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西盟小少爷>第四十四章

  许久,王婶终于平静下来,颓废的瘫坐在地,嘴唇微微张着,宛如被勾去魂魄,痴呆坐着。

  西稹内心一直处于焦虑,他急切想知前因后果,他想知,千鸟既然生长在北殿千年雪山之上,为何会出现再此。

  罗花是否当真是无相宫所种。

  当年投毒事件,是否是无相宫所为。

  扇尖轻轻拍醒王婶,西稹压抑心中焦急,平静道,“非泽,你认识吗?”

  王婶木讷,情绪有些波动,“非泽,杜家公子,杜非泽?”

  西稹迫不及待问,“他与你女儿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王婶大吼,“杜家公子就偶然一次路过这儿,被小黑咬住衣摆,道歉后,杜公子也没计较,根本没交集,你们不要在随意玷污我女儿名声。”

  情绪异常激动,他们只得先回去,让王婶独自待待。

  西稹迫不及待道,“去杜家。”

  询问杜家方向,他们很快寻杜家。

  开门的是小厮,杜家富裕,四合院,下人也有好几人。

  杜家一位独子,相貌堂堂,惹不少姑娘倾心。

  杜非泽见他们,有些不解,“你们是?”

  西稹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你认识秋儿姑娘与玲儿姑娘吗?”

  此话一出,杜非泽有一瞬木讷,也不回避话题,承认道,“嗯,识的。”

  西稹刚开口,就被江枍榆拦住,按住他焦急的手背,微微摇头,示意他稍稍平静些,切勿急切。

  意识他有些急切了,西稹偏头,放平内心。

  江枍榆听闻杜非泽的话,有些疑惑,如若王婶话没错,他与秋儿姑娘,只有一面之缘,从之前的停顿,不难看出,杜非泽对二位姑娘,是有些熟悉的。

  凝思片刻,问道,“你与二位姑娘关系很好?”

  杜非泽嘴角露笑,点头,“还可以。”

  一些小心思,都被江枍榆看在眼里,直言,“你喜欢秋儿姑娘?还是玲儿姑娘?”

  杜非泽一愣,没曾想会如此直接,有瞬不适,澄清道,“我与秋儿是好友。”

  此话一出,几人都能猜测几分。

  西稹嘴角挂着笑,却没有温度,直言不讳,“你爱慕的玲儿姑娘,昨晚去世了。”

  杜非泽呆滞,仿佛没明白此话的意思,瞬间屏住呼吸,“你说、什么?”

  西稹淡淡一笑,语气平稳,“玲儿姑娘死了。”

  “不可能!”杜非泽怒道,身份都不顾,大吼,“昨夜我回来,她还好好的。”

  江枍榆沉声道,“你夜晚与她幽会?”

  无意识脱口而出,让杜非泽有些慌乱,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江枍榆没给他喘气时间,乘胜追击道,“你没去过她家,是如何幽会的?秋儿姑娘转告?”

  沉默许久,杜非泽默认,“嗯,前几月,都是我们三人一起。”

  西稹忍不住问道,“你几时回来的?”

  杜非泽没回答他,而是逼问道,“玲儿到底怎么了?”

  “死了。”宋疏雨淡淡回答道。

  “你们骗我!”

  丢下一句话,杜非泽飞快跑出去,一路狂奔玲儿家。

  当玲儿尸体摆在眼前,杜非泽绝望跪地,失魂落魄的望着玲儿冰冷的尸体。

  王婶一把推开他,怒斥,“杜公子,别抱我女儿,别诋毁我女儿。”

  西稹伸手触碰玲儿,果然寒冷刺骨,中的千鸟之毒没跑了,“杜公子,你跟我来。”

  也不给杜非泽反应,揪着他后颈,连拖带拽拖离,随意一甩,杜非泽翻滚两圈,脸颊泪珠被甩飞出去。

  西稹蹲下身来,沉眸,肃然道,“杜公子,昨夜幽会是谁提的?你几时回的?”

