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综韩]非正常人类整活中心>第154章 择偶偏好,恶徒的自传,徐家兄弟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黄敏成的保镖告诉我有人找我,我一看病房门口,猪妖混血带着小弟,正朝我谄笑。

  让人放行之后,我看了一眼电视上的时间,这么快,那他确实是刚做完阑尾手术就来找我了,一刻没敢耽搁。

  要的就是这种听话的。

  而且我也没想避着黄敏成的保镖,都要走了,没必要。

  “请坐。”我朝对面的木沙发一指。

  他勾着腰,推着输液架,小心翼翼地把屁股往沙发上放。

  突然间,我就有点不忍心了。咱也不是仗势欺人的那种家伙:“我不说废话,请你来是想让你帮个忙。”

  “好好好。”他连连点头。

  干什么都不问,就答应了。我说:“找个阴间使者传话给引渡管理组组长朴重吉,让他来见我。”直说来救我可不行,我要面子的。

  “好好好。”

  “……”我说什么他都说好,搞得我诡异地升起一丝罪恶感,便问,“你有什么需要的吗?我不会让你白干活。”

  他摆摆手:“没有没有。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我只能说没有。

  “那我就先告退了,一有消息就第一时间通知您。”他鞠个躬,和来时一样,推着输液架走了。

  那么的迫不及待。

  “……”不过朴重吉要是知道了,他来去如风,应该不需要你通知我。

  黄敏成的保镖果真尽职尽责,猪妖混血刚走没几分钟,黄敏成就给我来了电话,约我晚上看电影。

  我说好。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他问。

  不叫“我们重吉”了。我说:“你选什么我看什么。”毕竟以后应该没什么机会一起看电影了。

  人魔殊途。

  “好的。我等会儿去接你。”

  等他开着车载我到了目的地,我有点傻眼。

  最近上映的是哪些电影,我看过电视上的gg,是知道的。本以为他不带我去看《许三观》,就会带我去看《工作女郎》,谁知道竟然来了个怀旧影院,看复映老片《恐怖故事》!

  趁着还没进影院,我提醒他:“这部电影里有个跟丧尸有关的单元。”

  他挽着我的手,表情没什么变化,说:“我知道。”

  你一个国一的时候看丧尸电影受惊、目睹死鬼老爸被咬受惊,去精神科待了一个星期的人都不在乎,那我就无所谓了。任他接过保镖递来的饮料和爆米花桶,把我往放映厅里拖。

  “你该不会是想学别人假装害怕,钻我怀里吧?”我开玩笑道。

  他不说话了。

  “……”我猜中了。

  整个放映厅就我和他两个人,他把我带到居中紧邻的两个座位,放好饮料和爆米花桶。

  看了几分钟gg,嚼了几把爆米花,全场灯光一暗,电影就开始放映了。

  当看到恐怖故事的讲诉者金智媛被刘勇锡绑架囚禁时,黄敏成喃喃道:“你这么不老实,我也应该这样对你。”

  梦里啥都有。我早就放弃扭转他的思想了,而是从实际出发:“一顿饭吃完不刷牙,嘴就臭了,一天不洗脸,脸就花了,两天不洗头,头就油了,三天不洗澡,全身都馊了。”

  在他越来越难以忍受的表情中,我没有中断描述:“长时间不晒太阳,会被细菌感染,到时候不止臭还会烂,更容易引发佝偻病或软骨病。即便身体状况不那么极端,就说三天两头感冒、发烧、咳嗽、流鼻涕,相处过程中还有什么暧昧、温馨可言?总之,无法保持身体健康和正常体态的人不会好看,会变成你恨不得丢得远远的垃圾。”

  他辩解道:“我不是刘勇锡,我能提供很好的物质条件。”

  “啊,你不怕被囚禁的人抑郁、自我封闭、歇斯底里、自我伤害、伤害他人,是吧?”我问,“你喜欢好看但没有理性的人?不是不理人,就是嗞儿哇乱叫?”

