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彻底没有翻身之地,连上面都明确表示放弃他,利用私人银行洗钱,恶意破坏经济市场秩序,甚至远程操盘股市获取大量非法金额,桩桩事已经成为堂上证据。

  毒瘤被铲除,被三安堂欺压的小企业当天放鞭炮庆祝。

  三安堂暂时被黄龙接手, 第一步他解散了方文的手下,下令三安堂旗下的产业永不接收这些人。

  黄龙十分清楚只要身上贴上方文标签的人,无论是多么难能可贵的精英,他都不能要,因为杨则惟不会放过这些人,起码在港岛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策划刺杀可不是只有方文一个人,他的手下难逃其责,而且方文被捕时放话不会放过陶年,这些人那就更不能留了。

  陈耀斌在方文被逮捕的第二天就携带全家大小出国,让老婆儿子女儿扔掉在港的电话卡,这些人里只有他完整地逃离,他怕方文报复,已经下定决心下半辈子都不会回港岛。

  方文手上的两块地重新三安堂总部收回,黄龙在危险一刻没有签署“分家”协议,他拥有了方文的两块地,之后因为资金周转不过来,他转手把那两块地卖了出去。

  今日陶年出席解约会议,方文被捕,陶氏和他的合作不复存在,是对方自身出了问题,陶年无痛解约。

  陶年准点到达,对方律师姗姗来迟。

  等待期间陶年无意看到袖口上的袖扣,一圈钻石之中镶嵌着一颗蓝宝石,在一众重工系列袖扣柜中出现的格格不入者。

  出门时杨则惟精挑细选终于选出了一副适合陶年的袖扣,亲手为他戴上。

  陶年故意问:“新买的吗?”

  杨则惟说:“不算,不过买回来之后我没戴过。”

  因为这对袖扣怎么看都不是杨则惟的风格,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摆在中间的位置。

  陶年离开家时杨则惟还是一身睡衣,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和他讨了一个吻,将人压在门上吻了一次又一次。

  陶年看到时间有点来不及了才推开杨则惟出门。

  对方律师发来信息说路上塞车,请稍等十分钟。

  十分钟后,律师踩点出现,见到陶年后赔笑着握上对方的手,嘴上说着些好话。

  陶年不计较迟到的原因,直接进入主题签署解约合同。

  在陶年看合同期间律师从文件包里再拿出一份合同,放到陶年身前。

  陶年扫了一眼,见到是一份合作合同疑惑地看着律师。

  律师讪讪地笑着:“陶先生,是这样的,金湾项目虽然易主,但老板十分希望和陶氏合作,所以转交我向你递交合作协议。”

  如果陶年没有看错的话,这位律师是三安堂法务律师,怎么还接不相关的工作。

  律师继续说:“虽然项目还没有进行,但相关事宜已经谈妥当,再换合作方只会推迟项目进度,陶先生也十分了解项目,不如锦上添花,再续前缘如何。”

  “……”话是说得没错,金湾项目已经易主,陶年不再和方文打交道,而且三安堂将地卖了出去,对方应该也是资金雄厚者,陶年更想结识背后的人。

  陶年签上解约协议后继续看合作协议,甲方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集团,可背后怎么有这么大资金支持。

  这是一份和陶年之前签署的合作合同无任何区别的协议,非常公平公正,也没有为了合作特意让出不属于他的利益。

  对方已经派出律师过来谈,应该不会路面,陶年再细看了一遍协议觉得没有问题就在上面签名盖章。

  陶年率先向律师伸出手:“合作愉快。”

  律师诚惶诚恐退到一边,下一秒会议室的门打开,杨则惟走了进来。

  陶年的手还没有收回,杨则惟握上了他的手,笑道:“抱歉,来迟了,合作愉快。”

  杨则惟身后的助理及时递上绣球花庆祝合作愉快。

  陶年再不清醒,现在也该知道小集团背后雄厚资金的拥有者是谁。

  陶年皮笑肉不笑地接过花束。

  杨则惟行云流水地在合作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完全没有察觉到陶年的情绪。

  他只觉得自己的这个惊喜进行得十分顺利,追人进展更进一步。

  解约签约地点在陶氏大楼,关添杰送律师下楼,陶年捧着花束看都没看杨则惟一眼就走进办公室。

  杨则惟不解地跟上前,签上一个几亿的项目心情都不能变好吗?

