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爻一句爆喝, 吓得那边的宋曜兴直接抖了一下。
“哎哟,你这小伙子怎么这样啊,我们老人家可经不起你们这一吓!”宋曜兴直拍胸口, 有些不太高兴的地道。
陶知爻赶紧嘿嘿笑着上前, “那个, 宋先生, 您好啊。”
宋曜兴上下打量了陶知爻一眼,见这后生长得不错, 也有礼貌,心里的火气消下去了点儿,拿着手里的玉,问道:“你刚刚说的口下留玉,指的是这个?”
陶知爻点头啊点头。
“这是你的?”宋曜兴晃了晃手里的玉, 朝陶知爻招了招手,压低声音道, “你匀给我怎么样, 我出这个数。”
他说着, 手指比了个2。
陶知爻一挑眉,两万?不至于吧, 听季月的语气,这东西可是个宝贝啊, 好歹加个零……
宋曜兴见陶知爻的表情,心说不是吧,这小伙子胃口这么大,两百万都不肯卖?
他一咬牙, 又加了根手指。
陶知爻眯着眼睛,吐了口气, 唔,多了一万。
宋曜兴见状,表情很是纠结啊,这玉确实是压堂货,他就算再加,后面再匀给别人也是有的赚的,何况这东西合他眼缘,文玩行不就是这样么,千金难买我高兴,玩文玩就图个收到自己心爱的宝贝时的满足。
宋曜兴的架势看上去又要再涨,陶知爻的眼睛也缓缓放大。
奶瓶里的季月看不下去了,“那是我的,是我的!!!”
陶知爻很想说一句宝宝你已经死啦,现在法律不承认你的所有权啦。
但良心还是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陶知爻抬手比了个停止的手势,对一脸懵圈的宋曜兴道:“那个,宋老板,这东西不是我的。”
宋曜兴:?
“嗨!那你在这胡扯八道什么呀!”宋曜兴一甩手,表情已经是十分的不满。
陶知爻见他要生气,赶紧解释道:“您别上火啊,这东西虽然不是我的,但却是我一个朋友的。”
“你朋友?”宋曜兴四下看了一圈,没见着人,“在哪呢,你叫他过来,我和他说说价。”
陶知爻一笑,“那个,您看不见他的。”
宋曜兴被这话说得一愣,一旁的卢先生则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低声和宋曜兴耳语了几句。
“这……”宋曜兴的脸色也变得怪异起来,他看着陶知爻,思索片刻,十分不相信地摇了摇头,皱眉道,“你这小伙子是不是唬我们呢,还是想绷价,多少你直说,别玩这么多弯弯绕绕的。”
陶知爻心说得了,把自己当要高价的奸商了。
他见宋曜兴怎么也不肯相信,心中无奈,只好将口袋里的奶瓶拿了出来,拧开瓶盖。
季月飞出来的那一刻,宋曜兴和那位卢先生就立刻感受到了一股不太正常的寒意,两人惊疑地相互对视了一眼。
陶知爻对季月使了个眼色,季月心领神会,立刻飞到了宋曜兴的身旁,对着他的脖子吹了一口凉气。
“什,什么东西?!”宋曜兴直接蹦了起来,恐惧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卢先生,“老卢,是不是你吓我啊,往我脖子上吹气!”
