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去追。

  王禹身上揣着一些现金,他下过湖,现金湿了又干,皱巴巴的,能花。

  陈子轻追到钱给王禹,听他说:“邱晁的势力比你以为的还要大,什么规模的旅社都没法住,因为要登记证件,会暴露。”

  “是呢。”陈子轻认同地点点头,要不……干脆去思明寺?

  不行。

  邱晁肯定派人盯着那里。

  陈子轻问道:“王禹,能再让那女士帮我们吗?”

  王禹抖了抖手上的现金:“人凭什么冒着风险帮我们两次?况且,就算她想帮我们,我也觉得不安全。”

  “好吧,那就算了。”

  陈子轻犯愁地站在原地,没一会头上就落了层白,他拍拍发丝和衣服,王禹拉着他走:“今晚必须躺在床上睡觉。”

  ……

  陈子轻见识到了王禹的本事,他们藏在货车里行了一程,来到一个镇上。

  路宽敞,两旁的各家都是自建的别墅款房屋,独门独栋,建设得十分到位,这跟大城市别墅群的区别只体现在地段上。

  “在这等我。”王禹给陈子轻找了个避风也避雪花的角落,说完就走。

  陈子轻等了没多久,视野里就出现了男人的身影,他穿过风雪回来,带陈子轻走进风雪里。

  不多时,王禹把他带到一栋楼的门前:“经过我查探,这户人家出远门了,我们偷偷进去住几天。”

  陈子轻不赞成道:“违法的。”

  王禹笑他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当良好市民,接着就把话锋一转:“骗你的,这是我的房子。”

  陈子轻不信,直到王禹通过验证,他眼睛都瞪圆了。

  “以前我说我出来的时间都给你了,这是假话,我总要为自己谋划点利益,不然怎么跟邱宜雪抢身体。”王禹打开大门往院子里走,“我提前搞清楚货车的目的地才拉你躲进去,为的就是来这里。”

  他回头催促道:“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啊。”

  “噢。”

  陈子轻抬脚走了进去。

  房子里有定期打扫,水电正常使用。陈子轻彻底放松下来,他像岳起沉那样,让自己瘫在沙发里。

  王禹把大衣丢在沙发背上:“爽了吧。”

  陈子轻含糊不清:“嗯……”

  王禹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把手放在嘴边哈气,然后就去挠他痒痒肉,他无动于衷。

  “不怕痒?没劲。”王禹在陈子轻的身边坐下来,他翘起二郎腿惬意地抖动,丝毫没有在待人逃亡的觉悟和紧迫感。

  陈子轻撇嘴,他是怕痒的,只是现在的他十分疲惫,感知比较迟钝。

  “嘶,老婆,我这儿很酸痛,你给我看看。”王禹背对陈子轻脱掉上衣露出整个背部,靠下有一大块淤青渗血。

  看起来是在湖里游的时候磕哪儿了。

  王禹一路上不知道怎么忍的,到这会才有感觉。

  陈子轻看着都觉得疼,可他是真的不喜欢王禹,他只喜欢岳起沉一个人,只能在极小的范围内根据所处的状况给点甜头。

  “你给我看什么,我手上又没有膏药。”陈子轻说。

  王禹的背影既沉默,又孤独可怜,还脆弱,犹如一个不被母亲关爱的小孩子。

  陈子轻望着天花板,余光瞟过王禹绷紧的肩背,终是找222走流程地买了药,找机会给他喷了几次。

  花了一千多积分。

  .

  王禹后背的疼痛减轻了许多,他又开始犯贱,一遍遍地问陈子轻,分布分得清他跟邱宜雪。

  “分得清。”

  “对,没骗你。”

  “我又不是傻子,我为什么分不清你们两个?”

  “别问了,我真的分得清。”

  ……

  “王禹,你能不能别烦我!”

  陈子轻发脾气砸东西,王禹那根贱骨头才有所收敛。

  “凶死了。”王禹一副害怕的样子,他轻手轻脚地捡起被砸落在地的靠枕,变魔术地给了陈子轻一部手机,吐出两字,“能用。”

  陈子轻的情绪立马就稳了下来,他见手机上有自己直播的平台软件,就郑重地登录账号密码,发现岳起沉没来看过他。

  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陈子轻刷了刷新闻,京城的权贵顶端已经没了林家的位置,和他预料的差不多,林疵在为父报仇这事上战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