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锅铲被朗阅然撅掉前面的铲头后,断口处非常尖锐,就如同一把短矛,朗阅然力气又大,这一下几乎是直接就扎穿那眼球。

  眼球没有嘴巴无法发出声音,但它能感觉到痛处,朗阅然清楚感觉到它整个都紧缩,后面那些神经也跟着颤抖盘了上来。

  朗阅然立刻把棍子往外拉扯,要把它从管道中扯出来。

  棍子拔出的瞬间,眼球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不见。

  司书黎早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回头看来,见状他眉头皱起。

  “朗阅然?”厕所外林梓安的声音传来。

  这副本情况太过怪异让她有些担心,朗阅然和司书黎也并不是钢铁之躯杀不死。

  “没事。”朗阅然拉开门。

  一屋子人都站了起来惨白着脸紧张地看向他们这边,出门,对上那一张张满是关心的脸,朗阅然露出甜甜笑容,“就是盆子里里有只眼睛。”

  一屋子人都噎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盆子里有只眼睛这种事可不算没事……

  容白舒和楚青钰、林梓安三人对视一眼,在朗阅然和司书黎都出来后分别进了厕所。

  他们没在厕所中看见任何东西,但经过朗阅然这么一说他们都想起廖前路之前的那些话。

  最开始,廖前路就是总感觉到视线,然后发现门缝里插座中有眼睛看他……

  司书黎开口,“检查下屋子,不要放过任何角落缝隙。”

  闻言,明白司书黎的意思,一屋子人都不由搓了搓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

  房间里除了床、油烟机和热水器就没有其它家具,能藏东西的地方也就只有几个插孔和门缝窗户。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那种被什么人盯着的感觉随着他们转头的动作,逐渐变得清晰。

  朗阅然和司书黎两人分开行动,一左一右顺着墙壁挨着检查。

  朗阅然没放过任何地方,遇到插座,他甚至会用手机打了灯眯着眼睛朝里望。

  一圈找下来,他却没能找到第二只眼睛。

  和司书黎在墙边碰头后,朗阅然一脸失望。

  司书黎正准备再开口,人群就突然骚动,有人被吓到快速后退而去。

  听见动静,一屋子人全都看去,后退的那人瞪大着充血的眼直直盯着容白舒,一脸惊恐。

  容白舒听见动静后回头看去,他满脸不解。

  他这一动,原本在他左侧的人好几个也跟着吓了一跳,那几人全都看向他的脖子。

  容白舒下意识伸手去摸,手指触碰到那向内凹陷的窟窿感,他头皮发麻的同时明白过来刚刚的动静是怎么回事。

  他脖子上那眼睛睁眼了。

  “抱歉……”容白舒只憋出两个字。

  廖前路和楚青钰他们身上的眼睛都长在了衣服遮住的地方,只要看不见都还可以装作不知,哪怕是自欺欺人。

  他却是想要自欺欺人都不行。

  林梓安想到什么,去旁边的塑料袋中翻找出之前买的纱布,她把东西递给容白舒,嘴巴张开却没能发出声音。

  她一靠近,那眼珠就斜着看向她。

  那眼睛非人,存在本身就已足够让人惧怕,眼神还阴冷而恶毒。

  “谢谢……”容白舒拿了纱布就往脖子缠,他自己看不见那眼睛,再加上手一直抖个不停,纱布几次从他脖子上滑开。

  林梓安想要上前帮忙,但整个人就如同定住般动弹不得,那眼睛太骇人。

  楚青钰直直盯着那眼睛,脑海中都是自己背上的窟窿。

  他整个肩胛骨又痛又痒,范围比之前大了好几倍,都已经从肩胛骨蔓延到脊椎。

  他强忍着不去挠,但一想到他背上的情况一想到他背上那些线条可能都已经睁开眼,它们蠕动着,血淋淋的,他就发了疯似的想要挠,想用刀子去割。

  “我来。”朗阅然上前,拿过容白舒手里的纱布。

  “……”容白舒还想再说声谢谢,却喉间发紧根本发不出声音。

  朗阅然动作很快,没一会就把容白舒整个脖子都缠住。

  “好了。”

