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青发生的闹剧◎

  而被江心柔惦记上的薛岫可不知道她的想法, 他正伏案写着医书上的内容,萧锦也早已离开薛家,此时夜明星稀, 屋内点着灯, 灯影憧憧映照在薛岫的脸上, 洒下淡淡的光晕,衬得他眉眼深邃,幽深的黑眸染上浅浅的琥珀色。

  未禁闭的窗漏着一条细缝, 夜里的凉风顺着窗入室, 吹拂着薛岫脸庞的青丝,薛岫乜斜一眼, 眼神凌厉, 他放下笔,走向窗边,正要紧闭窗时。

  乌黑的发丝垂落至眼前, 王玉泽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庞缓缓露出, 他悬挂在窗边,浅笑说着:“你还未睡呢。”

  薛岫冷冷的看着他一眼,重重地“啪”的一声关闭着窗,惹得外头已歇下的鸟雀惊醒,微睁着豆大的眼珠左右张望着,扑腾两下翅膀又合眼睡下。

  王玉泽看着紧闭的床, 嘴角含笑, 嘀咕一句:“脾气还不小。”

  无趣,他本想着吓唬一下薛岫, 可谁想人真是个木头呆子, 他跳下来, 推开窗,仗着自己腿长跨进去,温声说着:“来寻你是有事与你说道说道,你和南方已经联络上了?”

  “无可奉告,”薛岫冷淡的道,他坐回去,整理自己所写的东西,冷冷的看了一眼王玉泽:“还有别的事?”

  摆明着送客的意味,王玉泽仿佛看不出来,他坐在窗棂上,叹息一声说着:“薛岫,我们两个可是结盟的。”

  “那又如何?”薛岫阖下眼,放下纸:“你也去找他们便是。”

  “我哪有你的本事大啊,”不咸不淡的话,听着即像称赞薛岫又像是暗讽,王玉泽笑着说:“几十年前,两方互不来往,又不是容易的事。”

  “所以你坐不住了,”薛岫神情平淡看着王玉泽。

  王玉泽搭放在腿上的手指动了动,可见他心里的不平静,嘴角的弧度上扬几分,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他轻笑出声道:“怎么会呢。”

  “不会,你也不会在这。”

  平淡又直白的话气得人心口子都发疼,王玉泽呼吸的时候都比先前长了点,他抬手揉揉眉眼,很是坦荡说着:“是,被你说中了。”

  “太子又发疯了一次。”王玉泽说得很确定,仿佛是自己亲眼所见般,实则不过是他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

  “明日你要去当值,晋国梁国太子会喊你作陪,想来她也会在,提前来与你说一声,”王玉泽又闷声笑起来,“这种好戏我怎么会放过。”

  他说完后,眼神落在薛岫的腰间,那正挂着个香囊,不由得上前几步。

  薛岫迷惑的看着他,被衣袖遮住的指尖动了动,两人之间的距离离得过分近了。

  而王玉泽则是盯着薛岫的腰间看,笑道:“哪位姑娘送给你的,到是俏皮。”

  月白色的锦绣上绣着一大一小的兔子,做工精致,美中带点俏皮,还有一股浅浅的幽香传出,于薛岫哪种嗅觉灵敏之人,最为合适不过,到是废了点心思。

  薛岫抬手遮住那香囊,遮住王玉泽好奇的目光,他冷声说着:“无事,你可以走了。”

  “我有点好奇,到底是哪位美娇娘被你这般死死藏着,不妨说出来听听。”

  这一定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秘密,木头呆子动了心,那便不是无懈可击,王雨泽已经开始谋算,他从薛岫手中将人抢过来有几分成算。

  一肚子坏水,不停的翻滚着,王玉泽想到薛岫凄惨而悲痛又伤心欲绝的模样,眼微眯了眯,似陶醉在其中。

  薛岫依旧遮住香囊,一眼都不给王玉泽瞧,语气虽仍淡淡却又含着浅浅的波动:“你真想知道?”

  传到王玉泽耳中,则是感觉有丝丝的古怪,这平淡的语气中又含有一丝炫耀是怎么回事?!

