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山野, 狂风席卷,树木枝干狰狞摇摆, 狄姬快步逃离,一刻都不敢耽误。
没想空中忽地抽来一道长鞭,霹雳声响,狄姬忙惊的侧身躲避出声:“是谁!”
林锦收起长鞭,傲然打量道:“本小姐还以为是野物,大半夜你鬼鬼祟祟跑做什么?”
“我出来与你何干?”狄姬认出这女子跟那两师姐妹一伙, 奈何现下受了伤,只得隐忍。
“本小姐以为你们月华宫又在偷偷做什么坏事,那师姐妹两人呢?”林锦看出对方受伤不轻, 便以为她是偷窥被发现而仓皇逃窜。
“你什么来头,竟然诋毁月华宫!”
“本小姐不过是无名无姓的江湖中人罢了。”
狄姬碍于受伤, 不欲纠缠,蹙眉挥掌出声:“你真是多管闲事, 我不知道那师姐妹!”
说罢,狄姬提步逃离此地。
林锦躲避猛地袭来的寒冰掌,只见身后树木断裂, 没好气的看着偷袭逃跑的人影, 愤愤道:“可恶!”
从没受过这等气的林锦, 自是不甘,便挥舞长鞭追了上去。
这方两人身影消失于暗夜,只余林间枝干摇摆不定,暗影叠动。
而此时另一方已是危险边缘, 朱珠推搡不动司蓝, 喉间鲜血翻涌,眼见情况越发不妙, 只得运气提掌猛地击向司蓝。
两人之间的冰封突兀碎裂,司蓝猝然退离数步,周身不停绞杀的汹涌寒流,才终于放过岌岌可危的朱珠。
司蓝满是不敢置信看向伤自己的朱珠,更是伤心至极,冷冽指责道:“师妹,你竟然挥掌伤我?”
朱珠明显感知体内强劲寒流作祟,疼痛难忍的看向黑暗之中司蓝那落寞怜人却又令人恐怖的美丽面容,后怕的出声:“师姐你、你疯了,再不控制寒冰诀会有危险!”
“我若是疯了,那也是被师妹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弃给逼疯的!”司蓝嘴角渗出鲜血沉痛斥责,掌心运气,已然是下定决心,自己就算死亦绝不放过朱珠!
眼见司蓝竟然气的寒冰诀都发作,朱珠一时顾不得其它,便欲走近帮她。
谁想司蓝杀气腾腾的逼近,墨眸满是决绝,朱珠顿时慌了心神,不免想起当年崖洞里司蓝固执而蛮横的话语。
师妹,我若是死了,自然不能让你独活!
司蓝她向来是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朱珠下意识提步欲逃离,可是想起如今司蓝的危险处境,正是因自己而起。
若是司蓝真出了意外,那自己独自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思呢。
“师姐,你听我解释。”
“师妹,我已经听够你的谎言!”
朱珠震惊的看着逼近而来的司蓝,她周身冰霜奔袭而来,连同自己脚下亦是开始结上厚重冰层,满心恐惧,却仍旧忍着疼痛并未挣扎,急切出声:“今夜我找芙骆只是想问她怎么能哄人回心转意,这其中真的有什么误会!”
眼见冰霜弥漫自己大半身时,朱珠已然受不住痛苦想要晕厥,暗想寒冰诀的杀人法子看起来死的很痛快,没想这么折磨!
司蓝走近到朱珠面前,眸间狠戾未消,眼见冰霜一寸寸逼近朱珠纤细脖颈,心知她很快就会变成毫无生气的冰雕,探手环住她,低声怜惜唤:“师妹放心,我会陪你一块,绝不会让你孤单一人。”
待朱珠喉间冰封之时,眼眸满是绝望的看向杀意已决的司蓝,才发觉她的发丝都已冰结,虚弱唤:“师姐、师姐不……”
正当朱珠以为自己跟司蓝都必死无疑之时,没想忽然一道力击破将两人封印的厚重冰层。
不少晶莹笨重冰块散落满地,朱珠当即疼得吐血,随之昏了过去。
司蓝虽受重伤却仍旧清醒,连忙探手搂住昏迷的朱珠,偏头怒视看向破坏自己计划的来者,阴沉出声:“你做什么?”
