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故事◎

  “扑通”

  香囊掉进水中, 薛岫身躯微顿后,回眸瞳孔微缩,瞬间掉进水中。

  衣服打湿湿漉漉的贴在身体上, 随着水流缓缓的漂浮, 给薛岫带来极大的阻力, 他微睁着眼,江水清澈,几条肥大的鱼正在水中游曳着, 甩尾间触碰到香囊。

  香囊顺着水流像另一旁飘荡去, 有鱼儿围绕着香囊游转,轻轻触碰着香囊, 薛岫见到后, 他滑动着水波,闹出的动静惊到了鱼儿,惊吓得甩尾流窜着。

  耳边听着细微的水流声, 薛岫伸手捞住越往下下沉的香囊, 紧皱的眉眼有略微的缓和,他抬眸向上看去,细碎的阳光照在水面,在水下折射出淡淡的波光。

  他向上游曳着,如一抹鱼儿迅速的跃出水面,青丝在水中漂浮着, 衣襟大敞, 露出白皙的皮肤,显眼的锁骨。

  他在水中, 淡漠的看着正在岸边亲吻的两人, 向岸边而去, 踏上岸后,轻薄的春装紧紧黏贴在身上,衣摆不停滴着水珠。

  鸦睫翻飞间,细碎的水珠掉下,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发尾滴着水。

  望着这一幕的江心柔眼神迷离,她看到薛岫略显狼狈不堪的模样后,心脏不停的跳跃着,很是兴奋。

  她“唔”的一声,想要推开眼前的李昂,李昂也顺着她的意,舔舐着她的唇瓣后,缓缓抬头,回眸看向薛岫,神情万分得意,透露着,江姐姐即使喜欢你又如何,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嚣张的看着薛岫,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丁点神情,薛岫冷冷的回视。

  在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他出手了,身手迅猛,修长的手指宛如鹰禽的猎爪,紧紧抓在江心柔的肩膀上。

  “唔,”江心柔肩上一疼,震惊的看着薛岫,她的肩膀像是要碎裂般向全身缓缓扩散着疼意。

  扑通一声,眨眼间,江心柔掉进水中,狠狠的喝了几口江水,她不停的扑打着江水,又被江水淹没,在那挣扎着,小声喊着:“救命。”

  梁国太子李昂连忙走到岸边,他怒而指着薛岫,大声斥责:“薛岫,你好大的胆子,心柔可是梁国太子妃,你想云梁两国交恶吗?”

  梁国太子与薛岫宛如看死人的目光对上,惊惧的向后退半步,又强撑着与薛岫对视着。

  “救命,”江心柔还在水里喊着救命,李昂听闻后,暗恨看了一眼薛岫后,转身向水里跳去,向江心柔的方向游去。

  王玉泽垂着眼,从地上捡起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手头上掂量两下,轻轻的向水中扔去,砰的一下,砸到梁国太子的身上。

  梁国太子蓦然肩胛骨被石头砸到,阵阵的疼痛弥漫着,痛呼一声后含着泪水淹没入江水中。

  薛岫走到岸边,轻轻的拨动着水流,任谁江水冲刷香囊上的污渍后,取出香囊内存放的糖,扔进水中,他不言不语,清洗完毕后,回到薛家的马车内,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

  等走到江边的时候,江心柔正被梁国太子举起,正要爬上岸,薛岫站在两人的跟前,在两人惊惧的目光下,狠狠的一脚跺在江心柔的肩上,冷冷看着江心柔跌落进江中。

  李昂怒指着薛岫,说了声你后,默默潜入水中,继续去捞江心柔。

  王玉泽笑道:“倒是少见你生气。”

  气性还挺大,约莫是气狠了。

  王玉泽看向泛着浅浅波澜的江面,眯着眼睛笑着,心想着,薛岫还是太仁慈了,让人吃了几口江水就罢了,若是搁在他的身上,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薛岫斜视他一眼,平淡的拎起鱼篓,转身离去。

  王玉泽喊道:“这就走了?”

