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他们是野兽>第97章 | 九十 酝酿

  【亲爱的,我来接你回家了】

  连日大雪封城,屋内的热气从窗框缝隙透出去被冷空气冻住,冰霜越结越厚,成了朦朦胧胧的被酸腐蚀过的磨砂。

  今年倒是不比去年冷,又有杜威体恤民情隔三差五出动大队进行除雪除冰工作。但不比去年冷也是很冷,要没有自虐倾向或是乐于出风头,普通人是不爱在外面待的。

  但杜威带着伽罗纳从纽约赶回家,迎接的却是空空荡荡了无一人的屋子——人不在家,全外面去了。电话打不通,什么消息也没有,两人一吓,以为是埃文斯龌龊地对家里人出手了,当即商量如何应对。

  傍晚时分,大雪纷纷不见太阳的天早黑透了,杜父驾着轮胎上绑链条防滑的吉普车驶进庭院,明黄的车灯射进屋内。

  一家老小跳下车,把大包的生鲜蔬菜往院子里搬。杜娜象征性帮衬了两下,就边喊边跑进屋,甩下大衣找伽罗纳去了。

  她激动地跑上楼猛敲房门,房里两人正阴沉着,门开时都飘出一股凉气。

  小姑娘浑然未觉大哥脸上的沉郁和惊讶,见到杜威身后坐在书桌前的男人,推开他快乐地跑进去撞进伽罗纳怀里。纤细柔软的胳膊搂住男人的脖子:“伽罗纳,你回来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伽罗纳笑着抚摸她的后背,杜威走上前诧异道:“你们没给埃文斯抓走,那家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什么呀?”杜娜回头,“我们去你学校开动员大会,凯门组织的。但凯门不在,让佳廖姐主持。”

  脱去臃肿如棉被似的大衣,她今儿小裙子傍身装扮得婷婷袅袅,扭着腰曲起腿歪斜地倚在伽罗纳身上,像是专门为迎接他特意打扮的。

  伽罗纳说:“所以断网没收到消息。”

  “是呀。”杜娜看着他甜甜一笑,“怕把你接回来了埃文斯要为难海滨湾,海滨湾都搬来兆城了,谁知道后面会怎么样,要为战争做准备呀。散会后大家都去采购了,免得一会儿打仗影响粮食安全饭都吃不上。我们走的时候超市都被搬空了,老妈还给你买了好多过冬的衣服,今年你可不要穿那个白色的囚衣了。”

  “哦,是这样……”杜威嗫嚅,看杜娜欢快地往伽罗纳身上蹦,整个人嵌进他腿间一屁股坐他大腿上兴奋道,“佳廖姐说要给大家配枪,我和裘弗这样的小孩也有!老爸让你和我哥教我们射击防卫使用武器,以后我们每天都得训练!”

  此话一出,两人表情都冷下来,他们互相对视——杜娜不懂,只把耍枪和全民军训当做酷炫好玩的游戏,没有意识到其中的残忍。

  杜威说:“你们哪来的枪。”

  女孩理所当然地回答:“从你的军库里拿呀,亚洲不是有全球最大的军事基地和总储量最多的军械装备吗,佳廖姐说每人配枪都绰绰有余!”

  她两眼放光地摇晃伽罗纳肩膀:“你教我,我想看你打枪,肯定特别帅!”

  伽罗纳朝她笑笑。

  杜威亮起终端看时间,杜娜少说抱了有十分钟了。她年纪小,但身段看着已经和成熟的大姑娘没两样了。

  萨萨克族亚雌本身极为稀缺,亚雌中的女性那更是万不存一的珍稀动物,是地位最高的雄性也得怀揣珍重、不可随意处置的。

  简而言之大多数萨萨克要不是来地球,都没机会见女人,自然不懂男女有别之道。再加上他们对性本就开放——

  看着伽罗纳不甚避讳地将双手环在小姑娘腰上搂抱,两人极尽亲密姿态,杜威心里就像拧开了苏打水,咕嘟咕嘟直冒酸气。回忆着他们之前可有这么抱过,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近的?

  总之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怪异,都不知该为爱人被霸占而嫉妒,还是为妹妹被年纪迥异的男人吃豆腐而介怀。

  他噘嘴,抓住杜娜的胳膊把她拉离伽罗纳,杜娜扭着手臂挣扎:“你干嘛呀。”

  杜威抓着她不放,手在糊满雾气的窗子上擦出一个清晰的扇面,垂眼往下看:“瞧瞧大家都在搬东西,就你跑上来偷懒。你看老爸在招手了,肯定是让你下去。”

  “哎,哎……那你也别拉我!”

  杜威手一甩把她推出门去:“我俩在处理正事,忙在兴头上,你别捣乱。”

  “什么正事,你也来帮忙,伽……”

  嘭!门关。

  杜威回身,伽罗纳笑着走上前来:“干嘛把娜娜赶出去?”