  不经凝视着薛岫的脸,想要看出什么,眉眼舒展,显得心情极好,又藏着捏着不给他看,有鬼。

  不知为何,他居然有股不该问薛岫此话的直觉,默默后退半步,想要离开。

  似乎看出某人想要逃走,薛岫蹙眉,淡然说着:“告诉你也无妨,我母亲绣的。”

  嘶——

  王玉泽神情恍惚,心底倒吸一口凉气,他目光复杂又带着点羡慕,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不就是你母亲亲手做的,得意什么,王玉泽心想着,紧抿的唇,消失的笑意,暴露出他的心情。

  他落荒而逃的离开薛家,临走前回眸看向那间透着浅黄色烛光的屋子,又与站在窗口的薛岫视线对上,须臾,面无表情的离去。

  薛岫嘴角噙笑,说道:“慢走不送。”

  当着王玉泽的面关上窗,摩擦着腰间挂着的香囊,入睡前放在枕边。

  伴随着浅浅的幽香睡去。

  .

  次日,外头天气极好,薛岫正去当值,许典客走到他的面前道:“薛公子,你来得正好,行宫那处的两位太子想要去踏青,指名道姓说是要你陪同。”

  “嗯,”薛岫昨夜从王玉泽那早已知晓,他转身向行宫那边走去,陪同晋梁两国的太子去踏青。

  只是当一行人来到郊外后,薛岫下马车,站在草地上,看着不远处正拿着鱼竿垂钓的王玉泽,静默会。

  又看着梁国太子牵着江心柔下马车,另一处汝阳公主正痴缠着三皇子,遇上此等棘手的场面,薛岫默默的走到王玉泽的身边。

  “坐吧,为你准备的,今日适合垂钓。”王玉泽道:“会满载而归的吧。”

  薛岫落在在他的身边,腰板挺拔着如岩上青松,抓起准备好的鱼竿,轻轻一甩,鱼钩没入水中,坐在小马扎上,亦不影响他的风姿。

  “你倒是准备妥当。”

  “出来玩,自然要尽心。”王玉泽轻笑着:“我们又不是随从,管他们作甚。”

  “薛哥哥~”清脆的声音响起,薛岫回眸看过去,微蹙着眉,淡淡道:“荣安郡主。”

  “薛哥哥你喊我荣安可好,”荣安红衣明艳,小跑的跑到薛岫的身边,放下小马扎,坐下。

  捧着脸痴痴的望着薛岫的脸,几日不见薛哥哥,甚是想念,薛哥哥一如既往的好看,也不知会便宜哪家的姑娘。

  王玉泽笑道:“荣安啊,你可真是一点也不厚道,怎不见你也喊我几声哥哥听。”

  “王三,天还没黑呢。”荣安做了个鬼脸,轻哼一声,倨傲的昂起头。

  三人说说笑笑的声音引得江心柔的目光时不时看过去,看到荣安能堂而皇之坐在薛岫的身边,而薛岫却不会拒绝她时,心里已经妒火中烧。

  双目都燃烧着小火苗,恨不得上前去撕了荣安,可她也心知,她不能这么干,只能撇过眼不去看。

  但那一声声的薛哥哥传入她的耳中,藏在衣袖里的手微微用力。

  “心柔~”三皇子走到江心柔的身后,眼神缱绻又克制,他多想伸出手,抱紧他的心爱之人,可是如今,他却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她难受,看着她生气。

  心柔心里是爱惨了他,看到汝阳痴缠着他心里吃醋。

  “殿下,”江心柔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美目含泪,回眸看向三皇子,一行清泪落下,她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声音颤抖的说着:“我知道殿下过得不易,也有自己的苦衷,但你与我之间终究隔了到天堑,不日后我就会嫁到梁国,成为梁国太子妃,殿下该为我高兴才是,望日后殿下能长命百岁,一生顺遂,忘了我。”

  说得格外的动情,连着三皇子都眼眶通红,直接上前两步,一把子抱住江心柔,承诺的说着:“心柔,我这辈子只会娶你一个,别的我都不要,你等着我,到时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

  江心柔挣扎着,三皇子抱得更紧,看到这一幕的梁国太子胸口处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几步上前,扯着三皇子的衣领,试图把两人分开。

  三皇子恶狠狠的怒视梁国太子,都是他,都是他的错,不然,他也不会和心柔分开。

  新仇加旧恨,促使三皇子一拳打响梁国太子的脸上,梁国太子受此一击,再也忍不住,亦是回手。

  汝阳在那嘶声裂肺,捂着胸口痛彻心扉的喊着:“三郎~”

  想要冲到三皇子的身边,护住三皇子,被晋国太子狠狠的拉住。

  江心柔亦在旁边假装阻拦的喊道:“你们别打了,不要为我打架了,快松手。”

  余光中却留意着薛岫的背景,见他似是被动静吸引,回眸要看过来的时候,江心柔低垂着眉眼。

  想到整理整理衣物发饰,以至于没有看清打架的两人已经来到她的身边,更是一不小心推搡把她推搡在地上。

  “啊——”