到现在,他还不太愿意相信陶知爻暗示他的那个可能。
季月也等不及了,索性直接整个人……哦不,整个鬼在宋曜兴的身体里穿过来,又穿过去,他在那咻咻咻的玩得开心,宋曜兴可是一冷一热吓了个半死。
“停,停停停!我信了,我信了!!”宋曜兴直接两只手都抬了起来。
陶知爻看了季月一眼,后者立刻乖乖地飘回了他身旁。
宋曜兴感受到身体又恢复了正常,松了口气,但还是有点不死心,看了陶知爻一眼,“那个,既然你那位朋友都走了,能不能,能不能和他打个商量啊,这东西他带着也没用,我多给他烧点好东西,每年都去扫墓,可以不?……”
陶知爻清了清嗓子,道:“那个,您可能还不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的。”
潜台词是,要是知道了,宋曜兴可能就不要了。
宋曜兴看着手里的玉,不太明白陶知爻的意思,“这不是口含玉之类的东西吗?虽然一下看不出路份,但我感觉像是仿杨贵妃口含玉鱼的。”
陶知爻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朝宋曜兴招了招手。
宋曜兴见他神神秘秘的,凑过耳朵去听,陶知爻便十分委婉地把这玉的来处告诉了他。
话才说了一半,宋曜兴就一把将东西塞回了他手里。
“不,不要了!”宋曜兴说得着急,更是捏着兰花指要从衣襟里抽帕子擦手,还四处张望着找消毒洗手液。
陶知爻看着手里的东西,也是面色复杂,索性一把塞回给了季月。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华夏人都知道,吃饭的家伙是最重要的。
譬如琴师,除了保养自己的琴外,还要保养自己的手,想想也能知道,一双粗短且脏兮兮的手和一双修长如葱白晶莹如润玉的手都在弹琴,哪个更加赏心悦目了。
类似的,还有歌者的嗓子、短跑运动员的腿脚、画师的手等等。
而季月作为小倌,好男风的宾客又络绎不绝,他赖以吃饭的自然是……
而这玉……姑且称之为玉塞吧,就是用来温养季月的身体的。
陶知爻转头就见季月一脸兴奋地拿着那东西就开始宽衣解带,打算来个现场直播“吐纳”之法,吓得立刻把他塞回了奶瓶里。
宋曜兴此时想起自己刚刚的行为,才是真的一阵后怕。
差点就把那个……塞嘴里了。
宋曜兴再看陶知爻的时候,可没有刚刚那些疑惑、不信任了,换成了满满的感激。
要不是陶知爻刚刚把他拦住,他可就,可就……
宋曜兴忍不住捂脸,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位小兄弟,请问尊姓大名啊?”
陶知爻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话刚说完,就听后面传来吴敬与的声音。
“哎呀,小陶和老宋啊,你们已经聊起来了?”
陶知爻转过头,“吴导。”
宋曜兴见到吴敬与,也是十分熟悉的态度,两人显然是老相识了。
一旁的卢先生也点了点头算打招呼,恰巧他接到了一个电话,见没什么事情了,就先走了。
吴敬与伸手搭着宋曜兴的肩膀,另一只手拍了拍他圆滚滚的肚皮,“又胖了啊,你个老小子。”
宋曜兴嘿嘿一笑,问吴敬与,“老吴,你和这位小陶小友很熟识啊?”
吴敬与一拍他,“你小子,你忘了当初我和你说的在津市那件事?小陶就是那位「小神仙」啊!”
陶知爻:O.O?
等等,什么小神仙??
宋曜兴看起来比吴导更激动,眼里金光大放,跟狂热粉丝一样看着陶知爻,“原来陶小先生就是那位「小神仙」啊,天啊,我之前听老吴说完,早就想请您去我家,替我做场法事了!”
陶知爻赶紧叫停,什么法事,什么小神仙,他不是啊!
“小陶你就别谦虚了。”吴导打断试图自救的陶知爻,语气兴冲冲地继续在宋曜兴面前给陶知爻叠buff,“我们今天的发布会时间,也是小陶帮我算的吉时!”
陶知爻:“吴导,我没……”
吴导不管不顾,“老郑他拍的《瓷卷》你知道吧,也是小陶帮他保驾护航,老郑说可惊险了!”
“哇,这么厉害啊!”宋曜兴惊叹。
陶知爻:…………算了。
宋曜兴被吴导的狂热所感染,将刚刚季月那个随葬物品的事情添油加醋地给吴导一说。
“哎呀老吴啊,你的眼光可真是毒辣,居然能找到这样的青年才俊。”
吴敬与赶紧摆手,“哪里哪里,明珠岂会蒙尘,是小陶自己优秀啊。”说着,他又很惊喜地看向陶知爻,“没想到小陶你还通晓古董,你这小子,能力真是挖不尽啊!”
陶知爻无奈扶额,好么,人家其他艺人的死忠粉都是小姑娘小哥哥,就他的是俩导演。
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无语。
“说起来。”宋曜兴想起来一件事,他一拍手,道,“对了小陶先生,你最近有空吗?”
陶知爻一惊,心说不会吧,不会又要找自己做什么法事祈福驱邪抓鬼的事情吧?
