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属于热带植物,叫木薯,也被称之为淀粉之王。

  祁秋年似乎可以理解晏云耀为什么放着寻到沧海遗珠的高产量粮种的功劳不要,反而要借此栽赃陷害他了,恐怕是知道这木薯的弊端的。

  因为大晋大部分的国土都不适合这东西的种植。

  要说产量,确实还不错,耐旱程度也高于土豆等植物,在后世的非洲等地,都能养活那么多拉香蕉的奥德彪。

  可是,这依旧改变不了,木薯在其他地方并不好种植,而且,这木薯原本是有毒性的,轻则闹肚子,重则丧命,难怪岭南州府那些当官的没有将此全国推广了。

  祁秋年勾起了嘴角,“此物叫木薯。”

  晏云墨若有所思,“原来此物这叫木薯,之前本殿下接管的时候,那边说的是树葛,这么说来,小侯爷知晓这种农作物,定然也知晓如何种植吧,本宫是诚心讨教,还望侯爷助我一臂之力。”

  说得倒是真诚,五皇子的母妃在后宫不算突出,他也少了一些外家的支持,但是他自己倒是挺会钻营的。

  祁秋年考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树葛也没错。”

  他看着晏云墨,“听说三皇子带回来几个长相奇怪的异族人?”

  晏云墨点点头,“长得是有些诡异,全身皮肤都是黑的,听说也是从海外漂泊而来,其中有一个还是什么贵族。”

  祁秋年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又道:“我见过此物,此物也确实高产,但五殿下猜一下,我为什么带了其他的物种,唯独这个木薯没有带回来?”

  晏云墨神色一凛,“此物可是有什么不妥?”

  祁秋年琢磨了一下,“有些话,本侯不方便说,因为这不是我带回来的,说出来得罪人,五殿下自己有个掂量就是了。”

  点到为止,意思也表达清楚了。

  晏云墨的脸色确实不好看,他很想知道这木薯的弊端是什么,但这话,确实不适合从祁秋年口中说出来。

  若是祁秋年说了,传出去,还以为是祁秋年这个靠进贡粮种得来爵位的侯爷,是在嫉妒他们这些皇子呢。

  如此,晏云墨也不再说什么,心里也明白,这推广的功劳怕是烫手山芋了。

  他知晓祁秋年在介怀他带着晏云书去找晏承安的事情,也猜想过是不是祁秋年想做战家的上门女婿。

  可是偏偏祁秋年之前又说了自己喜欢男人,这事情,在整个京城都不是秘密了,就凭这点,战家都不可能同意。

  战家一直保持中立,不愿与其他皇子接触,他能理解,但是祁秋年又是为什么?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晏云墨又带着两背篓的木薯走了,祁秋年乐得不行,没一会儿也跟着也出门了。

  转个弯儿,去找极乐苑晏云澈去了。

  晏云澈正在安排老皇帝寿辰祭祀的事情,居士直接带他去了晏云澈住的小院儿的书房。

  “佛子还在忙,侯爷先请喝杯茶,等上两刻钟。”居士对祁秋年的态度很尊敬,很快又招呼其他的居士,给祁秋年送来两盆消暑的冰块。

  如今的冰块已经不值钱了,他们这些苦修的居士,也能沾点光了。

  祁秋年点点头,“你也去忙吧,我这里不用人伺候。”

  居士拱手,“佛子说了,侯爷若是无聊,可在书房随意找两本书来打发时间。”

  晏云澈的书房,他来得不多,不是晏云澈不让他来,主要是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侯府相见,他来这边的时间少。

  打眼一看,晏云澈的书房,除了佛经,四处都挂着画作。

  哪怕是祁秋年见多识广,他也觉得晏云澈的画作实在是太有灵魂了,他艺术细胞有限,不懂得怎么评价一幅画作,但画得好,画得漂亮,都不如晏云澈的画,直击人心。

  若是放到后世,晏云澈也该是大师级别的人物了。

  他总在想,如果有一天还能有机会回到没有末世的世界,定然要把晏云澈带过去。

  半盏茶功夫过去了,晏云澈还没过来,祁秋年也坐不住,干脆又站起来,参观起了晏云澈的书房。

  随意抽了几本书出来翻看,里面有晏云澈自己写的注解,密密麻麻的小字,字写得很漂亮,但书本爱护得很好,除了墨香淡去,就跟新的一样。

  这就像晏云澈的为人,如此的一丝不苟。

  从书籍里的注解上看,也能略微窥探到几分晏云澈的三观。

  晏云澈虽是出家人,但是却没有出家人的’顽固‘,出家人,也不是无情之人。

  别的不说,至少在亲情这一块,晏云澈看得很重。

  他没见过别的佛子,上一任佛子,也就是现在的国师,从前是一个不受宠的宫妃的儿子,没有前途可奔,人也不算机敏,才选择在十多岁的时候去做了佛子,避开了上一届的夺嫡大战。

  后来二十年期满,快速还俗,然后在安排之下,又快速娶妻生子。

  那晏云澈呢?

