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货轮上的血腥爱情故事>第32章 二十八 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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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部凌晨四点多就得起床择菜备菜准备伙食。今天大厨、二厨起来后一到厨房就懵了——墙上本该挂着刀具的位置空空如也。

  他俩互相看了眼,二厨:“被人拿走了?”

  这是个糟透了的征兆。

  大厨肥厚的脑袋皮球坠地似的点了两下,和二厨一同想到了被没收掉好几把刀的沈砚。两人心里直突突。但不管怎样,饭还是得做,大厨回自己房拿来了一整卷的厨师刀。

  七点半早餐,帮厨组在开饭前为每人分发餐具,厨师长不想引起轰动,压着声音只跟那桌高级船员说了这事儿。

  船长他们听了厨师长的报告,全都面容凝重。同时,缺席早餐的6名船员也引发了众人疑问。

  水手长说:“都这点了,吃完就得开会,就没人联系一下?”

  船长带着大副胡乱吃了几口,奔回楼上按着房间号找人。拿万能钥匙开了7间房,多出来的那间是沈砚的——都没人。

  他们又跑去甲板部问值班船员,船员说早上四点来换班的时候就没见到深夜班的。

  他们看电脑里的实事监控,发现那只是一张静态截图,整个监控系统已经损坏,包括生活区的二十多个摄像头,都不翼而飞。

  一夜之间六人失踪,这不是小事。假如此事真是沈砚作为,其中除了金大川,其他五人可谓无辜。因为只有他们拒绝强奸莽虎,并且坚定直到最后。

  假如此事真由沈砚所为,船长和大副一阵毛骨悚然——他们在沈砚的作风里读出了赶尽杀绝。

  其余船员该干嘛干嘛,这一天的工作依旧。关于7人失踪之外的蹊跷,几位高级船员经过商讨,决定暂时压下。毕竟恐怖的猜测只是猜测,那五人出事,实在不合逻辑。

  这一天平安度过,彼岸号上的船员们一边干活一边讨论缺席的同事,效率不可谓不底下。如此,忧心忡忡的几位领导一句责备没有,属实骇怪,只令船员们更加疑虑。

  夜里晚上十点后,生活区的一二层一个人都无,黑暗而寂静。明天还得早起,这个点船员们都已经各自洗净上床——没了莽虎,大家生活规律而平淡,除了周末会小玩几把牌局到深夜,其余日子夜生活是不存在的。

  秦胖子是一个二级水手,关于他的身形不用介绍,关于他大晚上摸黑找到肉类冷库挑选牛排的原因也无须多言。

  这是秦胖子的生活习惯,他每隔一天晚上睡前就得吃顿热乎的,最好是肉,美味管饱,否则饿得睡不着。隔的那天则屈就用零食垫垫肚子——能解放双手节约时间,但是容易口腔溃疡。

  冷库温度零下二十,秦胖子进去还在挑呢,开着的门就缓缓关上了。胖子看了眼,没想管。紧接着门锁就咔嚓合上了,胖子怔了怔,走过去推门,开不开,门把锁也转不动。

  胖子急了,用力拍门对外吼起来。

  次日一早,最先起床的还是那几个人。昨天大厨特意在厨房留了把刀,今天来了见刀还在,就无道理地松了口气,心里有点被安抚到。

  今早吃花卷大肉包和海鲜沙拉阳春面,二厨着手和面,大厨准备肉馅儿。

  船上没有鲜猪肉,大厨的第一站就是肉库。他拿起案台上的刀颠了颠,垂下握刀的手,以杀人狂魔的姿态走向目的地。打开冰冷的铁门,布满白霜、冷得冒烟、冻透的秦胖子就顺着开启的门往下倒,靠在他腿上。