孰料宋曜兴只是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封深蓝底色的烫金信封,递了过来。
陶知爻看着那信封,莫名觉得上面的颜色图案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直到他看到上面的字。
“邂逅齐鲁,盛世拍卖?”陶知爻缓缓念出信封上面的文字,打开一看,这才想起他之前在网上刷到过的那篇有关泰山举办拍卖会的文章,二者不就是同一件事么。
宋曜兴道:“我下周将要去一趟鲁省参加这个拍卖会,想邀请小陶先生你与我同去,也是帮我掌掌眼。”
他说着压低声音,“有个说法是某些古董上会有一些脏东西附着,我也想小陶先生能保护一下我的安全呀。”
陶知爻心说得了,把自己当“神仙保镖”了。
他本想说古物虽然经常多涉及生死、墓葬、祭祀等等,但很少会出现灵异事件。
可一想到刚刚季月的事,陶知爻觉得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时间的话,陶知爻是有的。
但去不去这拍卖会,陶知爻还有些犹豫。
“这样吧!”宋曜兴见陶知爻纠结,拿出了自己十二分的诚意来,“小陶先生在拍卖会上若是看重了什么,我替你拍下来,如何?”
他说完还想着要不要再加点什么以示诚意,毕竟宋曜兴也有自己的算盘,陶知爻肯陪着他去拍卖会一次,后面让陶知爻再去他家做法事就好打商量多了么——至少宋曜兴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宋曜兴还没想好加什么,陶知爻就先点了点头,道:“好,我跟您一块儿去。”
“拍卖品的话,我要这个。”陶知爻伸手一指道。
信封里有一张拍卖品的宣传单,这拍卖会持续的时间超过了7天,涉及的拍品数不胜数,自然不可能直接寄一本拍卖册来给受邀者,因此只选了部分比较重要且出彩的文玩来招徕宾客。
陶知爻指着的,是一串钱币,旁边用烫金的小字写着“五色和田玉五帝钱”。
五帝钱分“大五帝”和“小五帝”,这次拍卖的就是大五帝,也就是秦代半两钱、汉代五铢钱、唐代的开元通宝、宋代的宋元通宝和明代的永乐通宝五种,因这五种钱币是华夏古时大朝代的千古名君时期所铸就,具有“天、地、人”三种正气,因此能招财纳福,驱邪化煞。
而常见的五帝钱,不论是大五帝还是小五帝,大多数都是铜币,但陶知爻相中的这一串,却是少见的玉质五帝钱。
铜币五帝钱,取的是铜金属的“刚劲”以驱除邪煞。
但很少有人知道,五帝钱本身也带有五行的属性,而和田玉分“白、碧、墨、赤、黄”五色,也恰好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的五行,二者相辅相成,其效果和珍贵程度远超常见的铜币五帝钱。
而光是红和田玉,本就是少之又少的珍品,何况还铸成了年代符合、五行也符合的钱币,又留存到今日,而且看品相保存的也极好,玉色并未因为年代问题而过多地流失光泽,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
这拍卖行估计也是相中了这一点,才会把它放到宣传单上。
宋曜兴也是懂一些的,看完后点了点头,赞道:“这当真是好东西啊,五色玉五帝钱,五行齐聚,神鬼不侵!”
不过他也疑惑,陶知爻是需要自保,还是单纯的喜欢想要收藏?
陶知爻当然不是自己想要,他拿这个是为了萧闻斋。
这几个月甚至半年来,陶知爻觉得萧闻斋没少照顾自己,不管是拍戏过程中的关心和演戏上的指导,还是介绍他给郑导认识,他都看在眼里。
知恩图报,这点陶知爻还是会的。
和宋曜兴加了个微信,他说稍后会把拍卖的时间地点、机票信息和酒店发给陶知爻,两人略作客气,暂且告别。
陶知爻打算先回后台卸个妆,在路上碰到了刚卸完妆出来的萧闻斋。
“萧老师!”陶知爻快乐地和他打招呼。
萧闻斋顿了一下,点了点头,“你好。”
陶知爻眨眨眼,你好是什么鬼?
萧闻斋多久没和他这样打过招呼了?
不过陶知爻也没多想,当然,他暂且也不打算把五帝钱的事告诉萧闻斋,毕竟东西还没拿到手,万一有谁和他抬价,或者因为什么意外拿不到了呢,那岂不是很难解释?
