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柯新事无巨细地安排着,蒋文睿也不厌烦,甚至还举一反三,连杯子要什么颜色的都会特意问一嘴。

  安排好房间内部,蒋文睿给秘书打了电话,让他联系之前公司用过的装修队,说了自己的诉求,最后还不忘叮嘱:“这周内把事办了。”

  挂了电话,许柯新咧嘴一笑,坐到他旁边,毫不吝啬的抱住他脑袋亲了一口:“你表现那么好,衬得我都没那么孝顺了。”

  “那才好啊,都说婆媳有矛盾,何况咱家是爷爷,所以我要使用迂回战术,不过我把爷爷搞定了,就更不怕你跑了。”

  说着,他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就跟阿泽似的,才跟你处了多久,离婚都不跟我。”

  许柯新见他还对童言无忌耿耿于怀,不禁莞尔:“小孩子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老人也是,爷爷要看你那么细心,肯定得特别满意。”

  他往后一躺,双手枕在脑后,无比感叹地盯着天花板:“从前爷爷总催我结婚,我不想,就跟他扯,说不喜欢omega,可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了。”

  蒋文睿也和他并排躺下,嘴角扬着笑,“怪不得爷爷接受良好,原来是你提前就打了预防针。”

  许柯新嘴角咧的大大的:“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注定我要遇见,并且栽在你一个alpha身上。”

  说着,他腾出一只手,将蒋文睿的手扯下来紧紧握住。

  命中注定,多么美好的词,或许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二人静静地躺了一会儿,谁都没说话,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哎,问你个问题。”

  良久,许柯新侧目看着有点昏昏欲睡的蒋文睿,蒋文睿没有睁眼,只是反客为主,用自己的大手包住许柯新的手,从鼻子里哼出个单音节算作回应。

  “你是喜欢从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蒋文睿睫毛颤了一下,依旧没有睁眼:“你指的是?”

  “当然是皮囊啊,虽然从成为许多多后,我性格也变了不少,但灵魂一直是我,没什么好比较的。”

  蒋文睿略加思索,答道:“之前的你,毕竟所有一见钟情不过都是见色起意,我也是凡夫俗子,当然不例外。”

  他说的十分理所当然,让许柯新觉得有点好笑:“所以你是看上我的脸了?”

  “开始的确是,但后来越了解你,越觉得你的人格魅力要比脸更吸引我。”

  说着,蒋文睿突然一个翻身,跨坐许柯新身上,俯身凑近他的耳朵:“而且,我一直想尝尝alpha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许柯新被他呼吸的热气打的耳朵痒痒的,他满眼都是震惊,蒋文睿怎么变得那么闷骚了??

  这人特别奇怪,撩拨两句就会脸红到冒烟,还强壮镇定,有种走错澡堂子的即视感。

  但他吧还会时不时的反过来撩拨自己,虽然经常两句话不过就被自己反客为主,但他仍旧乐此不疲,装霸总装的可起劲。

  许柯新正在心里想对策怎么一招制敌,蒋文睿见他转眼珠子,就知道肯定没好事。

  他麻溜地翻身下床,见好就收得了,省得一会儿又让他弄的脸红脖子粗。

  但在蒋文睿起身的同时,许柯新的对策已经形成,他眼疾手快抓住蒋文睿的卫衣带子,把他扯回来,趁他反应不及,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

  二人位置调换,蒋文睿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咽了口口水,有点不知所措。

  许柯新就跟街边小混子似的,手指轻轻滑过蒋文睿棱角分明的脸,动作轻佻暧昧,随后抓住他裤子的裤腰,作势就要往下拉。

  “哎!这大白天的你干嘛啊!!”

  蒋文睿惊慌失措地大叫一声,双手紧攥着自己裤子不松手,这一声虽然有表演的成分在,但真情实感也不少。

  “干嘛?”

  许柯新坏坏一笑,“你说想尝尝alpha的滋味,巧了,我也是,我是变不回来了,所以……想拿你试试~”

  说着,他又要去拽蒋文睿的裤子,蒋文睿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知道他说的这个操作不合乎常理,也实践不了,但是,他也不敢让许柯新再闹下去,不是别的,万一擦枪走火了,可是会耽误事的。

  许柯新知道蒋文睿这算是服软认输了,露出个胜利的笑,随后便从他身上起来,还不忘身手把他拽起来坐着。

  “其实说真的,男性omega该有的也有,为什么不能尝试一下在上呢?”