  他张开手臂将男人抱了个满怀,转头亲吻伽罗纳的面颊,手往下滑掐住圆翘饱满的臀部:“你还疼吗?”

  “嗯,没好全,不想做。”

  缓步前进,低头亲吻男人的下颚,耳垂,脖颈,手一推,让伽罗纳倒在床上。杜威攀附上去,像蛇一样手脚并用将他的身体缠住,轻声低语:“刚才娜娜胸部贴着你,你不仅没推开还楼她……”

  伽罗纳低笑:“怎么,小孩子的醋也要吃?”

  “小孩子?她是女孩,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你这样太没有界限感了。”

  “啊,男女授受不亲啊……我以为这是你们古代的封建礼仪,已经淘汰的东西。”

  指尖扯住黑色羊绒的圆领往下拉,面料绷紧了,网格疏疏的,露出横卧的刀鞘似的锁骨。

  “现在是没这么在意这些了,不在意的原因是性开放。”杜威低头吻住中间圆润凸起的梯形骨,轻声道,“你摸她的腰,她用胸部贴着你,这些举动都带有性意味。如果是成年人,以现在的道德标准你们可以随意交换性暗示。但她才十三岁,是我妹妹啊。”

  被他的鼻息氤氲得脖子发热,伽罗纳捏住杜威的屁股大力揉搓:“是这样啊……”

  “嗯,”沿着锁骨凹陷的沟壑舔舐至肩膀尾端,杜威低语,“难道你跟你女儿也会这么亲热吗?”

  “是啊,”伽罗纳追忆往昔,回答得理所当然,“缪斯小时候我就这么抱着她,还和她一起洗澡睡觉。那不然怎么办呢,按照你们的性别划分,我和翼格都是男性,但事实上我是孩子的‘妈妈’。不过现在缪斯大了,几年没见跟我也不亲了。”

  伽罗纳说到最后颇为惋惜得长叹口气器,身上的年轻男人却可疑得脸红了——因为他所说的“妈妈”。

  虽然身材高大,肌肉虬扎,胯下男性器官也十分突出,全身无处不显示强劲的男性魅力,但确是一个“妈妈”——这种微妙的错位的奇异的性感,他该如何描述。杜威面上又显露出一种处子才会有的羞涩。

  他屁股下沉坐在伽罗纳腰上,撩起男人的衣服,指尖小心触碰受伤的乳头。刺穿的伤口已经凝结成痂,但乳头肿得还是厉害,乳晕外也泛着红肿,就跟纸上泌得油渍似的晕开去。

  杜威从衣服兜里拿出一小管药膏,伽罗纳抚弄着他的发丝,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又涂啊,你一天要几次。”

  “你不懂,这样好得快。”杜威一本正经瞎说八道。

  这药膏是纽约医院配的,还配了一盒避孕药和验孕试剂若干,伽罗纳有没有怀孕至少两周后才能检测出来。要是怀上了还得去医院,希望这期间不要横生事端来妨碍他们。

  他认真旋开盖子,挤出粉白的膏体,轻巧而全面地涂满男人的乳头和乳晕。他动作轻柔小心,没让伽罗纳感到一丝痛意,只是抹了药后凉丝丝的,遭不得一点风吹。

  推开杜威凑地过近的脑袋,让拂在胸口的气息离远点,把衣服拉下,伽罗纳说:“埃文斯要是打过来你打算怎么做。”

  “奉陪到底。”

  “你认真点。”

  “我很认真……”

  说完躺下,侧身埋进伽罗纳的臂弯间如此紧挨着。鼻尖贴在男人颈侧磨蹭,手掌抚摸紧实的腰腹,被拉出来,又不依不饶顺着手腕与伽罗纳十指相扣。

  一觉醒来,爱人被献给那个变态狂的噩梦经历还历历在目。他这样缠绵悱恻,时时刻刻都要肌肤相亲以确认伽罗纳的存在,慵懒的语气却吐出不曾说过的可怕词句。

  “……我要杀了埃文斯,把他作孽的老二割下来喂狗,还要他跪下给你磕头谢罪。”

  伽罗纳皱眉:“我没兴趣让他给我磕头,完全不想再看见他。”

  “那就让他给我磕头吧,我必须杀了他。”

  “真残暴啊……”

  杜威讶异地抬脸:“是吗?”

  “唔……”男人甩脱左手,抚向被他吹拂得湿热的脖颈上挠了挠,“相比我,因他而死的几十万海滨湾人才更应该得到他的赔罪吧。”

  “嗯,说的也是……你们萨萨克多少有点圣母属性。”

  “啊?”伽罗纳不解地发问。放下手,即刻被杜威抓进手里,十指紧扣。

  “你不想让自己所受的痛苦和折磨得到疏泄吗?”

