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参加喜宴的人吃过酒席,三两人作伴离开木西家,留下许家、张家和木西大伯一家这些关系好的人留下来帮忙处理喜宴的尾巴。

  木西在大伯的陪同下,将没用完的蔬菜和猪肉送到村中的一些亲戚家和交好的人家中;院子里有帮工帮忙清洗喜宴上用的锅碗瓢盆和碗勺,温哥儿在大伯娘的陪同下将洗干净的锅碗瓢盆和碗勺送到借他们东西办酒席的人家;而木东兄弟俩、许父和张家安三兄弟将借来的桌椅板凳送还给村里人。

  众人帮着木西两人收拾好院子,眼看天色渐晚,他们也准备各回各家。

  送宝哥儿他们离开后,温乔看着只有自己和木西的家,莫名想起今天白天自己问乐哥儿的话顿觉浑身不自在,不敢抬头看木西。

  木西关上院门,转身看向身后低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的温哥儿。

  呼~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温乔正尴尬着,身体忽然腾空,慌乱间紧紧搂住木西的脖颈。

  “你干什么呀?突然将我抱起来,我差点被你吓死了。”温乔小声抱怨道,自己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呢。

  木西凑过去在温哥儿脸上咬了一口,抱着他往屋里去,“现在家里终于只剩下咱们两个人,我抱你进房间。”

  “我……”温乔侧头躲避木西的目光,小声和木西打着商量,“我们可以不进房间吗?我……我想在院子里再待一会儿……”

  “啊?”木西闻言停下脚步,从台阶上退下来,抱着温哥儿换了一个姿势,让温哥儿和他面对面对视,学着温哥儿低声问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想和我进房间吗?”

  “……现在……没到睡觉的时辰……”天还未完全暗下来,进房间洞房花烛,太早了些。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木西恍然大悟。

  木西凑到温哥儿耳边小声说道:“其实……我也没准备这么早便上床睡觉。”

  温热的气息撒在耳边,听到木西调笑他的话,温乔的脸颊和耳垂刹那间变得红彤彤,羞愤地拿眼睛瞪他。

  “你欺负我,你故意欺负我,你明明……”

  “我只是想把你抱进屋给你看一些东西,睡觉之前,暂时不打算做你刚才想的那些坏事。”他就是故意那样说的,又怎样?他喜欢看温哥儿红着脸瞪他的样子。

  “你!”温哥儿听到木西说出的话,眼睛瞬间瞪圆,抬手掐了一把木西的脸,“厚脸皮!”

  温哥儿手上的力度轻飘飘的,嘴上说得厉害,手上却不舍得使力气掐他,木西厚着脸皮又去亲他。

  温哥儿抬手拒绝,他还没消气呢,不想木西亲他,可他力气小奈何不得木西的力气,推拒不得,只好双臂圈住木西的脖颈,委屈巴巴地和他互相咬嘴巴。

  等他们亲得尽兴再分开时,温乔心里的一点点委屈也已经消失不见,害羞地抱着木西的脖子,脑袋放在木西肩上。

  好吧,他意志力太不坚定了,只要木西一亲他,他心中生出的火气就会“噗噗”灭掉。

  “我抱你进房间,我有东西拿给你。”

  木西笑着抱着温哥儿走进房间,将温哥儿放在房间里的椅子上,转身打开衣柜,表面假装从衣柜里往外拿东西,实则是将钱匣子从空间里拿出来。

  温乔坐在椅子上看着木西打开衣柜从里面抱出一个四角包铁的木匣子,好奇他要给自己看什么东西。

  木西将钱匣子放在温哥儿面前,打开钱匣子。

  温乔看着钱匣子的空间被银票占满,银票上面压着五个银锭子,震惊地睁大眼睛。

  “这……这……”他一直知道木西手里有钱,但是他不知道居然有这么多?!

  “咱们俩已经成亲了,以后咱家的钱就交给你保管,你数一数里面有多少钱。”

  木西想到什么,又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两个木盒子,这里面是他当初买给温哥儿却没送出去的首饰,取出银镯子和平安锁吊坠给温哥儿戴上。

  未成亲之前,温哥儿一直听木西说等他们两人成亲以后要让自己管钱,但他以为木西是在说笑,只是嘴上说得好听,或者木西让他管的钱最多只是十几两银子,没想到居然是满满一匣子的钱?!

  “你不担心我把这些钱弄丢?这里面的钱太多了,我不敢管。要不……你自己收着?”温乔将钱匣子合上推到木西面前。

  温乔手里拿着压箱底的五两银子和木西下聘礼给的十两彩礼钱都已经每天胆战心惊,晚上不敢睡熟,经常半夜惊醒,起床查看藏钱之处的银两是否被偷。

  如今他将家里的银子全都拿在手里,温乔担心自己以后都不敢睡觉了。

  木西没有说别的话来劝温哥儿收下银子,只是问了一句,“你不担心我拿着这些银子干坏事吗?”