  江心柔惊叫出声,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也幸亏是草地上,无甚大事,不过是发髻散乱,手掌磨破皮,连带着身上都沾满了草屑,狼狈不堪。

  脸上残留着些许震惊,久久不能回神。还是打架的两人停手,蹲在她的身边,缓缓把她抱起。

  道歉的说着:“心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这一场闹剧垂钓的三人看得分明,薛岫面无表情,王玉泽含笑着,荣安吃惊的微张着嘴。

  王雨泽道:“果然今日是踏青的好日子,你说是吗,薛岫。”

  薛岫未言一词,反倒是荣安称奇道:“自从这位姑娘出府后,倒是有不少新鲜事。”

  薛岫感受到鱼竿动了动,回眸看着被拉扯住的鱼线,他缓缓的收勾。

  鱼拉扯出水面的声音引得他旁边的两人都回过头,望着斤两不小的鱼,荣安赞道:“薛哥哥,你好厉害。”

  轻微的鼓着掌,活脱脱的小迷妹,引得王玉泽摇摇头,轻叹一声不敢说别的,薛岫钓的那条鱼的确个头不小,而他,他垂眸落在鱼篓中,空空如也。

  薛岫神情淡淡不为所动,他收竿把鱼放到鱼篓中,把鱼篓递到荣安的跟前道:“送你。”

  拿起荣安旁边的空鱼篓放到自己的身边,捏着鱼钩甩勾又静静坐着。

  荣安小脸红扑扑的,红透如桃子,连忙那微凉的手缓缓脸上的热度,她小声的道谢着:“谢谢薛哥哥。”

  薛岫嗯了声后,念着宴会上荣安为了他被王玉泽算计与那精怪对上,他道:“离她远点,早日回你的封地。”

  荣安愣在当场,薛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缓缓放下贴在脸上的手,明媚张扬的脸上满是不解:“薛哥哥,这话是何故?”

  她是谁?

  “就在此地呢,还和你有过过节的,你薛哥哥这是在担心你呢,但荣安,听我一句劝,喜欢我也别喜欢薛岫啊,木头呆子,哪懂得那些。”王玉泽调侃着。

  “王三你好不要脸哦,你怎么可以对一个姑娘家说这些,我知道你很想赢我薛哥哥一次,”荣安说道这里话一顿,双眼亮晶晶道:“王三,你是不是想说服我喜欢你后,然后好出去说荣安不喜欢薛岫了,喜欢我了,想从这打败我薛哥哥,你想的还挺美,一肚子坏水。”

  王玉泽摇摇头,一脸叛逆吾儿伤透吾心的表情:“好心提醒你,你非不听,不妨让薛岫直接说清楚,也免得他吊着你,活受罪。”

  荣安鼓着脸,她偷偷瞄着薛岫的侧脸,想要从他那清清冷冷的面容上瞧出个异样。

  薛岫眉眼下垂,左右看了两人一言,略显无奈说着:“你若想赢我,堂堂正正来,莫要搞鬼点子。”

  对荣安则是真诚的说着:“岫无心于情爱,郡主莫要在岫身上费心,天下才俊多如牛毛,郡主明艳动人,定会找到如意郎君。”

  “再者,吾等世家不会娶皇室众人,需避嫌。”

  荣安脸色一白,红润退散,心下难过,这些她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可是,可是从薛哥哥口中亲耳听到,她的心里还是很难受,很难受,像是要死了一样。

  杏眼弥漫着水雾,她强忍着才没叫眼泪落下来,此时,月白色毫无花纹的帕子递到她的跟前,她看着月白的帕子,又顺着修长的手看向他的主人。

  只能看见手主人的侧脸,荣安接过帕子,擦拭着眼泪,小声呜咽着:“薛哥哥,若是抛弃掉那些,你可曾有丁点喜欢我。”

  “不曾,莫哭了,”薛岫蹙着眉,他从香囊里掏出糖塞到荣安的嘴里道:“吃点甜的,莫要哭了。”

  荣安傻愣在当场,含着那块糖,痴痴的望着薛岫,后嗯了一声,“我听薛哥哥的。”

  她拿起帕子擦着眼泪,小声说着:“薛哥哥,你不要对别人这么好,还有谢谢薛哥哥的糖。”

  “糖是四妹放的。”薛岫解释着。

  “噗哈哈哈,”看着这一幕的王玉泽拍拍薛岫的肩膀,在看止不住的笑着,像是掀掉了假面,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恣意。

  “这可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

  “荣安,这等木头呆子,有何好喜欢的。”

