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继承人还是他在当,将来的家主也是他来做,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全是痴情种。

  等到这代在权利场打滚多年的老总老董们下岗,年轻的总裁们就会陆续上任,摩拳擦掌想爬他们床的玩意儿们层出不穷,谢迟季三家连逢场作戏都不会有。

  孟一堃打给迟帘。

  国外,饭局上弥漫着酒色财气,迟帘一张脸又冷又臭,没人敢接近搭讪,他的左边眉尾贴着一张创口贴,指间捏着什么。

  有心人注意了会,才发现那是个超人摆件。

  小迟总是个有童趣的人,下回送礼就往这个方向准备。

  迟帘从口袋里拿出震起来的手机,对他爸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迟父在与合作商谈笑,抽空叮嘱一句:“就在门口接。”

  迟帘置若罔闻,他甩下推杯换盏间的吹逼和虚伪狡诈,独自走出包间按下接听键,语速飞快道:“一堃,你找到顾知之了?”

  孟一堃跟迟帘同时说话:“阿帘,关于顾知之出事,老季是知情的。”

  “没找到。”孟一堃紧跟着回答他的问题。

  迟帘眉眼间的激动瞬间烟消云散:“那他有消息?”

  孟一堃说:“没有。”

  迟帘立在墙边,他单手扣住领带,烦躁地上下拉扯。

  孟一堃搓着被酒精烧红的颧骨:“老季伤心着呢,他拉我喝酒,喝了很多。”

  “这就伤心了?不就是喝酒,我酒药换着喝。”迟帘讥讽,“比起吃得正香突然被人掀翻桌子,得到了又失去了的痛苦,他一个没上桌吃饭没得到过的人,给自己加什么戏。”

  孟一堃哭笑不得:“别比较了,他不是你的对手,老谢才是你的对手,你们两个前任扯头花都可以扯八百个回合。”

  迟帘:“……”

  操。

  迟帘冷声:“不要提谢浮那个没下限的伪君子,我跟他决裂了,老死不相往来。”

  孟一堃不担心他们真的彻底闹翻了,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他们有共同的敌对,他们就能成为盟友。

  也不知道老谢私下里做了什么才被阿帘那么评价,他打听过,阿帘没透露,难以启齿一般,多半是阿帘觉得那事被别人知道了,自己也要受损。

  迟帘见一个小白莲来向他问路,醉醺醺的走路东倒西歪,大眼睛水汪汪地扑闪扑闪,他嫌恶地遮住口鼻:“滚。”

  小白莲是老板带来的,目的是勾搭迟董的儿子,他看目标长那么好看,心里的不快顿时就没了。

  这不,一有机会就想见缝插针。

  哪知帅哥这么没风情。

  小白莲不死心地咬咬唇,用夹子音说他bg一体,很多水。

  迟帘闭眼,顾知之,我耳朵脏了。

  小白莲说完发现帅哥面容可怕,他吓一跳。

  老板特地交代过,迟董的儿子心脏不好,这不会是犯病了吧,跟他可没关系,他脚底抹油地跑了。

  迟帘觉得自己所在的这块地方都浑浊不堪令人反胃,他朝洗手间走。

  天仙或是构造惊奇的男女他都不喜欢,他只喜欢顾知之,就那么一个,不会有别的了。

  迟帘把唇一抿:“说回顾知之。”

  孟一堃还震惊在他从迟帘那边听到的男女一体中。

  迟帘说:“孟一堃,你要是有兴趣,我就把人送回国,送到你床上。”

  “没兴趣。”孟一堃喝多了,神智有点不理性,“我只是好奇,那样的有没有生育能力。”

  迟帘嗤道:“你要试?”

  “试什么试,我老子会打断我的腿。”孟一堃咽了口唾沫,“我查到顾知之失踪前见过揽金乐队的贝斯手,叫什么来着。”

  迟帘的口中蹦出两字:“阿蒙。”

  “对,是这个名字。”孟一堃心惊,发小竟连顾知之的朋友都有放心上。

  迟帘进洗手间:“审了?”

  孟一堃说:“他是顾知之的朋友,我能抓起来审问?”

  言下之意是,这要是被顾知之知道了,我没法交差,你看呢,你能交差吗?

  小迟总显然不能。

  他皱了皱眉头:“那就用别的办法套话。”

  .

  孟一堃第二天就用了所谓的别的办法,没套出来什么,阿蒙自称当天就是聊了会天,吃了顿饭。

  他把结果告诉了迟帘,并透露:“顾知之跟同学说他要出趟远门去旅行,他暂时不会用原来的联系方式,等他散完心回来再联系。”

  迟帘转过办公椅面向架子上的破烂小玩意们,目光溜一圈定在那朵橙色的纸玫瑰上,别人有十九朵玫瑰,还有针钩的向日葵,他只有一朵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