而且,留点惊喜才好么。
“你回家啊?”陶知爻背着手,朝萧闻斋一歪头,看他似乎是要回家的样子。
萧闻斋轻轻嗯了一声,同时伸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脖子,似乎是那里有些不舒服。
两人难得的少话,陶知爻刚打算和他挥手说拜拜,突然就看到萧闻斋肩颈处有一个小小的黑印。
他拉住萧闻斋的衣袖,把人转了个身。
这个形状……陶知爻摸了摸下巴,怎么感觉哪里有点眼熟?
就在这时,季月的声音响起来了。
“噫……这个是我弄得啦。”
陶知爻:……草。
“你这色心不改的家伙,赶紧给我把标记除了。”陶知爻在心里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季月似乎还挺委屈,“那,那每个人都有喜欢帅哥的权利的。”
陶知爻让他少废话,“这人我罩了,你别碰他。”
季月一听,也不敢再多纠缠什么了,赶紧从奶瓶里飞了出来,飞到萧闻斋身后轻轻吹了一口气。
他胸口挂了个玉佩,玉佩上的纹路形状和萧闻斋身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陶知爻刚刚扫到了一眼,有点印象,难怪觉得眼熟。
萧闻斋见陶知爻偏着头也不看自己,但神情又不像发呆,已经想到了什么,随即感觉自己背后先是一凉,又是一阵风,紧接着纠缠了他肩颈一早上的酸疼感就突然消失了。
他表情有一瞬的牵动,半晌才开口,“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
陶知爻一挥手,“咱俩谁……”
“我想起来,前段时间家里有人送了条人参。”萧闻斋先一步打断了陶知爻的话,一脸正色地道,“过两天我让人送去你家,前段时间拍戏熬夜,你补补身体吧。”
陶知爻张大了嘴,“啊?”
萧闻斋不由他分辨,已经率先决定了这件事,然后借口说自己有事,先离开了。
陶知爻看着走廊上萧闻斋渐行渐远的背影,茫然地摸了摸下巴。
萧老师……是不是太客气了点?
还有,自己脸色很差吗,已经到了需要吃人参的地步了?
拐角处,萧闻斋靠在墙壁上,墙面泛着凉意,丝丝透骨。
他闭着眼睛,双眉紧锁,实在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明明刚刚一切的行为都是如此的符合他既定的轨道,又符合他过往行事的常理,更是没有越过他给自己设定的那条“准则”。
可他为什么如此难受呢?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什么事?”
林雪正站在休息室里打电话,与此同时,她看见陶知爻从外头路过。
两人隔着玻璃挥手打了个招呼,林雪面不改色地问萧闻斋走了没有,如果没走先来一趟休息室。
“稍等。”
萧闻斋挂了电话,他半边身体被吞没在阴影里,低垂着眼眸看不清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他转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才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来了?”林雪听见开门声,转头递过一份资料,“这几天的新邀约,一部刑侦,一部医疗,人设都还不错,适合你。”
萧闻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我回去看。”
“行,我先走了。”林雪将工作解决,利落地提起包,带着一旁的小助理准备离开。
出门前,她突然顿住脚步,回过头道:“哦对了。”
沙发上的萧闻斋抬起头。
“我看小陶最近的发展势头不错,有个经纪人朋友也想要带他,我过两天和他说一声。”林雪表情淡然地看着萧闻斋,道,“这样你也不用花太多心思在他身上了,你的邀约很多,最近档期已经拍不下了,粉丝也说你的营业比之前少了很多。”
“你的时间十分宝贵,小陶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其他的人来做。”
说完,她不等萧闻斋回答,就带上门走了。
萧闻斋坐在沙发上,长久没有一点动作。
扎着高马尾的小助理抱着厚厚的资料,小跑着跟在林雪的身边。
“林雪姐。”
林雪转头看她一眼,黑色半框眼镜片上闪过一层冰冷的光泽,锐利的视线让小助理瑟缩了一下。
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好奇地道:“您之前不是说萧老师难得交到小陶这个朋友,应该让他们好好相处么,怎么刚刚……”
林雪停下了脚步,看着她,良久,居然少见地笑了。
小助理有些慌张,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愚蠢的问题惹得林雪发笑。
“你知道对付一个拧巴且聪明的人,要怎么办吗?”林雪推了推眼镜片,笑容里带上几分狡黠。
小助理茫然地摇摇头。
“比他更拧巴就行。”林雪说着,继续往前走,不过脚步不像之前那般快速了,“闻斋他心里的想法,或者说他认为事情应该发展的方向,显然和我刚刚所说的话完全相符。”
“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能认清楚自己感情的人。”林雪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原来那副难以捉摸的气质,“这个时候你要是把他往前推,他可能就会抗拒,然后往后走回头路,回到他原来的那个模式。”
“但如果你替他把后面的东西都按照他的条条框框去规划好了,那他就会开始去思考,事情究竟该不该这么做,一直阻止他按照「既定模式」去行动的,究竟是什么。”
小助理似懂非懂地张大了嘴,“哦!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一百斤的人,九十斤都是反骨!”
