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味飘向陈子轻呼吸里,他看一眼谢浮唇边的烟。

  谢浮咬着烟看他。

  陈子轻扭头对迟帘说:“你跟我走,我们单独说话。”

  迟帘莫名害怕:“有什么是我兄弟不能听的?”

  陈子轻直白道:“情话。”

  迟帘瞬间站直身子:“那老谢是不能听。”

  谢浮在他们离去前转身,朝着另一条长廊走去。这时楼下乐队刚好献丑完毕,谢浮听见了若有似无的声音,很小很轻,

  在说——

  “哥哥,我们接吻吧,我想知道是不是你喜欢的感觉。”

  谢浮掐灭大半根烟,随手丢进了墙边垃圾篓。

  .

  至于陈子轻跟迟帘吻没吻上,除了他们没人知道。

  谢浮不可能八卦到问他们。因此这就成了他们的秘密,压根就没吻的秘密。

  原因是迟帘临阵退缩,他不满意时间地点,太仓促,兜里没带漱口水,姿势没想好等等,屁事多。

  陈子轻把接吻抛在了脑后,他坐在包房给阿蒙回信息,给对方打气。

  到阿蒙乐队上的时候,陈子轻第一时间没反应,耳边炸起一片起哄的喊声,震耳欲聋。

  是迟帘带过来的那群富二代们在喊:“黑天!黑天!黑天!”

  陈子轻回了神,赶紧跑到护栏边趴着大叫:“黑天——加油——”

  四周静下来,几秒后再次爆起喊声,齐刷刷地呐喊:“黑天加油”。

  整得像学校运动会。

  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揽金”的经理忙着评估“黑天”乐队的价值,续约是肯定会续的,酬劳要新开。

  乐队从来没有得到过这等待遇,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阿蒙说:“开始吧。”

  大家集体从漂浮状态回到现实中来,走到自己的位子上站好,他们乐队唱的是抒情歌,多以诉说的哼唱方式为主,成了一票电音里的一股清流。

  贝斯偶尔拨一下,就是情感中的一段新的篇章。

  迟帘拧起眉毛,这歌又柔又悲,歌词里讲的是一对同性情人试探挣扎,打破世俗相爱,最终却无法对抗命运从此别过,他们没有来生,所以再也不见,他不喜欢这种曲子,听着就不积极向上正能量。

  乐队的名字也不咋地,白天晴天多好,偏偏是黑天。

  “顾知之,我可以不把票给,”

  迟帘低声说着转头,后面的话没了声音,他看见了身边人脸上的泪光。

  怎么听个破歌把自己听哭了?

  想到谁了?

  该不会是因为男朋友没和自己接吻,就带入到歌里去了吧?

  迟帘哭笑不得,他不是不想接吻好不好,他是太重视,那可是真正的初吻。

  妈的,不哄不行了。

  迟帘的喉头动了下,亲亲他的耳朵。

  他还哭。

  迟帘捏住陈子轻的后颈,将他带着转过来面向自己,低头凑近,偏了偏青涩而爆红的面庞找位置,气息乱得不成样,生涩地含住他上唇,吮了一下。

  “男朋友亲你了,不哭了。”

  作者有话说:

  迟同学:我好会。

第116章 茶艺速成班

  “揽金”的狂欢还在继续,孟一堃跟在谢浮后面出了后门,他们在长巷里停步。

  关于一个人听着歌静静哭,一个人心疼地吻他耳朵,吻他嘴唇的画面,他们都看到了。

  孟一堃心头的震动难以消散,他重重搓脸,笃定地说:“阿帘来真的。”

  谢浮停在孟一堃前面两步,指尖挑起打火机盖帽,合上,又挑起。

  冰冷的金属声以散漫的节奏,持续地响着。

  “当初我们讨论的对策是顺着阿帘,他淡了就没事了。”孟一堃语气沉重,“这么看,他能淡吗?”

  回答的依旧只有打火机开合声。

  “我真不知道怎么说。”孟一堃不可能站在普通同学的角度来看待那场景,起哄地说声牛逼就完事,他是发小,是一起长大的死党,能共患难共富贵的交情。

  他相信和他一起目睹那画面的谢浮,以及没能来的季易燃都和他一样,他们内心深处都希望阿帘只是一时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