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洲!”宁安跳进她的怀里,分明是醉了。

  “叫代驾了么?”慕长洲略微弯腰,先把人抱起来,用脚甩上了门,一步步回到卧室。

  宁安迟了很久才点头,眼底是满满的快乐和笑。今晚她是精心妆扮过的,红唇乌发,眼妆非常惹眼,含情脉脉如诉衷肠。

  “怎么不叫我去接你?”慕长洲坐在床边,没有松开手臂,宁安自然坐在了她的腿上。

  “你做咖啡了么?我闻到味道了。我的拿铁呢?还有皮卡丘的拉花!”宁安好像倒退了好几岁,带着股稚气。

  慕长洲没有回答什么,顺从此时此刻的心,低了头吮她的唇。唇上有橙子的味道,又不满于这样的触碰,抬手扶着宁安的后脑,极尽撩拨。

  宁安身上穿着新买不久的绿色风衣,里头是件修身的酒红长裙。拉链是换上的时候,是慕长洲帮忙穿的,如今也是她打开了。

  果然是跨年的爱,通宵达旦。

  一整盒的包装零星散落着,慕长洲仍有些不知足,不停点着火。

  酒意早就随着第一次的浪潮散了,由是更敏感。

  宁安觉着自己好像暴风雨中的帆船,抵御了一次又一次的狂风骤雨,险之又险的境遇里,每一次都能平安闯过去。

  人身藏有多少秘密,就被慕长洲洞察了多少。

  “我的咖啡呢?”好不容易逮住了机会,宁安圈着慕长洲的脖子,不放她走。

  “只是试了机子,明天做给你喝。”慕长洲的答案不能满足宁安,她皱着眉,控诉着不满:“你吃独食。”

  “只吃你。”慕长洲好整以暇,就在桃园间摩挲逗弄,语调沙哑起来:“宁安,我真后悔买那玩意。”

  “我又没非让你用。”宁安知道她说什么,咬着唇回嘴。

  笑声是从慕长洲的胸膛层层托出的,她渐渐动作起来,叹息:“安全第一。”

  “又不会怀孕。”宁安闭上了眼。

  慕长洲不再开口,专注欣赏着宁安的表情,调整的快、慢、轻、重。直到宁安睁开眼,雾气爬上了瞳孔,无助地望着自己。

  “我在的。”慕长洲感受着海浪翻腾,泪也从宁安的眼眶涌出,她贴过去,尚且滚烫。

  “慕长洲?”宁安的话不成音了。

  “嗯?”慕长洲听得清楚。

  “新年快乐。”

  “新年了,你要许愿么?”

  “我可以么?”

  “当然。”

  “新的一年,我希望能有喜欢的人,能一直在我的身边。”

  “你这么好,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慕长洲紧紧抱住她。

  这么好的宁安,这么简单的愿望,就算是邪神,又怎能不允许、不答应呢?

  14.春水泡梨花(14)

  春水泡梨花(14)

  几时睡着的,谁也说不清楚。只是在一月一日的这一天,慕长洲意外的,很早就醒了。

  宁安专门换上新买的遮光帘,屋内什么都看不清。而她蜷缩着身体,睡得正沉。

  慕长洲摸到床头的平板,点亮了屏幕,借着这一丝光亮,看到了光洁的后背。长发散落开,有些就在手边。黑与白之间,隐隐约约有落下的红梅。

  心思恍惚起来,慕长洲想去触摸,又在接近的瞬间停下手。她坐起身,将被子拉上来,遮挡住睡美人的身躯。

  宁安是特地赶回来和她跨年的。在开门看到她的那一眼,慕长洲就明白了这昭然若揭的心意。

  这样的感觉有一些陌生,然而慕长洲没有感到内心的排斥。她知道宁安不会喝到断片,那些醉酒后若有似无的试探和无理取闹,慕长洲下意识地纵容,甚至在这个过程中,感到了久违的松弛。

  松弛是全身心的坦然,在过往的岁月里,在慕长洲十五岁的人生后,她历经了数次转折,十几年匆忙赶路,尽管前几年就不再为钱发愁了,但她想尽办法,都没能再得到这样的松弛。

  却在这个没睡几个小时,临近中午,顶着一头乱发,脑袋还因为睡眠太短发着涨,久违的,得到了松弛。

  她坐在宁安的身旁,慢慢的,笑了起来。

  笑也无声,由内而外的从容,却难得是真。

  至于平安夜答应的三个月的承诺,慕长洲在此刻在心里推翻了。顺其自然吧,把一切交给时间,交给宁安。

  既然不再有睡意,慕长洲放轻了步伐,离开了卧室。门被带上,床上的人毫无察觉,仍在梦中享受着世间的美好。

  穿了件睡袍,慕长洲光着脚去洗漱。镜子里的人,又顶着一脑袋的乱发,刘海有些长,就快要遮挡住眼睛了。

  宁安好像说过,要带她去理发的。慕长洲忍不住笑了笑,取了宁安的皮筋半扎了头发,走出卫生间,去预热咖啡机。

  她自己先喝了一杯浓缩,苦涩之后,是浓郁的巧克力风味。想来宁安喝不惯浓缩,做出来的拿铁,也该不错。

  至于皮卡丘的拉花……慕长洲琢磨了一会儿,从冰箱取出牛奶,尝试了两次,就算有模有样了。

  她端着两杯拿铁去了书房,没有关上门,随意抽取了本书,边看边等着宁安醒来。

  拿铁都喝完了,甚至慕长洲都去了两次卫生间,宁安还没醒。她饿不住,点了附近的外卖,刚送到十几分钟,宁安推开门冲进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