  温乔默默把推到木西跟前的钱匣子又拉回到自己身边,他怎么会不怕呢。

  “既然你担心你自己把持不住干坏事,那……这钱还是由我来保管吧。”他将银子放在一个隐蔽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平日小心一些,也好过让木西拿着这些银两出去花天酒地、干坏事。

  温乔担心木西认为他管得太严,开口补充道:“你放心,我每月会给你一两银子。”

  木西挑眉没说话,他平时也没有花钱的地方,如果想买东西再找温哥儿拿钱,温哥儿给不给零花钱都无所谓,伸手从钱匣子最下方抽出两张契书放在温哥儿面前。

  “这是四方街上一间小店铺的房契和地契,我已经将这间店铺记在你的名下。你可以随意处置这间店铺,可以自己开店做些小生意,也可以将店铺租出去每月拿租银。”

  温乔怔愣地看着眼前的两张契书,今天晚上木西给他的惊喜和惊吓一个接着一个,让人应接不暇,难以反应。

  “温哥儿,你怎么没有反应?”木西还想着他把这份礼物拿出来,温哥儿会高兴得跳起来抱着他猛亲呢。

  温乔幽幽地抬头看他一眼,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木西这份礼物太让人惊讶了。

  “唉,可怜我一片诚心,想要讨夫郎欢心,可惜人家不乐意搭理我。”木西拉着椅子坐在温哥儿身边,故意当着温哥儿的面唉声叹气。

  “呜呜……太让人难过了。”

  “呜……我的心好痛啊。”

  温乔瞥他一眼,这家伙又开始了,每次都搞这一出,可惜他每次都吃这一套。

  “你不要每次都在我面前演戏!”温乔伸手去扒拉他。

  “呜……”木西躲过温哥儿伸过来的手,扭身捂脸假哭,不愿意搭理温哥儿,“我的命太苦了……呜……”

  温乔好气又好笑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扒拉开木西捂脸的双手,双手捧着他的脸“啵啵啵”开始疯狂亲一通。

  “现在好了吧?你送的大礼我特别喜欢!”温哥儿咬牙加重“大礼”和“喜欢”二词。

  木西用手捂嘴,抬头看着温哥儿说道:“温哥儿,我能说一句话吗?你刚才力道太大了,亲得我的嘴巴有点疼。除了疼,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温乔气得踉跄,恨不得把他这张脸二皮脸撕烂。

  “呵,我的力气就这么大!疼,你就受着吧!”说完,温乔紧绷着脸转身去将桌子上的房契和地契放进钱匣子,准备数清楚钱匣子里面的钱再将钱匣子收起来,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刚数了几张银票,温乔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下一刻他再次双脚离地,被人丢在床上,随后木西便压了上来。

  “刚才没有感受清楚,我们再亲一下,让我仔细感受感受。”

  说完,两人嘴唇相触。

  “唔……”

  温乔的手搭在木西的肩膀上,纵容他对自己动手动脚。

  眼看他要更进一步,温乔连忙抓住他的手。

  “天还没黑呢……我有点饿了,咱们先做饭。”

  “好吧。”木西把手从温哥儿衣服下摆抽出来,帮他整理好衣服。

  温乔去厨房准备将中午留下的饭菜热一热,木西坐在灶台前烧火。

  “咱们家的四头猪还在我家猪圈里养着呢,我们总不能每天打开隔壁的院门去猪圈喂猪,咱们要在后院修一个猪圈吗?”

  木西摇头,他不想在家里修猪圈,“干脆咱们在两家共有的那堵墙上开个小门,每天不需要再去隔壁把大门打开、锁上,要去隔壁喂猪就直接打开小门去喂猪。温哥儿,你觉得怎么样?”

  “也行,等你有空的时候,在村里请几个人帮咱们在院墙上开个小门。”只要能方便些,

  “芋头在家里拴着,去年的粮食也在粮仓里,木西,明天咱们再把粮食从隔壁运到咱家。我家现在没一个人,虽说有芋头帮忙看着,但粮食再放在我家也不安全,咱们有时间去把粮食拉回来。”

  “行,我明天就去找人拉粮食。”他当初建这栋房子时特意多修了房间,而且放粮食的房间空间也大,将温哥儿的粮食拉来后也有足够的空间放置。

  他和温哥儿两人的粮食加在一起足够填满一间屋子,虽然他可以将粮食放在空间里储存,但要将粮食拿出来也需要为出现的粮食编一个来源,他何不在家里修一个地下室专门用来存放粮食?

  木西将挖地下仓库存放粮食的想法告诉温哥儿,温哥儿也同意他的想法,家里存着粮食,遇到灾年家中也能有粮食维持温饱。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话题,说话间,锅里的饭菜已经变得温热。

  吃过晚饭,温哥儿见时辰尚早,拉着木西去整理嫁妆、礼金和贺礼。

  成亲前三天,温哥的大件嫁妆便被许叔他们帮忙搬到木西家中,为了让大家看到新娘或新夫郎的嫁妆,送嫁妆的人手里也会拿着可以代表大件嫁妆和房田的物品——如一亩水田用一捆水稻秸秆代替,一亩旱田用一捆麦子秸秆代替,房子用三个瓦片代替……小些的嫁妆则在今天跟着木西拉人的牛车抬进了木西家的院子。

  木西和温乔来到存放嫁妆和贺礼的房间,房间里堆满了各色物件。两人拿来礼金账簿和礼金,账簿上将前来参加喜宴的客人拿的礼金和贺礼记得清清楚楚,方便木西两人届时在别人家里办事时对照着账簿上记录的信息回礼。

  两人今天一共收了八十八两四贯九吊一十八文礼金,其中赵凉他们这些镇上有钱人给出的礼金最多,每人的礼金不低于十两银子,其中单单是赵凉一个人便拿出三十两白银当礼金。

  清点过礼金,木西和温乔又花费一个时辰将嫁妆和贺礼仔细规整好,木西刚准备拉着温哥儿洗漱好睡觉,温哥儿临时起意说要打扫院子。

  木西怎会看不出温哥儿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当即抱着温哥儿去另外的房间洗澡洗漱,三下五除二将人剥光衣服丢进浴桶泡澡。

  今天是他和温哥儿的大喜之日,有什么事情都要往后排,他要和温哥儿洞房花烛。

  两人在浴桶里泡了半个时辰,木西抱着泡软身子的温哥儿回房间干坏事,手里拿着木东趁人不注意偷偷塞给他的一盒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