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综韩]非正常人类整活中心>第155章 生日会,又见召唤者,被发现了

  了结了尹熙载,朴锡民仍是以胳膊把我夹在腋下和腰间的姿势,朝和来时不同的方向飞奔。

  他不像朴重吉,没风衣,我说话时难免喝风:“去……噗噗,去哪儿?”

  “去找那个记者朴希英。没她掺和,尹熙载能出自传?我不止要找她,还要她交出稿件,之后再找承接她这项业务的出版商和印刷厂,看他们的加工进度,如果在图文设计阶段就删设计,如果在印刷装订阶段就烧书。”他依然保持着正常的说话节奏。

  “啊?烧书?”人魔混血真是不把人类社会的法律当回事。

  “我跟你不一样。你还有‘人类包袱’。你是只要别人不招惹你了、不在你眼前晃悠了,你就不管了。而我,讲究一个除恶务尽。出版商和印刷厂不知道他们即将出版的是什么玩意儿吗?他们知道,但还是向利益妥协了。既然如此,就要做好因此蒙受损失的准备。我的这些想法,你也曾经有过,只是束手束脚,瞻前顾后。”

  敢为我所不能为,他的这些话一听就很能鼓动我的心。

  因此,我都没问他是用什么手段得到朴希英和出版商、印刷厂的地址的,就欣然同往。在我的设想里,可能,大概,已经被阴间使者带走的尹熙载临走前还被他用魔力暴力“盘问”过。

  “没错。”他点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测。

  单方面的“心意相通”让我不是很舒服。

  “那你就想办法摆脱这种状况。我也并不想时时刻刻接收你那些朝我涌过来的杂七杂八的念头。”

  哼!我稍微控制了一下想法,很快朴锡民的脸色就难看起来。

  【接、化、发!】

  【年轻人不讲武德,来偷袭我这个六十九岁的老人家……】

  【我认识的所有UP主都是小黑子!】

  【你这瓜保甜吗?我问你保甜吗?】

  【撒日朗!撒日朗……】

  “李三!”

  在我针对朴希英的那段时间,我让人查过她的资料,也让当时身为《大国日报》副社长的金灿日为难过她,让她不能在传统媒体行业中立足。

  本以为她会就此安分,没想到她自己创业做自由媒体也要宣传罪犯。

  她租住的房子位于松坡区蚕室3洞的某高层公寓,很多H国的演员和爱豆也住在附近,她算是近水楼台。

  朴锡民一跃上了她公寓的阳台,把我放下,一拳头打穿落地门窗,在碎玻璃落地的“噼啪”声和刺耳的警报声中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室内。

  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朴希英却没有出现。

  “她不在?”我问。

  “在。有监控,知道我们来了。”锡民走在前头,从客厅转入卧室方向,故技重施,“砰——”地一声打破卧室门,拧开门锁,几步走进去,弯腰低头,揪住朴希英的头发,将口中大叫着“啊——啊——饶命——饶命——”的朴希英从床底拖了出来。

  “嘘……”锡民嘘声。

  朴希英上下唇不受控制地用力一合,被迫消声,下半身软在木地板上,双手不停去扒拉锡民的手,想将头发从锡民手中解放,但都是白费力气,没在锡民的手臂、手背和指头留下一丝红痕。

  我用衣服包着手,从地面上捡起她掉落的手机,在她绝望而恐惧的眼神中把还没接通的报警电话按灭,又去拔掉了报警器电源。

  没了警报声,在锡民的控制下,她的情绪也没刚才那么激动了,停止呼喊,整个房间就安静了下来。

  “李三,去厨房拿把菜刀,或者去工具箱找把短斧,没有短斧,钳子也行。”锡民吩咐我。

  “???”我先是疑惑,然后接收到他的眼神——他想吓唬她——没有迟疑,立刻转身去了厨房。

  比起找工具箱,还是厨房比较明显。

  等我从厨房回来,锡民早拿撕碎的床单捆住了朴希英的四肢。

  锡民蹲在朴希英面前,接过我给的菜刀,比到她脖子上:“知道我们是谁吗?”

  朴希英猛烈摇头,以眼神求饶。

  “我们是‘喜尹社’的成员,连环杀人犯尹熙载的拥趸。”锡民如是自我介绍。我强忍着没翻白眼。

  听到这个,朴希英的双眼瞪得像铜铃。

  “你编纂他的自传,我们要抢先阅读,所以,稿件的电子版在哪里?样刊有没有?说话。”他问。

  “有,有,稿件在我的手机里,样刊在书房办公桌上,你们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们,只,只要你们别伤害我……求求你们了。”察觉我们不一般,一恢复语言功能,朴希英就涕泪横流地求饶。

  锡民一脸凶狠:“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让你多嘴了吗?!”

