纸巾胡乱擦了一下,弯腰说:“沈先生再见。”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沈括看着春生变得越来越小的背影,很想拉住他把刚才的话说清楚,脚下却动弹不得。

  其实上一次在春生走了之后,他一直在想,春生为什么会喜欢他这么混蛋的一个人。

  里面的因果沈括不敢细想。

  如果那时出现的是另一个人不要钱似的对春生好,结局又会是什么?

  这一次回来,即使他想把全世界都给春生,也没有那样做,他希望春生能自信地选一条自己真正喜欢的路,而不是因为感激,依赖,或者被肯定。

  但也许还是他越界太多了,春生又一次被他影响。

  沈括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这里面还藏着他其他无法启齿的原因。

  只能下意识拖延着。

  也许他今天就不该没忍住出现。

  春生考来T大后,沈括也以公司为借口回到京市,偶尔会和春生发一条短信问候近况,再更偶尔地在学校里偶遇一次。

  其实他经常会去学校里看春生,看他站在食堂窗口前纠结吃什么,看他被湖边遛鸭子的大爷逗笑,看他有点紧张地站在台上分享最近阅读名著的心得。

  今天碰见他们其实很凑巧,沈括本来想去学校里面看春生,刚好瞧见了校门口集合的一伙人,跟着跟着就跟进了鬼屋。

  他本来没打算出现,但还是忍不住担心春生在鬼屋里被吓到。

  不想却得知了春生的心意。

  春生以前碰到节日也会主动和他发消息,但这一天后,他们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一直沉默到立春的第二天。

  沈括从早上就一直不停摁亮手机,小陈跟在旁边也紧张得很,是不是要有什么重大内部消息发布,时刻准备通知公司高层。

  到了晚上,沈括终于还是拨出了那个号码。

  “春生,生日快乐。”

  春生正码字码得飞起,有电话来没有看就接了,听见沈括的声音顿时脑海一片空白,刚想到的一个绝妙情节不见了……

  就在春生发呆,不知道该赶紧回忆两个关键词记下还是回沈括什么的时候,沈括自己问了下去:“在做什么?”

  春生说:“码字。”

  “没和室友庆祝吗?”沈括有些意外。

  “没有,”春生彻底放弃了回忆,合上笔记本专心拿起手机说,“我和他们过阳历。”

  城里的孩子都习惯过阳历生日,春生没和其他人说过自己阴历的日期,不过在他们家里大家过的都是阴历,今天除了爸妈,就属沈括给他说生日快乐了。

  “春生,生日快乐。”沈括又说了一遍。

  谢谢两个字明明已经到了嘴边,春生却突然转了下说:“还好吧。”

  沈括听出语气中淡淡的失落,担心问:“怎么不开心吗?”

  春生把腿缩在椅子上抱住膝盖,像小狐狸藏尾巴一样轻声说:“小乔被他叔叔叫走了,陆然也被导师抓去改程序了,今天面包房很多人,排到我的时候没有小蛋糕了,不过我……”

  “下来。”

  春生愣了下。

  沈括也没想到他会脱口而出这句话。

  他明明是想和春生保持距离的,但他受不了春生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在宿舍里。

  春生呆愣后一路跑了下去,沈括在他楼下吗?

  他为什么要大晚上过来,这些天心里灭得差不多的火苗嗖得又扬了起来。

  “沈先生。”春生在楼下找到沈括,一路跑下来还有些喘,风一吹,鼻尖和脸蛋都泛红。

  刚入春不暖和,春生只穿了一套睡衣,沈括脱下外套把人裹住推了推:“去车上说。”

  春生被沈括带上后座,忍不住眼中的雀跃问:“沈先生,你怎么过来了啊?”

  这个问题沈括没法回答,只从小冰箱里拿出一块蛋糕:“桃子夹心的。”

  春生意外地伸手去接,沈括放在前面的中控台说:“晾一下,刚拿出来凉。”

  春生规规矩矩坐好,等沈括说什么,刚才他问了问题,沈括还没有回答。

  这些天其实他很多次都觉得是自己会错了意,小说写太多脑子坏掉了,不是说人生三大错觉就是他喜欢我吗。

  可是春生不断会想起他们在操场一起看的那场落日,以及后来很多次短暂的对视。

  如果目光可以化作实质,他一定被沈括拥抱过很多次了,而且是抱很紧没有一丝缝隙的拥抱。

  那样完全只装着一个人的温柔目光,只是回想一下心跳都会隐隐加快,春生坐得脊背僵直,在漫长的安静中忐忑地等沈括开口。

  可沈括一直没有开口,几分钟后叹了一声气。

  春生心揪起来,这是要说什么大事吗?

  要拒绝他吗?

  他屏息看过去,沈括面色凝重说:“忘买蜡烛了。”

  安静的两秒过去,春生忍不住笑起来。

  “要不,吹打火机吧。”沈括也无奈笑着说。

  刚见面的尴尬终于散去,春生没让沈括拿打火机,反而问他:

  “沈先生,你还带着星星吗?”

