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生没想用电话拦,可他除了这个,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找不到他的前妻。

  谯城不是垡城,尽管他带了人来,仍然不能尽情发挥,处处受限,一个不注意就被人遮住视野被误导。

  傅延生把手机砸到了墙上,他在厉家四合院的客房里,手上滴滴答答流着血。

  厉家会客厅人仰马翻,因为有他城某个家族的人评论前妻,他本就濒临爆发,当场就犹如火上浇油,一把抓住那人的脑袋按进菜盘里。

  事态在夏桥正加入进来后扩大了一倍。

  这会儿夏桥正就在他旁边,伤得比他重多了,一个绑匪发挥失常。

  傅延生两次被挂断电话,夏桥正都看在眼里,毫不意外。

  客房气流凝结成冰,锋利又冰寒。微小少爷战战兢兢地给未婚夫包扎手上的伤口,他很惧怕微玉在世时的姘头,白着脸打招呼:“夏,夏先生。”

  这姘头跟傅延生一样,都把赝品当正品,神志不清了。

  微小少爷猝不及防被推开,他懵了几秒,爬起来往外走,他又不是没人喜欢!

  要不是为了微家的复兴大业,谁稀罕情史十天半月都讲不完的脏瓜条!

  继承人做得憋屈,回去干脆跟父亲说不做了,婚约也取消,继承人谁爱做谁做去,他不干了。

  房里少了个人,两位情敌首次对上视线,都挺可笑。

  夏桥正坐在椅子上,一条手臂无力地垂着,他点了一支烟:“傅总,你猜他们在做什么?”

  傅延生也点了一支。

  “你的心腹不为你办事,为柏总创造机会。”夏桥正冷冷嘲讽了句,咳出铁锈味,“别人约会该有的,微玉都会有,只会多不会少,吃了饭,就该亲热上了,他害羞,碰一下就颤抖,但他不知道他那样落在正常男人眼里是欲拒还迎,是勾引,是含着骚味的……”

  傅延生暴躁地打断:“你他妈闭嘴。”

  “你吻过他吗,我没有。”夏桥正后仰头,麻木清冷的脸朝着天花板,他吞云吐雾间说,“我只咬过他的锁骨跟耳朵,很嫩很软,也很香。”

  一股难言的感觉从傅延生的心脏冲出去,冲到他的头顶,他一个前夫,也才咬过锁骨,待遇都不如奸夫。

  妈的。

  当初就不该嫌是不是第一口,也不该不敢承认,不想面对那种荒谬的欲望。

  欲望便是欲望,哪有荒谬一说。

  现在好了,煮熟的鸭子,飞到别人碗里了。

  傅延生夹烟的手抖了起来,偏偏夏桥正还在这时扎他心口。

  “他成了柏太太,你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柏为鹤怎么对他的,他就怎么对柏为鹤。

  绿帽子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柏总的事业重心在国外,微玉会跟他走。”夏桥正摊开血淋淋的现实。

  傅延生不认为这是个事:“你没出过国?”

  夏桥正说:“柏总会把他藏起来。”

  傅延生心道,不会。

  如果藏了,那跟他有什么区别。

  微玉看重的,不就是柏为鹤装出来的,上流社会的一股清泉。

  柏为鹤怎么可能撕下伪装。

  就算撕,也只是在床上,下了床就是个看淡欲望的君子。

  傅延生的眼前浮现出他们交叠的画面,同床共枕的一幕,眼睛都红了。

  不行,柏为鹤今晚别想称心如意。

  傅延生叫手下分别去缙阳跟夏家村带人,微玉虽然心狠,却也有软的地方,如果他接触过的那两位有事,他不会见死不救。

  谁知道夏开胜和守村的村民都不在家。

  那么巧。

  傅延生冷笑,柏为鹤想得还真他妈周全,拿基金股票上的头脑来对付情敌,呵。

  这个时候,周秘书在陪夏大爷和村民打小牌,他脸上贴满了白条,输得很惨,这把感觉要赢。

  夏大爷打出了一对老K:“都要不起吧。”

  他就要把一个小3拍桌上,周秘书潇洒地抛出两张牌:“一对二。”

  “我算的明明是你俩一人一张,怎么两个二都在你家。”大爷哼道,“以你有点好牌就飘的性子,哪可能藏这么久,是不是你们趁我老花眼,偷摸换了牌?”

  周秘书吃了口大爷买的大馒头:“我反正没那技术。”

  村民跟他:“我也没有。”

  大爷老大不情愿地把小3往桌上那些牌里一塞,先给自己添了个纸条。

  周秘书斯斯文文地给大爷把纸条按紧,他欲要把手里剩下的两手顺子一把甩,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是同事跟他汇报情况,他应了声:“哦?没事,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