  对方顿时再次被迫紧闭双唇,这次更严重,唇肉剧烈内缩,如同菊花花蕊。

  “稿件只存手机了?电脑没存?固态、邮件或者云盘没存?说话。”

  嘴唇恢复了原状,但她闻言摇头否认。听到这里,估计心里对我们是不是“喜尹社”的成员已经有了判断。

  “李三,她当我们是傻子。”锡民冷笑着将菜刀竖直插进了旁边的床垫里。

  “噗呲。”一声。

  这一举动吓得朴希英浑身一缩。

  锡民拖长了调子:“李三,你说我们替大记者理~个~发~怎么样?”

  我十分配合,说:“好~啊~”

  卧室中,刀光闪得人眼花缭乱,朴希英被扑面而去的刀风逼得双眼紧闭,不停往后撤头——那一次次以毫厘之差刺向她头脸的菜刀,每次都切断她一截头发,很快就使她精心打理的干练短发变成了参差不齐的癞痢头,细碎的头发落了一地。

  没有人不爱美。当锡民从化妆台上把小镜子拿来对准她,让她看清惨状之后,她失声痛哭:“啊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放任她发泄情绪,锡民让我看着她,自己去书房处理稿件和样刊。

  我问她:“尹熙载不是你采访的唯一一个连环杀人犯。你为什么对连环杀人犯的题材这么感兴趣?因为它们能吸引人眼球,能获得很广泛的关注?你想出名所以剑走偏锋?”

  她不搭理我,还沉浸在失去美发的痛苦中。

  是我不如朴锡民凶横吗?

  十几分钟后,锡民回来了,朝我扬了扬朴希英的U盘、几本样刊:“电脑和手机里的本地文件和上传到云盘上的文件都已经彻底删除,除了尹熙载的,还有其他几个杀人犯的,比如‘红帽子’杨永哲、制造女童X侵碎尸案的具英春、快乐杀人犯南奎太等等。还有,我们入室的监控也处理了。”

  之前说过了,他就是想吓唬朴希英,该知道的,早知道了。

  震惊之后,朴希英面如死灰。

  我却从这些罪犯的名字里联想到了一个侧写师:宋河英。

  这些大多是他在罪犯行为分析部时期破获的案件,而他早就因为共情能力过于强大而承受不住压力,提前退休了。

  她采访过宋河英。我看了一眼朴希英:这女人,逮住一只羊使劲薅。

  既然锡民已经回来了,我就狐假虎威:“回答我,你为什么对连环杀人犯这么感兴趣?”

  锡民收好U盘,放下样刊,把菜刀重新拎在手里,“呼、呼、呼、呼……”转出花来,给我掠阵。

  “我……我想体验……杀人是一种什么感觉……”她颤抖着嘴唇,说出了让我十分意外的话。

  “……”我一时默然。我面对过很多种、很多次恶意,但是她,还是让我感到了恶心。她和宋河英简直是两极分化。

  有些事情,只靠想象是永远得不到满足的,当她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就会去实施。

  在现阶段,普通人根本不能把她怎么样。如果没有锡民……我脑海中出现了很多折磨她的方法,但也只是想想。

  锡民说:“我在你的那些想法里选了一个最适合她的。”

  “哪个?”

  锡民直视朴希英的双眼:“2015年1月16日,有两个蒙面人从阳台闯进你的家中,自称‘喜尹社’成员,对你编纂的尹熙载自传的内容不满,使用与尹熙载相同的处理方式将你残忍杀害。每一天,记住是每一天,当夜幕降临,你的噩梦就开始了。如果有人问起,对每个人,你都要这样说。”

  随着他的输入,朴希英的眼神逐渐变得不甚清明,最后彻底浑浊。

  他解开了朴希英的束缚,朴希英便浑浑噩噩地依照我们入室的路线行走,用花盆把落地窗的玻璃砸得不能再碎、毁坏报警器、砸掉监控摄像头、进入卧室将自己捆起来,放声大喊。

  “救命!救命啊——!

  “我好痛!好痛——!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错了!我不该乱写!你们想让我写什么,我就写什么!