  无可辩驳,他把头转回大荧幕,接下来的几十分钟没和我说话。

  直到《急救车》单元,我记忆中的丧尸即将出现,便将手放上他的双眼,挡住视线。

  “不怕我假装害怕钻你怀里去?”他问。

  “怕啊。”我说,“我怕你就不钻了?”

  “叽呖呖,叽呖呖。”他口中发出怪笑声,立刻把头埋到我肩膀上,用力呼吸。

  他一旦高兴,就会发出这种声音,像突发恶疾。

  也就是我已经习惯了,换个人来不被这声音吓死才怪。

  整个《急救车》单元他都埋在我肩膀里,这个情形让从放映厅阴影中出现、打算救我于水火的朴重吉和嘉波莫名其妙。

  我对他们做口型:弄晕他。

  嘉波打了个响指:“啪。”

  把人从我怀里翻过来,确认已经失去意识,我就将他的头放回他自己的座椅,问嘉波:“你怎么来了?签到10年长约了?”如果没签到,早就回地狱火湖了。

  它点点头:“来看看你。签了。”

  说恭喜似乎对签约的人类不太好。我咽下去了,说:“波波,你帮我个忙。”

  “行。”

  此时此刻不能使用系统的我的思想对它来说就是透明的,它都不需要问,一指点上黄敏成的额头,收回。

  顷刻之间,就杜绝了今后我被黄敏成纠缠的可能。

  因为它改变了黄敏成的择偶取向,凡是他喜欢的,我都不符合——我给的假名是三个字,改成单字;我智力一般,改成智力超群;我随波逐流,改成有目标有主见;我性格温和,改成极具侵略性(防止被他约会暴力)。

  而且既然他已经对我不感兴趣了,那就不会对猪妖混血做什么。

  确认我没别的交待,朴重吉一展风衣,将我裹了进去。

  在朴锡民家吃了顿夜宵,嘉波和朴重吉就走了,而我把信用卡还给了朴重吉,厚着脸皮赖在朴锡民家的客厅里,打地铺。

  我的考量是,朴锡民是人魔混血,魔武双修,有他在,我的安全就有保障。

  即便他和绿色公寓还没过气,这里每天都挤满了想要尝试穿越到异世界或者仅仅只是蹭热度的人们。

  我们两个拿着酒瓶,靠在阳台上看着公寓底下排队的人。

  “异世界的吸引力就那么大吗?”我问的不是他,是下面的人。

  那个浏览量很高的视频中明明都出现四肢打结的异世界的“人”了,他们一次次铩羽而归,仍不肯放弃尝试。

  朴锡民仰起脖子喝了一口酒,才说:“确认视频是真的以后,不止普通人出于好奇心来‘探险’,政府和私人机构也有让人伪装前来研究过。”

  “他们研究出什么来没有?”

  “没有。要是有,这栋公寓的住户早就被迁走了。”

  “照理说,嘉波和你爸爸合作设置的传送阵是稳定的,怎么有的人能穿越,有的人不能?”

  “自愿。”朴锡民在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我侧身正对他:“细说自愿。”

  “参加传送游戏的人,绝大多数只是把它当游戏,千万个人里也不一定有一个愿意去异世界生活吧?更何况那个视频已经将异世界的危险展现得淋漓尽致。这是人之常情。”

  这提醒了我。我瞪大双眼:“那一开始玩这个游戏、录视频的两个女孩子……”

  “她们已经实现了愿望。”

  “你不是说她们是安全的吗?”我捏紧了酒瓶,无法想象她们离开之后遭遇了什么。

  “她们已经去了异世界,在那里,她们很安全,这不叫安全吗?”朴锡民反问我。

  “可是她们的家人、朋友该多伤心啊。”

  朴锡民哼了一声:“如果在这个世界的家人和朋友们很好,她们为什么还会想去异世界?这些所谓的家人和朋友们才是应该反省的人。一棵树得根如果扎得深,怎么可能被轻易拔走?”