  还俗之后,也是二十多的年纪了,陛下会给晏云澈选一个结婚对象,然后赐婚吗?

  即便是按照他对晏云澈的了解,晏云澈必然不会接受,但是晏云澈能抵抗得了皇权吗?一年两年,或许可以,但长久呢?

  祁秋年长吁了一口气,算了,这些事情都还没发生呢。

  提前焦虑,那就相当于自己要经历两次不好的事情。

  祁秋年本人还是很乐观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若是晏云澈无法坚守,那就代表他不配他的喜欢,届时,他大仇得报,也不必要留在这里了,天高云阔,任他放肆。

  一旦想通之后,祁秋年哼着不着调的歌谣,又开始翻看书籍,时不时还自言自语地点评两句。

  直到他注意到书桌边的竹楼。

  里面都是一些卷起来的画作。

  祁秋年有些好奇,刚拿起一卷,正准备展开,书房的门便打开了。

  “诶,你回来,我刚看到这里呢,你怎么把画卷扔篓子里啊?里面画的是什么?”

  晏云澈见他手里拿的东西,神色都愣了一下,随后听了祁秋年的话,他才放心下来。

  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从祁秋年手里拿过展开一半的画卷,然后又卷了回去,“这些都是没画好的手稿,就不拿来污小侯爷的眼睛了。”

  祁秋年轻笑,“佛子的画,那是千金难求,要是让那些画迷知晓,你这里这么多的手稿,怕也是要争着抢了。”

  晏云澈也笑了一下,然后不着痕迹地扯开话题,“听居士说,侯爷今天的心情很好。”

  “噢噢,是这样的。”祁秋年眼神里带着激动,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晏云耀这回,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晏云澈也挑眉,“是因为粮种?”

  “佛子聪明。”祁秋年嘻嘻,然后把晏云墨来找他的事情说了一下,又把木薯的事情说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此物有毒?”晏云澈的表情有些凝重,关注点也不在晏云耀和晏云墨身上,反而是粮种的本身。

  祁秋年感慨他不愧是佛子,心怀天下苍生,“木薯的根茎叶子,都有毒,但食用的是它的根块,但只要彻底煮熟,是没有毒的,土豆其实也差不多,但是毒性没那么强。”

  上交土豆的时候,他就已经说清楚了,推广种植的时候,也是跟百姓说清楚了的,没煮熟的不能吃,红薯和玉米倒是可以生吃。

  现在还是说木薯。

  木薯在后世,其实很少是直接切块煮熟了吃的,大部分都是做成木薯粉,然后加工成别的食品。

  要说这木薯,优点还是有的,产量高,营养丰富,饱腹感也强。

  但是对于现在的大晋来说,却有些鸡肋了,因为木薯的种植地更适合热带或亚热带地区。

  在后世的话,福建,台湾,云南,两广,海南,贵州等地比较适合。

  大晋,就像是华夏分离出来的平行时空,地理位置几乎是相似的。

  云南那一部分还不叫云南,是一个边陲小国,总不能种到别的国家去,也不能说为了种地,把人家小国给攻占了吧?

  海南还叫琼崖州府,是专门流放犯人的地方,美则美矣,但是都没几个人,要如何种植推广?贵州还叫黔中州府,全是待开发的大山,人迹罕至。

  这俩地方,如果去种植,也只能给当地人增加一种果腹的食物,没什么经济价值。

  然后就剩了福建台湾,如今合称之为闽台州府,以及两广地区,也就是岭南州府。

  只有这几个地方适合种植。

  祁秋年一边给晏云澈解释,一边还笑出声儿了,这可真是太有趣了,晏云耀那傻逼,算是白忙活一场了。

  如果是从前,在还没有土豆红薯玉米之前,这木薯的出现,定然能引起轰动,甚至是引起老皇帝和百姓的重视。

  毕竟多一种农作物嘛,还这么高产量,即便是别的地区无法种植,能种植的那几个地方,多种一些,种出来之后,还能卖给别的地方,促进经济循环。

  可是偏偏有了土豆红薯玉米,这三种农作物珠玉在前,而且不挑种植地区,口感也好,如今又多了杂交水稻。

  即便是适合种植木薯的那个几个地方,在有了土豆红薯玉米之后,都未必愿意再多种植木薯。

  晏云澈莞尔,“如今你看,这木薯能推广吗?”

