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也会有白化病吗？”
水泥废弃实验房里，三只妖凑在一起对着墙角新来的妖嘀嘀咕咕。
狗妖：“这我那儿也没见过啊？不过我知道有白化熊猫。”
猫妖摇摇头，细声细语道：“没见过，可能是北极狐吗？北极狐是白色的。”
狗妖：“妹妹，人北极狐到夏天也是会褪毛儿变色儿的。”
居灵槎不理会两只妖胡乱想，表情严肃地蹲在昏迷的男生面前，看起来像是要进行重要实验。
对着那张熟悉的脸分析半天，他忍不住上手薅了薅这妖头上两只跟萨摩耶一样毛茸茸白色狐耳。语气很是稀奇：
“寻常狐妖都是红狐，他哥哥也是只红的，怎么他自己是个白的？”
白化病在人界有就算了，易界可是没有的。毕竟平时大家可都是靠着肤色来认种族，顶天了有些妖皮毛颜色深些或者浅些，直接换了个色号这种往身上堆再多贵妃美白护肤品都不可能。
说祖上哪代老祖宗拐个白色的妖回窝还有可能。
狗妖在一旁蹲着欲言又止，半晌终于肯试探说：“会不会不是亲生的？”
“应该……不会吧？”居灵槎嘴上这么说着，心里也有点怀疑。
但小孩儿以前给还是仓鼠样子的他科普过，白家现任家主是军部出来的，只有一位白夫人。
喊是白夫人，可这位夫人是只红狐狸。
惹人背后闲谈的是，白夫人家中并没什么背景，本妖只是顺应易界发展政策，专程过来在人界生活搞学术研究的女博士。
当初她嫁给白家家主的时候还带着个从易界来的拖油瓶，也就是现在的白临，天天露着耳朵尾巴勾引亿店长的骚扰犯。因为这事上了好几天的头条新闻，不过总是没几分钟热度就被压了下去翻不出半点浪花。
主要是白瑞出生的月份算算正是白夫人嫁过去之后才有的，时间以及白夫人那段时间避开公众视线，加上偷拍到的脸部状态都让人看起来是正常怀孕，没一丝差错，也就没有人怀疑。
连居灵槎现在眼睁睁看着面前这货真价实的白狐都先怀疑自己的问题，会不会是易界妖到了人界之后因为环境问题改了基因而他不知道这回事？
“怎么可能！”
狗妖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基因这东西可跟环境没关系，天定的！总不能你一直是鸡哪天突然变成狼了吧？！”
居灵槎觉得此话有理，但白瑞为什么是个白狐还有待商榷。一家子红狐突然出来只白的这怎么看怎么不合理！
何况白家家主是个人，白瑞只该有人或者红狐两种可能，与白狐沾不上半点关系。
……
“这么点问题还用想吗？”
下午厉鬼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背着手晃悠悠飘了进来。顺手打晕狗妖，估计嫌每回来都要打晕一回很麻烦，这次干脆一手拎狗一手抱猫统统扔去隔壁屋子，然后才又晃回来无所谓说：
“就是绿了呗，多明显一事！还用得着想到基因层面？”
居灵槎无视厉鬼脸上明晃晃的讽刺，戳戳身边听呼吸快醒的白瑞：“欸，朋友，你爸被绿了你听到了吗？”
厉鬼一手不知从哪儿又掏出根狗尾巴草在居灵槎头上招呼一下：“傻啊？被绿的是他媳妇。”
说完展袖坐下，很有一番世外高人的风范，如果去掉他周身全天24小时360°无死角环绕的永动机黑雾的话。
“啊？什么绿了？”
白瑞迷迷糊糊睁开眼，下意识要动脑袋四处望望：“我这搁哪儿呢？诶，怎么还动不了？”