  我嘴笨说不过他,酒瓶见空,只能去冰箱那里重新取酒。

  一拉开冰箱,除了酒就是泡面。拜爆红所赐,朴锡民也挺久不出家门了。

  回到阳台,我又问:“你去过异世界吗?它们是什么样的?”

  “没去过,我又不是我爸那样的魔神。”

  “那你以后会继承你爸的军团吗?我是不是得叫你伯爵啊,统领啊,贵公子啊之类的?”

  “我不知道。贵公子?这个称呼听起来不错啊,哈哈哈哈哈……”

  在我们的醉言醉语中,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喝了通宵,我缩进地铺,一觉睡到下午5点多,醒的时候,朴锡民坐在茶几的沙发上看KBS1 TV的《全国歌唱竞赛》。

  就是这节目吵醒的我。

  我蛮不讲理地踢了几脚被子,在木地板上打滚。

  也不知道朴锡民怎么get到的,立马降低音量,换了台。

  是不是没了系统的点数加成,他也能调动我的情绪了?我动了动耳朵,听出正在播放的是《EBS晚间新闻》。

  “9年前在首尔及京畿道地区犯下连环杀人案的尹熙载在狱中写下类似忏悔录的自传……”

  我“噌”地就翻身而起。

  朴锡民调大电视音量。

  “该自传经由尹熙载记录、记者朴希英采访并编纂成书,不日即将出版上市。但消息一经传出,立即遭到受害者家属和不少民众的联合抗议……”

  我揉了揉太阳穴,神经突突突突,快要爆炸。

  “尹熙载的二儿子尹罗武,曾改名为蔡道振,目前正在首尔的刑警支队担任警监一职。此事一出,本台记者便对蔡道振进行了邀约采访,询问其对父亲出自传的看法,接下来请看现场报道。”

  接受采访的蔡道振就站在警局门口,穿着便服,神色憔悴,身形瘦削,但句句掷地有声:“作为杀人犯,本身是不值得同情的,也没有被同情的资格,因为他在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的时候,就注定要让无数的受害人遗属一辈子活在阴影和痛苦之中!

  “他不会忏悔,只会归罪于造成自己性格的社会,犯罪就是犯罪,根本就不可以加以理解和同情。

  “出这本自传,完全是在消费受害者的遭遇以及家属的悲痛,恳请大家对这种无耻的行为进行抵制!”

  说完,他鞠了一躬,很久才挺直脊背,转身离去,将记者的急切挽留抛在身后。

  我揉了揉眼屎,揉得眼睛发红。蔡道振含在眼眶里的泪水,仿佛已经流进了我的心里。朴希英那个家伙,几大电视台她没办法混,竟然出这种歪招!发达的自媒体真是把双刃剑。

  朴锡民看着我:“即使你成了魔鬼,你还是心软。”

  “是眼屎。”我强调,凶巴巴地瞪他。

  他把空着的那只手和拿着遥控器的手都举了起来:“好吧,是眼屎。晚饭吃什么?”

  “有的选吗?不还是泡面?”

  “不把这事情解决了,你吃得下?走吧,出去。”

  “去哪里?”

  “西部监狱。”

  我双手一撑飞快从地上爬起来,穿衣穿鞋,然后被他一把搂住腰从6楼阳台跃下,朝西部监狱跑去。

  以他的速度,这一举动没有惊动绿色公寓内外的任何人。

  从前探监,我都是开车去,被人搂着腰去,还是第一次,而且时间长了并不舒服——虽然锡民很快,但也花了十几分钟。

  在西部监狱附近的野坡停下,藏身比人还高的枯草丛中,朴锡民放开了我。

  不用看镜子我都知道头发被吹炸了,不由自主伸手去扒拉:“你想怎么解决?”