  沈括下巴动了一下,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从披在春生肩上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一颗星星。

  车里没有开灯,比外面还要暗些,星星在沈括掌心散着莹莹的光,他说:“星星吹不灭。”

  “不灭不是更好吗。”春生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戳了一下星星,又看向沈括,“而且最重要的不是吹蜡烛,是唱歌和许愿。”

  清澈的眼神比掌中的星星还要明亮,沈括一时忘了拒绝。

  其实以前他给春生唱过歌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他都一把年纪了又……

  春生向来不是个会让人为难的人,但现在却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这种眼神沈括很少见到,因为春生一直都很好满足。

  这样巴巴地看着他,沈括一秒都坚持不住,清清嗓子唱:“祝你生日快乐——”

  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密闭的车厢,春生耳朵不受控制地动了下,本该欢快高昂的童歌被沉稳的男声缓缓唱出来有种独特的浪漫。

  前两句沈括唱得还比较板正,可看到春生弯起的眼睛,声音也慢慢软了下来,唱到最后一句时,声音里的温柔已经要溢出来:“祝你生日快乐,春生永远快乐。”

  春生笑得眼角湿润,明明所有答案都写在沈括脸上。

  他问:“沈先生,我可以许愿了吗?”

  沈括说:“好。”

  他以为春生会很乖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祈愿。

  但春生却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的愿望是,我想知道,沈先生曾说的那个和我相像的家人,他是谁?”

  沈括愣住了,没想到春生会突然这样问。

  “或者说,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吗?”

  “春生……”

  “沈先生,”这可能是春生第一次打断别人说话,“很长时间我都在想,为什么我会那么幸运,榕城附近有很多村子,为什么一中的帮扶计划恰恰选中了我们学校?”

  “学校的文娱比赛,大多数都是两三年轮一次,为什么只有我擅长的手工和征文比赛每年都举办?”

  “在我要被侵犯的时候是你赶到了,在我成人礼上河灯是你送的,在我进考场的最后一

  晚是你陪我看落日,在我选专业的时候是你在鼓励我。”

  “沈先生,好像我人生的每个重要时刻你都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沈括看着春生泛红的眼睛,这些问题他哪一个都没有办法回答。

  “你以前说过,照顾我是因为我很像你的一个家人。”这是春生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直觉这个所谓的家人就是不存在的,可是沈括出现的时候他才十四岁,又能是因为什么。

  “就算一开始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可是后来呢?”春生拿起沈括掌心的那颗星星,“你为什么要随身带着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鬼屋,现在又为什么出现在我楼下?”

  为什么看他的眼神,总像在说爱你。

  沈括喉咙发涩,停了良久才说:“春生,我很喜欢你。”

  春生睫毛颤了下,却又听沈括说:“但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喜欢。”

  春生迷茫地看过来。

  沈括心口酸涩,他其实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对春生的喜爱。

  不管是以前那个体贴到让人心疼的春生,还是现在这个笑容更多也有勇气追问的春生,他都很喜欢。

  如果当年他可以早一点对春生好一些,春生本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爱的那些基底和本质,始终都只在春生一个人身上,不管性格发生怎样的改变,都只是一个春生。

  沈括一直都爱春生,但那又好像是很遥远的事了。

  自从春生走后,不管是他进入大悲寺清修,还是跋涉在大山间修路扶贫,他作为人的本质欲望都被一点点消磨去了。

  尤其这一次重逢的时候,春生只有十四岁。

  这六年,沈括一丁一点看着春生长大,如果拿春生二十岁和十四岁的照片放在一起比较,变化肯定是明显的,但在沈括心里,现在春生就像他疼爱的一个孩子。

  他现在生理年龄比春生大了十岁,但某种程度上又不止十岁。

  他比春生大了太多,有什么样的想法和接触都很变态。

  他爱春生,可这种爱又不止是爱情,甚至无法是完整的爱情。

  二十岁的年轻人,该有像火一样炽热的情感,他给不了。

  前几年沈括一直很

  春生保持着距离,是希望他能不受干扰地,健康地学会爱一个人。

  可从知道春生喜欢自己的那一刻起沈括就懵了。

  他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希望春生的所有愿望都实现,他也自私地希望春生永远都留在他身边。

  可是他不配接受春生,难道要让才二十岁的春生接受一段寡淡如水的柏拉图式恋爱吗?

  沈括艰难地开口:“春生,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小孩子,我不可能对一个小孩儿……”

  “可我不是一个小孩儿了。”春生的声音很小,透着委屈,刚才明明说喜欢他了,现在又拐回来说他是小孩,不能对他什么?

  春生那股搞学术的轴劲儿上来,字斟句酌地分析完得出结论:“沈先生,你是说,你对我没有欲望吗?”