  “尹熙载杀人杀得好!我恨不得他多杀一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在朴希英坠入妄想、时而痛苦时而疯狂的嚎叫声中离开,之后去了出版商和印刷厂所在地,先后发现两批不分昼夜举旗抗议的受害者家属和志愿者。

  除了他们,还有尹熙载的崇拜者组织“喜尹社”。这让我有点诧异,这类人在网上发发言说崇拜尹熙载,别人顶多当他们生活不顺无处发泄,现实生活中竟然也敢出面吗?真是疯了。

  双方互有损伤,看来在我们到来之前已经产生过肢体冲突了。

  锡民按照原本的计划,删稿件和设计、烧书——利用魔力控制了火势,没有扩大影响。

  跟着锡民的这一个晚上,老实说,大快人心,但爽快完了,我又开始反省: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会不会变成一个只凭自身喜好做事的、真正的魔鬼。

  他懂得我的纠结,但没管我,还说我就像一个刚发泄完的男人,总会进入“贤者时间”。

  总之,事情是了了。

  我是这么认为的。

  结果回到绿色公寓的家里,锡民却对我说:“我在那些文件里看到了徐文祖的。”

  “那又怎么样?”徐文祖也是连环杀人犯,还组织同伙作案,朴希英有他的资料很正常。

  “然后我就去翻朴希英的脑子,翻到了一些你可能感兴趣的东西,和徐仁宇有关。和我过去偶然捕捉到的徐仁宇的思想对应了一下,觉得保真。”

  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啤酒罐,冻得我的手心冰冰凉。但我知道,朴锡民不会无的放矢。

  “什么事?”我艰难地问出了口,“徐仁宇也杀人了?”

  “怎么说呢,徐文祖作为他名义上的叔叔,实际上的大哥,和他一起生活的时间有20多年。在徐文祖长年累月的影响下,或者其中还有徐宗贤出了一部分力,总之,徐仁宇和你认为的那个人,相距甚远。”“呲”的一声,锡民拉开易拉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他杀人还是没杀人?”我关注的是这个。

  锡民舔了舔嘴唇:“我一时之间找不到形容他的方式,但是,你今天见过朴希英了,把他想象成男版的朴希英,应该差不多了。朴希英想要感受杀人的感觉,得靠查资料、采访当事人,他不用。

  “他的哥哥每杀一个人,就会记录下来,发送给他。有的时候是匿名邮件,有的时候是社交平台私信。他活在他哥哥精心的浇灌里,养料是人类的鲜血和哀嚎。

  “你问我他杀没杀人,如果回应他哥哥关于弑父的暗示是杀人,那他就杀了。

  “眼神能当证据吗?不能。”

  听了之后,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原来我收到的后槽牙,对比起徐仁宇收到的其他东西,都是小儿科。

  喝空一罐啤酒,锡民捏扁罐子,“噗通”,扔进了垃圾桶。

  我被这响动惊醒。

  他说:“李三,你已经是魔鬼了。徐仁宇也不认识你。”

  我知道。

  当天晚上,我在地铺上辗转反侧,失眠了,脑子里全都是和徐仁宇相处的时光。

  小时候,他调皮可爱,在保镖的看护下和我们泡在泳池里打水枪。

  长大了,他英俊挺拔,且骄傲,举着酒杯对我说:“俊秀,大企业终将是证券的爪牙!”

  起床洗漱、吃早饭、看电视、刷手机(朴重吉网购送我的)、上卫生间、吃午饭、看电视、刷手机、吃晚饭、看电视、刷手机、上卫生间、吃夜宵、洗漱、睡觉,如此过了一周,我脸都圆了。

  朴锡民和我一起脸圆。

  我问他为什么跟我一样无所事事。他说玉皇和谐了我,也就和谐了他那份艺林娱乐理事助理的工作。

  “那田禹治、徐仁静、金怡景和江尚万(金怡景经纪人)他们怎么没被和谐?”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玉皇歧视魔鬼?”

  “嘘嘘嘘嘘嘘嘘!”我紧张得四处张望,“话可不能乱说!”