  江枍榆一把拉住西稹,将人带起来,皱眉,有些斥责,“西稹,杜公子是常人,你下手别太重。”

  西稹不语,瞟一眼地上绝望的杜非泽,咬牙叹气,咽下心中焦急,“我没下手。”

  “别说话。”江枍榆命令道。

  西阮拍拍西稹肩,安慰道,“稹儿,别着急。”

  许久,杜非泽有些回神,呆愣道,“秋儿姑娘,昨日来敲门,告知我昨夜幽会。”

  听闻至关重要的,西稹也不管其他,扯掉栓着骏马的绳子,驾上骏马,扬长而去。

  江枍榆深呼一口气,平复心中怒气,有些气愤跟上。

  西阮拉住急躁的宋疏雨,颇有些无奈,为了不让她添乱,只得不让她跟上,“宋姑娘,你在这儿看着他们,我去就可以了。”

  宋疏雨有些错愕,不满抿嘴,“我想去。”

  西阮安抚道,“别去,你在这儿把事情真相弄清。”

  “行吧。”宋疏雨妥协。

  无相宫的山路,蜿蜒曲折,驾马根本就是在绕路,西稹果断弃马,踏上轻功,一路飞上高山。

  江枍榆追得有些累了,撑着树干喘息,忍不住抱怨,“西稹,你死定了,居然丢下我,跑那么快。”

  抵达无相宫已是夜晚,偌大的宫殿,建立在云端之上,山脚之下有无相宫弟子看守。

  西稹被拦下了,无相宫弟子大声呵斥,“夜闯无相宫,不伦理由,一律处死。”

  西稹缓缓一笑,有些蔑视,武林正派:无相宫,居然如此蛮不讲理,比魔道还无人性。

  无相宫弟子见他不语,摆好动作,提醒道,“再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

  西稹淡淡瞟他们一眼,不急不躁道,“西盟小少爷求见。”

  话音一落,无相弟子噗呲一笑,有些嘲笑道,“西盟小少爷?你来无相宫干嘛?”

  西稹冷眸,冷声道,“我来无相宫作甚,还需要跟你们禀报?”

  无相宫弟子笑得更为猖狂,出言不逊道,“小少爷,你要进无相宫,还真得跟我们禀告,不然我们不让你进的。”

  话音未落,西稹微微侧身,身后的掌力,从耳侧而出,击倒无相弟子,狼狈倒地。

  西阮稳稳落地,几步快速上前,一脚踢倒刚爬起的无相弟子,一撩衣摆,厉声道,“西盟少盟主求见,给我滚去禀告。”

  此言一出,无相弟子跟丢了魂似的,跟无头苍蝇似的,逃离乱窜,赶紧去通报。

  江枍榆姗姗来迟,撑着西稹肩膀喘息,埋怨道,“你、不能等我?”

  西稹拍拍他手背,有些歉意道,“抱歉,我又有些失控了。”

  此时,西阮堆积怒火,凌厉的眼眸怒视无相弟子,怒道,“让开。”

  无相弟子一颤,识趣的让路。

  怒气冲冲踏上阶梯,西阮内心积火,无比恼怒。

  西稹见状,牵着江枍榆跟上,贴身上前,注视西阮不善的脸色,迎上笑脸,“哥、我很少见你这么生气。”

  西阮停下脚步,眼眸流露心疼,懊恼自责道,“稹儿,你出门在外,都被人这样对待?”

  西稹微楞,随即没心没肺一笑,安慰同时有些猖狂道,“哥、这行为坚持不了多久。”

  闻言,西阮心情稍稍好些,却还是气不过,气愤道,“欺软怕硬。”

  西稹哈哈大笑,打趣道,“哥,你都知他们欺软怕硬,还跟他们怄气?”

  江枍榆连连点头,应和道,“哥,别气,不值当。”

  愤愤的心情,逐渐好转,西阮也长呼一口气,露出笑容,“走吧。”

  无相宫在山顶,阶梯还得爬一阵,抵达宫门时,大门敞开,余晖正急急忙忙而来。

  见着西阮,稳住错乱的呼吸,余晖拱手行礼,“少盟主。”

  西稹有些想笑,平常见着他,冷嘲热讽,此时见着西阮,立马见风使舵,陪笑、自降屈伸。

  西阮没计较,微微回礼,便去正堂喝茶。

  不如箫剑派华丽,却也恢宏壮观,庄严森严。

  相比五大门派,除少林寺稍稍低调,就属西盟山庄了,双星门更别提了,也是华丽堂皇,风景如画,四季如春,不论季节,双星门总有艳丽花簇绽放。

  余归鸿徐徐而来,见着西阮,有瞬间诧异,露出固有的笑脸,“少盟主,小少爷。”

  西阮起身行礼,“宫主,叨唠了。”

  余归鸿和善一笑,笑道,“不叨唠,不叨唠,少盟主能来,鄙舍蓬荜生辉。”

  “……”西稹快速扫过四周,有些想笑,就这儿、还蓬荜生辉?