  沈括被春生的直白噎了下,又心疼小东西乱想,耐心说:“春生,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对任何人都不会产生欲望。”

  如果他对春生都没有想法了,对其他人更不会有,这些年也确实从来都没有过。

  沈括的话听起来有些苍凉,三十岁正是男人龙精虎猛的时候,怎么会对所有人都没有感觉呢,那句“是我的问题”让春生目光控制不住地下移,最后落在西裤上,难道沈先生……

  春生红着脸,心疼又认真地说:“沈先生,我不介意这个的。”

  “不是,我……”沈括第一次如此有口难言。

  “不是身体上的原因。”他艰难说,确实没想到有一天还要为这个问题解释。

  沈括叹了口气说:“是心理上的,春生,我可以永远都对你好,但我希望你能有一段正常的感情,而不是和一个……”

  “沈先生,我不相信。”春生说。

  他不相信是沈括说的没感觉,他又不是瞎子,如果长辈都真的用那种眼神看后辈才是真的变态吧。

  “沈先生,你敢和我对视十秒钟吗?”

  沈括还没明白过来春生要做什么,春生的双手已经搭在他肩上,那张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漂亮脸庞一点一点慢慢靠了过来。

  就在鼻尖快要相触的时候才停下。

  沈括顿时浑身都绷紧,太近了。

  他已经很久

  没有和春生有过这么暧昧的距离了。

  沈括本能地想往后躲,但春生像猜到一样搂住了他脖子。

  这是春生这辈子做的最大胆的事了,也许以后回想起来他都不敢认这个虎头虎脑的人是自己。

  以前他连被爱都受宠若惊,又何尝想过去主动追一个人。

  即使他现在在自己喜欢的领域越来越有底气,即使他现在可以更自信地和很多人交流,可有些习惯是根深蒂固的,在很多事上他都很难做到主动。

  换了任何一个人他都不敢这样挽留的。

  偏偏对谁都敬畏三分的沈括敢。

  因为是这个人每次都在告诉他,付春生,你不想为自己活一次吗?

  你敢吗,你甘愿吗?

  现在他为自己做了最勇敢的一件事,沈先生,那你呢?

  春生泛着水光的眼睛突然靠近,像月亮撞进沈括的眼睛里。

  沈括被施了定身术,只能不合礼法地和春生隔着一抹空气的距离对视。

  以前他可以第一面就放肆地去摸春生,但这六年里春生是他一直捧在手里稚嫩洁白的小东西。

  可现在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小东西偷偷长大了,会偷偷喜欢男人,还会主动贴那么近,不仅想被他捧在手心,还想被他含在嘴里。

  沈括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忍不住要垂下目光,余光却看到春生因为紧张而吞咽的小巧喉结,还有睡衣没掩住的漂亮锁骨。

  锁骨中间的小窝在晦暗的阴影下呈一个小V状,向下和第一颗扣子相接,好像在问他,你真的不想解开看看吗?

  沈括手指缓缓抓紧了皮质座椅,不可以,他怎么能对春生有这种想法,他们年龄相差那么大,春生是他养大的宝宝。

  可是春生离他太近了,这样不合适,近得他能闻到淡淡沐浴露的味道,和桃子蛋糕的香甜混在一起,好像把奶油抹在了春生身体上。

  沈括喉结动了一下,忍不住要偏开头,却被春生手上用力扭了回来,沈括愣了一下,这一刻乖巧的小兔子变成了小野猫,骑在他身上张牙舞爪。

  沈括心底突然升起一种久违的感觉,分明就是一只使劲咬都留不下牙印儿的小奶猫,他想让小奶猫炸起来的毛都软滑滑

  趴下去,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种属于男人的征服欲就这样被春生轻易地勾起来了。

  春生一直看着他,沈括有点口渴。

  春生的睫毛颤了一下,沈括不由自主地想,接吻的时候春生会闭眼睛吗?春生的嘴唇不厚,软软的很适合被衔住。沈括目光不受控制地向下落在那瓣柔软上。小小一只,太可爱了,想……

  沈括鼻子突然一热,再也坚持不住了,骤然扭开了头。过尽千帆的男人在一个纯情小朋友的撩拨下竟然想流鼻血了。

  “骗子。”春生抿着嘴,开门下车走了。

  沈括还靠在座椅上,接受着良心的暴击。

  怎么可能,他早就清心寡欲了,怎么可能还对春生有那种龌龊的念头。

  可是春生离他好近,微微泛粉的脸颊和锁骨都在告诉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小花苞已经长大了,长成了一颗熟透的软果子,不对,也没有熟透,可是半熟的嫩果子更让人口渴了怎么办。

  一种久违的痒传遍了所有神经末梢,寂静多年的活火山又开始奔涌,沈括用力闭了下眼,认清自己真的是个变态的事实。

  “春生!”沈括拎着外套快步追上去,借着给人披衣服的姿势不要脸地抱了一下。

  扑通,扑通,啊——

  被春生撞到的胸肌在燃烧,心跳猛烈地好像他故意要秀衬衣下的肌肉一般,沈括说不清多少岁了,又像一个刚开始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激动到手足无措,很想低吼。

  “春生,对不起。”沈括哑着嗓子说。

  春生从听见男人一步一步跑过来时,嘴角就慢慢扬起了。

  他赌对了,可他现在不想接受这个笨蛋大叔了。

  春生抿直嘴角,抬起头淡淡问:“沈先生为什么道歉。”

  沈括:“我想当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