司沁看向脸颊布满冰霜怒火未消的司蓝,只见她亲昵仍旧抱着她师妹,心间仍旧不敢相信先前狄姬所言,愤愤出声:“荒谬,你竟然想跟你师妹殉情!”
两个女子,竟能做出这种惊世骇俗丑事,司沁本就难以接受,更别提其中一人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哪怕司沁过去丢弃司蓝,仍旧不能接受眼前景象!
一旁处心积虑告状的狄姬,更没想到月华宫主竟然会出手阻止她们的死,心间后悔莫及!
而林间慢一步赶来的林锦,耳尖听着月华宫主的话,暗想这师姐是真的下手狠啊!
小师妹跟芙骆勾勾搭搭虽是可恶,但也罪不至死啊。
司蓝冷眼看向月华宫主,本就对她怀恨在心,现下见她破坏自己计划,怒火翻涌,戾气浓重,猛地挥掌出声:“我跟师妹的事与你这闲杂人等无关!”
“你!”司沁忙回避凌厉掌风,更是感叹她的寒冰诀练的出色。
若不是顾念司蓝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司沁非得亲手处置她不可!
林锦见这两人情况不太对,尤其是月华宫主,她与其说是劝架,倒不如说是火上浇油,连忙出声:“别生气,我觉得其中肯定有误会!”
说话间,林锦东张西望却不见芙骆身影,暗想那变态勾搭小师妹,难不成怕死逃了不成?
于是林锦只得硬着头皮,迈步走向此刻已经近乎于失控的师姐那方。
只见那师妹昏迷不醒,现下还不知生死,林锦真怕自己受及牵连,犹豫出声:“我不是想来打扰,但是你跟你师妹两人向来情深义重患难与共,难道真要因置气而让她丧命吗?”
司蓝闻声,垂眸看向怀里奄奄一息的朱珠,神情隐于暗处,伤心道:“师妹太不乖,除了死,我没有别的办法留住她。”
“你既然这么爱她,那就更该爱护她才是,我觉得你师妹或许是因为我先前吃了你给的半张饼,所以吃醋闹性子,一时糊涂,才做错事。”林锦很难形容自己听到这话时的冲击与震撼,更没想她们之间竟已如此纠缠不休,“也许芙骆那个变态趁虚而入,才教坏你师妹,不如我们去找她来质问,若是你错怪师妹,到时岂不后悔?”
虽然有些对不起变态,但是林锦觉得,依照这师姐现在伤心欲绝的情况,如果想救师妹和她,必须祸水东引!
司蓝神情松动,抬手擦拭朱珠发间冰雪,视线落在这张熟悉面容,已然不复往日灵动鲜活,眸间闪烁不忍,抬眸看向林锦出声:“你怎么确定我师妹是一时闹性子糊涂,而不是想辜负背弃我?”
“因为从我见到你们师姐妹,你师妹就一直粘着你,从未跟别人有过半点亲昵,我起初就觉得你们、关系奇怪猜疑。”这幽深墨眸里绝望与希望交错,让林锦惧怕又心怜,更是谨慎应答,“而你师妹跟芙骆一直都是欺负与被欺负的关系,我实在看不出有任何异常,所以你冷静想想,今夜的事很奇怪,不是吗?”
司蓝不语,垂眸看向气息微弱的朱珠,想起她未曾躲避自己的进攻,又想起她那未说完的解释,心间骤然生起害怕,莫非真是自己误会了她!
