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荳坐在后边试图和孟漫野告状, 坐在驾驶座的男人和副驾驶上的余藻说:“手疼。”

  孟荳不忘检查自己的恐龙外套,大声说:“我的外套都脏了!”

  知名企业老板撒娇未遂,转头对大侄子说:“回头给你买新的。”

  孟荳哼了一声, 又给孟漫野发语音:“奶奶, 小叔在外面打架了。”

  孟漫野很快就回了, 前排的两个成年人也听得到。

  “他打架?不可能,他不和人接触, 去医院都得把他麻醉了才能打针。”

  余藻震惊地看着孟煦洲, 男人闭了闭眼, “也没有这么夸张。”

  孟荳:“还用我的外套当手套打架, 太不文明了。”

  那边的孟漫野本来是想回公寓的,听到孟荳这么说又开车去了迦南天苑。

  余藻在车里检查了孟煦洲的手,问:“你妈妈知道了会怎么样?”

  孟煦洲:“会嫌弃我不挑没人的时候动手。”

  余藻:……

  孟煦洲看他的蹙眉, 想起孟潮东看余藻的眼神, 问:“他之前对你动手过吗?”

  余藻摇头,他看了一眼还在和孟漫野语音的孟荳,说:“我们回去再说。”

  孟煦洲还是不开车, 他微微倾身,往余藻这边靠。

  也准备散场的贺饮和朋友走出来等代驾,正好看见车内这两位试图接吻,他笑都忍不住,敲了敲车窗, 对余藻说:“路边停车接吻,要罚款的啊。”

  和贺饮玩的也有当年的高中同学,当然也认识孟煦洲, 跟着开玩笑。

  “什么时候办婚礼啊,我们可以去吗?”

  “我也想去。”

  贺饮把人轰走, “哪有上赶着的。”

  他和余藻说明天见,去了马路对面,孟煦洲开车回家。

  孟漫野路上收到了消息。

  孟潮东被孟煦洲打到鼻骨骨折,孟袆电话都打过来了,还能听到他现在妻子的控诉。

  如果孟煦洲和孟潮东都是未成年,家长出面解决也没有问题,都是近乎三十岁的人了,还要这样,孟漫野骂了孟袆一顿,把电话挂了。

  等孟煦洲回来,余藻先和孟荳上楼,她留下了孟煦洲,目光扫过对方的右手,还有灰色毛衣上明显的血迹,问:“你什么时候这么冲动了?”

  女人甚至有种孟煦洲的青春期迟到了的错觉。

  孟煦洲:“这是冲动吗?”

  他换下毛衣,里面叠穿的T恤不似平日那么严肃,印花还是小鹅,坐在沙发的另一侧,“我不认为。”

  孟煦洲是个听话的孩子,甚至可以用传统形容。

  孟漫野知道这有她父母教导的老派原因,从一而终、顾家、孝顺、体贴等等。

  孟煦洲跟外公外婆长大,更向往长辈这样的感情,也以为母亲哪怕有一段分别的感情,和自己生父也必然能走向白首。

  孟漫野不信孟煦洲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从一而终和白首不离多难。

  她没有过问孟煦洲为什么动手。

  孟潮东的性格孟漫野也略有所知,他完全做得出挑衅孟煦洲的事,余藻还在场,更不用猜测了。

  她问:“小荳怎么也在那里?”

  孟煦洲解释了一句,孟漫野还是觉得奇怪,“你们白天不能把他带回家吗?”

  孟煦洲不说话了。

  他坐在一边,正常商务人士都有几部手机。

  孟煦洲的私人手机手机壳背后还插着和余藻的照片,锁屏是余藻裱花的背影。

  微信头像都更新成和有余藻元素的照片,一度让孟漫野怀疑自己快六十岁的人生似乎没有过热恋期。

  怎么有人三十岁,头婚,一夜回到十几岁的?

  孟漫野:“好吧,下次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动手了,你应该清楚不少人会上传到网络上。”

  孟煦洲这才说了句抱歉。

  他今天心情好得太明显,孟漫野顺嘴问了一句:“你和小余发生了什么,这么高兴?”