  被王玉泽这么嘲笑,荣安脸上也挂不住,她轻哼一声道:“要你管,即使薛哥哥不喜欢我,那我也要喜欢他。”

  声音有几分响亮,被梁国太子紧紧拉着手腕寸步不离的江心柔听到这句话,猛的抬起头看向荣安,看到那张虽年纪小,却已经能见日后是个美人的荣安,微抿着唇,心底的恶意止不住的宣泄。

  她想毁了那张脸,凭什么,凭什么薛岫不喜欢她,她还能离他那般近,难怪凭的是皇室出身,凭着自己是郡主,若是她是郡主,她是不是也能与薛岫亲近。

  甚至是……嫁给他。

  梁国太子留意到江心柔的目光,眼神暗沉几分,笑道:“看来薛岫的好事将近啊,也不知本宫走之前,能不能看到他成婚,那时,我两也好一同前去,你说是吗,江姐姐?”

  死死盯着江心柔的面容,见江心柔眼睫轻颤两下,微抿着唇,牵着江心柔手腕住的手不由得用力几分。

  江心柔手腕一疼,她挣扎着:“你弄疼我了,松开。”

  “我不,江姐姐,你心里是不是还喜欢着薛岫?”梁国太子话音刚落。

  三皇子说道:“放开她,你没听到心柔喊疼吗?”

  梁国太子怒道:“关你何事,你从前既然不珍惜江姐姐,又何苦凑上来装深情,你对汝阳公主亦是如此,你与汝阳公主互通书信数十年,说变心就变心,你既对不起江姐姐,也对不起汝阳公主,没了晋国的支持,你也不过是个可怜虫,你拿什么去和太子争,嗯?”

  “江姐姐是我未过门的正妃,两国联姻岂是你一个皇子能抗衡的,别没有能力就来我面前狗叫,真看不起你,一个婢子生的玩意,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李昂专挑着三皇子的痛处挖苦,眼神轻蔑,好像高高在上的神仙看着低劣不堪在淤泥中爬滚的小虫子,他只要轻轻的伸出脚,就能踩死。

  三皇子握紧的拳头青筋直冒,阴晦的看着李昂,死死的盯着他嚣张的神情,脑海里一点点的响起李昂瞧不起他又万分倨傲的声音。

  一声声如同魔音入耳,扰乱他的心神,破灭他清明的意志,终究是红了眼,狠狠的打在梁国太子的脸上。

  两人又打成一团,三皇子拳拳用力全力,恨不得要了李昂的性命,李昂见此,也不留手,两人如同夺取狼王之位,毫不留情。

  而漩涡中心的江心柔则是寻了个安静无人打扰的地方坐下,静静的看着薛岫的一举一动,再次怀疑系统。

  系统,你选的真的是身负大气运之人,你瞧瞧他们的模样,真是丢人现眼,我江心柔可不想和这些垃圾呆在一起。

  薛岫真的不是男主吗?

  系统:请宿主不要怀疑系统的正确性,按照剧情,三皇子最后会登上皇位,梁国太子也会当皇帝,他们都是这世界中的俊杰。

  系统望着扭曲缠斗在一处的两人,贪婪的吸食着他们头顶上的气运,肉眼可见,那气运消失大半,全都进了系统的肚子里,系统打了个饱嗝,又看向溪边,比如今三皇子梁国太子多三倍以上的气运值,流出垂涎之意。

  狠狠的吞咽了下口水,要不是宿主不给力,铺天盖地占据半边天红得发紫的气运,也应当是它的。

  江心柔瘪嘴,她道:系统,你瞧瞧他们,在瞧瞧薛岫,连薛岫的手指头都比不上,真怀疑你的眼光,就这,还是俊杰,要不是长了一张好脸,扔进人堆里,都不能分辨出一二。

  系统没了回应,人当然是俊杰,不过被它吸完了气运,那自然要沦落成凡人,甚至比凡人还不如。

  而两人的打斗又引起垂钓的三人注意,薛岫收竿,解下鱼钩上的鱼放进鱼篓中,抬步缓缓走向打斗的两人,点穴。

  另两人维持原样,他淡淡道:“失礼了,还请梁国太子和三皇子好生冷静,莫要失了颜面。”

  说完后,留下相拥在一起,大眼瞪小眼,互相举着拳头的两人,梁国太子气急,暗地里运转着内力,想要冲开穴道。

  试了过后,梁国太子放弃,又怨又恨的斜视想要瞪薛岫一眼,这人莫非是从娘胎里开始练武的,内力这般浓厚,他居然破不开。

  “三郎~你这是怎么了?哥,你快来看看?”汝阳公主扑到三皇子身边,着急的回头喊着殷琅,迫切的想他哥哥过来,将三郎救下。

  “……”