  华丽辉煌的宫殿,还鄙舍。

  西阮温雅一笑,主动道出理由,“宫主,我与稹儿过路此处,海棠县发生命案,特意来此求助宫主。”

  闻言,余归鸿眼眸闪过诧异,又闪过不好预感,面上却和蔼道,“命案?发生命案,理应交予官府解决,少盟主来找我,我也无能为力啊。”

  西阮不急不躁道,“此案件,恐怕与江湖有关,不能交予官府。”

  余归鸿内心能琢磨出不好预感,但却不能表现,故作惊讶,“与江湖有关?少盟主可有确凿证据?”

  西稹抢话,语气平缓,情绪平淡,“查出是无相宫之人所为。”

  余归鸿面色有瞬间难看,语气有些不善,“不知小少爷、有何证据,证明是我无相宫的人所为。”

  西阮轻轻笑两声,温和道,“宫主误会了,不是无相宫所为,是无相宫打杂下人所为。”

  此言一出,余归鸿更为诧异,追问道,“下人?”

  西阮儒雅起身,拱手行礼,“正是,是一名打杂的秋儿姑娘,因争风吃醋,失手杀人。”

  “秋儿姑娘、”

  此声是余晖,下意识嘀咕而出,声音极小,奈何在场都是习武之人,轻而易举闻见。

  西阮微微一笑,缓缓道,“少宫主,可否把她交予我。”

  “不能。”余归鸿果断拒绝,严厉道,“既然与我们无相宫有关,我定当清理门户。”

  闻言,西阮直觉不好,急忙喝止,“余宫主,既然我插手此事,必然要抓活口,询清前因后果。”

  此话,让余归鸿面露难色,和善也不装了,撕破脸道,“少盟主是来无相宫摆架子的?”

  凝重的氛围,愈发诡异。

  沉寂许久,西稹噗呲笑出声,扬声道,“一位下人,居然让余宫主如此反常,反而更引人好奇呢。”

  余归鸿闻言,也意识他过激了,也许是他过于敏感了,急忙改口,“是我失态了,主要是无相宫从未出过类似之事,一时糊涂,说错了话,还请少盟主见谅。”

  西稹也不想气氛诡异,如果真对峙,也不知余归鸿老狐狸,是否会对他们不利。

  从刚一件小事,可看得出,余归鸿绝对是小人,不能以君子而揣摩他,想必、他会不择手段。

  为了此时的安全,西稹只得胡言乱掰,蒙混过关,故作嘲笑口吻,“莫非、事件另有隐情,秋儿姑娘不是真凶,当真只是路过,只为躲避你骚扰?”

  “?”余归鸿又羞又愤,更多的是茫然,脸上挂不住,斥声道,“小少爷,休要胡言乱语。”

  西稹不怀好意一笑,故作怪异语气,“余宫主不必隐瞒,你爱好年轻姑娘,在江湖可不是秘密,有何好隐瞒的。”

  余归鸿羞愤,被一小辈调侃,面子哪能挂住,气恼道,“小少爷,我与秋儿姑娘,当真清白,我不过听闻秋儿姑娘杀人,恼怒,想清理门户。”

  西稹假若没听懂,阴阳怪气道,“清理门户,也不怕把你第三个儿子也清理掉了。”

  也不怪余归鸿佛然大怒,西阮都替他尴尬,真是百口莫辩。

  余晖忍不了,怒斥道,“小少爷,注意言辞。”

  西稹微微一笑,打趣道,“不喜爱弟弟吗?我看你对余闲挺好的啊。”

  “……”西阮,强忍笑意,以往都没察觉,西稹能如此硬掰,完全不讲理,颠倒黑白一绝。

  余闲咬牙切齿道,“小少爷,你休要在玷污我爹清白。”