  祁秋年琢磨了一下,“定然是会推广的,谁会嫌弃吃的东西多呢?只不过,我觉得陛下不会那么重视。”

  相继来的,就是种植推广的功劳,是完全比不上之前他上交的粮种的功劳。

  晏云澈也想了想,“恐怕,即便是这样,晏云耀也未必会把这个功劳拱手让人。”

  “那确实是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听到陛下把推广的事情交给晏云墨的时候,又气吐血了呢。”祁秋年摊手,十分无赖,又幸灾乐祸。

  晏云澈又笑他促狭,随后他还是认真问起了木薯毒性的事情。

  既然最终还是要推广,也该要百姓多了解这种植物才行。

  祁秋年也知无不言,随后又想到,“等等,我那边好像还有木薯粉。”

  木薯他空间里确实没有,毕竟他当初在国外收集物资的地方,也不产木薯,但是超级市场里的木薯粉还是不缺的,他囤了不少。

  想一出是一出的,他拉着晏云澈就往外走,“今天没别的事情了吧?走走走,去我那儿,我用木薯粉给你做点儿吃的。”

  晏云澈垂眸看着他拉着自己手腕,被握住的地方,隐隐有些发烫,“莫要疾行。”

  祁秋年动作一顿,想起来这不是他的侯府,是极乐苑,他还拉着晏云澈。

  要是被其他居士和尚看到了,确实影响不太好。

  于是便放了手,与晏云澈一同并肩而行。

  鲜奶麻薯,钵仔糕,水晶素饺,奶茶里的珍珠……

  做起来都不难,也不用大油大火,祁秋年干脆还是在屋子里开了空调,支了个小炉子。

  晏云澈不由得好笑,“这天底下,怕是只有你一个人会在卧房里做吃食了。”

  祁秋年也笑,“我这屋子,一百来平米,用隔断区分区域,也没什么问题,反正也没油烟,现在要去厨房做饭才是热呢。”

  晏云澈也知晓,“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总不好一直干坐着,等现成的吃。

  祁秋年琢磨了一下,“那你把奶茶煮了吧,这个简单,我用木薯给你做黑珍珠,嘿嘿。”

  晏云澈颔首,一边与他一起闲聊,一边煮茶,看着祁秋年熟练的操作,将木薯粉变成各种美食。

  “如此说来,这木薯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祁秋年嗯了一声,“只不过很难在大晋成为主食,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将这些木薯制品的方式贡献出来。”

  “此事,我会去与陛下商讨。”

  祁秋年明白他的意思,到底还是百姓更重要,关于这一点,他是赞成的。

  只不过,他还是很好奇另一件事情。

  晏云耀带回来几个异族人,也是从海外漂泊过来的。

  听晏云墨的描述,又根据木薯,他大致能猜到那些异族人是从哪几个地方来的。

  如今的航海技术,确实还不足以让人漂洋过海,但难免是有意外的漂泊过来,也算是命大了。

  只是不知道晏云耀把他们带回来做什么。

  这让他很好奇。

  晏云澈倒是有些想法,“或许,他想到那些异族人与你同来自海外,说不定也有些奇思妙想,能成为他的助力。”

  祁秋年憋不住笑了,“怎么说呢,隔行如隔山,我祝晏云耀好运,嘻嘻。”

  如今的海外,说不准还不如大晋发展得好呢。

  或许要等到拥有了航海技术,海上丝绸之路,才能彼此互通吧。

  晏云澈目光流转,“你可曾见过那些长相奇怪的外族人?”

  祁秋年点点头,“我家乡也是有的。”

  晏云澈便不再追问下去。

  祁秋年看着晏云澈闲适地煮着奶茶,自己手里也忙活着今天的午饭。

  他鬼使神差地,“晏云澈,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小夫妻过日子?这灶台炉边的,就差个孩子了。”

  晏云澈不知道联想到什么画面,耳尖尖又泛起了薄红。

  祁秋年偷笑,他算是发现了,调戏佛子,是一件能让人心情舒畅的事情,正准备再骚一把,突然过来串门儿的小承安从门口冒头。

  “祁哥,哥,你们居然偷偷吃好吃的,也不叫我。”

  祁秋年:“……”

  晏云澈:“……”