  “我能怎么解决?”他望向西部监狱,久久不动。

  没一会儿,监狱内部就出现了巨大的骚动,灯光大亮,喧哗不止,连我们这个距离都能听到。

  等平息下来,监狱大门一开,出来一辆囚车,开往城市的方向。

  我看不懂。

  朴锡民没解释,再次搂住我的腰,跟了上去。

  途中,那辆囚车内突然传出几声枪响,在路上停了几分钟,之后继续驶向原方向,只是加快了速度。

  “好了。”锡民说。

  “好了?”我一头雾水。

  锡民解释道:“西部监狱有多少被判终身监J的犯人?他们每一个都甘愿在监狱终老吗?不见得吧?尹熙载为什么出自传?不就是想求减刑?

  “我激起、放大这群家伙对自由的渴望,挑起骚乱,让他们疯狂到身受重创也不停止。被我重点关照的尹熙载更是重伤到需要急救的地步也要在囚车里夺枪,你说他死不死?”

  他肯定死了啊。我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阴间使者都来了,把尚未搞清楚状况的尹熙载拎小鸡一样拎走。

  只是朴锡民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我不好评价。

  “李三,不要用人类的道德标准来要求我。至于遵纪守法……你看我今天违法了吗?有人来制裁我吗?即便我死了,也不是去阴间,而是下地狱。下地狱对别人来说是惩罚,对我?不是。”他说。

  “……哦。”除了哦,我没办法说别的。说了显得我不识好歹。

  “晚饭吃什么?如果实在觉得没什么可吃,就去龙仁市场吧。朴重吉说偶尔可以带你去龙仁市场找月珠,你几百年前给巫女的那颗宝石袖口让他给月珠行了不少方便,月珠欠的人情够你吃好久。”他转移了话题。

  然而我还在想人类的道德标准,继而问出了另一个问题:“巴别制药的那些被L感染的研究员,就这样也变成毛家今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实验材料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什么不好?还能让他们发挥余热,对患病的人类做出贡献。他们的情况又不可逆。如果放他们回到普通人中间,双方稍微产生点矛盾,那还得了?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啊。到时候别说H国了,附近的邻国恐怕也不能幸免。”越说,他越高兴,“你看过电影吧?各国政府到最后只会往事故最集中的地方投放导弹,否则就没政府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无言以对。书到用时方恨少,我说不过。

  看我不说,他反而来了劲儿:“你刚回来的时候就问过,但我们没有深谈,你是不是还想知道徐文祖和刘基赫、卞德钟、卞德秀的事?比如徐文祖是怎么刚入狱就带着他们越狱了的?”

  “……”我觉得朴锡民有点过于兴奋。“你的情绪是不是受到刚才的行动的影响了?”

  “没有。”他很肯定的样子,“我是因为终于能非常准确地窥探到了你的思想,并且能为你解决问题,长此以往,放大你的情绪和Y望指日可待,一想到这里,以前的挫败感就通通一扫而空。”

  等你下地狱那天发现我在系统加持下对你的挑动无动于衷,希望你还能笑得出来。我把话题拉了回去:“所以徐文祖是怎么做到的?”

  “只凭他当然做不到,但是他有共犯。除了当狱警的战友,还有他弟弟徐仁宇。徐仁宇一开始当然不情愿,但是有把柄在他手里,就配合了一下。”锡民重复道,“注意是配合,而且是以控股零售集团给监狱帮困基金(针对在职、退休狱警)捐款的名义让他们修缮办公室和监舍,至于修缮过程中跑了几个犯人,跟他扯不上关系。所以你不用担心。”

  把柄。徐文祖能有徐仁宇的什么把柄?我思来想去,只能想到曾经徐宗贤所说的合谋弑父。

  我问徐仁宇的时候,他没有正面回答,只说解释没有意义,让我放手去查。他太镇定了,镇定到连徐宗贤都忍不住自我怀疑。

  对他们兄弟来说,合谋弑父,真的只要一个对视那么简单?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