  他看着荣安道:“既然他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荣安也神色嘁嘁,不敢大声说话,捂着嘴圆溜着眼睛,小幅度的点点头,她还是头次看薛哥哥这般生气,转动着眼珠子,落在趴伏在江岸的江心柔身上,暗自想着,要给薛哥哥出气。

  荣安和王玉泽都拿去鱼篓缓缓离开,而一旁的汝阳看着这幕后,她抱着三皇子的手臂笑得像个孩子,看好戏看着江心柔得罪薛岫。

  也不知江心柔怎会那般惹事,真当自己是未来梁国太子妃就可目中无人了,仿佛见到日后江心柔凄惨的模样,汝阳笑得灿烂。

  甚至是好心情的松开三皇子,走到她哥哥身边道:“哥,我们也回去吧,有些累了。”

  .

  回到家的薛岫,手中的鱼篓递给府内的下人后,他一言不发的走向自己的院子里。

  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摆放在案桌上头的香囊,看了良久后,他默默将香囊挂在床边,看着香囊缎面上勾起的丝线,眼神沉沉。

  走回案桌边,继续抄写着医书上的内容,试图以此让内心平静下来,等到日落黄昏,他才放下笔,揉揉眉心。

  他坐下去,缓缓拿起金丝楠木珠串拨动着,想着近日里发生的事,还有江心柔头顶又上涨的气运值。

  微蹙着眉,静坐半夜后,才去睡下。

  一连几日,薛岫都未曾去当值,呆在自己的小院中,一直抄着医书。

  外头春光明媚,而那医书薛岫也已经写好五分之一,都交到夏无咎的手中。

  夏无咎刚离开薛岫院子的时候,就碰巧遇到前来找薛岫的萧锦,萧锦步伐微顿,他上下打量着夏无咎一眼。

  略微点头后,错身进入院内,擦肩而过时,药香味传来,萧锦惊疑的回眸望去。

  等看不到那人的身影后,萧锦大跨步的向薛岫的屋内走去,看到正坐在梨花木椅上闭目养神的薛岫后,轻咳两声。

  薛岫微睁眼,见是他后,缓缓道:“你怎么来了?”

  “几日未见你,你怎连门都不出了,这不好奇你院子里到底有什么好东西绊着你。”

  萧锦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不用薛岫开口,他坐在桌边给自己倒杯茶,端到软榻那边坐下,眯着眼神享受般喝了口茶。

  “能有什么东西绊着我,不过是不想与那些人打交道罢了,”薛岫冷声说着:“甚是无趣。”

  “这是何意?”萧锦好奇,到底是什么让薛岫有此念头的。

  薛岫拿出几张薄薄的纸,向萧锦的方向推去,略抬下巴,示意萧锦拿起来看。

  萧锦放下茶盏,走到案桌的旁边靠着,拿起桌上的纸翻阅着。

  三皇子与梁国太子于珍宝阁争夺一宝,损坏器具多件,需赔偿数万两。

  三皇子与梁国太子闹市喧闹,砸坏小摊数十,无百姓受伤。

  三皇子与梁国太子马场赛马,马匹癫狂,以至三皇子落马,伤了腿骨。

  ……

  桩桩件件都与三皇子与梁国太子有关,萧锦又往下看去。

  江姑娘于宴会上掉入水中,梁国太子出现。

  江二小姐找江姑娘麻烦,三皇子出现,打了江二姑娘一巴掌。

  荣安郡主放下话,不许任何人接近江姑娘,有两位姑娘为江姑娘抱打不平,指责荣安郡主嚣张跋扈。

  江姑娘想买胭脂,碰巧喜爱孙姑娘想要买的胭脂,孙姑娘的哥哥出现并叫孙姑娘礼让,胭脂被江姑娘买下。

  ……

  萧锦看完后,他放下纸,搬个小凳子坐下后,他道:“我原以为你不知道呢,没想到你倒是比我知道的还够多。”

  “本来还想跟你说道说道这些新鲜事,到头来我竟成了跳梁小丑,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捂着胸口一副伤心的模样。

  薛岫不为所动,他微阖着眼,转动着金丝楠木手串后,道:“江姑娘能去梁国未尝不是件好事。”

  光凭这几个月,闹出的事情比一众纨绔子弟还多。

  “……”萧锦细细回想后,赞同薛岫说的话,他就没见过那个姑娘家能有江姑娘那样,“祸害别人的好手啊,我都有点期待她去梁国,会不会搅乱梁国的政治风云,一国太子妃,是个祸害精,国将不宁吧。”

  他笑嘻嘻道:“有点像是我方派出去的细作。”

  “高看她了,”薛岫淡淡道:“若是有机会,还是要除掉。”

  给萧锦说得有些迷糊了,明明薛岫前脚说是件好事,怎后脚又说要除掉她。

  不过,那江姑娘是精怪,拥有常人所没有的能力,的确需要除掉才好,“你可有出手?”

