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文一家跟着木西来到木西家中,刚走进院子便看到躺在院子里被捆住手脚的刘水三人。

  刘芳在院子里看了一圈没有找到温哥儿的身影,到处都是黑漆漆一片,扭头问木西,“木小子,温哥儿呢?”

  “温哥儿在屋里呢。我出门去找你们的时候,他正在床上睡着,我进去看一眼,看看他有没有被这三个人吵醒。”

  木西走进卧房刚好听到温哥儿喊他的名字,木西一边开口应声,一边拿火折子点亮屋里的油灯。

  “你刚才去哪里了?大半夜也不睡觉。”温乔刚才迷糊间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却摸了空,意识到自己旁边没有躺人,瞬间被吓醒了。

  “咱们家今天晚上进贼了,我趁那三个贼人不注意把他们敲晕拿绳子捆起来,方才我是去大伯家把大伯他们叫来家里。”

  “什么?!家里进贼了!”温乔听到木西的话更加精神,惊得从床上坐起来,因为某些原因随即僵在床上,神色变得不自然。

  木西看到温哥儿的反应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走到床边扶着他躺在床里,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

  “外面有我呢,你安心睡觉吧。”

  “嗯嗯。”温乔身体难受,知道自己起来走动只会更加难受,便乖乖躺在床上。

  “我出去和大伯他们说你正在睡觉没有被声音吵醒,你在这里安心睡觉,等我处理完家中进贼的事情便回来陪你。”

  “嗯,你去吧。”温乔说完拉高被子,看着木西走出房间才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木西来到院子告诉大伯他们温哥儿在里面睡得正香,开口询问起大伯准备怎么处置这三个持刀入室抢劫未遂的贼。

  刘芳和木兰都支持开祠堂,将全村人召集在一起,大家一起聊一聊如何处置这三个毛贼,尤其是一定要狠狠惩罚刘水,绝对不能和以前一样对刘水轻拿轻放。

  木文臭着一张脸,看到被捆住手脚的刘水气不打一处来。是他之前一直对刘水心慈手软,每次都因为刘小眼夫妻俩的哭诉而选择一次又一次给刘水改过自新的机会,才会逐渐养大刘水的胆子,让他如今敢做出持刀摸进别人家的院子打劫钱财的蠢事,这次,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刘水!

  木文让儿子木南回家拿自己放在枕头下的祠堂钥匙,拿到祠堂的钥匙后和木西一起把刘水他们三个人抬到祠堂,他则和媳妇儿一起去挨家挨户叫人,让村民们去祠堂汇合。

  “好嘞!爹,我这就回家拿钥匙。”

  木南让堂哥木西在家里等自己,说完便急匆匆往家里跑。

  ……

  被村长夫妻俩吵醒的村民怨气冲天地穿好衣服来到祠堂,本想抱怨村长几句,刚走进祠堂,看到木西和木南正站在屋子里,祠堂的地上还躺着三个被捆住手脚的人,其中一个还是他们村的刘水,祠堂里不见村长的身影。

  没一会儿,祠堂里边站满了人。有好奇的人询问木西和木南今天晚上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村长大晚上把他们叫来祠堂,刘水他们三个还被人绑着。

  “刘水今天晚上带着两个人拿着菜刀翻墙进我家,并且用迷烟迷晕我家的狗,还想用迷烟迷晕我和温哥儿后进屋抢我家的钱财,还好被我及时发现。我唯恐他们真的对我和温哥儿行凶,便先下手为强,趁他们不注意随手抄起手边一根棍子将他们打晕,用绳子捆住了他们的手脚。”

  “什么?!”

  “这个刘水是越来越猖狂了,咱们这次绝对不能放过他!”

