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伽月去洗手:“他也是凡夫俗子,一个男人。”

  沈不渝看他这副瘦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知道了某个信息,顿时就扯住他衣领,咒骂着低吼:“妈的,你什么时候发现陈子轻是敛之的?”

  谢伽月不作答。

  沈不渝一拳朝他脸上砸过去,被他及时避开,他还要靠这张脸回到岗位,以侍应生的身份见证那场羡煞旁人的婚礼。

  谢伽月眼窝凹陷,眼里有着奇异的亮光:“怎么,觉得我知道了没通知你?自己蠢,还怪到别人头上?”

  沈不渝哈哈:“你聪明,你不也眼睁睁看他成了商晋拓的太太。”

  谢伽月垂下眼睑,半晌他翘起唇角:“我是第一个知道的。”

  沈不渝滞住。

  谢伽月得意地说道:“我比你,比商少陵都要先认出他,你们对他的爱跟我的比起来,不值一提。”

  “而且啊,”谢伽月眼含怜悯,“你在他死后让几个和他有几分相似的人跟过你,多次以试探做名头对他造成了伤害,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索性一辈子装傻下去,免得让他觉得你的惦念廉价至极。”

  这话挫伤了沈不渝的自尊和那份他自认纯洁的爱,以及不曾褪色的执念,他面部肌肉抽搐起来。

  “我起码还能在他陪自己丈夫敬酒时,正大光明地看他,和他说上话,你有什么,你只有在角落里眼巴巴看着的份!”

  沈不渝踹在谢伽月残了的腿上,把他踹得站不住才停住,满脸戾气地回到席位上。

  婚礼正常走流程,没发生什么不可控的变故。

  陈子轻早就注意到了台下那几道特殊的目光,他没去理会。

  商家这么大的家族,没人到他跟前蹦跶,这说明商晋拓独揽大权,完全性的压制和掌控。

  他想先把婚礼走完。

  神父在宣读诗词,陈子轻有点心不在焉,他感觉自己不像是头一回结婚,那些被他遗忘的回忆里,应该有他结婚的片段。

  他结过几次婚了啊?

  他站在商晋拓身旁,也不会感到紧张。

  仿佛他们……

  陈子轻的思绪被一阵掌声拉回现实,神父慈爱地看着他,这是在等待他接仪式。

  商晋拓弯了弯腰,面庞向他这边侧低些,他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熟练又自然地凑上去。

  却在要亲到的那一刻,商晋拓忽然偏头,让他亲到了自己的唇上。

  陈子轻瞪大眼睛。

  他被拢住半边脸向上托起。

  商晋拓的手掌阻挡了台下的视线,他以一个旁人看不到,又显得无比亲密的角度,加深了这个吻。

  台下好像骤然响起混乱和暴动,又很快消失,陈子轻被吻得软了手脚,没心思去确定。

  商晋拓抹掉他嘴边湿意:“商太太,去不去后台?”

  陈子轻头脑不清醒:“去后台做什么?”

  商晋拓似乎是笑了下,十分的迷人:“当然是再和你先生吻一会。”

第369章 替身

  陈子轻跟商晋拓去了后台,仪式走完了,他们正好可以换身衣服休息休息,好出席接下来的晚宴。

  教堂的宾客们目睹了一场抓马事件,沈董被徒然暴走的儿子给气得怒火攻心,情急之下给他打了一管药量很足的镇定剂。

  那是老人家出了洗手间叫下属拿来的,还真派上了用场。

  沈董自己也撅了过去。

  商少陵作为医生,给沈董做了急救措施,让商家安排的医护人员送沈家一众离开,他径自去教堂外的湖边,眼前尽是敛之被他哥吻红了的嘴唇。

  一富家小少爷在角落里畏畏缩缩地偷看他的一举一动。

  像极了曾经的他。

  他走过去,将人堵在角落,风度翩翩地笑问:“你是地沟里的老鼠吗?”

  小少爷遭到羞辱,不但没生气,还激动了起来。

  商少陵端详他这副熟悉到照镜子的嘴脸:“真够恶心的。”

  小少爷落荒而逃。

  商少陵坐在湖边,眼神空洞地看着湖面,为什么那么平静,什么时候能起风浪……

  晚宴顺顺利利,宾客离场期间,陈子轻注意到徐呈一直往他这边看,出乎意料的比谢伽月的存在感还强。

  谢伽月没在晚宴上,他乖乖做侍应生这点让陈子轻挺惊讶,还以为他要在教堂安装炸弹,把什么都炸了呢。

  即便他想,也不可能实现,商家又不是普通的豪门。

  就像商少陵,他没实权,照样能管控我的行踪,陈子轻想,当初沈不渝跟谢伽月能掳走他,在他身上搞文章,这背后还不都是商少陵的意思,不然他们哪那么容易得逞。

  更别说手握强权的商晋拓了。

  这结了婚,做了夫妻,商晋拓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是推波助澜做他的最强帮手,他很难找到机会一对一的攻略那三个目标,送他们走到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