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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与修轻微的啜泣声在樊迟怀里慢慢止住了,因为先前曾提到过,谈与修是一个很会享受拥抱的人,他只是迟疑了片刻,就自发地调整了角度,好将自己更深更深的填进樊迟的怀里。

  樊迟有他理想中男友几乎一切的特质:手掌和怀抱都干燥温暖,是非常适合鸵鸟栖息生存的沙地,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在慢慢加快了,并无比确定:这一刻,他喜欢樊迟。

  人来人往的街上,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拥抱,樊迟听见谈与修小声地说:“你说话不要这么凶可不可以?”

  “真的很凶吗?”樊迟开始后悔了,“我错了,对不起。”

  “没关系。”谈与修依旧声音小小地说,“再抱一会儿,我们可以先散会步,再回家吗?”

  他并没有如愿,又过了几分钟,天上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始下起了雨。

  突如其来的大雨打断了街上所有人的步伐,樊迟拉着谈与修狼狈地躲闪,但对方看上去却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抬头去看天上昏暗的天色和躲进云层里的月亮,眼睛像小朋友一样发光:“下雨了!”

  “嗯,”樊迟顺着他说,“下雨了。”

  谈与修伸手接住了几滴雨水,然后又悄悄地把被打湿的手掌放在衣角处擦了擦,他自以为自己动作隐蔽没人发现,殊不知整个过程都被樊迟收进眼睛里,一直悬着心的樊迟这会儿总算松了口气,甚至开始感谢起了这场意料之外的大雨,他说:“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了呀。”

  “那样不是更好,我喜欢雨天!”

  两个人等了一会儿,雨果然是越下越大了,樊迟纵然再不忍心,也不得不打断谈与修的快乐时光,“外面太冷了,待久可能会着凉,我叫个车送你回家。”

  谈与修又露出那种无法形容的、总之让樊迟一看就会心软的路边湿淋淋小狗一样的表情,两人无声地僵持了大概一分钟,樊迟无奈后退一步:“那…要不去我家?”

  他补充道:“我家卧室里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你可以在那里看,温度正好,也不会着凉。”

  这次谈与修同意了,两人于是又打了一辆车回樊迟家,司机很安静,一路上没怎么说话,樊迟就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谈与修的双手;谈与修有一双十分匀称的手,因为常年打字,小拇指的关节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茧,对方随他去了,片刻后,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你刚刚是不是跟你爸爸说,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我骗他的。”

  “骗人可不好。”谈与修用手指抠弄樊迟的掌心,却看见对方转过头来,表情很认真地说,“我只是觉得你好像需要一点休息。”

  谈与修的动作顿住了。

  樊迟像没感觉到,自顾自地将他的手掌拢紧,眼睛依旧紧盯着他,“能不能跟我讲一讲,发生了什么?”

  “你可以永远相信我,宝宝,把我当成负能量垃圾桶也没关系,我希望你永远像刚刚一样开心。”

  其实这话并不完全准确,樊迟想起刚刚伸手去接落下雨水的谈与修,对方明明是在笑着,但眼神里好像还是藏着落寞,他默默地想:比刚才更快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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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行给大家磕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