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那男人的视角,估摸着能根据错位,看成是孟于卿在亲他脸或是哪儿。

  “行了,够了。”

  陈子轻推开孟于卿,没注意到他耳朵发红:“剩下的我自己来,开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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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在盘山公路上行驶了一段时间,停在林间路上,司机自觉下车找个地儿待着。

  孟于卿不快不慢地讲起当年,他说那时是他爸工作上的问题解决了,父母决定回去,他做不了主,也反应不过来,家里没收了他的手机,他回去忙了一段时间学业,还有父母的婚姻情况,后来他想起来了大成的一切,又觉得过了那个该为他们的感情郑重地做个了断的时期,什么都没必要了。

  这解释的,听起来不像是轻视,是造化弄人。

  陈子轻只给一个回音:“哦。”

  孟于卿:“你就没别的想说的?”

  陈子轻:“没了啊。”

  孟于卿的视线里,眼前人穿着廉价的灰色毛绒外套,里面是过生日拎回家的其中一个袋子里装的毛衣,再是中领秋衣,露着一截细细的脖颈,发尾有点长且温顺地贴着耳朵和脖颈。

  手腕上还是那条一文不值的蓝水晶手链。

  孟于卿想起了上个礼拜赵帆尽说自己打电话途中听到的声音,他上次见望北遥,没发现什么痕迹,这次也没有,估计是被衣物遮住了,衣物下必定没一块干净的地方。

  望北遥和那厨子没结婚就同居,发生性关系,他太不自尊自爱。

  孟于卿徒然就出现了浑身高热的症状,像是那场感冒至今没好,他还烧着,神智也没彻底恢复。

  “我何必大费周章的向你解释,毫无意义。”孟于卿冷冷自语。

  陈子轻挺犀利的:“你跟我说这些,是不是想我还喜欢你,好让你得意的打压赵帆尽,叫他抬不起头?”

  孟于卿的下颚线收紧,他打开车门下了车,陈子轻也从自己那边下车,手搭在车顶跟他说:“孟于卿,我不是你为了享受竞争好斗,显出自己有本事的工具。”

  孟少爷待人的修养快要维持不住:“话别说的这么难听,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子轻慢悠悠的:“那你是什么原因,又喜欢上我了?”

  孟于卿没丝毫迟疑:“没有。”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吃饱了撑的?”陈子轻环顾四周,再次把视线挪向他,“还是说,你有个追逐演艺圈的梦想,在我这试水?”

  孟于卿的气息不再平稳:“望北遥,你从前不牙尖嘴利。”

  陈子轻撇了个枝条拿在手上玩:“谁不变啊,没人永远不变。”

  他捏着枝条在地上啪啪抽几下:“你说你,解释就解释吧,还要挑个地点,跑这么远,我俩也不是那种想断却断不干净,又不能在一起的情况,干嘛呢这是,别还演上连续剧了,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接这个剧本的。”

  孟于卿有种被那枝条抽脸的诡异感:“你想多了。”

  “最好是。”陈子轻扔掉枝条,背手在林子外围走了走,不往里头去,“我挺满意我的现状。”

  孟于卿看着他生动的背影:“包括你那未婚夫?”

  陈子轻说:“是呀。”

  孟于卿嘲笑他偶像剧看多了,信了有钱饮水饱这种鬼话,哪知他满脸灿烂笑意地回头:“我未婚夫有八块腹肌,好看还长的手指,总是修剪得整齐圆润的指甲,翘起来能搭火柴的睫毛,我这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炒菜的时候都能迷住我的眼睛。”

  不是说的假话,眼里有光,亮亮的。

  孟于卿没声音了。

  陈子轻在心里说:“三哥,我想要孟于卿的个人资料。”

  系统:“发你。”

  不是张慕生那种基础款,很详细,有孟于卿的家庭背景,成长环境,恋爱经历,以及他对那段感情的态度,总结起来就是——拿不出手。

  孟于卿不把原主算作初恋,只当是在大成打发时间的东西。

  不过,原主对他也不是真心实意。

  两人各有目的就是了。

  陈子轻咂咂嘴,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和孟于卿正面接触了两次,没因此激发出支线任务二,那他就无所谓孟于卿这个人怎样,不用太顾及,他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张慕生没给他发短信,行。

  天色比夏季要暗得快,孟于卿不走,陈子轻就没法走,他硬生生在山上待到了夜幕降临。

  “砰”

  天上突然炸出烟花。

  陈子轻吓一跳,他仰望夜空中璀璨的花朵:“这不会是你准备的吧?”

  孟于卿口吻生硬带着轻蔑:“不是。”

  陈子轻说:“我想也是,你哪懂浪漫,就算懂,也不会对我用,我算什么啊,我哪配高高在上的孟少爷屈尊降贵的花心思呢,我不配。”

  孟于卿怀疑他今晚回去又要生病,还是被气的。

  烟花看样子一时半会放不完,每一朵都是金钱的模样,陈子轻揉揉疲乏的脸:“不早了,送我回去吧。”

  见男生站着不动,陈子轻眼睛睁大:“你不会是不想送我吧,这荒山野岭的,我怎么打车?”

  孟于卿的脸色白里发青,不用怀疑了,他回去肯定会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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