  容白舒放弃客套,身上鸡皮疙瘩一阵阵泛起的他坐了下去。

  他闭上眼用左手同时揉捏着两边太阳穴,右手紧握着自己那把刀,手被青筋暴起。

  一群人面面相觑,在朗阅然几人都重新坐下后跟着坐下。

  屋内再次恢复安静,所有人都白着脸等待。

  那份安静在这诡异的状况下变得分外磨人,后半夜时众人神经紧绷到极限,屋内只要传来一点点动静所有人都会看去。

  临近凌晨四点时,所有人额头都满是冷汗,几个胆子小些的已经紧张到胃都发痛,不得不捂着肚子。

  不过有了之前的事,无人敢再进厕所。

  五点左右,天色彻底亮起,老城区中时不时传来洗漱的声音,街道上也传来早餐的香气。

  六点左右,他们同一栋楼的另外几家住户也都起床,上班地上班,上学地上学。

  熬过一夜,看见光亮,一群人却并未松口气反而一脸菜色,因为随着天色亮起屋内好些人身上都开始发痒。

  那种痒不同于被蚊子咬了的痒,而是从皮肤里面往外痒,痒到肉里痒到骨子里。

  一开始众人还只当是心理作用,毕竟那画面实在骇人,但随着好几个人身上都逐渐出现线条,不少人精神直接崩溃,屋内是一片呜咽声。

  “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医院说不定有办法?”

  “那你准备怎么跟他们解释?”

  “那也比就这样干坐着好——”

  “好了,别吵了。”容白舒铁青着脸打断。

  争吵着得几人都愤愤地看向容白舒,恐惧已经让他们没有少理智,容白舒他们有经验为什么没办法?

  “检查一下,看多少人感染了。”容白舒道。

  一屋子人一动不动。

  容白舒没催促。

  过了有两三分钟后,楚青钰动手脱衣服,见状其他人这才跟着动作,他们再次脱了衣服两两一组检查。

  这次和之前不同,屋内时不时就有不安地吸气声传来。

  十多分钟后,检查结果出来,这一次有七个人感染。

  这次被拉进副本的一共才二十多不到三十人,最开始走掉了五六个,一开始就感染了六个,然后是容白舒,现在又感染七个,没感染的一共就只剩下八个人。

  朗阅然、司书黎和林梓安三个,然后是三个新人。

  但几人脸上也不见笑容,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些感染的人是怎么感染的,就算他们躲过了昨晚,也未必能躲得过接下去的几天。

  那些新感染的人此刻更是已经快哭出来,他们不停地挠着发痒的地方,眼中皆是惊恐不安。

  如果不是知道那眼珠挖掉之后情况会变得更糟,他们恐怕早就动手。

  他们尚且如此,楚青钰、寸板头一群第一批感染的人精神状况就更是糟糕,有两个人直接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一夜过去,所有人都如同楚青钰一样,从他们最开始感染的地方向着周围长出了一圈的线条,范围最广的三个巴掌都已经盖不住。

  无人说话,一屋子人都安静,只哭声。

  “要不先吃点东西……”打破沉默的人是廖前路。

  之前只他一个人这样时他濒临崩溃,现在有了同伴他反而冷静不少,毕竟只自己倒霉和所有人一起倒霉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说话时,他脸上甚至带了几分笑容。

  “吃吃吃,他/妈的就是因为你我们才这样,你还好意思……”寸板头暴跳如雷作势就要冲上去揍人。

  容白舒连忙一把拉住他。

  寸板头力气极大,硬是把容白舒都撞得往旁边倒去,林梓安赶紧扶住他。

  没了人阻挠,寸板头抓住廖前路的衣领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拳,廖前路躲闪不急被他撞倒在地。

  “唔……”

  倒地的同时,随着廖前路吃痛声一起传来的还有什么泡泡一样的东西被碾爆的声音,那让双腿岔开骑在廖前路身上准备继续揍人的寸板头微愣之后,立刻如同吃了屎一样恶心。

  他连滚带爬逃一般躲开。

  廖前路摸向自己腰侧,那边一片血淋淋……

  那些眼睛并不只是长出来然后不断蔓延,那样并不会死人最多只是恶心人。

  廖前路颤抖着手拉开衣服,他右侧腰上被寸板头膝盖顶到的地方大片眼球破裂,暗黑色的血液谁着他激烈呼吸的动静不停往外溢出。

  隐约之间,那些破掉却又没彻底破掉的眼珠好像还在转动,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破烂的血肉之下似乎又长出了一层新的线条。

  空气中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廖前路慌乱地看向其他人,看见那一幕,对上他的眼,一屋子人都吓得倒退而去。

  廖前路再笑不出来。

  “先包扎起来,然后我们再谈谈。”司书黎道。

  朗阅然走到一旁拿了纱布,扔了过去。

  廖前路惨白着脸接住纱布,他愣愣地低头看向自己身上。

  伤口很痛,但更多的却是痒,那让他恨不得直接伸手去抓,把那些烂掉的皮肉全部抓下来。

  廖前路脱掉衣服,颤抖着手拆开纱布往腰上缠。

  他身上的眼睛比之前司书黎掀他衣服时更多,之前还只背上腰上胸口上,现在却是连手臂腿上都是大片大片半睁眼的线条。

  其他人见状,直接冲出门去在走廊中呕吐。

  很快,屋内只剩下朗阅然、司书黎和廖前路。

  纱布很薄,一贴在廖前路的身上立刻就被血水染红,他不停地缠不停地缠,直到三捆胶布全部用完。

  再抬头时,廖前路眼珠都在颤抖,他急促地呼吸着,精神已经濒临不正常。

  “那鬼是冲着你来的,要么你找到附灵物弄死他,要么他弄死你。”司书黎语气并无变化依旧冰冷。

  廖前路下意识垂眸,躲开司书黎的视线。

  “他不杀了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司书黎道。

  廖前路脸上肌肉抽动了下,眼神挣扎犹豫,他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朗阅然和司书黎也不急,只静静站在一旁等待。

