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一甩就弹弹纸牌:“该我装逼了。”

  老板有先见之明,让他提前把微玉的两个熟人接到宾馆了。

  微玉没有朋友,亲人放弃了他,他也放弃了亲人,一旦他没有所图了,他就是自由的。

  没什么能拿出来禁锢他,要挟他就范。

  而他已经不图什么了。

  这点连周秘书一个局外看客都清楚,更何况是局内自以为操控全局,实际只是一枚棋子的傅延生。

  去年微玉好奇的黑帽子,夏家村,厉鬼杀人,南亚邪术,尸油……全都不在乎了。

  那奇丑无比的木雕还在别墅里放着,微玉问都不问一句。

  说明柏为鹤已经作为新的有价值的人,为他提供资源,满足了他的所有需求,他不再关注那些灵异事件。

  傅延生想到了微家旧主母的遗物,他马上叫垡城的势力去找,不惜一切代价。

  结果被告知丢失了。

  有人捷足先登,还能是谁,柏为鹤。

  但凡是他想到的,对方都想到了,更是快他一步。

  傅延生接连受挫,他连手上的伤都不在意,满谯城地开着车找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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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桥正这边被厉正拙叫去谈话。

  “义父,你找我?”夏桥正咬着第二支烟,声音模糊,气色很差。

  厉正拙让家庭医生给他把伤处理了,他全程无所谓。

  家庭医生走后,厉正拙开始教导提拔上来的小辈,这才到哪就冲动失控,没出息。

  傅氏的家主也是如此,商业上的运筹帷幄丝毫用不出来。

  外甥没有对手。

  厉正拙有些失望:“小正,你在会客厅打人发泄,是因为Fairy没选你?”

  夏桥正承认:“是。”

  何止是没选,从他进祠堂开始到他敬酒,一眼都没看他,当他是个空气。

  用保镖的位置换了义子的位置,这步棋没走对。

  现在连狗都做不成了。

  厉正拙不满他的消极状态:“Fairy的婚姻没有定下来前,人人都有机会,人人都可以是他先生。”

  夏桥正自嘲:“他只对柏总不同。”

  厉正拙循循善诱:“那就弄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弄清楚了,才能想出对策。”他一笑,“照葫芦画瓢,或者清除,取而代之。”

  夏桥正吸烟的动作一顿,眯眼试探:“柏总可是你亲外甥。”

  “婚姻和爱情不都各凭本事,况且我更想Fairy能找到最适合他的伴侣,美满幸福。”厉正拙满面严肃之色,“嫁错人轻则伤心,重则丢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夏桥正心里明白,厉正拙是在挑拨他们厮杀。

  除去稍微年长几岁的柏为鹤,他跟傅延生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血气凶猛的时候,经不起挫折带来的打击,不服输,不认结果。

  尤其是傅延生,生来富贵,一路平顺,周围全是吹捧与巴结的声音,哪可能接受唯一的失败。

  夏桥正一条胳膊挂在身前,垂眼弹掉烟灰,厉正拙没有健康的体魄,生活不如意,活下去的奔头八成也没了,索性看年轻人玩。

  也许是追忆往事,自己当年不敢做的事,希望年轻人能做出来。

  毕竟初恋嫁入微家的那些年,他始终都被厉家的担子压着做缩头乌龟,后来初恋死了,他才性情大变。

  说到底,厉正拙就是个疯子,太不稳定,不能留。

  不过,外甥都不急,他一个义子急什么。

  “小正,受伤的宾客都在医院,你跟我去一趟,挨个道歉。”

  背后传来叫声,夏桥正心不在焉地应答:“知道了。”

  他站在门口看满天繁星,都这会了,那个没心的老男人吃蛋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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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点半了,陈子轻早就吃过了蛋糕,嘴里还有残留的奶油裹着芋泥味,当时柏为鹤让他许愿,他想着自己要愿望也没什么用,就送给柏为鹤了。

  希望柏为鹤能够健健康康。

  后来又一想,柏为鹤左耳听不见,已经不算健康了,那就下辈子吧。

  所以他许的愿望是,希望柏为鹤下辈子健健康康。

  他不知道明年柏为鹤还能不能陪他过生日,就把今年的第一个当最后一个过。

  海风卷着腥咸吹乱他的头发和衣裤,他对着大海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