  “对她没有用,凡人轻易伤害不到她。”

  除了他,王玉泽,太子都已经派出暗卫,没有一个成功能谋夺她的性命。

  若是白日,必有千奇百怪的事情导致刺杀失败,传回来的消息中,甚至有刺客崴了脚,刚好撞到自己的剑上,丢了性命,诡异至极。

  “真要找道士?”

  “已经在来的路上。”

  萧锦摸着下巴道:“那我们是不是要阻止她嫁给李昂,不然,她成了梁国太子妃,突然暴毙,这事若是查到我们的头上,虽不至于丢了性命,但也很难办啊。”

  “而且她还有隐藏的身份,能让少府藏人,她的身份必定不简单,可惜老头子就是不愿告诉我,甚至说起这事的时候,脸色有些异样。”

  按他说,他老头子那副表情,已经是带有几分看好戏的模样了,萧锦不由得异想天开,难不成那江心柔是梁国皇帝的私生女,流落到江少府家。

  但这不可能啊,她和李昂也没有相似之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锦想不透,他选择把这个难题扔给薛岫。

  “我曾听闻,二十年前,有一女子美名远扬,被号为天下第一美女,引众多世家公子追逐,其中一人,恰好有你的父亲,”薛岫说完脸色有些古怪,这与如今的江心柔是何等的相似。

  “果真有此事,我上次说他的时候,他还狡辩不认,呵,”萧锦眉眼略带着讽刺,讽刺他家那老头死要命子,敢做不敢认。

  又皱眉问道:“薛岫,你可还记得那人的名字,想来这等人物,应当有所记载。”

  “不知,只知她叫七娘,最后嫁给何人也不得而知。”

  “那你说,江心柔会不会是那七娘的孩子?”萧锦惊疑的问道,又皱眉道:“可江少府的夫人,乃是郑家出声,并不排行七。”

  就像是一个谜案,他已为拨开云雾后能见到最终的答案,却没想到自己只是拨开了一层,剩下的依旧被层层屏障所包裹住。

  “既然你父亲说时机成熟自会知晓,你又何必这般纠结,”薛岫淡淡道:“这天底下,岂会有相同的两片叶子。”

  “即使是一脉相传,也绝不会有这般相似。”

  “你是说,江心柔她是七娘?”萧锦惊得站起来,不敢相信的道:“这怎么可能,七娘可是……”

  二十年前的人,算年岁也已是半老徐娘,怎么会是妙龄少女。

  “不会是七娘的鬼魂占据了江心柔的身体吧!”

  萧锦不停的来回走动着,万分的急迫,满脸的不敢相信,这是何等的天方夜谭的事情。

  “不,”薛岫很是平静的说着,拨动着金丝楠木串道:“若江心柔是七娘那你的父亲一定会认出来。”

  “吓死我了,”萧锦听到此言后瞬间拍拍胸脯,他走到案桌的旁边,手肘抵住案桌问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就莫要打哑谜了。”

  “这正是我疑惑的,天下没有两片叶子却有如此相同经历,或者说是体质的人。”薛岫道:“七娘若也是精怪,她或许是站在江心柔身后的人。”

  “但七娘的事迹,记载了了,像是有人抹掉了她的痕迹,连带着记住七娘的人,只有从前与七娘接触过的。”

  “但没有人记得七娘的相貌,只知道有七娘这个人,状元楼说书的先生曾与七娘打过交道,甚至以七娘的经历写下《梨花络》,所有听过梨花络的人,都以为是说书先生瞎编的。”

  “多么神奇的一件事,”薛岫淡笑一声,他突然说道:“天上真的有神仙吗,既有精怪也合该有神仙,那神仙都去哪里了。”

