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橙色的玫瑰花语代表初恋。

  迟帘周身的怨气稍退:“是语音还是视频通知的?”

  孟一堃说:“微信。”

  迟帘的心脏传来抽痛,他没攥心口也没吃药,只是习惯地忍受着,忍得面色苍白。

  “阿帘?”

  迟帘撑住头,额角渗出一层薄汗:“别人用他手机发的,他最好的结果是被关起来了。”差的结果一个都不敢想。

  孟一堃欲言又止:“我们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迟帘不答反问:“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杳无音讯,你跟我说是我想复杂了?”

  孟一堃答不上来,细琢磨确实蹊跷。

  迟帘忽然说:“谢家。”

  “不太可能,”孟一堃说,“老谢的爸妈在闹离婚,两方家族牵扯的利益又多又乱,两口子哪有精力跟心思管别的人。”

  迟帘愣了愣,闹离婚?谢浮啊谢浮,你不是很会算计吗,那你有没有算到你爸妈婚姻破裂。

  有没有算到顾知之失联?

  迟帘的嘲讽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算了,找不到顾知之,他这破班都不想上了,当总裁只是为了换一套成熟稳重的皮回去重追顾知之,人都不见了,他还换什么皮。

  顾知之会在哪……

  迟帘回想谢浮自杀式的分手,自己出局的同时还推他出局了,他想看看顾知之后面会做什么。

  因为顾知之接下来的动向,就是谢浮为他铺的路。

  迟帘基本可以确定顾知之必须快点谈下一段感情,他通过以前的各种现象推断人选是他的另一个发小季易燃,那几天每想到这里都会怒气攻心被气晕,之后他就采取“谢浮能忍,我为什么不能忍”的非典型雄竞措施求生,不然他怕自己活不到再见顾知之的时候。

  哪知顾知之不见了。

  迟帘突兀地喃喃:“老季真的不知道顾知之在哪?”

  孟一堃严肃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怀疑他把顾知之藏起来了,装作不知道迷惑我们?”

  迟帘没开口。

  孟一堃更加严肃:“老季他爸既没把位子传给他,也还没死,他就算有那个想法也实施不了。”

  迟帘扯动唇角,迟家原本在他的指派下助季易燃一臂之力,他要季易燃撬季常林的势力,加速挖谢浮墙脚,后来没墙脚可挖了。

  季易燃捡漏不战而胜,他嫉妒得要死,迟家自然不会再出手援助。

  他不给季常林通风报信说“你儿子为了搞基,等不及的在背后拉拢人脉蓄谋架空你”,已经是仁至义尽。

  孟一堃说到关键上了,季易燃短时间内都不能随心所欲。

  除非他弑父。

  但他弑父了,他就失去了跟顾知之在一起的机会。

  顾知之不可能要一个杀人犯的爱。

  迟帘很烦,他想到顾知之不谈就会死,顾知之真要跟季易燃谈,那他……

  别气,他只是前男友,人前未婚夫都没怎么样。

  “阿帘,顾知之这边我会继续调查,直到查出他的行踪,你别太焦虑了。”孟一堃说,“我寻思顾知之即便真像你猜的人身受限制,那他也一定能想到办法脱困。”

  迟帘自说自话:“是啊,他又不是顾知之。”当年庐市的那次溺水,原来的顾知之死在水里了,上来的是个水鬼,这是迟帘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来龙去脉,怕鬼的他却不害怕。

  孟一堃古怪:“他不是顾知之是谁?”

  下一刻就领悟过来,的确不是顾知之,前缀没加上,是千年狐狸顾知之,大罗神仙顾知之。

  迟帘将办公椅转回办公桌前,他把杂乱的文件拨到一边:“季易燃最近在做什么?”

  “跟着他爸做事。”孟一堃说,“他爸在搞什么风水,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请了风水师跟道士住家里。”

  迟帘轻啧,他怎么有种季常林哪天要是死了,就死在风水上面,成也是风水,败也是风水的感觉。

  “行了,我知道了。”

  迟帘中午开车去了他妈那边,他轻车熟路的走进公司大楼,在一众前台的注视下一路上顶层,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妈,顾知之失踪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章女士心里一动,默认了。

  “真的是你藏起来的?”迟帘强忍着没有暴怒,“你在我跟谢浮的人眼皮底下把顾知之掳走,下这么大手笔。”

  章女士说:“他很安全。”

  迟帘眯了眯眼,他妈是真的把顾知之藏起来了,还是在顺势而为,试图拿捏他?

  “不是在你儿子的跪地哭求下答应不下手了吗,章董言而无信,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章女士取下眼镜收起来:“商人本色。”

  迟帘盯着他妈:“要我订婚还是结婚,你才能把人放了?”

  章女士还没回答,就听见她儿子轻飘飘地说:“那你别想了,我已经变成了同性恋,回不去了。”

  办公室气氛结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