  孟煦洲:“就是很高兴。”

  这是不说的意思,孟漫野点头,“那晚安。”

  孟煦洲把孟荳的明天安排好后,想起刚才孟潮东盯着余藻的目光,又喊住孟漫野,“有件事我想和您谈谈。”

  .

  余藻陪孟荳看了一个故事才回房间,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果然传出去了。

  余羽航一向高速冲浪,和舅妈黄琴不在一个大数据,他给余藻发了好几个消息,余藻给他回了电话。

  余羽航大学也住在家里,他怕电话被爸妈听见,去了楼下蹲在路边给余藻打电话,问:“表哥你没事吧,不是说孟潮东在国外吗?你们见到了?”

  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视频里提到余藻是收钱婚闹。

  风向顿时从#男朋友结婚没有通知我#变成#为了家人治病我收钱去闹男朋友婚礼#。

  都是中文,看晕了不少人,余羽航还是经过室友提醒才知道自己表哥又上热门了。

  余藻现在上班也不得安宁,全靠他这些年的形象才扫去莫名的追问。

  公司管理层都觉得他作为员工太没有拼劲,又和豪门结婚,昨天人事还找余藻谈话,询问他是不是有跳槽的想法。

  余羽航:“表哥你真的是为了我妈才……”

  余藻:“不全是。”

  余羽航在那边鬼哭狼嚎,不知道的以为余藻为了家里卖肾了,余藻听得哭笑不得,“这有什么的,我也没损失什么。”

  余羽航知道余藻喜欢清净,他做直播一开始都不露脸,只是为了不被同事发现,影响正常的生活。

  黄琴的病很花钱,余羽航也周末都去打工依然很难填补。

  他早就怀疑余藻这一笔钱来路不明了,也完全不认为是孟潮东给的,哪能想到居然是这样来的。

  余羽航的呜呜声还有路边经过的车声,余藻也听见了,笑着催促他:“你在外面不冷吗,早点休息吧。”

  余羽航又问:“小藻哥,孟潮东不会报复你吧?”

  余藻正在衣帽间换衣服,手机放在一边开着扩音。没注意到门打开,孟煦洲都进来了。

  男人进来正好听到这句话,说:“不用怕。”

  余羽航:“大哥也在啊。”

  他喊大哥喊得活像什么电影里的角色,听得余藻笑出了声,问:“你和妈妈聊完了?”

  孟煦洲点头,从后面抱住余藻,问:“我给你换衣服吧。”

  男人声音低沉,刚才还问余藻是不是感冒了的余羽航脸色爆红,支支吾吾地说表哥你和大哥早点睡我睡了,迅速挂了电话。

  孟煦洲还很失落:“我看起来这么可怕吗?”

  他从小到大就不讨小孩喜欢,孟漫野这边的亲戚小孩没有一个爱凑到他跟前的,虽然也有他懒得接触的原因。

  唯一一个大侄子孟荳还不走的酷哥系,以给小叔拆台为乐趣。

  余藻:“可怕。”

  “当年追着我的人看到你都跑了。”

  他依然对当年念念不忘,也不知道在心里反复回忆过多少次。

  孟煦洲:“你也想跑吗?”

  余藻:“我怕我要赔钱。”

  他和贺饮提过这段,朋友说电视剧都没拍这么老土的情节了,但他又的确听说过余藻当年在高中的境遇。

  他们高三才熟悉,贺饮也很后悔没早点和余藻做朋友。

  孟煦洲:“是该赔的。”

  余藻要穿衣服,示意孟煦洲松手,男人的手却勾住青年还留着印子的腰肢,“小藻,赔我。”

  镜子里的余藻几乎完全被孟煦洲笼罩,完全看不出视频里揍人的凶戾。

  余藻甚至觉得他长了一条毛绒绒的尾巴,不然为什么四个字都要说得黏糊糊的。

  余藻:“今天不行了。”

