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喻忽然抬手捏住方书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宋喻的眸色暗沉，低声道：“说喜欢我。”
这个时候的宋喻攻击性尤强。
方书模样变得温顺安静，听话回答：“喜欢你。”
宋喻就着这个姿势低头去吻他，吻的很凶。
方书就这么乖乖受着。
直到他的脖子发酸，宋喻才稍微推开一点，他的指腹摩挲着方书的后颈，拇指按压着方书的喉结。
方书几乎是控制不住的不断吞咽，全部都是宋喻的气味。
这会儿累了，药效也上来了，方书神情恹恹的泡在水里，脸颊贴在宋喻的小腹上。
这个疯子总算是冷静下来了，有空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没杀她。”
只是看到那个宫女死了，宋悦就变得疯疯癫癫不正常了。
不过这一点宋喻不打算告诉方书。
其实他原先就没打算杀死宋悦，因为方书喜欢宋悦。
方书越是喜欢，他就越是要留着。
等到方书乖乖听话了，那么宋悦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了。
但是方书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听话一点。
宋喻目光微微斜视，看到了地上那件染着鲜血的寝衣，问：“身上的血哪里来的？”
方书迟疑了一会儿，没打算告诉他。
现在想来他刚刚的样子实在太过狼狈，正因为这样，他才不想在宋喻面前透露一点。
方书抬起双手，宋喻弯下腰把他抱起来。
即便身体靠上来的那一刻沾湿了衣服，宋喻也没有在意。
抱着人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宋喻为他擦干身体。
方书一躺到床上就昏昏欲睡，宋喻要走的时候却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没让他走。
宋喻拿着帕子转身看他，方书就惺忪着眼回看他。
好半天，方书手酸了，于是扯着衣角晃了晃。
宋喻轻声道：“没洗澡，脏。”
方书蹙眉。
宋喻便没再说什么了，直接脱了外袍上榻。
方书靠在他的身边，很快就睡了过去。
就在宋喻合眼的那一刻，门外传来小厮的低喊：“殿下，来福公公带人来了。”
太监之所以会大半夜来这里，无非就是因为方书。
宋喻轻轻起身，打开门的一刻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毫无动静，就像睡熟了一般。
于是宋喻轻声关门，走了出去。
就在他走出去的那一刻，躺在床榻上的人却睁开了眼睛。
太监站在府门外焦急的等待着，好不容易看到宋喻来了，急忙问道：“质子殿下！陛下可在这里？”
宋喻早就料想到太监想问什么，来的时候特意屏蔽了周边的人。
见到宋喻点头，来福才松了一口气。这会儿才想起行礼了，连忙磕头谢罪。
“奴才拜见质子殿下！都是奴才着急，陛下一听说您受伤了，二话不说就追了出来。”
“出宫门的时候瞧见一个不长眼的，还直接把人给砍了。”
来福垂着头，脑中灵机一动。
“质子殿下，陛下是真的喜欢你呀。奴才跟在陛下身边多年，还没见过陛下如此喜欢过一个人。”
宋喻垂着眸看他，没说什么，脸上也没什么反应。
只是让他起来。
来福是伺候主子惯了的，最会看人眼色。
虽然宋喻没什么表情，来福却一眼看出这位大概是舒心了。
他跟在陛下身边，自然是陛下高兴，他就高兴了。
想要陛下高兴，自然是要哄好这位主子的。就凭今晚陛下对这位质子殿下的态度，只怕这位在他心里的地位不同一般。
看见宋喻神色动容，来福试探道：“质子殿下可是在介怀凉城公主？”
这话一出，宋喻的目光就看过来了。
来福心脏一紧，连忙道：“殿下啊，你也不想想，凉城公主与你长的这么相似，若不是你，陛下怎么如此关心凉城公主呢？”
“奴才跟在陛下身边伺候，凉城公主送鲜汤来的时候，陛下还和奴才说话呢。”
来福机灵的吊起话题，果然听见宋喻问他。
“说什么？”
说什么……
第一次宋悦送鲜汤来的时候，方书垂着眸喝了一口。
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来福却明显感觉陛下的心情好了很多。
他原先以为是因为鲜汤好喝，所以才逗的陛下心悦。
但是下一秒，他就听到陛下问他：“你觉得那位凉城公主和宋喻有几分相似？”
此话一出，来福瞬间就打起了激灵。
他一边悄悄抬眸观察着陛下的神情，一边试探道：“质子殿下和公主是一母所生，自然是长的像的。”
方书听了，似乎有些不满意，问：“那你觉得宋喻和宋悦谁更漂亮？”
漂亮一词向来是用来形容女子的，来福这会儿拿不定主意了。
方书看他支吾，轻笑了一声，目光下移。
那里是一幅新的画像。
上面是宋喻喝茶的画像，那是宋喻昨日留宿在他寝宫里批改奏折时的模样。
每日上早朝方书只觉得无聊，闲来无事提笔一画，也没想到画出了宋喻。
想到刚刚的问题，方书支着下巴，抬起一只手在画像上添了两笔。
“自然是宋喻最漂亮。”
画像上，宋喻的发髻上被画上了一朵鲜艳欲滴的花。
鲜花配美人，倒是搭配。
来福不敢说什么，点头附和说是。
如今这件事被来福用来讨好宋喻。
果不其然，宋喻虽然没说什么，却在离开的时候喊来小厮给来福打赏。
宋喻这人并不注重钱财，每次打赏都十分丰厚。
没等来福有反应，宋喻忽然停住脚步，转头道：“陛下身体不适。”
来福立刻机灵的回答：“那明日便不上早朝了。奴才明日在府外候着，陛下如果有事便吩咐奴才就好。”
“嗯。”
回到房内，宋喻轻声合上门。
动作很轻，却还是惊动了方书。
方书声音慵懒，问：“去哪里了？”
宋喻走到床榻边，上榻将人拥在怀里，低声道：“没去哪里。”
方书懒得戳穿他，其实不用想，大概也能猜到宋喻去了哪里。
宋喻不说，他也懒得问。
方书贴近宋喻，闭眸浅浅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