  “是呀是呀,如果今天放过他和他的两个朋友,指不定哪天他们就会翻墙进咱们其中某个人的家里,抢了家里的钱财,拿刀砍死那人的全家。”

  “对,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

  村里人听到刘水居然敢拿着菜刀摸进木西家里抢钱,心中一阵后怕,随后又有些庆幸,庆幸刘水三人今天晚上不是摸进自己家行窃。

  没一会儿,刘水的亲爹刘三也来了。刘三好奇地询问村民,村长找他们来是什么事情,却得到对方一个白眼,更有人在旁边对他阴阳怪气地讽刺,让他自己去看看地上躺着的是什么人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刘三心中一紧,猜测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和他们一家人有关系,但又想到他儿子再怎么混蛋也不会闹到开祠堂的地步,心中稍稍安定。刘三踮起脚朝祠堂中间的空地看过去,却在那里看到自己的儿子刘三被人捆住手脚正躺在地上。看到儿子的那一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反应,完了,真的和他们刘家有关系!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儿子怎么会在这里,还被你们捆成这样?”刘三心存侥幸地开口询问起周围的村民,讪笑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木西冷笑一声,蹲下身掀开三人的衣服,刘水腰后都别着一把菜刀,其余两人一个腰后别着斧子,一个腰后别着锤子,抬头看向刘父说道:“你儿子带着人拿着菜刀和迷烟进我家盗窃,你说这是误会?这把菜刀上可是刻的有你刘三的名字。”

  刘三的眼神接触到儿子身后那柄熟悉的菜刀猛地一缩,心中暗暗叫苦。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拿菜刀就不知道去集上买一把新菜刀吗?非要把自家的菜刀带过来干坏事!

  “呵呵……”刘三讪笑两声,闭上嘴等村长过来。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保下儿子,不过,保不住也没事,他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

  ……

  很快,在祠堂等得不耐烦的村民等来了他们的村长。

  木文走到祠堂主座坐下,脸色难看地开口。

  “想必你们大家已经从木西和木南那里知道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大家都说一说要怎么处置刘水他们三个。”

  “打断腿!”

  “送官!”

  “把他的手剁了!看他以后敢不敢再偷鸡摸狗!”

  “……”

  “……”

  刘三听到村里人对他儿子如此深恶痛,恨不得把他儿子就地宰杀,刚想开口为儿子求情便被旁边人眼疾手快地拿着一块破布塞进他的嘴里,另一个人更是用手捂住他的嘴以防他开口说话。

  祠堂里闹成一片,村民们纷纷开口发表意见,都想让刘水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再也不敢动偷鸡摸狗,甚至持刀入室行窃的念头。

  刘水三人被嘈杂的声音吵醒,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里被塞了东西,像活动一下发酸的手脚,发现手脚被绳子捆着,一群人围在他们身边。

  “唔唔唔……”

  “唔唔……”

  木南注意到三人已经醒过来,给老爹使了一个眼色。

  “好了,大家都安静,你们说的话我都已经听清楚了。”木文叫停情绪激动的村民,等到村民们都安静下来,接着说道:“刘水他们三个人已经醒了,现在咱们审问刘水他们三个人几句。”

  木文让侄子和儿子把刘水他们三人口中的抹布拿掉,他有话要问他们三个。

  嘴里的抹布被拿掉以后,刘水他们开始大口喘粗气,思索要如何为自己辩解,骗过眼前这群人。

  “刘水,我问你,你为什么今天晚上带着人去木西家里行窃?”

  刘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开口狡辩道:“村长,您这真是冤枉我了。我旁边这个叫刘大树的兄弟以前经常和木西一起玩,两人关系好着呢。今天我们三个人今天从镇上玩完回来,我这兄弟想去木西家里找他唠嗑叙旧,我和另外一个兄弟便陪他去木西家里找木西,谁成想,被木西误会成小偷把我们绑了起来,我们实在是太冤枉了。”

  “村长,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其他两个人也疯狂点头,他们真的很无辜。刘大树甚至厚着脸皮装出一副悲痛的样子,开口指责木西不仗义,不讲兄弟情面,居然把他想成入室行窃的小偷。

  木西懒得搭理他,扭头看向大伯,等着大伯帮他做主。

  “放你娘的屁!你们三个身上带着打人的东西和迷药,居然还有脸说是去木西家里找木西叙旧。”

  旁边有村民听不下去了,开口挑破刘水三人的谎言,还有村民弯腰去把他们别在腰后的东西拿回来丢在他们面前。

  刘大树和另一个人看到自己偷偷别在裤腰上的斧头/锤子,顿时哑口无言,倒是刘水看到丢在自己面前的菜刀神色激动,情绪激烈地说道:“我今天根本就没有带菜刀!这菜刀不是我拿的,是有人要陷害我!”

