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村的人得知木西从镇上请来两位工匠去他家里挖水井,纷纷跑到木西家里看热闹,这还是他们木家村第一次有人舍得花银子在自家院子里打水井。

  “木小子,你请工匠挖水井花了多少银子?”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花了不少钱啊!要是打水井便宜的话,咱们哪还用得着天天去河边挑水吃。”

  “是啊,说不定花了十几两银子。”

  “不会吧,打水井要花这么多钱吗?”

  “怎么没可能?”

  “……”

  木西看他们越说越过分,开口打断他们,说道:“我请工匠没有花钱,我是请工匠来帮我在院子里看一看有没有可以打水井的地方。如果地下没有水,人家工匠直接回镇上。如果地下有水,我和他再商量打水井需要花费的银两。”

  木西看着村民们站在院子一边嗑着温哥儿给他们拿的南瓜子,一边跟在两位木匠身后转来转去,好奇地向木匠问东问西,心中万分无奈。

  “麻烦大家都让让,工匠还要在院子里找可以打水井的地方。”

  村民们对木西的话置若罔闻,好在两位木匠经历这种事情经历得多了,一边回答村民问出的问题,一边十分淡定地在院子里仔细寻找可以打水井的地点。

  没一会儿,其中一位木匠判断出厨房左前方,距离厨房门口三米远的位置可以打水井,用鞋子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坐标记。同主家商定打井价格为二两八贯银子后,两位木匠从牛车上拿下他们的打水井工具——铁锹,开始挖水井。

  村民们震惊打一口水井的价格如此高昂,也震惊木西舍得花将近三两银子挖水井。不过等他们仔细想想便觉得这件事发生在木西身上一点都不奇怪,毕竟他可是舍得给他夫郎送一间镇上铺子的人,应该看不上这点小钱。当初他们听说木西给温哥儿在镇上买了一间铺子惊讶许久,震惊木西如此有钱,缓了几天才接受这个消息。

  村民们站在一旁看着两位工匠在他们眼皮底下挖水井,木西也拿着铁锹帮着一起挖。木文和刘芳听到消息也跑来木西家里看热闹,没一会儿,许奶奶和许母也来了。他们两家听到木西请来工匠在家里挖水井,也想让工匠去自家院子里帮忙看看家里能不能挖一口吃水用的水井。

  木文夫妻两个人听到木西要在家里挖水井,想到自家也不差钱,整天去河边挑水吃也是麻烦,倒不如自家也花几两银子在自家院子里挖个水井,平时用水、吃水也方便一些。

  许家想要挖水井是因为许家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腌制腊肠,用水量大,每天挑水十分麻烦,许家人今天听到木西请工匠挖水井的消息,一家人坐下来仔细商量一番决定也在家里挖口井。

  木文把木西叫到一边,“木西啊,我想让那两个人的其中一个去大伯家里走一趟,帮大伯看看我家院子里可不可以打水井。”

  许奶奶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走过来说道:“木小子,还有我们家,我们家也想打一口水井。”

  “行,我去和那两个师傅说一声,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去大伯和许奶奶你们两家走一趟。”

  木西找到两位师傅,把大伯和许奶奶的意愿告诉两个人,两位工匠听到主家的话又惊又喜,他们本以为这个村子有一户人家舍得在家里打水井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两家舍得花钱,这样他们就能赚更多的钱了!

  两个工匠经过一番商量,决定让年纪较大的工匠去木家村的村长家和许家走一趟,年轻的工匠则留下来继续挖水井。

  半个时辰后年纪较大的木匠回来了,拿着铁锹继续挖水井,顺便像他刚才去另外两家找出挖井地点的结果告诉和自己一起的同伴,另外两家的挖井地点已经找到了,明天他们可以多带几个人过来帮忙挖水井。

  三人一直挖水井挖到傍晚,两位工匠眼看天色渐晚,和主家约定明天早上多带几个人过来。

  等到两位木匠和村民们离开,家里只剩下自己和木西,温哥儿才把藏在房间里的木盆端出来,把下午在家里洗干净的衣服和床单晾在院子里。木西注意到温哥儿晾在绳子上的红色小衣,走过去刚想翻看一下温哥儿的小衣,便被温哥儿轻拍一下把他的手从小衣上打掉,接着他便看见温哥把小衣换了一个地方晾。

  “你昨天晚上不是看过它嘛,不许再看了。我今天特意在家里把它给洗了出来,没敢拿去河边洗。”

  木西蜷缩着手指,看着那件小衣,想起今天从木一他们口中听到的事情联想到什么,忽然笑着开口,“我今天听木一他们说你之前在镇上买了一块大油布,剪成一块一块的垫在小十一他们床单下面,以防小十一他们尿床把褥子尿湿。”

  “对呀,你说这事做什么?难不成小十一和小十他们两个今天又尿床了?”温乔不明所以地开口。

  “我只是突然想到,也许咱们家也要买一块油布剪成块状垫在褥子上。”

  温乔不明白木西为什么说要买油布垫在床单下,他又不会……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温乔想明白木西话里的意思,羞恼地抬起拳头要锤木西。