  孟煦洲的手放在他的腰上,另一只手几乎落在他的心口,某一处需要贴上创可贴挡住衣物的摩擦,有人坏心眼地扫过,激起另一个人的颤抖。

  孟煦洲说:“那我给你涂药。”

  他又想起孟潮东的那句话,似乎想说什么,还是没说。

  余藻却看懂了他的欲言又止,想了想说:“和你一起,我很痛快。”

  孟煦洲:“很痛,我知道。”

  就算余藻把他束缚,遮住眼睛,堵住嘴唇,孟煦洲依然能感觉到他因为疼痛带来的颤抖。

  他下巴靠在余藻肩头,发丝都让余藻心痒难耐。

  余藻转身,孟煦洲把他抱起,听怀里的人说:“你最好了。”

  他的安慰太明显了,孟煦洲说:“比如?”

  余藻:“只有你来过我心里。”

  孟煦洲不用低头,镜子里余藻连后背都红了,上面还有他留下的斑斑吻痕,昭示着他的渴求和不满足。

  余藻也感受到了,他问:“你困了吗?”

  孟煦洲摇头,余藻说:“那明天谁送小荳?”

  “我妈会送的,”孟煦洲笑了一声,“没有人会打扰我们。”

  “只要我们在晚上准时赶到聚会的餐厅。”

  余藻:“可是我真的……”

  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小声说:“吃不下了。”

  这样的话只会让孟煦洲呼吸更加凌乱,男人摸了摸余藻的头发,抱着人一起倒入床上。

  被子卷起,卧室的灯光都因为滚动而闪烁,亲吻绵长,孟煦洲说:“我们不做,聊聊别的。”

  余藻眨了眨眼,“可是你收不回去了。”

  他知道喊什么会让孟煦洲更加失控,也清楚以孟煦洲对他的疼爱,不会强行做些什么。

  哥哥比老公还要亲密,他趴在孟煦洲耳边喊了又喊,像是要弥补这些年缺失的亲昵。

  孟煦洲把他困在怀里,强行给余藻涂了药。

  这次换余藻不能动弹,领带二次利用,他的嘴唇被堵住,过了很久很久才得到一个黏腻的亲吻。

  孟煦洲的亲吻和他在外的形象完全不同,扫过口腔,又要抿余藻的下唇,最后落在下巴,似乎还觉得不够,从上往下,让余藻彻底沉沦。

  等到余藻沉沉睡去,孟煦洲才在深夜点开手机新邮件,找到当年被封锁的内容。

  他要彻底掐断孟潮东的可能。

  让余藻永远没有后顾之忧。

  第二天余藻下午才起床,等到晚上孟煦洲开车和他一起前往预定的运河小筑,本来要和他一起进去的孟煦洲接到了严柘的电话。

  对方追尾,让孟煦洲去接他。

  余藻打着哈欠先进包厢,贺饮已经在等他了,看他很没精神,问:“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余藻:“不是。”

  A市的春天很短,今天天气有些闷,贺饮都换上了短衬衫,看余藻还穿长T恤,有些了然,问:“你昨天不是说和孟煦洲不好吗?这么快又好了?”

  窗外是运河的落日,还有船开过,余藻撑着脸打哈欠,“不是那种不好。”

  贺饮:“行吧,你都不知道昨天孟煦洲暴打孟潮东的视频全网都消失了,还好我备份了,看了心情真好。”

  余藻的私信也有很多问询。

  他收钱婚闹也得到了赵小姐的认证。

  对方也有私人的社交账号,发一些千金名媛日常,只是没贺饮粉丝这么多,还特地发了个视频讲述自己联系余藻的过程。

  她家也不是那么和平,据说这个联姻是小爸出的馊主意。

  目前小爸被亲妈打入冷宫,她还羞愧害得余藻风评受损,给余藻的账户打赏,可惜依然无法撼动榜一榜二的位置,成了榜三。

  贺饮看余藻之前眉宇的哀愁一扫而空,冲他挤眉弄眼,“我当初的判断没错吧,孟煦洲就是喜欢你。”

  “果然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孟潮东这些年一毛不拔,居然好意思说你拜金。”

  门被打开,孟煦洲和严柘进来,他问:“谁拜金?”