  “嘶,”萧锦深吸一口凉气,他被薛岫的话给惊到了,他缓缓后退,坐在小凳子上,陷入沉思。

  是啊,天上的先神去哪了,既有精怪祸乱人间,他们为何不出手。

  “自古流传的神仙事迹,我并不认为是假的,”薛岫指尖轻敲两下桌子:“天外天,有另一处我们所不能触及的世界也说不定。”

  “每五百年,人间都会发生一次王朝覆灭的事,但有点奇怪的是,此事并未使皇朝走向天下大一统的局面,反而流传下来的皆是男欢女爱、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至于那些在朝堂上为国为民的人,皆没有好下场。”

  薛岫平静的说出来,他也是从夏家的医书中看出点苗头,从而去史书中寻找,找到只言片语,又去状元楼,听说书先生讲了几段故事。

  从而引起的猜测。

  看到萧锦惊慌不已,正啃着手指头,他淡然一笑道:“都是我乱说的,你就当听了个恐怖故事。”

  薛岫随口说着,扔掉手中的金丝楠木手串于桌上道:“毕竟,我也曾说过鬼故事诓骗南黎,你莫要被吓到。”

  萧锦白了薛岫一眼,依旧惊恐的啃着自己的手指头,他被薛岫说得话带进去,心下莫名觉得恐慌不已。

  若是薛岫说的是真的,他们,他们就像豢养的猪猡,有人正在天上盯着他们,把他们当乐子看,而在那群人眼中,他们何尝不是话本子。

  只是在那缠绵悱恻的爱情中,他们是不知名的配角,也可以说是丑角。

  蓦然想到他与江心柔的相遇,不受自己控制的想要接近江心柔。

  萧锦眼睛圆睁,瞳孔微缩,惧怕说着:“薛岫,你说我是不是已经成了话本里的小角色,一切从我开始,只是我因为你的阻拦,我才没有搅进那场浑水中。”

  “偏离了,还怕什么,”薛岫轻描淡写的语气,倒是给了萧锦力量,薛岫又说道:“我只信奉一句话,人定胜天。”

  “既使有人给我们定了角色,我们不配合,撕毁既定的道路,便会通向未知,一切都会发生改变的不是吗。”

  “再者,你莫要担忧,都是我瞎编的胡话,倒把你吓破了胆子,未来的萧大将军,不会只有丁点胆量的。”

  “自然不是,都是你说得太恐怖,我情愿去边关杀敌,也不想听你的胡言乱语,我现在心尖都跳个不停,怦怦怦的响声,震得我胸口都有些麻木,”萧锦抚摸着胸口一脸后怕说着。

  为了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他脸皱成一团,一副不能忍受道:“比我看见万人坑还要来得恐怖。”

  至于万人坑,他也未曾见到,但边关打仗,死的又何止万人,他这么说想来也是对的。

  “腿软了。”薛岫起身道:“可需要我扶着你。”

  “不需要,”萧锦连忙拒绝着,他颤颤巍巍的起身,两腿直打着哆嗦,要摔倒在地后,双手撑在地上,缓慢的借助着旁的东西站起来,磨磨蹭蹭的走着,顺带回眸哭嚷道:“以后我来听你说这些胡话,我就是小狗。”

  “是吗,那你叫两声,”薛岫乜斜他一眼道:“我上次还跟我弟弟说了个鬼话。”

  “从前有户人家偷窃邻居家的蔬菜,后来有一天,他们全家人都变成了邻居家里的青菜,被邻居采摘清洗扔进锅里,他们还能感受到锅底的滚烫……”

  “停,”萧锦伸手打断道:“你莫要说了,我走了,你这样,是会失去我的,我会再也不踏进你房间半步。”

  “挺好,”薛岫淡淡的两个字,给了萧锦沉重的打击,他捂着胸口装作吐血的模样倒在地上,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倒是恢复了往日的活力,脸上的惊慌不已也一点点的消散,闭着眼睛感官放大,耳边能听到薛岫走动间衣物摩擦的声音,还有一点点接近的脚步声。

