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儿,只能让刘家与房禾自己解决,余冬槿是没法掺和的。

  余冬槿:“我看要是有机会,你还是去认个错吧。”说完他也不管房禾了,无病已经摇头不愿意吃了,他把剩下那点自己吃了,又接过遥云手里的肉羹拌饭吃起来。

  二爷的赏很快就到了,他没有请余冬槿去见面,只是让昨日余冬槿才见过的,那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过来给了赏钱,还说了些别的。

  中年人自我介绍叫钱庆,他说他们还会在留云待上一段时间,二夫人刚有孕,身体不适胃口不好,但她很喜欢余冬槿做的面,所以希望余冬槿回去后,每天两顿都过来给他们府中送份面,这样二夫人要是想,就能立马有的吃。

  至于酬劳,这个好说,钱庆出手就是二十两银子,就做面钱了。

  加上佛跳墙的赏,余冬槿一下子便收到了七十两银子,叫他顿时高兴了起来。

  钱庆摸摸光溜溜的下巴,说:“这佛跳墙很让二爷满意,就是在这留云,食材难找齐,吃一次不容易。”

  说到这里,他仿佛是在回想那佛跳墙的香味,陶然道:“你这手艺,确实是不错,这般的好味道,不愧叫佛跳墙,佛子闻了也忍不住跳墙,还真是……”

  余冬槿恭敬道:“其实不用这般好的材料也是可以的,味道虽然差一些,但也不错的。”

  钱庆笑笑,摇头,“那些海货已经是一般了,若是再差,那怎么好叫二爷入口呢?”他摆摆手,“行了,你们今日便可以出府,我让仇大送送你们,之后莫忘了每日二夫人的面。”

  余冬槿心里高兴,“是。”

  仇大便是那日带他们入府的人,几天不见,这人依旧是那副脾气,一路都微微仰着头,一副傲然不已的模样。

  待终于到了家,隔的老远,彩芽便打开了门迎了上来。

  二皇子府中管的很严,他们这段时间只能拿了钱让每日厨房出门采买的人给外头传了个口信,自己都没法出门。

  人多眼杂的,遥云都没法找鸟儿们帮忙传话。

  几天没见到大人和娘娘,身边又忽然没了无病,纵使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有事,彩芽也难受得很。

  她难得失态,脚步和飞似的,几步就迈过门槛冲了过来,口中喊:“郎君!小郎君!”

  无病也远远的就对她张开了手,嘴里啊啊啊的喊着,也是想得不得了。

  余冬槿见状,连忙和仇大告了别,然后就看彩芽扑过来一下子就把无病从小车里抱起来了。

  笑着看两人亲亲蜜蜜的腻了会儿,余冬槿才与彩芽问起了店里的情况。

  彩芽抱着孩子一边走一边说:“好着呢。”她和唱歌似的说起了店里的情况,“小店这边是开不了了,咸甜只能顾着大店那边。甜甜做的甜点很受欢迎,每天做的那些都能卖个精光不说,还有人提前来定,店里的凉菜面盖饭什么的,每日还都是那样,不够卖的,甜甜要做甜点,阿咸一个人便有点忙不过来。”

  余冬槿点头,“是得再招个人了。”

  彩芽也觉得是,她每日要做家里的活,还要去郭娘子那儿帮忙,店里的事她是没法去做的,咸甜两人确实是忙的够呛。

  彩芽:“郎君你们呢?在那什么二爷的府里,没有遇见什么麻烦事吧?”她埋怨:“这到底什么人啊,那般突然的就把你们给带走了。”

  余冬槿摇头:“有钱人呗,这一趟虽然麻烦,但也挺赚的,七十两银子一颗金珠,比起普普通通开个店确实是要赚的多。”他拉着遥云的手:“有你们大人在,我也遇不上什么麻烦事,有他护着我呢。”

  彩芽也知道这一点,笑着迈过门槛,“也是。”

  这天大店那边早早便关了门,余冬槿把今日份的面给二夫人送去之后,他们没在家里吃饭,而是带上了刘成,去寻味楼点了一桌好菜,在外面聚餐。

  刘阳带着小鱼也在。

  “什么?房禾?”刘阳一拍桌子,“他有病吧?谁稀罕去什么大人物府里当厨子啊?”

  余冬槿提醒:“五天七十两一粒金珠。”

  刘阳顿时哑火,悻悻然坐好,好半天才:“切,不就是点钱么?我这么大的店,每日也赚的不少好么!”