他抬抬胳膊动动腿，发现自己纹丝不动，只除了眼珠子能转两圈之后果断放弃，逮着身边的熟妖问：“灵槎？我们现在这是在哪里？”
居灵槎满脸慈爱看着这小孩儿清澈单纯的眼神：“孩子，咱被绑了。”
白瑞愣愣点头：“哦，绑了啊……绑了？！”
他这才注意到另一边还有一浑身黑雾的玩意儿，眼珠子斜了过去。看着黑影，脑子里晕倒前的记忆慢慢在回笼。
这黑色的东西把刚上完本周最后一节早八可以休息享受快乐双休的他在学校抓了。
周围还有众学生围观。
其他部位不能动，白瑞同学在心里将这位厉鬼朋友上下九族十八代全捞出来骂了一遍，看当下情况又很是上道：“……哥们你要多少钱？赎俩人给打折吗？一个九百九十九两个一千八百九十九？”
以万为单位。
白瑞：“价格你看着说，但提前跟你说下哈，我爸估计也最多接受一个亿，超过这个最高价的话还是撕票得了，我爸肯定不救。”
居灵槎：“……”
你爸知道你这么孝顺吗？还是豪门亲情都是这样？
厉鬼讽笑：“就你白家那点东西我还不稀罕，不过……”
他抬手捏捏这小白狐的脸，不愧是白狐，皮肤外貌硬件在那里放着，还挺好捏：“我要把你撕票你爸可得心疼死，毕竟他当初把那人折腾了个半死才得到你。”
白瑞：“你什么意思？”
居灵槎抬手把白瑞身上定身咒解开，盘腿坐在旁边兴致勃勃看戏，白瑞稍稍活动活动肩胛骨，紧盯着厉鬼那双眼：“你说清楚，什么叫折腾了半死？”
厉鬼晒笑：“刚小鼠不都跟你说了？白家现任夫人根本不是你亲妈。”
鼠鼠震惊脸。
我不是我没有，我刚听的都没八卦全乎怎么可能到处说？！
厉鬼不看小鼠崽什么表情，他看白瑞满脸心理崩塌的样子还挺有成就感，语气更加恶劣：“不知道吧？白夫人就是个幌子，你亲妈是只白狐，当初被你爸买回家的。”
“要是我没猜错，他现在应该还在你家密室里锁着。”
说着他“啧啧”两声，语气很是惋惜：“那可是九尾白狐，有仙阶，算是个小神了，可稀罕着呢。”
玩儿起来也美得很。
后半句话他没说，他还顾忌着居灵槎是只没成年的狙如。
厉鬼猛得逼近白瑞，抬手掐住他的脖子低声笑道：“说起来……我当初还跟他打过两次，他可是下狠手啊，疼死了。你说——我现在掐死你让我自己开心开心，好不好？”
白瑞被掐得面色迅速涨红，他两手死命发力想要掰开厉鬼的手，谁料到这鬼力气那么大！只单手就能掐得他毫无还手之力！比之铁钳有过而无不及！
“铮！”一声剑鸣嗡响，银河剑直指厉鬼脖颈。
剑尖灵光已经接触到丝丝缕缕的黑雾，在寂静的场面下“滋滋”燃烧变作白烟消散。
居灵槎：“放开他。”
他说着把剑尖往前推进，感受到些微阻力，知道自己是抵着对方喉咙了才停止：“说归说，手放开！”
体内氧气愈发稀少，眼看白瑞脸上隐隐有些泛紫，脖颈前的剑尖也在逐步没入血管。厉鬼无奈摇摇头，带动剑尖在脖子处划开一道口子，往外不断溢出阴气：“看在你前世的份上……”
他松开手，白瑞立马扶着地板猛咳，喉咙里隐约泛起些血腥气，半天没缓过来。
不去看白瑞褪尽血色的脸，厉鬼心情很好地站起身，他脖子因为剑气灼烧的原因露出段苍白脖颈。
临走前随手扔给居灵槎怀里一个白瓷瓶，居灵槎抬手收好。厉鬼瞟他一眼，懒散叮嘱：“收好了，等你回去那点学生也就没失忆的必要。收不好那点学生可就全傻完了。”
说完厉鬼一挥袖慢悠悠飘出去，留下屋子里两只震碎三观的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