“还阳丹!”司蓝喃喃道,连忙抱起朱珠,便不顾一切人等离开此处,匆忙往回赶。
林锦见此,偷偷松了口气,连忙迈步跟上,暗叹本以为那伶牙俐齿的师妹脾气娇蛮难哄,没想平日里沉闷寡言的师姐才是急躁易怒,竟然偏执如此,实在是令人堪忧。
“宫主,我们就这样放过对付她们的大好机会吗?”狄姬不甘心的出声。
司沁看向远去的司蓝,心知靠武力,她是不会归附月华宫,幽幽道:“司蓝受伤不轻,而她师妹的寒冰诀太深,现在已是必死无疑,有什么可着急对付的。”
狄姬寒心的看着三番四次包庇司蓝的月华宫主,心间更是不甘忌恨!
深夜里一番惊险,众人回到荒野老宅,司蓝给朱珠服下还阳丹,盘坐给她输送内息。
林锦累的不行,探手擦泪,不得不佩服这师姐的武功深厚,目光随意一瞥,却发现百问堂等人都已消失不见,而且就连芙骆都没了人影,心里暗自唾弃人渣!
一夜未眠,天光微明,风雪未停,司蓝低头看向仍旧昏迷不醒的朱珠,面露担忧,愁眉不展,便急切的又给她喂了三颗还阳丹。
林锦打着哈欠,困顿的看向气若游丝的小师妹,心间升起不好预感。
月华宫主司沁远观司蓝那番动静,直至窗旁信鸽叫唤,方才偏头出声:“昨夜百问堂主他们往哪个方向跑去了?”
一弟子捧着信纸递近应:“宫主英明,百问堂主果然暗中另有安排。”
司沁看了看信纸,回想昨夜跟白一的谈话,面色微冷道:“真是狡兔三窟,凨城不过是老狐狸的幌子,原来粮仓银库早就被搬空,他是想东山再起。”
昨日深夜里,司沁察觉狄姬跟着师姐妹出堂,而后又有一女子尾随,便亦起了身,欲探究。
没想百问堂主白一忽地睁开眼,走近抬手出声:“月华宫主,这边请。”
无奈,司沁只好打消跟踪念头,迈步于后院跟白一会面。
“白堂主有事?”
“不知司宫主想跟到几时?”
百问堂主白一,开门见山直白道。
“自然是跟到白堂主坦白交代为止。”司沁眉眼骤然凌厉,随即挥掌袭击,只见白一身手矫健躲避,了然道,“果然你并没中du,那为何还要装作中du?”
白一取出藏于袖中四节短臂长的节棍,末端立有银木仓尖头,而后奋力一甩,便成长qiang,谨慎防备司沁出声:“我知道司宫主心生怀疑,不过真相并非如此。”
“好,那不如白堂主交代什么是真相?”司沁知道白一的武功不低,一时只得退让。
“其实各位的毒并非酒楼宴席所中,我们内息浑厚,寻常毒很容易察觉,只有长年累月的慢性du药服用才不易察觉,而朝廷安排百问堂的奸细早就被我察觉,所以才没有中招。”
“白堂主的意思是月华宫另有内奸下du,可如果真如你所言,凨城如今不应该丢失才对吧?”
白一叹道:“凨城是各方势力的香饽饽,百问堂里的奸细太多,早就难以守住,实在是防不胜防啊。”
司沁审视着白一,轻蔑挑眉出声:“那白堂主派人偷取残本地图的事,难道也会有假?”
话语一出,白一神情微僵,未曾应话。
“其实被偷的地图有假,真的还在手里。”司沁看出白一的意图,冷笑道,“昨夜听纪翊那毒妇提及地图里藏有什么重生石棺,我本来是不信鬼话,现下见白堂主意图,突然觉得或许有真。”
百问堂掌握天下信息,若非属实,白一不可能如此处心积虑夺取地图。
区区一个凨城,百问堂都守不住,司沁不信白一能有如此雄心。
白一见司沁已然知晓其中缘由,眼露杀意道:“司宫主如何才能把剑门宗和月华宫地图交出来?”