  西稹笑出声,宛如听闻笑话,一本正经道,“清白?你爹纳了几位姑娘了,是我玷污的?我可没来过无相宫,玷污你爹看上的姑娘。”

  “西稹!”余归鸿嗔怒,眼眸的怒火,都要压制不住,咬牙忍怒道,“我确实纳过几门,但我与秋儿……”

  西稹没让他把话完,便无情打断他,冠冕堂皇道,“你们听见了,我可没冤枉你们爹,你们爹都承认了。”

  余晖咬牙,怒瞪,“我爹没认与秋儿姑娘。”

  余闲内心窝火,眼神凶狠,“你耳聋了吗?我爹与秋儿姑娘是清白的。”

  闻言,西稹故作疑惑,困惑道,“余宫主,这些都承认了,秋儿姑娘为何不认?”

  “……”余归鸿被怒火淹没头脑,脑子一热,命令道,“去把秋儿姑娘带来,查看她是否完璧之身。”

  西稹若有所思,故意问道,“余宫主,如何鉴定清白之身,你告知我们一二呗。”

  “……”余归鸿:小兔崽子,当年怎么没毒死你!

  余晖怒道,“西稹,你别太嚣张。”

  西稹小声嘀咕,在场却都能听见,“实话也不让说,我不就好奇么,你不就会鉴别清白之身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西阮,强忍笑意,属实有些难。

  “……”江枍榆咬唇,防止笑出声,微微拉拉西稹,示意他够了,别太过火了。

  余晖火爆脾气,一触即发,挥着拳头,怒气冲冲而来,“西稹,我让你胡言乱语。”

  “晖儿!”余归鸿喊住他,厉声道,“小少爷,秋儿姑娘来了,自会证明我清白。”

  正巧,秋儿姑娘被带上来了,唯唯诺诺,胆怯不已。

  西稹打量秋儿姑娘,有些被吓破胆,精神都有些迟钝了,为了不吓着她,也为了抵达目的。

  西稹语气平常,笑道,“余宫主,你平常都是如何验的?让我们见识见识。”

  余归鸿羞怒,嗔怒,“就这么验证。”

  西稹假意思考,一本正经清清嗓子,命令道,“把衣服脱了吧。”

  “?”江枍榆错愕,诧异看向他。

  “……”西阮皱眉,这样会不会有些过火,万一余归鸿不上道,极有可能害了姑娘家。

  “!!”余归鸿震惊,大声呵斥,“不是这么验!”

  “?”西稹疑惑,不解看向他。

  “……”余归鸿哑然,无语吐气,郁闷不止,这都叫什么事。

  余归鸿生无可恋道,“直接问她。”

  西稹眯眼一笑,有些危险,故意扯开嗓子,大喊,“你是清白之……”

  “停——”余归鸿打断他,眼露恨意,此时恐怕想打人,若不是顾及他们是西盟的人,恐怕不好收场。

  西阮都替余归鸿尴尬,就连胡须都透露着尴尬。

  余归鸿强忍杀气,一字一句道,“你小声问她。”

  西稹疑惑,问道,“他们不能知道吗?”

  “……”余归鸿愤恨,小兔崽子,你别欺人太甚!

  余归鸿捏紧拳头,咬牙道,“你小声问她!”

  西稹迟疑片刻,小声嘀咕,“又不是大事,为何不让他们都知道。”

  听闻见的余归鸿,怒火中烧,再多嘴一句,真能动手解决他。

  西稹靠近失魂的秋儿姑娘,白扇拍拍她,示意她回神,撑开白扇挡着,贴耳,压低音量,“从现在起,你只能点头,你是不是在帮忙种花?”

  当秋儿姑娘,有点头趋势,西稹喊住她,“别点,听我说完,你想活命,就别告诉他们,我问的什么,你只道出我问你是否清白之身,与余归鸿是否有不正当关系,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

  秋儿姑娘闻言,颤颤点头,生怕一个不小心,人头落地。

  西稹见他点头,又开始表演,嘀咕道,“这有什么不好回答的?又没让你脱衣服了。”

  “……”余归鸿头疼,听闻西稹的嘀咕,不能理解,为何能如此没羞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