  村民们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话,纷纷开口指责他。

  “你要不要脸?!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脸狡辩!”

  “他可不就是这样,整天就知道像个苍蝇一样恶心咱们!咱们村被他偷过东西的人家还少吗?大家都恨不得让他赶紧去死!”

  “事实摆在我们大家眼前,刘水,你不要狡辩,就算你说一百句,我们也不会有人相信你的鬼话。”

  “刘水,这该死的狗东西!居然还敢狡辩!”

  “和他说那么多做什么?赶紧报官,让县太爷把他抓起来蹲大牢,咱们也眼不见心不烦,清净一阵子。”

  “……”

  “……”

  刘水当真是有理说不清了,他说自己只带了迷药,可惜没人相信他的话。想到一种可能,刘水猛地抬头去看木西,看到木西正低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笑非笑。

  “大家快看!大家快看!刚才木西正对着我笑呢,他分明就是在陷害我,是他故意把我家的菜刀从我家里偷出来放在我身上的!我是无辜的!”

  木西神色不变地开口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刚才就是在笑。我为什么不能笑?你们这三个持凶器翻墙进我家行窃的贼人被我捉住,马上就要遭报应了,我凭什么不能笑?我现在开心着呢。”

  “就是!看到你们马上遭报应,难不成木西还要哭不成?”有人开口为木西说话。

  “对呀,别说木西想笑了,我看到你马上要遭报应了,我也快乐得合不拢嘴了。刘水,你以前偷我家鸡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会有今天?”

  “是啊,看到你刘水遭报应,我也快要乐疯了。”

  “谁说不是呢。以前是咱们太对他太仁慈了,一次又一次放过他,让他现在都敢带着人拿刀闯进别人家里行窃。如果咱们这次再放过他,以后指不定死的是谁家的人。”

  “……”

  “……”

  总之,这次木家村的村民绝对不会再对刘水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誓要让刘水和他带来的两个人付出代价。

  最后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村民们一致决定让明天早上送刘水三人去报关。

  听到木家村的村民要送自己去见官,刘大树害怕地向木西求情,让他能看在他们兄弟多年的份上饶过他这一次。木西不是刘大树认识的那个木西,两人的情分趋近于零,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刘大树。

  听到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刘水三人颓废地瘫软在地上。

  木文审问刘水三人为什么要去木西家里行窃,刘水垂头丧气地说出原因。

  刘水三人在镇上赌房赌钱却输得一塌糊涂,刘水倒欠赌坊二十两银子,刘大树欠了赌坊五十两银子,另一个刘家村的兄弟欠了赌坊十六两银子,赌坊的管事让他们在一个月之内把欠银凑齐,可是他们三个人根本凑不齐这么多银子。

  今天刘水三人在刘家吃酒,听到木西从镇上请来工匠在家里挖水井,村长家和许家也要挖水井的消息,刘大树又和两人说起之前在镇上酒楼同木西和许壮一起吃饭的事情,三人心中起了心思。

  村长家里有三个人,有村长和木南两个汉子在,他们不好对村长一家下手。许家家里的人更多,也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只有木西,同其他两家相比之下更好下手,木西家里只有他和他的夫郎两个人在。

  刘水他们决定趁夜摸进木西家里,去他家里搞些钱花花,只要他们把木西家的大狗迷倒,在木西和他夫郎的房间吹迷烟将他们迷昏,他们三人就可以进房间里翻银子。等他们拿到银子,他们可以还完镇上赌坊的钱或者干脆带着银子跑到别的地方混日子。

  木文一家三口和许壮父子听到刘水三人之前还把主意打到自家头上,皆怒不可遏。

  既然决定要报官,木文便让木西和木南去一趟木家村和刘家村,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通知两个村的村长,顺便告诉两个村的村长,如果在天亮之前他们两个村子没有派人来木家村领人,明天早上他们木家村便会把三个贼人拉到县衙门口。

  第二天早上,木南驾着牛车载着父亲、堂哥木西、许叔和刘水他们三人去县衙报官。听到消息的刘小眼得知儿子要被送去县衙的消息,拖着断腿想去祠堂找儿子,却被村里人告知村长早就带着她儿子出发去县衙了,便转头去村长家哭诉。刘芳关起门在家里忙活自己的事情,任由刘小眼在门外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