“地图现下就可以给百问堂主,只是价钱不便宜。”司沁察觉对方不善,又碍于内力受损,便改了口风,“朝廷藩王动作不断,凨城被攻,月华山恐怕亦是如此,若没有钱财月华宫难以重整旗鼓。”
“钱财好说,只不过司宫主当真说话算数?”
“若是功力不受损,那你我自然是手底下见真章,现下只得忍痛相赠了。”
白一见此,便取出袖兜里近百万两银票递近道:“好,痛快!”
司沁亦取出地图,两人手臂相近时,内息外露,各自变换。
待双方得手,司沁查看银票数目,白一检查地图出声:“月华宫当年的诏书原图,看来司宫主惯会深藏不露。”
司沁收拾银票看向白一,冷笑试探道:“深藏不露该是白堂主才是,这些年为几张地图杀了不知多少人啊,不过水若庵的地图丢失,你恐怕要白费心思。”
“白某已经知道最后的地图在谁之手,就不劳司宫主费心了。”
两人心怀鬼胎,目光对视,直至突兀脚步声临近,狄姬呼唤声响起,司沁方才收了心思。
白日光亮刺眼,司沁回神,将信纸抛入火堆出声:“派人仔细跟着他们,众弟子准备出发动身。”
“是!”月华宫各人收拾行李。
眼见朱珠没有变化的司蓝,脸色阴沉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锦惧怕寒冷,不敢靠近,只得远远提议道:“不如去找大夫瞧瞧吧,我认识几个名医,兴许还来得及。”
“好。”司蓝探手抱起朱珠便欲动身。
没想司沁却漫步来到这处,居高临下的看向那将死的师妹,淡漠睥睨道:“还是别费功夫,你的内息已经跟寒冰诀混合为一,而你师妹现在最是受不住寒冰诀,所以你越想输送内息相救,可她反而伤的越重。”
司蓝抬眸愤怒的看向司沁出声:“你为什么不早说!”
这人竟然一直冷眼看自己险些害死朱珠!
“我为什么要说,你师妹做出那等事,本就该死!”司沁很是不喜司蓝如此桀骜不顺姿态,更是不喜她与她师妹的荒唐之事,“现下你的内息混乱亦不安全,若是没有完整的寒冰诀心法调理,将来你必定走火入魔!”
林锦实在受不住这两人冷冽内息的冲击,果断知趣的退离。
两人一时无声,司沁察觉司蓝混乱冲击而来的寒流,只得先行收敛,蹙眉道:“如果要救你师妹,你需拜我为师,从此加入月华宫,到时你若有幸习得寒冰诀第九层,或许就能化解她体内积深的寒流。”
当然司沁认为司蓝就算再天资聪颖,亦不可能短期内练到第九层,她师妹仍旧必死无疑!
司蓝听闻司沁话语,方才停止进攻,猜疑打量询问:“我怎知你话语真假?”
“你可以不信,反正你师妹现下犹如活死人,越耽搁一分,她就越危险。”
“我可以替月华宫办事,但是不能拜你师门。”
司沁冷漠看向不肯退步的司蓝,嗤笑道:“可笑,你是在拿你师妹的命谈条件?”
“别人不知,但我知道,你现在不仅武功丧失大半,而且还中毒,所以就算我杀不死你,你也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司蓝面露杀意,直白威胁道。
此话连带月华宫一干弟子亦是震惊,狄姬亦没有半点察觉,暗想看来月华宫主隐瞒所有人。
两人再次僵持,司沁连冷笑都险些无法保持,掌心握拳咬牙应:“好,你此刻起必须听从调令,立即准备出发!”
真是没想到,就连白一都没发现自己中毒。
司蓝竟然一眼就看出,司沁都不得不升起后怕。
自己这个女儿,将来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只可惜,自己当年丢弃她,若是养在身旁,必定是如虎添翼!