  这个世界,举头三尺有玉皇,规则无处不在。

  说这话的时候,我们还是在看电视。

  瞄了一眼日历:2015年1月23日。我猛地想起,今天是金流芳3岁生日!两脚一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干什么?”锡民嘴上叼着鱼干,“要我说几遍,他们不认识你了。”

  我没好气地说:“看看又不犯法。我自己去。”

  “哼哼。”他把注意力放回电视上。

  从地狱火湖出来得仓促,除了时刻握在手里以防万一的牛角和身上的穿戴,我什么都没带出来——那对宝石袖扣还被毛泰久拿去让人调查了,没还我。我去看金流芳,总不能空手去吧?就在我愁得围着客厅转圈的时候,朴锡民从玻璃茶几下面的饼干盒里取出了一张信用卡,甩在茶几上。

  饼干盒装钱,似乎全亚洲都这么干?“咳咳。算我借你的,等回了火湖还给你爸爸。用金子怎么样?”我拿起信用卡,不好意思地说。

  他头都不转。

  我收好信用卡,把牛角塞西服另一边的口袋里,颠儿颠儿地出门了,哪怕要和玩穿越异世界游戏的人们挤电梯,也丝毫没有降低我的期待。

  搭乘出租车,只花了40多分钟就到了首尔汉南洞的公寓附近,我戴着买来的口罩,找了家咖啡厅,静静等待机会。

  有那根几年前放在金光日顶楼公寓客厅的毛毛在,只要是有效距离范围内,他们在里面干什么我都能知道。

  虽然不能听见声音是有点遗憾,不过我也算参与了。

  生日会现场一看就是金光日找公司策划的,选的魔术主题,还请了两个魔术师,这会儿正在做会前准备,距离上午10点半还有大约1小时。

  趁此机会,我上网买玩具,选中一个蜘蛛侠周边(会动、会说话、会弹射蛛网的模型),因为卖家比较珍惜,决定亲自送过来,当面交易。我同意了。

  毛毛视野中,有工作人员正在往位于公寓入口处的红布上贴金流芳从出生到3岁期间的照片。他一边贴,我一边看,怀念从前。

  会场布置得差不多了,金光日请的客人也陆续到齐了,都是我认识的——合作伙伴卓秀浩、他的异母哥哥金灿日、金流芳早教班的小朋友及其家长们。

  我以为当初金光日在金灿日订婚宴上说的互相扶持只是走个过场,没想到是真的。大概是因为我没有亲兄弟,所以不了解这种既竞争又合作的、若有似无的感情。

  徐氏兄弟、金氏兄弟,我都不了解。他们不像李英俊。李英俊对我好得十分直白。等他和金美笑结婚,我也一定会去参加婚礼。

  小朋友们的精力有限,生日会的流程就比较简单,唱唱生日歌、吃吃蛋糕、看看魔术表演,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等宾客散去,金光日就卸下了热情的假笑,懒懒散散地坐回沙发,将双腿放上沙发脚踏,抖抖抖抖。

  张渊替他取了支烟点上,递过去,他就开始吞云吐雾。

  而金流芳,他取下生日帽,放到一边,走向了客厅悬挂相框的方向,掀起小西装下摆,露出肚脐,“嘶……”一束细长且坚韧的蛛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喷射而出,正对准了我存放毛毛的相框缝隙!

  立刻,毛毛的视角就转换了。我看见金流芳手拿毛毛,张着大眼仔细观察,没一会儿,他的手掌就露出细密的触毛和听毛,静静感受着我那根毛毛,又过了一会儿,他竟然把毛毛往自己露出的肚皮上摩擦。

  呃,大概是想用上裂隙感受器和味觉毛?蜘蛛精和人类的混血嗅觉也这么灵敏吗?那根毛毛我都放了好几年了。

  还是我今天启用了,才让他感到了异常?

  换个人可能会觉得他憨态可掬,知道他在干什么的我毛骨悚然。

  我只想默默地来,默默地走,见此情况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朴锡民?”有人来到我身旁,问。

  我说是,但还没收回毛毛的视角。

  他坐到我对面,把装着模型的外包装盒放上桌子。

  我这才将视角转回,一看他的脸,我就愣住了。

  他也怀疑自己的眼睛:“李……阿波罗?”

  靠!卖家竟然是那个有组织暴力团背景、在大邱桃源洞从事X交易介绍的家伙!我带着口罩呢都能被他认出来!眼力真不一般。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我说:“我不买了。”站起来要走。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今天那位不在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抬起膝盖作势欲踢,他立即松手,连退两步,拉开距离。

  看来不是练家子。我稍稍松了口气。

  “别这么冷漠嘛。我上次的提议真的值得考虑。”他压低声音,“你没身份的。我要是叫警察,你跑得了?”

  我们之间才有一点过分的肢体接触,就有不少人把目光投了过来。

  而存在感最强的那双眼,让我如芒刺在背。

  金流芳来得也太快了!

  我顺着那股灼灼热意看过去,就看到了攀附在咖啡厅对面的那栋小型大厦外墙上、并且快速移动位置的小孩。

  他在躲避摄像头,但无论怎么躲避,他的眼睛都是在看着我的。

  我一身冷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