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就他们两个人,不对,两根干柴,宁向致见了没阻碍物的馒头屁股,连人都不做了,还会做医德高尚的大夫?做梦吧就。

  陈子轻的脑细胞一活跃,人就更迷糊了,我这副身体怕打针吗?

  【你怕打针】

  陈子轻吃力地坐起来,他跌跌撞撞地走进小屋,抱着胳膊一副瑟瑟发抖的死样:“津川,我不想打针,我害怕。”

  梁津川尚未开口,宁向致就带着药箱走了进来。

  ……

  陈子轻烧得太厉害,退烧针还是要打。

  在屁股上打。

  不过在场的人多了一个,就在旁边坐着,宁向致不敢乱来,他只能竭力压下躁动走流程。

  陈子轻趴在床上,屁股要被注射的地方擦了酒精凉丝丝的,他的脸歪在外沿,颧骨跟眼周烧得通红,鼻子嘴巴里都往外喷着火烧的呼吸。

  “南星,以防你乱动,我必须锢着你。”宁向致握住陈子轻的腰,他肤色是白的,却比不上被他握着的那一小片皮肉。

  梁津川眯了下眼睛。

  袖子上忽然多了一股扯力,他垂眸,趴着的人拉着他的袖子,挡在自己的眼睛上面。

  宁向致正要进针,嫂子信任依赖小叔子的画面冲进他眼里,他这个健全英俊的暧昧对象成了个摆设,气得他后槽牙咬紧,面上挤出温和的笑容:“津川,你嫂子这是在干什么,打个针而已,怎么比抱在怀里不会走路的小娃娃还怕。”

  梁津川一般是不回应的,此刻,他破天荒地出声:“谁知道,大概是发,”

  舌尖抵着牙齿,将后面那个有违理智的,“S”开头的字换掉。

  他淡语:“矫情吧。”

  用他袖子挡眼睛的人怕打针怕得直抖,瓮声瓮气地说:“我不矫情……”

  梁津川冷笑,是,你不矫情,你发骚。

第160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

  陈子轻发着高烧,浑身哪儿都是滚烫的,像要冒烟。

  可针头是冰凉的。

  当针头戳进去屁股肉的那一刻,陈子轻反射性地抽搐了一下,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药水被一点点注入血液里。

  大概是原主自身的影响残留,陈子轻真有种紧张恐慌到发抖的感觉。

  怕打针嘛,只抖哪够啊。

  陈子轻就哭啊,嚎啊,挣扎啊,救命啊,杀猪啦。

  宁向致失去了情欲上的涟漪,他摁一头白花花的猪一样摁着床上人,利索地打完了一针。

  并趁热打铁挂上盐水。

  陈子轻萎靡不振地趴在床边,他昏睡了过去,露在外的半边脸烧出粉色,咬白了的嘴半张着往外呼着热气,鼻尖哭得发红,眼角可怜兮兮地窝着一小摊泪水,睫毛湿漉漉的。

  没挂水的那只手还攥着小叔子的衣袖。

  死劲攥着,拨都拨不下来,要一根根地掰掉手指头。

  宁向致见男孩坐在轮椅上没有动作,温声说:“津川,把你嫂子的手拿开吧,时间久了,就该抽筋了。”

  梁津川捏住攥着他袖子的细白指骨,他体温偏低,触及的温度对他而言过烫引起不适,下意识就想甩开。

  仿佛是常年生长在阴暗中的植物徒然碰到光,枝叶有灼烧发焦的迹象。

  并不是所有植物都喜光。

  梁津川眼下冷戾,被他捏在指间的皮肉骨骼逐渐变形。

  趴在床上的人大概是痛到了,无意识地想要把手缩回去。

  现在知道怕了,不敢攥了。

  梁津川在心底哧了一声,他掰掉了袖子上的第一根手指,开始掰第一根。

  旁边的宁向致提醒了一句:“别伤到你嫂子的手,轻点掰。”

  “轻点,掰?”梁津川语气很淡,“怎么轻点掰,宁大夫示范一下。”

  宁向致面部一抽,要掰就轻不了。

  他意识到自己话里的逻辑不通被个高中生揪了出来,脸上没光,尴尬地咳了两声就岔开话题:“怎么不和你嫂子一样叫我,都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生分,这事我老早就跟你说了,记得的吧?”

  梁津川的眼皮没上抬,他掰着攥他袖子手,已经掰到了无名指。

  那节指尖被他掰得翘起来,指甲里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脏黑,他徐徐地反问:“我答应你了吗。”

  宁向致皱皱眉,这个小残废真够尖锐的,也只有他的嫂子能受得了他,愿意要他。

  .

  梁津川掰开袖子上的最后一根手指,转着轮椅出了屋子。

  这下屋里只有心怀不轨的宁大夫和睡着了的病人了,他可以任意妄为。

  但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