一行人从荒野老宅出来,司蓝背着朱珠行进,林锦于一旁不放心念叨:“你真要替月华宫主做事吗?”
江湖里月华宫干的都是臭名远扬的恶事,林锦实在不想看着她误入歧途。
“是。”司蓝心知不能耽误朱珠的伤,只能应道。
林锦见此,亦知这师姐性子,若是做下决定,恐怕除却她师妹,世上恐怕再没有人能够劝得住她。
因官道处处都是官兵把手,一行人便从小道行至数日。
一场小雨淅淅沥沥落下,众人留在荒废庙宇里避雨过夜。
“你过来。”司沁进入庙宇内堂,停顿的说了句。
司蓝闻声不应,探手给昏迷的朱珠擦拭面上雨水,又给她系上披风,偏头看向林锦出声:“劳烦你照看师妹,请务必小心月华宫的弟子。”
林锦颔首应:“好,你放心。”
待司蓝进入内堂,狄姬远远看见,心间嫉妒的扭曲,暗想这样下去月华宫再不会有自己的位置!
而内堂里司沁盘坐,目光看向司蓝出声:“寒冰诀是一门伤人亦伤己的武功心法,越是修炼的高越如此,若是修炼定性不足,便会反噬的更厉害,那滋味你应该是有所体会吧?”
司蓝神情淡然应:“你有事直说,我只想听寒冰诀的心法,至于其它无需多言。”
“你这性子比我年轻时还要冷硬傲气,好!”司沁难得没有气恼,而是示意她盘坐,“寒冰诀有九层,一层分三级,通常都是一层层的心法练习,最快需要四十年。”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你直接将所有口诀告诉我就是。”
“看来你还不明白,修炼寒冰诀需要断情绝爱,你越急越在意,体内寒流就越无法控制,寒冰诀亦难以精进,就连你师妹也会受不住你周身寒流侵袭而更严重。”
司蓝怀疑对方拖延时间,却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盘坐应:“好,你且教授试试!”
雨夜湿寒,破窗寒风不减,庙宇外枝头却已有绿意。
待窗外朦胧亮光时,司蓝彻夜未眠,而司沁面色亦有些疲倦,神情却满是赞赏道:“你能到第七层,已经是罕见。”
司蓝运气舒展,明显感觉寒流更容易收敛控制,急促道:“那继续教第八层口诀。”
“不行,你且慢慢适应下吧,现在能收敛寒气就已经很不错。”司沁忽略司蓝的诉求,自顾起身幽幽道,“据说寒冰诀第九层可以随意隐藏寒气,亦不再受寒流侵袭困扰。”
现在司蓝就已经能控制寒流,早就完全超出司沁的预料。
两人从内堂出,外堂众人还在入睡,司蓝迈步轻声走向昏迷不醒的朱珠,特意压制自己的寒冷内息,方才探手将其抱入怀中。
昏迷数日,朱珠已经瘦的厉害,司蓝都不敢太用力抱着她,指腹理了理她的衣物,忽地摸索到她袖兜里的小册子。
司蓝从没见过朱珠有这等物件,探手取出,翻阅查看,神情怔住,薄唇抿紧,目光看向昏迷不醒的某人,面热低声叹:“师妹,真是胡闹。”
这种两女之间的荒淫之物,朱珠不知背着自己从哪弄来的!
“哎,你什么回来了?”林锦磕睡的歪着头醒来,困惑出声。
司蓝忙藏起掌心烫手的小册子,面色故作凝重的应:“刚才不久。”
说罢,司蓝闭目做休息模样,掌心却不知该将这物件如何处置。
若是扔了吧,朱珠能瞒着自己藏那么深,将来要是醒了,她肯定会到处找此物。
司蓝垂眸担忧的看向贴在自己怀里都不曾有几分热息的朱珠,只得偷偷将小册子塞进她袖兜存放。
这物件既然是朱珠私藏,那自己干脆装作不知晓。
至于朱珠如何得来此物,司蓝以后会慢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