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三次,次次都叫错。

  梁津川不清楚他哥知不知道,自己的媳妇心里头藏着个会写毛笔字的“哥哥”。

  陈子轻察觉梁津川周身气压降低,他试探地喊:“津川?”

  “下次再让我发现你有骗我的苗头,”梁津川森寒着脸,“我就放出第二人格,把你的肚子捅破。”

  陈子轻知道梁津川指的欺骗的苗头,是刚刚要把喜糖散出去这事。

  喜糖是他答应了送给梁津川的,一个都不准分给别的人。

  可肚子捅破……

  陈子轻的肚子抽抽,第二人格整的像放狗咬人一样,梁津川到底在哪个私人教学的书上学来的人格借口。

  “又不是铁棍子那么长,哪能捅成那样子。”陈子轻咕哝。

  梁津川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嫌他短?他眼下布满阴霾,他拿他哥留下的卷尺量过自己的尺寸,远超过东方人的平均水平。

  而且他还在发育,还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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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

  陈子轻被敲门声吵醒,来人是出乎他意料的村长。

  “南星,你家这春联还跟新的一样。”村长站在门口,摸着门上的春联。

  “不一样的,都掉色了。”陈子轻说。

  “别家破破烂烂,你这掉点色算什么。”村长感叹,“买得真好。”

  陈子轻含糊:“是呢。”

  别人都以为他这春联是买的,说明梁津川会写瘦金体的事,周围人并不是很了解。

  陈子轻看村长来了半天,除了夸他春联就被说过别的,他主动问道:“村长,你这么晚了来找我是啥事啊?”

  村长有难言之隐。

  陈子轻会意地承诺:“我不会乱说的。”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村长从裤兜里掏出个小金布袋,“这里头是我老伴求的平安福,你帮我捎给我家小王八蛋。”

  陈子轻满脸惊讶,就这啊。

  说起来,他在下庙村登录两年至今,村长的儿子一次没回来过。

  但在他来的前一年,村长儿子还回来过年了呢。这时间上挺巧妙的,好似是在错开和他碰面。

  “好的。”陈子轻收下小金布袋,“那我上哪找他啊?”

  村长给了个纸条:“上头有地址。”

  陈子轻心下奇怪,不过他没多问,他只点头说行。

  “你还带句话,叫他好好学文化,好好做人。”村长摆摆手叫陈子轻别送,他自个儿背着手走进了黑夜里。

  哪个问他儿子咋没回来,他就说是小孩寒暑假都在给自己赚学费生活费。

  别人说,那也不能不回来。

  他就回,男孩子多锻炼好,就该吃苦。

  实际情况是,儿子不是亲生的。

  老伴当时在地里生的娃娃,没能活,她捡了个不知哪家的娃娃抱回了家。

  儿子不知怎么找到了亲生父母,一声招呼不打就相认了。

  这事让村长没脸,他就没往外说,能瞒一天是一天,瞒不住了再说。

  儿子的亲生父母是首城有钱人家,他成了个小少爷,今年下半年还要去首大读研究生,出息老大了。

  村长哼着小曲,儿子改名了,从梁桥改成了蒋桥。

  儿子想必是觉得他们这对乡下养父母给他丢人,才不让他们去首城探望,在电话里反复强调阻止,还连续两年不回家。

  不认就不认吧,只要儿子过得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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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轻打开小纸条,入目是名字加首城某个街多少号,他嘀咕:“蒋桥这名字……”

  “蒋”字有被改动过的痕迹,最开始写的好像是“梁”。

  也应该是梁。

  村长是梁家村的村长,而且他老伴也不姓蒋。那他们儿子是跟谁姓的啊?

  陈子轻记得原主的个人信息刚出来的时候,提到过村长的大学生儿子,就是蒋桥。

  这就说明不论是旧梗概,还是新梗概,他都是这个名字,都不和爹妈姓。

  陈子轻没有多想,他把纸条跟平安福都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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