  “哈哈哈……”木西笑着躲开温哥儿的拳头。

  温乔见他躲开更生气了,不打到木西不罢休,两个人在院子里你追我逃,最后以温乔打到木西,又以木西报复地把温哥儿狠亲一通作为玩闹结束的谢幕礼。

  吃过晚饭,温乔看到木西在烧热水,以为他今天晚上又要闹自己,不好意思地小声告诉他今天自己不想做那事,却被木西告知这热水是为了给自己泡澡用的。

  “我今天路过赵氏医馆,进去抓了些用来泡澡温养身体的药材,十天泡一次,今天晚上开始泡第一次。”

  听完木西说的话,温乔的脸“唰”一下红透了,是他刚才想岔了。

  木西看见温乔红着的脸,笑着伸手把他拉到自己怀里,两人依偎在一起,坐在灶台前烧火,聊着闲话。

  烧好热水,木西把热水倒进浴桶调好水温,坐在浴室里和温哥儿说话,陪着温哥儿泡药浴。

  泡过半个时辰的药浴,温哥儿刚回到房间坐在床上,看到木西拿出一个小罐子放在他面前。

  “这里面是什么呀?”

  “养身体用的药。今天我遇到赵馆主,他说这是他们赵氏医馆的招牌药之一,效果显著。”木西打开药罐,从里面拿出一根与手指长短粗细相似的药棒,散发着清幽的茉莉香气。

  “我……”温乔面红耳赤地看着药罐子,扭身往墙角躲,他能拒绝吗?

  木西眼疾手快地握住温哥儿的脚踝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笑着说道:“温哥儿,你不好意思用,我很乐意帮忙。”

  “不,不用……”

  “……”

  ……

  晚上,木西搂着温哥儿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床柱,温哥儿今天晚上睡得很不安稳,反反复复醒过来,木西刚把他哄睡,照例在脑海中和植宠进行精神交流。

  听到植宠木头说一切正常,木西放心地闭上眼睛睡觉。

  木西正在熟睡,脑海中突然出现木头大喊大叫的声音,他一下子便被吵醒了,木头让他赶快起床打坏人,有人跑进院子里了。木西用木头的“眼睛”看到自家院子翻进来三个男人,其中两个是木西的熟人——刘水和刘大树。

  【他们三个正商量着用迷烟把你和你对象迷晕,进屋偷你的钱呢!】

  【要不要我吓他们一顿,他们三个全都捆起来?】

  ‘不需要,有芋头教训他们。’

  【可是你的狗已经被他们迷晕了。】

  ‘啧……’

  看来这三个人是有备而来啊,把自家的事情打听得很清楚,知道家里养的有狗。

  ‘那也不需要你教训他们,我自己来。’

  木西把温乔的手脚从自己身上放下去,给他盖好被子,随后悄悄起床穿上衣服和鞋子,悄声走出房间。

  “刘大树,你说得是真的?木西手里真的有很多钱?”刘水不放心地扭头向刘大树再次确定。

  “木西那家伙可是能随随便便买铺子送给别人,拿出十两银子给张天做路费的人,你觉得他手里会没钱吗?随便拿点,就够咱们花一阵子了。”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刘大树也不会把主意打到木西的头上。从他认识木西那天起,他就知道木西是一条疯狗,每次打人都把人往死里打,吓人得很。张天走之前还劝他不要和木西交恶,可惜他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

  三人摸到木西房间的窗前刚想往里面吹迷烟,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黑漆漆的夜色下,那脚步声显得愈发恐怖,三人想到听说过的鬼故事,顿时有些毛骨悚然、汗毛直立。

  那脚步越走越近,最后在他们三人背后停下,刘水三人感觉到身后阴森森的,吓得瑟瑟发抖,害怕得不敢扭头,接着他们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你们三个想干嘛?”

  三人被吓得僵直着身体,心中过于惊恐,发不出声音。刘水找到自己的声音,尖叫声刚刚发出顿觉脖子一阵酸痛,下一瞬失去了意识。刘大树和另一个人惊惧地眼睁睁看着刘水倒在他们面前,接着一阵破空声传来,两道砸到肉的闷声响起,两人也失去了意识。

  【你怎么这么干脆利落地把他们敲晕了?】

  ‘难不成要让他们喊出来,吵醒我夫郎?’

  【……有道理……】

  木西将刘水三人用绳子捆住手脚系上死结,在他们嘴里塞上抹布,便出门去大伯家找大伯,出门前仔细叮嘱木头好好看家。

  ……

  木文一家三口半夜被叫门声吵醒,木南打开院门一开,门外居然站着堂哥木西。

  “堂哥,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来我家了?”

  “你爹醒了吗?刚才我家里进贼了,我过来请大伯过去我家一趟。”

  “什么?!我这就进屋去喊我爹!”木南听后神色大变,急匆匆转身去喊爹娘起床。

  木文和刘芳听到儿子说木西家里进贼了,两人皆脸色大变,匆忙穿上外衣和鞋子。三人跟着木西往家里赶,路上听木西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木文和刘芳听到其中一个贼人是刘水那混账,两人恨得牙痒痒。

  又是那个狗东西!整天就知道在村里偷鸡摸狗,这次居然偷到木西头上,身上甚至带着迷药和菜刀!

  “当家的,这次你可绝对不能轻饶了刘水那个狗东西!如果不是木小子睡觉睡得轻听到了动静,先一步把刘水三人敲晕,说不定那迷药和菜刀就用到了他和温哥儿身上。”

  “放心!”木文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次我让刘水那个狗东西和他那两个同伙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