  张德全、赖玉华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到最后关头绝不会坦诚交代,甚至哪怕死到临头了都还会隐瞒。

  有些事,承认它,在有些人看来比死都还难受。

  足足十多分钟后,就在朗阅然腿都有些麻开始琢磨要不要坐下来等时,廖前路总算开口。

  “成展他……是我们公司业绩最好的人,老板看重他,新公司已经决定让他去当管理,他人缘也好,我们公司很多女同事都喜欢他……”

  “但他这个人其实表里不一左右逢源,和公司好几个女同事都牵扯不清,公司里的男同事都不太喜欢他。”

  朗阅然最终还是决定坐下,嫉妒就嫉妒,廖前路事到如今了都还在给自己找借口。

  见朗阅然坐下,司书黎想想,也坐下。

  朗阅然见了赶紧往他那边挪了挪,和他肩并肩排排坐,司书黎身上冰冰凉凉很舒服,等下他坐累了还可以靠着。

  “……”一脸迟疑纠结的廖前路看见两人如此,莫名有种噎得慌的感觉。

  司书黎没搭理朗阅然,只冷冷看着廖前路,“继续。”

  廖前路有些难以启齿,“其实我不确定那摄像头是他安装的,我就是那么一说,但是我一说可能是他公司里的男员工就都帮着说话,说他平时就没少在背地里讨论女员工……”

  “我想过要阻止的,但是……”

  廖前路不看朗阅然和司书黎,低头看着自己沾满血的手指,很快那里也会长满眼睛。

  “但是什么?”司书黎问。

  “……”廖前路没说话,只低着头。

  “但是你不敢,因为你怕你说了他们会反过来怪你,你怕他们把矛头转过来对准你。”司书黎语气中并无波澜,进的副本多了,他早就已经见怪不怪。

  廖前路不语。

  “只有这些?”司书黎问。

  廖前路点点头。

  朗阅然和司书黎眉头都皱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副本越到后面越危险,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之后两天那些眼睛的生长速度应该也会变得更快。

  运气好容白舒他们能够撑过五天活着出去,运气差,那之前他们就会因为肚子穿孔或者伤到动脉而死。

  朗阅然微微歪着头看着廖前路,有些事情发生在鬼身上反而容易,那样他只需要把对方打到听话就行。

  司书黎起身。

  靠在他身上的朗阅然向着旁边歪去。

  容白舒几人都在门口听着,见司书黎出门都看去。

  “你们再去一趟他公司,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手里有成展的东西。”顿了顿,司书黎压低声音提醒,“问问他同事。”

  容白舒几人了然地点头,廖前路的话并不可信。

  打定主意,一群人分开行动,林梓安带着几个状况稍好的人下楼去廖前路的公司。

  朗阅然也跟了去。

  为了防止廖前路捣乱,这次他们没带廖前路去。

  廖前路欲言又止,不过到底没说什么。

  廖前路的公司距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过去只十分钟左右。

  和之前大部分人都出去跑业务的情况不同,这次他们来得早,公司的员工正陆续来上班,好些人手里还提着豆浆包子眼睛也迷糊地睁不开。

  在楼下稍作商量后,朗阅然一群人直接气势汹汹地上了二楼。

  一上楼,林梓安问了管事是谁后就直接去找他,要拖住他的同时尽可能多地打探消息。

  朗阅然则带着剩余的人表明了便衣警察的身份一脸严肃的开始盘问情况,为了真实性,朗阅然甚至还顺了个本子边记边问。

  廖前路公司不算大,一共三四十个人,男女各半。

  听说他们是来调查成展的事,刚刚还睡眼惺忪的一群人瞬时来了劲,全都主动围了过来。

  朗阅然学着司书黎面无表情,他视线在所有人脸上一一环过后,选了一个眼睛都发亮的男人,“你先说。”

  被点名,男人立刻开口,“成展他真地跳楼了?”