  刚把妹妹拉走,清静会的殷琅脑门突突,恨不得不带着汝阳回来,瞧着三皇子丢人的模样,他越发看不上眼,若非妹妹喜欢,他真想暗中了结了。

  他走到汝阳的身边,安抚道:“莫急。”

  他试图解开两人的穴道,但点穴的人手法有些独特,他试着按着其他的两个穴位,倒是解开了。

  三皇子被解开穴道后,抬脚想要踹李昂时,被殷琅止住,殷琅脸色沉沉,“三皇子,何时让你如此动怒,竟失了身份。”

  三皇子看了殷琅一眼后,闷哼一声离开,殷琅顺便解开李昂的穴道,而他的妹妹汝阳跟随在三皇子的身后道:“三郎,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要是受了气你说出去,我叫我哥替你教训他。”

  不知戳到三皇子那根肺管子,他推搡汝阳道:“不用你管。”

  汝阳神情嘁嘁喊道:“三郎,我怎么能不管你。”

  殷琅负手跟在两人的身后,神情不善。

  .

  薛岫回到溪边,继续钓着鱼。

  王玉泽笑道:“那边倒是好生热闹,显得我们格外的悠闲了。”

  荣安也有几分惊吓,拖着头道:“他们这是怎么了,好生生的怎斗起来了。”

  “不知,”薛岫道。

  “荣安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荣安疑惑歪头:“嗯?”

  “三皇子和那位江姑娘之间的事?”

  “倒是有所耳闻,”荣安说完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说,他们这是为了江姑娘才打的架,倒是件稀罕事,跟孔雀一样,碰到自己喜欢的人,想要争夺她的目光,就忍不住开屏。”

  荣安说完后,留意到薛岫腰间挂着的香囊,凑近看,能看到针脚精致,绣着一大一小的兔子,用金线镶边,倒是分外的精致又俏皮。

  她瘪嘴,有几分幽怨道:“薛哥哥,你腰间佩戴的香囊是谁做的,针脚真好,做这个香囊一定很用心,不会是爱慕你的姑娘家送的吧。”

  若是这样,她也给薛哥哥做一个,虽然她从来没有做过女红,做的也不会很精致,一想到这,又有点小难过了,她怎么笨到连女红都不会,连给薛哥哥送香囊的机会都没有。

  王玉泽撇过头,懒得看薛岫得意的模样,看着水中的波光粼粼,盯着若隐若现的鱼线,竖起耳朵听着旁边的交谈,暗自咬牙。

  薛岫垂眸落在腰间的香囊处,手拨动了两下,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凛冽如寒风的眼神也温柔了几分,清冷的气质也淡了。

  看得荣安目瞪口呆,一个香囊而已,就让薛哥哥这样,一定很重要的人送的,薛哥哥既然说他无心于情爱,他不会骗人,那肯定不是喜欢的姑娘家送的。

  薛岫也如她所愿般说道:“不是。”

  荣安轻咬着下唇,凑过去小声问道:“薛哥哥,那是不是伯母做的,我很早就听闻伯母女红甚好,定是她做的是不是。”

  “是,”薛岫含笑说着:“母亲手艺的确很好。”

  坐在他旁边的王玉泽挪着小马扎远离他几分,暗地吐槽着:见鬼了。

  隐藏起眼底的羡慕,他声音扬了几分:“说是重要的人送的,瞧你这喜不自胜的模样,你那香囊怕是哪位姑娘送的吧,没成想你薛岫竟是这般人,也会对别人动心啊。”

  坐在不远处一直留意薛岫的江心柔她听到这番话后,默默起身走到薛岫得不远处,看到薛岫腰间佩戴的香囊,从未见他带过。

  暗暗的看了荣安一眼,莫非是她送的,怎么可以,两人怎会这般亲近。

  她绝不容许。

  她默默的上前,走到薛岫的身后,薛岫听到动静后回眸看着她,眼神冰冷,淡漠,像是见到无关紧要的人,深深的刺痛江心柔的心。

  她果然是喜欢薛岫的,见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嫉妒如火,狠狠的焚烧着她的心。

  “江姑娘,有事吗?”

  又是这么冰冷无情的声音,从见到她的第一次,他就从没有正眼瞧过自己。

  既然你想当高高在上的神明,不愿看我一眼,那我就要把你拉下来,不管是恨是爱。

  知道她的身手没有薛岫的快,但是她有外挂。

  系统,帮帮我,我要这男的好看。

  她猛的夺下薛岫腰间的香囊,用力的向江里头一扔,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