  突然开始讨论生理问题,蒋文睿被他问住了,这个上学时老师也没教啊。

  而且千百年来都是这样的,男性omega数量稀少,而且和alpha结合,生下来的只会是是alpha或omega,不会是平庸的beta。

  虽然社会在发展,男性omega数量在明显增多,但也一直遵循着正常的AO生活,针对许柯新突然提出的问题,他好像从来没考虑过这种有违常理的事。

  措辞了将近一分钟,蒋文睿才有些难以启齿地解释:“男性omega发育的不够完全,而且AO天生就像是剑身和剑鞘,一个入侵领地,一个包容接纳,这是自然规律。”

  蒋文睿已经很婉转的找了些能播且通俗易懂的词汇给许柯新答疑解惑。

  许柯新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而且也承认,上次和蒋文睿419,被撩拨起火后,作为一个alpha的本能,应该是支帐篷,而不是在他吻向自己时,直接逆流成河。

  那种感觉许柯新到现在想起来都脸红心跳,却又有点小期待下月的特殊期,被动都舒服成这样,要是正经日子到了,有个人相陪,还不得爽翻?

  “行吧,那就遵循规矩,下个月,我期待你的表现,剑身先生。”

  喜提“剑身先生”外号的蒋文睿眼底闪过一抹红光,这话听起来不大正经,但是吧,也没多大问题,懂得都懂。

  接下来几天,蒋文睿就一直在公司,期间许柯岚给蒋文睿打了电话,敲定好了认亲宴时间段。

  而许柯新却满不在乎,在家监工工人们改造楼梯。

  自从知道那女人不在后,他反倒有点幸灾乐祸,真是纯纯报应!

  所以他现在地想法就是,反正到那天就是假惺惺地演场戏,然后找个借口把爷爷接出来,他戴面具演了那么多年,也不差这一场了。

  时间定的是周日晚五点,周日一早,蒋文睿就把俩孩子送回了老宅,自己则是在和许柯新汇报公司的最新进度。

  小叔没那个经商头脑,全指望高升给他做军师出主意,这才面前能在几次会议中不出错露了马脚被许柯岚揪住。

  至于许柯岚,他走的是平易近人的路线,一开会就提倡什么提高员工福利,增加销售提成和设置奖金等,以这种方式去笼络员工们的心。

  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古以百姓为水,朝堂为舟,今以员工为水,公司为舟。

  要想掌握一个公司,除了有话语权的股东们,最重要的还是基数庞大的社会员工。

  许柯岚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员工谋福祉的好老板,从而衬出许小叔的古板和不体恤员工。

  而原本蠢蠢欲动想趁火打劫宏启的几家公司见有了内斗,也先歇了心思,准备等他们两败俱伤,捡现成的。

  对此,许柯新先表示了十分感谢高升的相助,至于渔翁得利一事,他只能呵呵。

  蒋文睿之前提过,如果公司真落到了许柯岚手里,下下策就是他出手把宏启弄破产,随后再费一番周折重新交还给小叔。

  不过这个方法费时还费钱,所以这是最后的退路,不过看现在的发展,今天过后宏启明面上还是“逍遥王”和“庶出子”的明争暗斗,但蒋文睿这个半路杀出来的“驸马爷”加入战局,其实局势就明朗了。

  毕竟二打一,许柯岚就算不知难而退,“登基”之路也遥遥无期。

  临近中午,阿姨做好了饭,二人刚坐到餐桌边还没开吃,蒋文睿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扫了眼备注,蒋文睿眉头一蹙:“是许柯岚。”

  许柯新盛饭的手一顿,随后舀起一勺饭放进碗里,推到蒋文睿面前:“不接,他找你能有什么好事?”

  蒋文睿觉得也是,就把手机放一边,也不挂,就等长时间无法接通自动断开。

  大概半分钟,铃声终于停了,蒋文睿夹了口菜放进嘴里,瞄了眼红色字体的未接来电,嘟囔道:“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就不办人事。”

  他指的是给老爷子扎半身不遂的事儿,他不信这事单凭许威能做出来,绝对有许柯岚的手笔在里面。

  许柯新也听见他的碎碎念了,正想开口接下去,和他讨伐一下那天在爷爷屋里那个没眼力见的他,就听手机再次催命般响起。

  蒋文睿用的就是默认铃声,许柯新凑近一点,发现还是对方许柯岚,二人同时蹙起眉头,蒋文睿仍旧不想接,许柯新却摇摇头:

  “他这电话一连着打,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要不接了听听他想干嘛?”

  许柯新有个毛病,叫电话恐惧症,最怕有人给他打电话,而且打第二遍,一定是有大事,而许家跟蒋家现在明面上的关系交集,只有爷爷。

  按下了接听键,蒋文睿一个喂字还没出口,就听许柯岚那边带着哭腔说:

  “蒋哥,爷爷……爷爷他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