  朗阅然看了他一眼,学着司书黎说话的语气开口,“说重点。”

  男人也不恼,确认成展确实是跳楼,他更加兴奋,不过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惋惜的表情,他道:“其实这事说来也挺奇怪的,成展这人的为人秉性一直挺磊落,我是真的很难相信他居然会做那种事。”

  “那可难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旁边马上有人反驳。

  “安静。”朗阅然冷眼看了眼打断的人,示意刚刚那人继续说。

  “反正我是不太相信那事是他干的,当初事发他也从没承认过,但他自己否认有什么用?这证据确凿的……”

  “对对对,当时我就看他不太对,不停赌咒发誓急得脖子都红了。”

  “不是他还能是谁,记录可是从他电脑里查到的。”

  “得了吧,公司的电脑谁不知道,那系统老旧的连想上个锁都困难,而且大家平时都在外面跑,多的是时候没人在办公室。”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冤枉了成展,安装摄像头的另有其人呗?”

  “这可要先说清楚,我可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是成展,别我们我们的。”

  “我怎么记得当初说要开除成展的时候,有些人可是屁都没放一个……”

  眼见众人不受控制地吵成一团,朗阅然都纳闷,明明司书黎说话的时候其他人就会听,难道是因为他不够凶?

  放弃控场,朗阅然索性就在旁边听着。

  一通听下来,朗阅然很快对事情有了个大概了解。

  最开始是有女员工在厕所发现了摄像头,报告到公司那边的同时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公司配合着进行调查,但调查了一个多星期也没结果,毕竟那摄像头是什么时候安装的谁也不知道。

  公司本来的意思是息事宁人,毕竟闹大了影响不好,但女同事都不同意,甚至要求查看公司所有人的手机和电脑。

  这侵犯到隐私权,公司没办法做主,是一群男员工自己同意之后才进行的。

  成展是第一个同意的。

  成展的手机并无问题,但是查到他的电脑时,众人却很快就在他的电脑上的网购网页上发现关于摄像头的历史搜索记录。

  事情到这一下就变得热闹,所有人都要求成展给个解释,但成展一口咬定不关他的事。

  他们的电脑并没设密码,而且购物网账户也已经退出,不能证明那就是他搜索的。

  成展甚至主动登录了自己的购物账号让他们检查,他的购物账号中也确实没发现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众人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他也可能还有其它账号,他怎么可能老实交代?

  眼见事情陷入僵局,公司女员工提议扩大搜索范围要把他们所有人住的地方都找一遍时,廖前路突然想起之前曾经在楼下见过成展的事。

  这下成展百口莫辩,任是他赌咒发誓都没人再信。

  两三天后,公司最终给出了解决办法。

  他们没有直接证据无法把成展交给警察,但公司已经容不下成展,所以成展被开除。

  成展被开除之后来公司闹过好几次,不过一公司人就没几个帮他说话的,就算帮腔也只是做个和事佬。

  就这么闹了有五六次后,成展再没来过。

  那之后大概半个月左右,公司一个之前加了他私人号的同事突然从他的账号中看见葬礼的消息,他们才知道成展回了老家后没多久就跳楼了。

  为这,公司还热闹了一阵。

  整个事件和廖前路说的差不多,但有两点朗阅然却有些在意,一是廖前路没说过公司想查他们的住所,二是成展第一个答应了搜查电脑。

  前者不提,后者如果偷窥的人真的是成展,他肯定知道自己在网络上搜索过摄像头,为什么又要同意?

  因为赶鸭子上架已经到了无法拒绝的时候?

  还是说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电脑里有这么一条记录?

  又或者他以为自己删除了,但实际上没有?

  “那你们觉得廖前路是个什么样的人?”朗阅然问。

  “廖前路?”

  “他?”

  吵闹着的一群人都安静。

  “怎么了?”朗阅然不解。

  一群人面面相觑。

  “他这人挺安静的,平常都不怎么和我们说话,要不是他之前说看见成展在楼下,我都忘了我们公司还有他这么个人。”

  “对,他总是低着头盯着手机看个不停,还经常傻笑,怪让人不舒服的。”

  “我也不太喜欢他,感觉他看人的眼神有点……”

  “我也这么觉得。”

  几个女员工陆续开口,她们平时大概也讨论过这个话题,一开口很多人都点头赞同。

  “怎么了,事情和他有关?”之前被朗阅然问话的男人眼珠子一转,“说起来我去年倒是看他买过摄像机,好像还挺贵,说是喜欢拍照。”

  “喜欢拍照?”朗阅然不记得之前烧的东西里有摄像机或者照片。

  “安装摄像头的该不会是他吧?”

  “你还别说……”

  一群人顿时再来了劲。

  成展才死,但众人并不觉得那和他们有多大关系,他们也只不过是在当时那情况下理性分析。

  现在,他们又有了新线索。

  朗阅然正准备继续询问,门口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屋内一群人都回头看去。

  看清楚来人,朗阅然愣了下,“容白舒?”

  容白舒应该在老城区和司书黎一起调查。

  “廖前路来这边了吗?”容白舒问道。

  “没。”

  “他不见了。”容白舒黑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