  “你的意思是以牙还牙?但我觉得没用吧,已经发生的事除了用好的体验来对冲,或者让时间冲淡。怎么可能用始作俑者的痛苦来抵消?他是他我是我。”

  “嗯,这样吗……”杜威有些失落,又继续同他争论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惩罚他也没关系,因为惩罚了对受害者来说也没意义喽。”

  “那不是,不限制他不对恶行进行制裁,他恐怕还会继续作恶,为了避免他再伤害我,你得把他抓起来。”

  “唔啊……只是抓起来就够了啊……”

  杜威戳戳他的鼻尖,挺起身嗫嚅着吻住他:“你果然好圣母哦,将军……”

  然而时运不济,那个妨碍来得太快,仅仅是回家的第二天。

  老爸老妈去鄣楠领取枪支弹药,杜威本该跟着一起去。但对于全民皆兵、或者说送死,他充满忧心不忍和不确定,所以没有答应开放军库。

  他不帮忙,亲和组有的是手握高权的军官愿意帮忙,这他就不好再去阻止了。

  今天工作日,爸妈不在,弟妹要上学,杜威逃学在家陪伽罗纳亲昵。午饭两人叫外卖,吃饱喝足回房间歇息。

  俩人刚躺上床,杜威把手摸进伽罗纳的裤子里,门铃就响了,该说巧还是不巧,他们还没开干,否则管他什么动静怕是都顾虑不上。

  杜威从终端屏幕里看到埃文斯带着十几个士兵登门造访,来势汹汹俨然是要把伽罗纳捉回去。他怫然起身,示意伽罗纳呆房间里别动,自己恨得咬牙瞪眼,三步两步跑下楼把门开开。

  门外埃文斯仍是从前那副友好的样子,笑眯眯对他问候:“伽罗纳是回家来了吧?”

  杜威一言不发,再不掩饰自己的仇恨。埃文斯也没多说,作为人类世界的最高权威,他大喇喇推开了杜威,带着身后一串尾巴走进屋内,放出声音叫了好几声“伽罗纳”,其派头活像擅闯民宅来强抢民女的山头土匪。

  杜威后牙槽磋磨,甩手把门碰上,“砰”的一声砸得震天响。他想出其不意,猛地就俯冲上前,埃文斯一回头,便见他举着拳头向自己挥来。

  埃文斯眉头耸起,面露惊讶,不过不慌不躁不躲不避,镇定自若地看着拳头迎风飞来。他的冷静来自于自己至高无上的总统身份。他身边跟着这么多人,可不是为了显得好看的。

  如他所料,拳头停滞于半空,离他的鼻尖只有五公分。杜威被四个卫兵擒住了四肢动弹不得,只是表情狰狞变换,让埃文斯不由微微后仰,笑着吹声口哨。看杜威不甘地挣动,却不可抗力被往后拖拽,嘴里不断爆出怒吼和痛骂。埃文斯满脸惊讶地挠挠脸侧,像是真的不解他的愤怒源自何故。

  直到好几支冰冷的枪口一同顶到杜威头上,他才平静下来。他头颅微低,凶兽一般的刀眼朝上眺起,瞪视埃文斯,他嘶声怒骂:“你这个混蛋,你还敢过来!”

  埃文斯眨眨眼,右手抵住下巴,模样忧愁又无辜:“杜威……你这是做什么呀……”

  杜威厉声道:“还装是吗!我应该带枪下来,就不用再听你放屁!”

  金发男人叹惋摇头,把拦在身前的保镖拨开,来到杜威面前。杜威噘嘴——“呵忒”,朝他吐口水。埃文斯飞快地闭起眼,脸颊黏上一滩白沫。

  他接过秘书手里的帕子,缓缓擦去脸上的污渍,这才睁眼重新注视杜威。好像面前是条害了狂犬病的疯狗,叫他怨不起来,只是怜悯。

  杜威在卫兵手里拼命挣扎,还要用唾沫“啐”他,逼得卫兵不得不给他几巴子,把杜威眼中的恨意都锤得散乱,涎水横流地向后倒去。

  埃文斯刚笑了两声,又有预感般回头,见二楼的栏杆上靠着一个人影,他粲然一笑,朝楼上招手:“哈,还以为你躲着不见我,怎么了,还在生气吗?”