  大厨还算平和的面容迅速扭曲僵硬,硬得像小腿上寒气森森的好大一头尸体。他握刀的手逐渐捏紧了,关节锈住了似的一顿一卡后退两步,让靠着的尸体滑到地上。

  手伸进衣兜里掏出对讲机,没来得及按键,“帮”一声闷响,大厨两眼黑屏,高大宽厚的身体如一堵坍塌的墙,失控地向前倒砸在尸体上,露出后方带着口罩、目光阴鸷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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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砚一根根掰开大厨的手指,挖出染了层手汗的刀柄,将此处仅有的一把刀具揣进怀里。他晃着手里的顶门棍,溜溜达达来到厨房,指挥正操作厨师机的二厨,去把大厨的“尸体”搬过来。

  二厨吓白了脸,沈砚瘦成个行将就木的枯树枝,明明脆弱易折,却又如刀锋利。让人不敢靠近,唯有躲避。二厨体型比沈砚大一圈,对着脸上写有“杀人如麻”的沈砚却不敢造次,乖乖从命。

  他在心里忏悔自己的罪过。他上过哑巴三次。

  用一个“上”字概括显然太轻飘飘了。他和大厨在金哥的怂恿下,大半夜把哑巴押到厨房,摁在台板上轮奸过。

  本来不用轮奸的,哑巴已经很听话了,本来可以聚众滛乱。就因为金哥要刺激,把愿意和奸的哑巴逼迫到被轮奸。

  他们为了翻死猪肉似的正着侧着背着尽情奸,不得已对哑巴拳打脚踢,在金哥的怂恿下把冰块塞进那大皮球似的赭色屁股里。

  二厨忏悔,他本是个温和的老实人,他儿子跟沈砚一个年纪,性格也像,这让他爱屋及乌,在沈砚刚来时差不多把沈砚当自己半个儿子。沈砚也乖巧讨喜,很愿意帮他干活。

  后来跟随众人与沈砚在情感上渐行渐远,二厨其实特别为难。原有的交情都成了路人似的客套疏离,直至这半年,已经比路人不如了。

  而之前的情谊,二厨其实也渐渐淡忘。

  他忏悔,这几个月来,被船上淫靡放荡的罪恶气息蛊惑,让他丧失了道德底线。直到哑巴失踪,大约是死了,船上的日子才回归正常,二厨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丧心病狂的事。

  “小沈,原谅我……”

  ——但他觉得自己罪不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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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砚因疲劳过度而黏膜充血的眼里,满是冷酷无情的杀意,他用铁棍粉碎了被二厨用作盾牌的玻璃大腕,掏出厨师刀刺进二厨的脖子里。

  血迹太难清理,沈砚本不想动刀的。工具室里有一罐氰化钠,莽虎电镀时用过。当时沈砚好奇地拿起来看,让莽虎紧张得要死,忙抢过去不让他碰,做手语说有剧毒。

  之后沈砚查了一下,确实。

  刚才大厨晕了之后,沈砚就掏出准备好的注射器,把溶于水的氰化钠污染液注入大厨的静脉。他已经用这东西轻轻松松处理掉六个人。

  干净、迅捷、不留痕迹。

  二厨是第七个。

  *

  早上饭没吃,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船员们聚在生活区一层的会议室里。又少了三个人,他们已经认定沈砚就是凶手,所以纷纷拿貌索吞撒气,说他是一伙儿的,要他交出沈砚的下落。

  貌索吞哪里知道,他冤枉得要死,挨了一顿巴掌,全盘受下了诬蔑和拳打脚踢没有反抗,因为他有愧。

  这事儿估计真是沈砚的手笔,回想近几个月来沈砚屡次求助,但自己的态度永远是要沈砚退让、息事宁人,弄得沈砚大部分时间都在同他冷战。

  貌索吞一直觉得沈砚不懂事不成熟、想法不切实际。他此刻的心态就类似一个教育失败的父亲——觉得是自己的忽视和错误引导,致使沈砚走向歧途。

  这边貌索吞任人打骂,那边医务室里,沈砚大咧咧坐在医生面前,用理所当然的口吻提出荒谬要求。

  医生考诉他,麻醉剂不能随便用,需要医师资格证。

  沈砚深呼吸,揉了揉肿胀的眼皮,轻飘飘说:“必须给我,我要杀几个人,用氰化钠太危险。”

  医生:“……”