  余冬槿见他那心虚的样儿,倒在遥云肩头闷笑,“说得对,给自己打工才有意思,在大户人家家里做事,钱多事也多,不说遇见主家了,和上头得脸的仆人说话都要弯腰躬身的,是真的烦的很。”他是真不喜欢这个。

  刘阳连声附和:“是是是,正是如此,烦的很!还是开店好,你千万别听那房禾的,他那人心坏的很,指不定就是想利用你呢。”

  余冬槿无奈,“是,你说的对。”他没有把房禾和他说的那些话告诉刘阳,他们之间的事儿便让他们自己说清楚解决吧。

  晚上大吃了一顿,又回家好生泡了个澡,余冬槿感觉浑身清爽。

  这几天身边都有孩子不方便,这会儿遥云有点耐不住,给人擦干了头发,把人抱着坐在腿上,搂着就开始亲吻。

  余冬槿手搭在他的肩头,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有点懵,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笑,呜呜咽咽的,“你怎么……不行,我口渴了,我要喝水……”

  遥云这才放开人,在遥云脸上轻轻咬了一口,闷头出去给人倒水。

  余冬槿坐在床上,把遥云随手一丢的擦头发用的不仅收好,搓搓脸,“这人真是……”说着忍不住笑。

  一夜温存,余冬槿第二日便睡晚了。

  遥云起的早,把儿子从彩芽那儿抱来,给他提了尿,就让他上床和余冬槿一起睡。

  无病迷迷糊糊的,尿完了一身轻松,被小爹抱着,感觉美极了,小脸贴着小的得脸,两瓣脸都嘟嘟的。

  遥云看的心里一软,又在余冬槿脸色亲了一口。

  这天中午,余冬槿又按时过去给人送面,带着彩芽。

  这活儿他准备之后都交给彩芽干,店里忙,他和遥云都抽不出空来,彩芽不是咸甜,有什么事情自己都能解决,且这边来开门取食盒的都是二夫人身边的女性,也好说话。

  今天中午来取食盒的便是浅梅,不只是她,她还带着个小丫鬟,小丫鬟牵着个男孩,正是从从。

  从从垂着眼,眼皮子肿肿,睫毛湿润成片,瞧着就是刚刚哭过,看起来好不可怜。

  浅梅接过食盒,拉过孩子开口:“是这样,从从不知道你们昨日就走了,他今天一早又偷溜出去院子去找你们家孩子玩儿,没找到后回来大哭一场,我和夫人还有秦妈妈问了半天,才知道他是舍不得你们家孩子。”

  她有点不好意思,“这孩子向来乖巧,素日里鲜少这般闹脾气,夫人心疼他,便想着,你家那孩子还太小,自然是不适宜出门的,不如这样,待你们过来送东西的时候,便让院里的丫鬟带他和你们一起过去,每日玩个半天再回来,你看能不能行?”

  余冬槿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可以倒是可以……”他蹲下身,问从从,“你是真想找弟弟玩儿呀?”

  从从背着自己的小弓,拿着一柄小剑,乖乖的点头,奶声奶气的开口:“想。”

  余冬槿其实有点担心照顾不好孩子到时候落下事端,但想到遥云在,又觉得也行,他摸摸从从的脑袋毛,点头:“也好,两孩子也各自有个伴。”

  无病还太小,领居家的孩子都没有和他同龄的,大孩子都不愿意带他玩儿,现在有个不嫌他小,还能和他一起玩的开心的从从,倒也不错。

  于是来的时候两个人,回去的时候便变成了四个人。

  被派来带从从的丫鬟不是现招的,名叫雪宣,带着一嘴北方口音,看来应该是和二夫人一起从北边过来的。

  也是,从从要是真和她有什么关系,一般人带着她肯定也不会放心。

  余冬槿一边走一边出神,好奇二夫人为什么把自家孩子放到秦妈妈手上养,他们和陈家兄弟有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陈家两兄弟,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呢?

  余冬槿摸摸下巴,在思考中回到了店里。

  从从一路上都很安静,不仅是安静,他还有些戒备,一直姥姥的捏着手里的小剑。

  待到达了店里,他看见在凉菜台子后面坐在摇篮里的无病,他才放松下来,一甩雪宣的手,大喊着:“弟弟!”就迈着小短腿朝着无病冲了过去。

  雪宣吓了一跳,连忙去追。

  店里的客人看见他们,主要是看见余冬槿,都打招呼,“小老板,你这是哪儿去了啊?”

  余冬槿笑着:“去送了个餐。”

  客人们顿时好奇,“咦,店里现在还给送餐啊?”

  余冬槿:“哈哈,没有,主要是这个客人给的钱多。”

  大家一听,都笑,打趣他见钱眼开。

  余冬槿眼睛睁大,“没办法,咱们就喜欢这个。”

  和客人们说了几句,他才去凉菜台子后面看情况。

  从从已经坐在高凳上,被雪宣看着,已经和无病玩了起来。

  彩芽也看着他们呢,一边照顾孩子一边拿起了针线忙活。

  余冬槿看俩孩子玩的挺好的,便进厨房和遥云说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