  杜威倒在卫兵身上,被粗暴地拎着手臂提起来。他面颊酸得嘴都合不拢,吊着眼呐呐地看着伽罗纳:“将军……”

  伽罗纳穿一身宽松舒适的黑,衬的皮肤白亮通透,引人注目。他迈开脚步款款下楼,身姿笔挺,却隐隐透出令人舒心的随性慵懒。埃文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迎上前微笑着朝他伸出手:“亲爱的,我来接你回家了。”

  杜威眼睛大了一圈,好像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只见伽罗纳一步一步走到仇敌面前,面无表情地同他对视。让埃文斯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揽进怀里。杜威又是瞠目欲裂。

  但随着一声令人压痛的骨骼撞击的巨响,埃文斯已然被打趴在地。

  伽罗纳速度极快,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卫兵要上前,被埃文斯一个手势给定在原地。他对伽罗纳真是不一样。他痛吟着,狼狈地张嘴吐出血水和脱落的牙齿,擦了擦嘴,撑起四肢要爬起,却又软倒下去。他甩甩眩晕的脑袋,勉励翻身,一旁看呆的秘书赶紧上前搀扶。

  但比他们更快的是伽罗纳,他飞身上前跪坐在埃文斯身上,膝盖压住他的双肩,用体重将他上半身牢牢压制在地。银光一闪,锋利的刀刃抵住咽喉。

  秘书登时停步,尖叫着阻止,却又颤颤巍巍不敢上前。

  伽罗纳低头,平静地说:“埃文斯,我不曾对不起你。”

  埃文斯鼻青脸肿,光是咧嘴都痛得吸气,他说话漏风,却还是欠揍地在微笑:“没说你对不起我啊,怎么,不跟我走嘛?要是这样海滨湾战争得继续啊。”

  伽罗纳捏紧匕首,刀刃压下,旁人惊恐大叫。他神情宁静,目不转睛地盯住身下分明是在挑衅的男人。埃文斯毫不畏惧,伸长了脖子任他割喉,竟还嬉笑着两手捧住他的屁股揉捏:“说好让你揍一顿的,消气没?”

  “你去死吧。”

  “你杀我,他们会对杜威开枪,一命换一命,谁也占不了便宜。”

  伽罗纳默不作声,埃文斯五指收紧,亲昵地说:“把你弄疼了我道歉。不过你也该好好反思自己,我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为什么每次非要惹我生气,乖一点不行吗?”

  这语气该是面对心爱的妻子,而非一个任人宰割的异族性奴。不光是杜威,连埃文斯都秘书和卫兵都陷入了震惊和沉默。他们呆滞的目光齐刷刷聚集一处——埃文斯那淫靡的手部动作上。

  男人白得透明的纤瘦手指伸入衣内,在伽罗纳后腰抚摸,左手往下,毫无障碍地挑开松紧带,伸进裤腰里,抓住鼓胀的臀瓣揉捏。他但行猥亵之事,毫不避违周遭的十几双眼。甚至将手指往中间挪,挤进股缝去触碰后穴——他的每一个手部动作都隔着裤子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而承受这一切的男人并不阻止,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手腕微微转动,刀尖下戳划开皮肉,鲜血流出来。

  杜威就在两人前方怒吼,而埃文斯变态得炉火纯青,丝毫不畏惧,还洋洋得意地瞟向他。无论是脖子上无言的刀尖,还是杜威的怒火,都对他构不成威慑,反倒令他亢奋,将他的情欲浇灌,手和胯间的男性器官都一同肆意。

  他把手指往高热的孔洞里塞,指尖的触感让他面露歉意:“还没好啊,那大家伙给你捅伤了,无疑也是我做得太过火。不过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下次,跟我回家吧。”

  伽罗纳沉声道:“除非你死。”

  “不走吗?那我恐怕得攻打海滨湾乃至整个兆城。”

  伽罗纳说:“你请便。”

  杜威竭力往前冲,被七八条手臂紧紧拉住。他头脸胀红、眼里冒火,身后四个士兵愣是被他往前拖拽了近两米。他整个人腾空而起向埃文斯飞腿,怒吼道:“放开他,把你的咸猪手拿开!要打尽管打,我等着把你的人头挂城墙上!”

  “啧。”埃文斯扭头不悦地看向他,“怎么说话,连最后一点情面都不留了吗?”

  “你去死!!!你这个人渣变态战争狂!我会把你的鸡巴塞你嘴里让你爽个够再痛快地了结你,去地狱给我磕头道谢吧,你这个疯子!!!!”

  “到底谁是疯子啊……”埃文斯叹气,双手从伽罗纳裤子里抽出来了。他轻而易举地抬起颈侧的手腕,从刀下站起,懒洋洋地拍拍衣服,惋惜地摇头:“瞧你们一个个激动的,既然不听劝告,那我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挥手让卫兵撤枪,他的带来的人全都惊魂未定,露出梦游似的恍惚表情。如何进来的就如何尾随着他出去。

  门开,个个都吹了满头满脸地风雪。埃文斯畏寒地紧了紧外套,缓步走向飞行器。他坐进舱内,面容即刻扭曲,愤恨地挥拳砸上前座,咬牙骂道:“妈的臭婊子,欠操的贱货!”

  他的部下正在登机,都小心翼翼地斜眼看向他。他如此的转变更加深了他们的恍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