  沈砚身体前倾,十指交叉手肘撑在膝盖上,阴郁地目视他:“这里面包括你。”

  医生默默起身后退。沈砚说:“你强奸过莽虎,告诉我几次,我给你分配相应的死法。”

  “沈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砚往后靠在椅背上,从口袋里拿出套着纸壳的刀。他眼皮半睁着,好像随时就会睡过去:“我已经杀了九个人,其中五个没强奸莽虎,但是观看莽虎被强奸虐待,还在一旁嘲笑,所以我让他们死得很痛快。像金大川这样的,死前挨了十来二十刀,我把他嘴搅烂了,估计很痛。秦胖子和厨房那几个往莽虎屁股里塞冰块,我就把他们扔冷库了。”

  “你呢医生。”

  “你,你……”医生抖着嘴唇,没“你”出个所以然来。然后转身夺路。

  沈砚就坐在门边,所以医生沿着墙绕了一大圈,寄希望于把沈砚引开好夺门而出。

  沈砚站起身安静地看着他,后退几步离门远了点。医生果然要去开门,沈砚见机冲向他,从身后捂住医生的嘴。二人的体重将掀开条缝的门狠狠拍上,沈砚手里的刀扎进医生屁股。

  医生沉闷嘶哑地从喉咙和鼻腔里发出尖叫,沈砚凑在他耳边说:“你对莽虎好过,所以我不打算让你太痛苦,我也不喜欢太多血。你不该跑的,受罪了。”

  沈砚拿出那个带血斑的针头——扎过好多人都没洗。将剧毒的液体注入医生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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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人的感觉是什么样?

  诉诸暴力、复仇夺命的快感,除此以外还有皮肉黏腻的触感、触碰骨骼的刮擦通过刀柄传到手上;男人粗糙的或是带点油腻的皮肤触感;血腥味、头油味、汗味、算不上好的体味,或是没有味道。

  沈砚脑中突然浮现一个念头——莽虎身上真是干净啊。

  因为生活习惯良好,所以皮肤光滑、身无异味。

  即使喜欢小姑娘带着护肤品香气的柔滑肌肤,摸一摸这样的莽虎也并无不可。

  所以他们就用抽筋扒皮一般残酷且深入的手法,将莽虎摸了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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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个人遭受重大创伤,自我防御机制为了他不被击溃,往往会关闭情感系统以阻止其遭受痛苦。沈砚的情感就很大程度被隔离了,他的感知像是被关在一个沙箱里。

  他追求复仇的快感,但这样的快感也不过像是玩暴力游戏。游戏是假的所以无所顾忌,而沈砚被仇恨切断了道德和共情,也将屠杀进行得毫不顾忌。

  但只要一想到莽虎,坚封的沙箱便会裂开道缝,让沈砚感受到缝隙里吹来的一丝原自现实的蛮荒与悲苦。这刺痛了他,令他软弱下去。

  沈砚就蜷坐在位于甲板下层的通道里。这里两边布满了管路线路,并且狭窄封闭,灯光昏暗。这里的环境阴森恐怖,经年累月都没人来。

  沈砚就在这样的地方,背靠与发动机共振的墙壁,啃着储藏室拿来的发干的面包,看着金哥手机里莽虎的影像默默流泪。

  他在海上呆了太久,忘了路上还有家人朋友。记着的只有莽虎,莽虎这一去,沈砚便觉得再无依靠再无留恋,两手一挥不管不顾抛弃了自己往后的人生。

  沈砚知道自己已经理智全无。没有谁做出杀人的决定是处于理智考虑。他只是无法控制自己,除了诉诸复仇来填补空洞,他别无选择。

  通道内部回荡着各种幽怨的“鬼音”:奇怪的摩擦声、沉闷的轰鸣、舵机声,还有船壳形变发出的好似鲸鱼叫的悠长之声。

  这些沈砚都已经听习惯了,直到隐隐传来交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警惕地起身靠墙,把面包的包装纸揉成一团塞进兜里,拿出厨师刀做好准备。

