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那疯丫头又来了!

  他连忙爬回自己的马车,叫车夫快些走,后面赶来的伊凝还在叫他的名字:“你给我站住崔少煊!”

  ……

  很快到了秋猎的日子,沈知屿不出所料的被邀请在列,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西山皇家猎场。

  沈知屿换好骑装跟在郑锦身边,郑锦为宫中画师,随行时也需要绘画下臣子与皇帝狩猎的场景,沈知屿反倒没那么忙,于是无所事事的走了。

  他回到自己帐子中玩,顾玄朔却跑来拉他去玩。

  “你怎么躲在这里?走,跟我去骑马去!”

  顾玄朔一脸兴奋,毕竟可以不用写课业出来玩,又是真好玩的年纪,这秋猎对他来说诱惑极大,不可能真乖乖待着。

  “你为何没跟着陛下他们去狩猎?”沈知屿手里还在玩鲁班锁,这玩意儿早就被他玩透了,要不是太无聊,他也不至于拿出来玩儿。

  一听这事儿,顾玄朔不情不愿的说:“太子哥哥说我身体不好,不叫我去。”

  顾玄朔确实要比其他皇子长得羸弱一些,又是最小的皇子,太子担心也是正常。

  “反正来都来了,不出去骑马跑几圈也太浪费了!”他看沈知屿不动,便过来拉沈知屿,他一个是力气不大的小少年,拉人的力气倒是大。

  “我就在房间里玩儿就好了,殿下自己去吧。”沈知屿不为所动。

  “西山猎场这边我知道一处风景极好的地方,知屿,你跟我一起去一定不会失望的!”顾玄朔拉不动他,便要拿别的诱惑,他真不明白,自己一个人待在帐子里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出去跑跑马,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沈知屿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在皇宫的日子相当无聊,皇宫中规矩多,许多地方不能乱走,他只能自己拿着从家里带过来的鲁班锁玩,甚少出门,平时也就只是上课的时候能与崔少煊说说话,下课了裴清宴便着急走,自己没有出宫令牌,也无法自己一个人回去,只能跟着裴清宴一起。

  “那……去玩儿会儿?”

  “走走走!”

  两人各自挑了一匹马,顾玄朔一上马背更兴奋了,还未等沈知屿反应过来人就不见了。

  “知屿,咱们来赛马如何?看你能不能追上我!”

  “殿下你跑慢些!”

  “你们都不许跟来!”后面的侍卫慌张的御马要追,顾玄朔瞧见后立马呵止,几个侍卫与随侍太监眼巴巴的看着沈知屿,请求道:“还请沈公子多照看我家殿下些。”

  沈知屿点点头,一拍马屁股要追。

  沈知屿确实憋的太久了,这几日的郁闷在此时策马奔腾间慢慢消散,恣意又畅快!

  顾玄朔跑过一段树林,沈知屿正要喊他,忽然瞧见一道光影正砍向顾玄朔。

  “殿下小心左侧!”

  意外就这么突然出现,沈知屿瞳孔猛睁,瞧见顾玄朔堪堪躲过去后正要松一口气,林子忽然窜出来几十个黑衣蒙面人,沈知屿连忙加速跑到顾玄朔身边。

  “怎么回事,这群刺客从哪里冒出来的!”顾玄朔有些慌张,两人已经被团团围住。

  那些人一看武功便不低,手上的刀十分锋利,他们正紧紧盯着两人。

  “冲着殿下来的?”沈知屿问道。

  “怎么会,我并未封王,朝中也无势力,更不可能威胁到谁,谁会来刺杀我?”顾玄朔的母亲只是一个宫女,剩下顾玄朔封了个采人便很快去世了,要不是太子有天半夜听见他哭他怕是也会死在那宫里,有谁会愿意来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十一皇子?

  那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了。

  沈知屿眼色渐冷,看来张渃说的没错,自己不可能真就能在宫中安然无恙的活着,这些人极大可能就是太后派来的。

  “殿下我们分头走,你往回跑,我继续往前,莫要回头。”

  “不可能!我岂能弃你不顾?”说话间那些人已经蠢蠢欲动了,来不及再解释,沈知屿连忙说:“那还请殿下回去帮我搬救兵,若是殿下出了什么事情,怕是我哥那边也不好交差。”

  皇子与他同行出了事情,沈津风就算再得恩宠,那些早就看不惯沈津风等着落井下石的人怕是要联合参他了。

  顾玄朔自然明白,他躲过一刀,咬咬牙往回策马跑了。

  “你挺住,我去叫人来!”

  沈知屿一鞭子抽下去,马儿嘶鸣快速朝前跑,而那些黑衣蒙面人只对视了一眼,不过是象征性的派了两个人去追顾玄朔,,还有十几个继续追沈知屿。

  怕是沈知屿不受些伤不吃些苦头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

  大概跑了许久,沈知屿甚至怀疑自己已经跑出西山猎场,周围有崎岖的石山堆,马走的困难,那些刺客已经快追了过来,沈知屿只好弃马逃跑。

  这里大概之前是用来采矿的地方,现在已经废弃,越往前那些矿洞便越多,沈知屿准备找一处较小的矿洞,打算等那些刺客走远再出来,他才选好,刚走进去便忽然觉得不对。

  这里面有活物!

  矿洞里有些昏暗,外面的光不能完全照进来,但也还能忍受。

  沈知屿吞了吞口水,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他转身要跑,身后那活物却忽然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往里脱。

  “唔!”

  “噓,别出声。”有道熟悉的声音在沈知屿耳边响起。

  竟然是裴清宴!

  也许是沈知屿刚刚踢到了石块,那些刺客耳朵灵敏,竟然开始往这里寻来。

  裴清宴将沈知屿抱在怀里,继续往后退,沈知屿看不清他的面容,不知道此人现在究竟是什么表情,但是裴清宴勒的太紧了,让他觉得甚至有些疼。

  “在这里。”

  沈知屿听见那刺客的声音,明显就在洞口了,怕是正在喊人过来。

  沈知屿难免觉得这太后实在可恶,想找他师傅就来为难自己,到底又是为什么一定要逼师傅出来,总不是真为了让他师傅画那一幅画吧,可为了一幅画就要自己的半条小命,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