  助理有眼力见的没进去,在办公室门外守门。

  杨则惟第一次到陶年的办公室,转身关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他送的两个空酒瓶,被当作花瓶放在书架上。

  在这一刻杨则惟发觉陶年的生活里有他存在的痕迹,仿佛无时无刻都在身边。

  陶年把花束放在会议桌,自顾自地坐下,抬眸看着杨则惟:“我们一个小时前还在一起,你没和我说这件事。”

  再次利用诡计接近他,陶年再次觉得杨则惟追人并不纯粹。

  杨则惟沉静地看着他:“这是我给你的惊喜。”

  不是计谋是惊喜,谁家好人把签订合约定为惊喜。

  不过想追人的是杨则惟,这也正常不过。

  杨则惟还反问他:“真一点都没觉得惊喜?”

  说完从陶年脸上看到了结果,一脸可惜地喃喃:“我为了藏住这份惊喜昨晚都没抱着你睡觉,怕忍不住在床上说给你听。”

  “……”陶年再一次想起杨则惟说在床上给他说了对付三安堂的计谋他没听到这件事,杨则惟在床上根本藏不住事。

  “你收购了这家公司?”陶年重新回归正题。

  杨则惟如实相告:“阿轩父辈的产业,我入股了,当个二把手。”

  如果以泰弘的名义和陶年合作,处处被牵制,而且杨老太爷的控制欲太强,现在也应该看到那份新闻报道,避免在项目中给陶年使袢子。

  杨则惟厚着脸皮坐到陶年身边,夸赞:“袖扣很衬你。”

  陶年“嗯”了一声没回话。

  杨则惟继续说:“不知陶先生今晚是否能够赏脸外出庆祝我们达成合作。”

  惊喜最终是露出了马腿。

  这份协议勉强算得上惊喜,陶年下班的时候带上了那一束绣球花。

  *

  金湾项目成立还没正式动工,沈祖轩提议高层集体团建,以此熟悉熟悉。

  陶年以为是团体出游,到达机场的时候发现只有四个人,沈祖轩和林景华,杨则惟加上一个他。

  所以这算什么高层团建,还不如多加一个梁振文变成团体聚会。

  一月份的港岛勉强体验了一回秋冬,限定版的一天,明天气温回升20°。

  林景华作为唯一的局外人想去杨则惟和陶年定情的首都,当机立断跑到沈祖轩家里缠着要集团出游,沈祖轩没办法才用了蹩脚的理由。

  今日无太阳阴天,刮着小风,林景华穿着一身黑色长风衣,戴着墨镜,看着极为高冷,可一看到陶年出现就挽着人的手臂,委屈地说:“振文说要陪老婆,他缺席了我们这次团建。”

  “没关系,以前他经常飞首都,差不多已经玩够了。”陶年看着林景华里面只穿了一件薄毛衣,说道:“首都今日最低气温零下,你这样穿会冷的。”

  林景华不惧风寒,靠着一身正气御寒:“没事,我在行李箱带了外套,撑不住再找来穿。”

  抵达首都,杨则惟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件羽绒外套:“懂得提醒别人忘了自己,以前聚会不是一件羽绒服走天下么?”

  陶年被杨则惟裹得全副武装:“你呢?”

  杨则惟说:“我抱着你抵御风寒。”

  杨则惟还是被套上了外套。

  外面下着小雪,港岛不见雪,林景华将墨镜别在头上,刚想下楼梯,就被沈祖轩用围巾给包住。

  林景华嫌围巾的颜色破坏他的衣品风格,死活不愿意戴,沈祖轩按着人用围巾在脖子裹了几圈才放人走。

  林景华一下飞机首先感受了一番首都的雪景,然后嘲笑杨则惟包得像只粽子,不到五分钟,紧贴沈祖轩不愿意撒手,问自己会不会变成东北大板。

  在机场拿到行李后,沈祖轩从自己的行李箱拿了一件厚外套给林景华套上,心知在林景华口中行李箱带了衣服,肯定都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中看不中用。

  陶年和杨则惟在首都都有私人住处,沈祖轩和林景华不住酒店去蹭住。

  杨则惟没带他们到自己的私人住所,所以四人一起前往陶年的别墅,还是学区房,附近就是首都大学。

  陶年提前叫了人过去清洁,房屋暖气也让管家提前开了。

  林景华一进屋第一时间就摘下围巾。

  三层楼七个房,住四个人绰绰有余。

  林景华趁沈祖轩和杨则惟拿行李上楼偷偷问陶年:“你们那三年都住在这里?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会不会打扰你们旧地重逢啊。”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实则鬼主意多得很,眉飞色舞兴奋得很。

  陶年说:“不是,他偶尔留宿这边,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是在他的住所。”

  林景华问:“啊,这样啊,那他什么情况才住这边?”

  陶年想了想说:“赶早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