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是不及时治疗,她很有可能...”男人留下的后话赤苇听懂的心一沉。

  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桐月一进学校就感觉到了有人跟踪,等了一上午的时间她特意拐去了人少的地方,抓住了跟踪不熟练的赤苇。

  “是你?”认出了是昨天下午送伞的,桐月松了手,“你跟着我做什么?”

  赤苇心里越紧张越是面无表情,干巴巴一句“我想和你认识”

  .....?

  搞不清楚的桐月没有当回事,只觉得这人更奇怪了。

  然后下午赤苇却换了班级主动坐到了她的身边,明确的毫不遮掩为谁而来。自此后的每一天赤苇都是有分寸的时不时想聊上什么,怎么也赶不走。

  某日的放学,桐月实在是无奈直言道“你别跟着我了,Kenma会不高兴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赤苇存在,研磨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她身边,让现在的桐月选择,她肯定毫不犹豫更想见研磨。

  “Kenma?”赤苇听到这个名字明显停住,回忆起了当初十六夜自称研磨的那位。

  桐月嗯了声做回答,少年好半响才开口试探“我能见一见他吗?”

  “应该不行,Kenma比较认生不会想见你的”桐月自己见的次数都不多。

  哪料这晚的暴风雨来得突然,没等两人聊几句就滂沱,她也不忍心将赤苇丢在街上淋雨,最终两人一起回了家。

  桐月喊了几声哥,屋里没有人应答,她自顾自嘀咕了句去哪里了。

  入目的环境并不明亮,又有风雨袭击窗户发出阵阵响动,房屋的构造简单,足够一览无余布局。

  赤苇看见了相框,合照上的女孩和少年是桐月和黑尾,他初见两人的模样就是这般。

  桐月邀请赤苇坐在客厅,转身去厨房倒水。

  茶几下压着一本书,赤苇弯腰捡了起来,眼神触及翻开页面上的图片不由僵住。

  缓过来后继续慢慢翻了下去,故事主人公的名字让他不得不在意,直至外面的大门在拔高的男声谩骂里震响。

  “老子当年就应该把你也杀了,你个**的赔钱货和你死掉的哥一样,都是克我来的!”

  被释放出监狱的男人迅速找上了自己女儿的地址,开始猛敲门板。

  一声又一声的纠缠着,即使是暴风雨都掩盖不下,桐月无法避免的会回到五年前。

  那天晚上哥哥是想杀了他的,他说只要解决了他、他们两个都会自由,然后哥哥会带自己走。

  但是即使是喝了酒,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始终比瘦弱的、常年挨打的少年人大,黑尾失败了。

  她无法避免的想起折返回家时看到的一幕,阻拦不住殴打的少年没了呼吸,横尸街口。

  是憋着一口气爬也要阻止、被拖行到门外的兄长彻底松手。

  “绫?”和当时一样的声音。

  忽得有双手搭上了桐月的手背,她看见研磨出现,窒息感渐褪。少年笑了笑抬手捂住了她的耳朵,隔绝下一切噪音。

  “我会解决的,绫”

  他的话就像是一剂镇定,桐月全然信任的点点头。

  而在门外的赤苇已经明白了一切,他看了全程,研磨这时候也回头去看、两相对视,这其实是他们两个的第二次见面。

  五年前的十六夜晚是初见,那时候赤苇就发现了桐月的异样,仿佛是变了一个人,这个答案后来在医院才有解答。

  “又见面了”研磨表现淡定,将水杯递给赤苇。

  “你要是再留在她身边,她会被你害死的”

  听到了赤苇的话,研磨依旧是一副事外的模样,他径直走向客厅选了个位置坐下,赤苇跟上,两人就着背景外的辱骂噪音聊起天。

  研磨喝了口水,继而放下水杯抬眸的眼神偏冷“我才是在救她”

  “你一个被幻想出来的只会加剧她的病情,她已经不能再拖了”赤苇将图书摊开在研磨面前,语气加重道

  “请你离开”

  “我离开?”研磨失笑,指指门外动静“那怪物怎么办,你能帮她解决?”

  “被领养以后她过得依旧不好,因为疾病辗转了好多好多家庭,人人都害怕她,绫最后被送进了医院,你看,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帮她”

  研磨拿起了原本削水果的小刀,递到赤苇手中。

  “如果你能解决她的祸患来源,我自然愿意配合你消融”

  毕竟他们两人格的存在,是为了桐月幸福而诞生的另一意识。

  在震动到仿佛门外人会随时破门进入的催促里,赤苇甚至说不出“会有别的办法的”这句话。

  如果真的有,五年前被研磨送进去的、用至亲换来的逃离都起不了作用...

  “我会带她离开”赤苇下了决定,“我有办法让门外的永远找不到她,所以请你和我约定”。

  再次醒来,桐月稍有些状况外,她隐约的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事情。面对着又回到的医院环境,顿时心里慌乱,毫不犹豫的拔下了针管注射器,引动了护士的注意进门。

  抗拒异常的遭到了制服,医院里针对精神病人的束缚带是难以挣脱的,她只能学乖的不再反抗,等着机会。

  在又一个十六夜里出逃,紧跟的护工和保安逼得桐月难以离开医院,最后跑上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