  严柘汽车追尾,人倒是没受伤,他看上去高瘦斯文,风格和孟煦洲完全不一样。

  贺饮总觉得他眼熟,这时候先回孟煦洲的话,“孟潮东说我们小藻啊。”

  孟煦洲:“他还说什么了,你能和我说说吗?”

  一般人这样的聚会不会谈前任,现场的严柘也很好奇,孟煦洲和余藻坐一边,他只能和贺饮坐在一起。

  这画面也很怪异,两个月前相亲的两个人还是回归正轨,却又都认识。

  余藻:“能先吃饭吗?”

  贺饮:“孟煦洲饭都不给你吃?”

  孟煦洲:……

  余藻看了贺饮一眼,“给太多了。”

  这四个字令人浮想联翩,贺饮无话可说,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孟煦洲低声问:“有吗?”

  余藻下午醒来和孟煦洲一起洗澡还抱怨,这会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你不知道?”

  孟煦洲也无话可说,余藻平静下的生动已经逐渐浮出来了,贺饮说:“我们小藻很活泼的。”

  松茸土鸡锅冒着热气,窗外是夕阳下的河水。

  第一次见余藻的严柘多看了他两眼,只觉得余藻比照片上的还好看,但一眼安静,和活泼毫不沾边。

  孟煦洲:“比如他打碟这件事?”

  贺饮:“你想看啊?我也想看,你老婆很多年没出山了。”

  他问:“你应该不会限制他吧?”

  贺饮说话总能透点信息,一边的严柘也听得出余藻上一段纠葛的艰难和不自由。

  孟煦洲盛汤是给余藻的,倒的茶第一杯也是给余藻的。

  贺饮看得很仔细,严柘看了很惊讶。

  他很清楚孟煦洲的接触障碍严重到什么程度,却在余藻这里毫无障碍,像是榫卯又像是锁扣。

  孟煦洲:“我只希望在时间上限制他。”

  他遗憾从前,却想最大程度掌控未来,“范围……限制小藻只对我一个人好。”

  余藻:“那不行。”

  孟煦洲手一顿,青年笑了笑,“我还要对家人好,对你的家人好。”

  贺饮牙都疼了,问:“那你们现在还是协议结婚吗?”

  严柘:“协议?”

  贺饮瞪大了眼:“你不知道?”

  严柘摇头,“煦洲不是一直很喜欢余先生吗?只是余先生……”

  他后面没说出来的话在场的也都懂,无非是身份。

  贺饮唉了一声,“那还不如别人传的强取豪夺呢。”

  他看向余藻,“小藻就是太替人着想了,总想着为家人,还为了不给我添麻烦瞒了我这么多年。”

  贺饮低头,郁闷也很明显,“你早说你喜欢孟潮东,我就算不认识这位大哥也要把你的心意传达的。”

  他说话语速很快,严柘和他住在一个小区,偶尔能见到贺饮,也听过对方在电梯里说话的声音。

  似乎碰见余藻就不一样一些,他说:“感情的事没这么简单的。”

  他冲余藻笑了笑,“余先生也有很多顾虑吧。”

  孟煦洲:“现在不需要有了。”

  贺饮:“这位大哥你这么笃定,要不趁早……”

  他看向余藻,话又咽了下去。

  余藻慢吞吞喝汤,桌边的手机全是软件提醒,还有贺饮开宠物咖的朋友希望余藻和他们店铺联动一样,这么有名不消费一波太可惜了。

  余藻:“趁早什么?”