  整间屋内弥漫着清新淡雅好似薛岫熏衣物所用香料的气味,那股香气越来越近。

  薛岫淡然的从萧锦身边走过,负手而立站在门口,淡淡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皮肤越发白皙,像是能看到脸上的血管。

  瘦长的影子挡住萧锦脸上的阳光,给他带来微弱的阴凉,他察觉不对劲,睁开眼挪头,就看见逆着光站在门口的背影,锦衣所用的金线流淌着细微的光芒。

  萧锦瘫倒在地,默默起身,走到薛岫的旁变,观察着他,顺着视线抬头望向云霄之上。

  又想起薛岫的话,心中一惊,不敢多瞧。

  “如同往日,碧空如洗,万里如云,”薛岫垂眸落在萧锦身上:“莫怕,天不会塌下来砸到你身上。”

  “你闭嘴吧,”萧锦捂着耳朵不想听。

  薛岫淡笑,仰望着天,感受着阳光的温暖,清风的吹拂,听着院子里那棵树上鸟雀叽叽喳喳的声音,双手拢入袖中,道:“你还不回去吗?”

  “若是不回去,到可以与我一同出去走走,享受人间的烟火气。”

  萧锦瞟了薛岫一眼,哼哼两声:“莫要再拿那事取笑我。”

  “想太多,”薛岫上前几步,道:“走吧。”

  萧锦连忙跟上,像是想起来,他走在薛岫的身旁小声问道:“我来之前遇到一个人,身上有药香味,他是夏家人?”

  “是。”

  “那你是与南方那联络上了?”

  “没有,”薛岫道:“他离家出走,无处可去,我好心的收留他,毕竟,南方世家的来到北方,不会有好日子过。”

  萧锦摸摸头,不自然的飘忽着视线,憨笑两声,“这不是我们去南方游玩都处处碰壁,南方来了北方既然不能让他如意。”

  虽说南北联手最为强盛,但两方也争斗数百年,近些年更是从未打过交道,弄得跟铜墙铁壁般,一切消息都未传出,也不知在闹什么。

  终究有个南方世家的人来了,他们自然想要打探清楚,最好能从他的口中得知点消息。

  “为医者,五湖四海皆为友,”薛岫劝告着:“莫要打他的主意,小心捅.了马蜂窝,蛰的满头包。”

  “都是知道的,可就是有点心动,毕竟这么好的机会摆放在眼前,”萧锦惋惜的说着,又叹口气。

  两人走出薛府后,去了景阳街,景阳街依旧繁华,人来人往,不曾想竟碰到王玉灵正和一姑娘同游。

  薛岫随意瞥见,未曾上前搭话,只是缓慢的顺着人群向前走着,他想出来看看,可能见到三皇子与梁国太子的闹剧。

  毕竟人呆久了,需要见点新鲜事。

  萧锦拉着薛岫走到套圈的地方,从老板的手中要了几个木圈后,递给薛岫道:“既然出来了,那就玩个尽兴。”

  薛岫接过,随意的一扔,套种白玉瓷瓶,在一旁的老板看着这一幕,捂着胸口一脸肉疼。

  那白玉瓷瓶可是他这最值钱的玩意,刚摆出来,竟在今日,被人一下子就套中了,亏,血亏。

  薛岫掠过老板的脸,微阖着眼,随意扔出去,套中一个小玩意后。

  萧锦道:“怎么回事,你莫是要让我,我今日就叫你好生见见我的本事。”

  老板一听,屏住呼吸如临大敌的看着萧锦,负在身后的手心冒着汗,见这两位公子衣着华贵,配饰精美,想来不是他能得罪的。

  萧锦认真的丢着圈,全都没中。

  他不认命道:“不可能!”

  喊道:“老板再来十个。”

  付钱拿圈,神情认真的扔圈,旁的人亦在此围观,王玉灵也极了进来,探着头看着,见到薛岫脸色顿黑,又看着萧锦。

  见萧锦没有套中,他倨傲的上前道:“萧二,你也太菜了。”

  萧锦正在气头上,递过木圈,跟点燃炮仗般,“你来,我倒要见见你有多厉害。”

  薛岫淡淡的环顾四周,双手拢入袖中,如尊玉佛般站在两人的旁边。

  “唔,救~”细弱的声音呜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