林雪被她逗笑了,“某种程度上来说,人类都是这样,不是吗?”
过分笃定和理所应当,总是让人怀疑和动摇。
而一旦产生了怀疑和动摇,真相外那层薄薄的迷雾,也就很容易散去了。
《舞九天》终于播出了,开播当日连放四集,大大满足了观众的胃口。
吴导的剧最良心的一点就是,每一集的正片内容保底50分钟,广告不占正片时间,也不掺什么上集的结尾来水时长,因此每一部都是集数不多的精品。
而开播第一天放到的第四集的结尾,正好是徐露露饰演的敌国美女细作假装落水呼救,被陶知爻饰演的侍卫“卫洐”所救上来,两人一见钟情的情节。
观众一开始还没察觉到什么特别的,只以为是常见的英雄救美桥段。
直到大伙儿看了五分钟,期间涵盖了陶知爻潜水、遇到水底异兽和打斗等情节,大家才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直到一条弹幕悠悠飘过。
[这演员是谁啊,不会是什么水族人吧,怎么五分钟的水底戏全是远镜头一镜到底毫无剪辑的,憋不死吗???]
[woc前面不说我还没发现,这TM……是人吗?]
[专门练过憋气潜水er飘过,我最多也就五分钟,而且是静止不动]
[安利一下,这小哥哥叫陶知爻(对就是前段时间手撕发达娱乐那个)]
[这么好的小帅哥,幸好没被发达糟蹋了]
[而且远景高清镜头还露脸,完全排除替身的可能]
[前面的,吴导不用替身,谢谢]
[就我一个关注他从水里爬上来那段吗,被雨淋湿的狗勾谁能拒绝啊!]
弹幕已经就这件事热烈讨论了起来,陶知爻也在同步追剧,毕竟是他的第一部戏,还是挺担心观众观感的么。
但看到弹幕,他也是有点无奈。
他自己本来就是江南人,小时候皮实,基本是在水里泡大的,游泳闭气本来就擅长,很小的时候和小伙伴比赛就能憋个两分多钟。
而自从他把过往五显一脉的玄术捡起来,他发现自己和水之间总会有些怪怪的联系。
比如潜水时间比以前长了不少,就是一样。
陶知爻看了一眼自己的微博粉丝数,从开播到现在,他刚好把第四集看完,已经过去快四个小时了。
而他的粉丝数量也涨了不少,最新的那条微博下,已经开始有网友问他是不是人鱼族,不然为什么那么白;以及问他是不是真的能憋那么久,能不能录个视频表演一下;最离谱的是有家长说自家孩子怎么都学不会游泳,能不能让他出个教学视频的。
陶知爻发了条微博营业,大概就是感谢大家支持,会继续努力的,游泳只是生在江南,小时候经常游就练会了什么的。
至于底下大量涌现的认领自己是旱鸭子的江南人的评论,他也是哭笑不得。
陶知爻从房间里走出客厅,就看到两道身影朝自己冲了过来。
“妈咪,饿饿,饭饭!”金目儿绕着陶知爻的脑袋疯狂转圈,嘴里嚷着又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网络用语。
山河社稷图也跟在旁边,最近在陶知爻家香火吃多了,它的灵体也变得更加凝实起来。
《舞九天》播出反响不错,陶知爻今天心情好,索性爽快地答应了,开始给它们俩搓丸子。
金目儿和山河社稷图直接蹲在他旁边,盯着他弄香丸。
陶知爻左看一眼,右看一眼,觉得两个眼巴巴的小家伙还挺可乐,手里一个个圆溜溜的香丸成型,搓着搓着,他突然来了一句,“感觉我像活佛济公。”
金目儿立刻尖叫:“你洗手没有,不准往里面加料!!!”
陶知爻失笑。
他看了一眼山河社稷图,想起来一件事,于是开口。
“诶对了,之前问你的,和你一块儿被装在棺里的华山镇物,想起来是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