  他听到男人压低的说话声,颤巍巍的,在抱怨环境的可怕。另一个人很不耐烦:“你要是怕自己回去,别扯着我。”

  “……再叫几个人来……这里封闭空间呆久了氧气不足,温度还低,感觉沈砚不会在这里吧……”那胆小鬼好像真要走了,他用对讲机呼叫同伴。

  ——他们估计全体出动在船上搜索,来抓沈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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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是前五个问题:

  众人准备就绪,就差最后的主角。

  沈砚心急如焚地搓手手,问坐在隔壁沙发上的主持人:“来没来,还要多久,为什么这么慢,观众都要睡着了。”

  主持人默默白眼,不予理睬,咯吱咯吱把嘴里的棒棒糖嚼碎了,吐出个杆子揣进兜里。她为人刻薄,私下离群索居、喜好清净。最讨厌的就是废话多、不识相的人——比如沈砚这样。

  差不多的问题沈砚一来就没停过,已经问了快有二十遍。主持人从一开始就告诉沈砚,从天堂到人间的路途遥远,莽虎肯定最后一个到,得有点耐心。结果还是隔几分钟就问一次。

  以为这样能显得自己情深义重?只像个二百五!

  沈砚本想无视台下,但实在忍无可忍了。他指着台下坐在前排的一众船员,抛去他和莽虎,26个整整齐齐:“那这些人怎么老早就到!他们不是也死了吗!”

  主持人慢悠悠飘出一句:“他们从地狱过来,离得很近,怎么,你想莽虎也离这么近?”

  “……”

  这话莫名让沈砚大感欣慰,他知足地安静了一会儿,终于给了台下的不共戴天们一个喜于言表的“活该”眼神。

  然后,身后的暗红丝绒幕布Duang得就拉开了!!

  幕布后圣光大作,闪得全场都睁不开眼。

  一个因为背光而面目不清的人影款款走来,沈砚站起身看着这个人影,激动地手抖。不等主持人说介绍词,就一阵风似的冲上前狠狠抱住,仰头“嗷”一嗓子——胸口别着的电容麦收音后现场音响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沈砚高兴得滋哇乱叫,差不多哭了。台下的那一排死了的和活不久的,也都兴奋的站起——因为挡了后方视线又被观众骂下去了。

  莽虎穿着一袭白衣,插俩翅膀就能当天使。就是肤色深了点儿。他落座后沈砚一意孤行地拽着他的手不放,皱着个脸委屈巴巴在和莽虎道歉诉苦(撒娇),对于主持人的问题全不理会。

  真是风水轮流转。主持人拍手大喊:“肃静肃静!注意纪律!回答第一个问题,把名字报上来!”

  白痴问题。沈砚当没听见。主持人继续喊:“要按照流程来,否则上帝就要把莽虎召回去不让他参加这次采访了!”

  沈砚冷下脸对主持人抱以白眼,飞快地说:“沈砚,他叫莽虎,没法说话,我替他答。”

  然后转向莽虎又立即两眼汪汪,一副没妈要的狗崽子样。

  “好,年龄?”

  “我21,他是……”具体沈砚还真不知道。莽虎和善地微笑着对主持人比出两个数字,都是三。

  主持人最好这口了,被黑皮帅哥看得脸红,她默默点头:“好的,性别是?”

  “都是男。”

  “你的性格是怎样的?”

  “我从小到大都开朗友善,没什么可说的。”沈砚看向莽虎。

  莽虎做手语让他翻译,简短的内容像根针似的扎了沈砚一下,让他突然就有点难过:“莽虎……他说他一直很努力地保持乐观,每天都给自己打气……”

  “嗯,好的,”主持人的语气越来越温和了,“那么对方的性格呢?”

  “他原先特别开朗随和,时时刻刻都把笑容挂在脸上,虽然安静,但特别好相处,而且在船舶方面知识渊博、能力很强,跟着他每天都能学到很多东西,”沈砚握住莽虎的手,认真地看着他,眼里泪光闪烁,“其实我应该叫你一声‘老师’的。”

  莽虎笑着抽手,摸摸沈砚的狗头,做手语:“你是这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