  贺饮:“这个回头再说,先说说我今年生日你要送我什么的事。”

  坐在一边的严柘没想到还有能这么直接问的,看余藻反应平常,想来这是他们朋友之间经常的互动了。

  四个人三个人是高中校友,严柘不怎么插进话,余藻倒是问了他很多孟煦洲和他在国外上学的问题。

  中间孟煦洲去外面接电话,贺饮朝余藻使眼色,“你可以多问。”

  比起贺饮的自来熟和张牙舞爪,余藻显得安静很多,背景墙都和他完美配合,越发显得他气质清雅。

  这的确是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脸,就是五官和气质组合显得柔弱,正常人都会下意识柔声和他说话。

  特别是一双眼睛,严柘能理解厌人的孟煦洲为什么唯独喜欢他了。

  对视的时候也太清爽了。

  贺饮还在出主意:“问他孟煦洲在国外有没有和人有过什么。”

  余藻摇头,“不用问,我都知道啊。”

  贺饮:“啊?”

  孟煦洲就站在包厢外阳台接电话,余藻看了一眼,正好男人转身,对视转瞬都让贺饮咳了一声。

  余藻看向严柘,“他应该也有努力尝试过新生活吧?”

  严柘家境也不错,看上去和孟煦洲天生放贷的气质不同,像个师爷。

  刚才走进来的时候贺饮就给余藻发消息,说这两人像是道上的,一个对外,一个在里面管账。

  余藻忍笑半天,这会和严柘说话还要努力忽略贺饮那句话,“他说以为和我没戏了。”

  严柘也不隐瞒,“试着接触过,还没靠近就黄了。”

  他说话很风趣,描述了当时的场景,贺饮纯粹是听个热闹,倒是余藻满脸心疼,孟煦洲进来看他皱眉,问:“你们说什么了?”

  贺饮:“说大船哥你在国外的情史。”

  他说话轻快,就是这顿饭吃得不是很快乐,总是和严柘夹到同一盘菜,两个本该相亲的人正式见面有种说不明的尴尬,贺饮都不怎么看他。

  孟煦洲:“我的情史只有小藻一个。”

  余藻问:“真的吗?”

  孟煦洲看向严柘,男人捞菌菇的手一顿,“我发誓我没多说什么。”

  这句像是孟煦洲之前打过什么预警,显得他更可疑了。孟煦洲握住余藻的手说:“真的没有,我和你说的都是真话。”

  余藻笑了,“他们开玩笑的。”

  他捧着孟煦洲给他盛的汤,垂眼问:“那哥你呢。”

  余藻的账号全面公开,自然有人把他过去扒光,也有人添油加醋,也有人如实陈述。

  余藻不在意别人,只在意孟煦洲。

  孟煦洲:“你从头到尾只喜欢我一个,难道是假的?”

  两个人说话都旁若无人,贺饮跟看电视剧一样,被追尾的严柘时不时处理手机上的信息。

  余藻:“当然是真的!”

  他说话全靠声音温柔,贺饮到现在都不知道余藻是不是真心喜欢小孩子,选专业也只是为了就业和工作。

  人还是需要庸俗的爱好,他致力于发现这位朋友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打碟。

  平静的人也需要缺口释放的堆积的不忿。

  贺饮:“要是当年你不退学就好了。”

  他撑着脸看余藻,两个人吃饭都很有意思。

  余藻吃饭不挑食,会做饭的孟煦洲还会挑食。近在咫尺的东西要余藻给他夹,又热衷投喂,四个人的碗,余藻的食物堆得最多。

  孟煦洲:“我也后悔。”

  余藻:“那都过去了。”

  孟煦洲说不行,余藻讶然地看着他,男人说:“他欠你的,都要还的。”

  严柘:“你昨天打得还不够痛快?我在朋友圈都刷到了。”

  他最近都在A市,出什么事了也有人转发,还有不少人问孟煦洲身材怎么练的,说也要请一样的私教。

  孟潮东的名声不好,打架是没输过,那视频完美诠释了你大哥还是你大哥。

  贺饮:“我现场看得很痛快。”

  孟煦洲:“不痛快。”

  余藻想起这人半夜撒娇手疼,温声细语地问:“看来手不疼了?”

  孟煦洲迅速改口:“痛快。”

  贺饮:……

  看不出来还怕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