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了也有可能,活着就有可能。

  梁津川是主角了,他的未来会是敞亮的,新梗概的后续走向可能是,穷小子发家史。

  九零年代发家致富的机遇也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陈子轻想到了苍蝇柜里的那头猪,可惜找不到正当的时机拿出来卖,不然就能卖不少钱。他叹着气走出小屋。

  手头很紧。

  没有赚钱的地方,只能拿死工资。

  好在梁津川的腿没有医药开支,否则他这个嫂子真的要愁死。

  陈子轻坐回屋檐下看雨,他要先搞定村里的几大重怨气户,平安度过明年夏至的某个时辰完成主线任务,再做标注任务,等支线任务二。

  标注任务不好做,他得住楼房,开汽车,以及,嫁给有钱人。

  小腿残缺的梁津川在他脑中浮现出来,他抿了抿嘴,鞋底蹭着一点土颗粒。

  给梁津川一双假肢,他的人生一定会天翻地覆。

  陈子轻撑着下巴想,梁津川你等着,我会送你假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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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好多八卦,从早听到晚不带重复的。一般都是以“我跟你说”“听说了吗”“那谁啊”开头。

  陈子轻有意无意地搜罗到了一些,后面能不能用上再说。

  二婶的怨气消下去了,第一波完成一半,剩下一半是梁铮,他还在外地做活。

  陈子轻打算先做个怨气中等的,他刚选好目标,梁津川就发烧了。

  不清楚是不是那场雨引发的。

  梁津川不是发的高烧,是低烧,持续了好几天都不退,陈子轻想给他物理降温,却无计可施。

  “你不让我碰,梁铮又没回来。”陈子轻在床边来回走动,跟接生的丈夫似的,“我找三叔四叔给你擦身子可以不。”

  他忧心忡忡:“或者我去叫宁大夫,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能这么硬撑着,会出毛病的。”

  梁津川闭着眼,让他滚。

  “你别总是让我滚啊。”陈子轻嘀咕,“我哪回真的滚了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可能按你说的做……”

  他对上男孩因为不舒服发红的眼睛,咽下后面的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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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津川烧退了,陈子轻烧起来了。

  陈子轻是高烧,身子一阵阵的发冷,他大夏天的盖着厚棉被还觉得冷,一个劲地打哆嗦。

  这不行,他每天大早上都要去塘边挑水完成日常任务,去一趟得穿过三条田埂,来回就是六条。

  烧不退,他挑不动水。

  陈子轻想用积分买最高效的退烧药。

  系统:“没有。”

  陈子轻充满质疑:“退烧药又不是多稀有的药,怎么可能没有。”

  系统:“正因为不稀有,我司才不对宿主出售。”

  似乎有点道理。

  陈子轻打开窗户趴在窗边,他见到个小孩,赶紧捂嘴躲到墙边,让小孩走开点,别被他传染了。

  小孩好奇地垫着脚扒窗户。

  没有糖吃,也没有人陪他玩,他无聊地滚着弹珠玩去了。

  陈子轻等来从院里出来扫门口的梁云,让她帮自己去卫生所叫宁向致。

  冷战中的宁向致带药箱上门,他公式化地给陈子轻量体温。

  量到近40度。

  宁向致让陈子轻趴着,他从药箱里拿出专用棉布擦擦手:“我现在要在你屁股上打退烧针。”

  陈子轻拽着裤腰带:“我不打,我不要在屁股上打针,你趁机占我便宜。”

  宁向致的心思被戳破也不尴尬:“退烧针都在屁股上打。”

  陈子轻说:“胳膊上不也行吗?”

  “屁股上的肌肉多,一针下去,药吸收得快。”宁向致不快不慢地提醒他把裤子扒下来点,自己要给他擦酒精。

  陈子轻烧起皮的嘴唇抖动,他这身体的屁股是个白馒头,还是发酵得非常到位,刚出锅的那种白馒头,稍微掐一下就会深陷进去。

  既有弹性,又很饱满绵软。

  宁向致在卫生所就常常偷看他的屁股,最近冷战不但没减少次数,偷看的频率更高了。

  显然已经到了欲火焚身的临界点。

  他脱了裤子,宁向致还能找到打针的地方?真的不会把针打他自己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