  得了,现在孩子也有了。

  没几天就是老皇帝的寿辰了。

  按照上辈子的经验,老皇帝会在生日前,收到建渝州府暴雨的消息,导致寿宴办得及其潦草。

  可这次,居然迟迟没有信息传来。

  祁秋年稍微琢磨了一下,大概猜到了原因。

  上辈子,建渝州府的太守和晏云耀狼狈为奸,水利溃堤,他们肯定不敢上报,于是只能由三皇子上报,只说暴雨引发了山洪。

  然后主动请缨,抢先一步,拿到抗洪救灾的权力,再配合那边的私兵,强行补救,然后才能瞒天过海。

  要不然这赈灾的权力落到他人手里,那豆腐渣工程定然是瞒不住的。

  这次,有了水泥填补水利,溃堤是不至于了,虽然也有水患,但是应该不算严重,只能走正常程序,先由当地官员组织抢险,然后再逐一上报。

  罢了,祁秋年做了自己该做的,也就不多想了,反正还有伍锦在那边,伍锦是老皇帝的人,这种大事情,轮不到他这个没有实权的男爵去操心。

  老皇帝寿辰这天,他也换上一身华服,带上给老皇帝精挑细选的寿礼,进宫参加寿宴去了。

  晏云澈因为要忙活祭祀祈福的事情,早早就去了皇宫,晏承安身为皇子,也早早的被潇妃娘娘接进宫了。

  寿宴办得很隆重,毕竟古代人不长寿,皇帝长寿的更是不多见,老皇帝励精图治,劳心劳力,活到六十岁,自然是要庆祝一下的。

  京官五品以上的都来了,也有不少外地的官员,也赶过来给老皇帝贺寿。

  皇子公主也到齐了。

  晏云耀也在,到底是皇子,还有赫贵妃从中斡旋,即便是被禁足了,还是被特许来参加寿宴。

  祁秋年看了一眼,完全没搭理,他如今是男爵,虽然没有实权,但也是正二品的官衔,位置还是很靠前的。

  这次没有像去年年底宫宴那般,给他周边安排一些青年男子了,这回基本上都是品级差不多的。

  估摸着也是有人情世故往来的,祁秋年旁边的是工部尚书,龚大人。

  “小侯爷。”工部最近很忙,再也不是六部之中最容易被忽视的部门了,而带来这一切改变的,都是因为祁秋年。

  龚尚书也恰好和祁秋年谈得来,祁秋年刚落座,他就过来寒暄了。

  祁秋年也挺爱跟这龚尚书聊天的,挺有趣,两个叽叽喳喳,交头接耳。

  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冷哼,随后又说道:“不愧是小地方来的,果真是上不得台面。”

  这话,是把祁秋年和龚尚书都给骂进去了,祁秋年回头看了一眼,这也不认识啊。

  应该不是京官吧。

  “这人什么毛病?”他没压着声音,那人脸都黑了。

  龚尚书又凑过来,“前一任的御史台御史郑大人,为人太过于迂腐,而且不知变通,鸡毛蒜皮都要在朝堂上参一本,被陛下贬去外地了,这不,前几天才刚回来。”

  祁秋年啧了一声,这御史台吧,相当于后世的纪。检。委,监督弹劾官员,甚至是督促皇帝勤政廉政。

  “看他刚才说话这样子,陛下怕是烦死他了。”

  龚尚书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咱不理他,反正他现在又不是御史了,也没法参我们在宫宴上说小话。”

  祁秋年扑哧一乐,“龚老哥,你也是这个。”他竖起了大拇指。

  老皇帝的寿宴,吉时到了之后,百官参拜,然后又是开坛祈福,由晏云澈这个佛子主持,诵经声靡靡,使人心静。

  上次一看到晏云澈开坛祈福,还是去年在城外为灾民祈福的时候,那时候的晏云澈一身素衣,纤尘不染。

  如今的晏云澈,一袭华丽的僧袍,倒是与他浓烈的美貌相得益彰。

  祁秋年在心里暗叹,【晏云澈这长相,才是真正的淡妆浓抹总相宜。】

  他没注意到祭台上晏云澈敲木鱼的节奏慢了半个节拍。

  祈福仪式结束之后,就到重要环节了——献礼。

  先是宫妃,平心而论,比起那些后宫佳丽三千人的帝王,老皇帝的妃子真不算多,如今年岁也都不轻了。

  祁秋年还挺庆幸,幸好这老皇帝不是个喜好美色的昏君。

  宫妃献礼之后,居然不是皇子公主,反而是大臣献礼。

  大臣们那是各显神通,都想在陛下面前露脸呢。

  祁秋年观察了一下,这些大臣也不敢送什么太过于贵重的礼物,有好几个都还是去他玻璃专卖店定制的各种祥瑞摆件。

  玻璃专卖店的生意,趋近于平稳,没有像开业时那么火爆了,但这回过后,怕是又要红火一阵了,大臣给皇帝送礼都送玻璃呢,老百姓不得跟着学。

  祁秋年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有人问起,“不知小侯爷给陛下准备了什么寿辰礼?不知可否让我等开开眼界?”

  祁秋年淡定起身,献上自己的礼盒。

  祁秋年恭敬:“陛下,臣给您准备的寿辰礼,是一块手表,恭祝陛下如松柏之万年长青。”

  话音刚落,现场就是一片寂静,晏云耀脸色更是比锅底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