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他们是野兽>第96章 | 八十九 创伤

  【……你来了,挺好的,我没什么要求了。】

  天黑透了,杜威落海时内脏受到冲击,还撞了头有点脑震荡。

  他发烧了,在救护车上晕了过去,现在打了针手上正在吊水,已经睡了十多个小时。

  杜母坐在靠墙的长椅上捂着耳朵小声说话,交代杜父买快餐该挑选的菜品。

  杜娜颓丧地靠在妈妈身侧,随着杜母的动作被带动着轻微摇晃。裘弗打开门进来,坐到妹妹身边,亮出终端递过去逗她开心:“你看这个,这是什么?”

  杜娜摇头,难过地撅起嘴:“……不想看,没心情……”

  这时病床上的杜威悠悠转醒,耳边是刻意压低的繁杂声音,他敏感地捕捉到那个名字。

  “……埃文斯上次把伽罗纳弄成那样,我们应该去救他,让亲和组去救他。”

  “埃文斯现在可是总统啊。别难过了娜娜,好歹我们一家子都没事。”

  杜娜懊恼地把二哥推开,带着哭腔埋怨他:“你这自私的家伙!伽罗纳也是我们的家人,他可是为了救大哥!”

  “将……伽罗纳……”杜威呓语,虚弱地抬起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坐在床边的弗朗明激动地朝他靠近,“杜威,你醒了?”

  病房里的诸位都围过来,七嘴八舌慰问着。杜威睁开眼,迷迷糊糊看了一圈,问道:“伽罗纳呢……”

  众人瞬间禁声。

  杜威还记着刚才杜娜所说得话,恐惧感如同浇了汽油的火苗,瞬间腾起火舌将他吞没。在这样强烈情绪的刺激下杜威很快清醒过来。

  他推理出事情的原委,将视线瞄准弗朗明,猛地拽住对方的衣领把人扯到眼前怒吼:“谁让你找他,你这个混蛋!伽罗纳当年三番五次救我们,而你对他恩将仇报!”

  愤怒地举高手臂,弟妹七手八脚抱住他的拳头告诫他不能乱动。弗朗明被勒地脖子青筋暴出,嘶哑道:“没错,我对不起他,但现在你们俩都还活着……”

  “杜威,你别冲动,这也不是他的错。”

  “哥,你手在吊水!放下,快放下!”

  周围人好生劝说,杜威双眼怒红,缓缓放下手臂,无力地垂下头颅:“伽罗纳……”

  他抬起可自由移动的左手,呜咽一声捂在脸上,突然大吼,热泪滚滚而下。他张开嘴难过地痛苦起来。

  房门徐徐开启,佳廖吸溜着奶茶靠在门口。床上被人围拢的男人毫无顾忌哭成了个三岁小孩,动静连走廊上都听得清清楚楚,她嘲讽地说:“当初你要是去竞选总统那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要怪就怪你自己。”

  葛芪从后面拉她:“还在说这个啊,别打击他了。”

  房里的哭声低下去,杜威侧过脸,从指缝里露出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佳廖亲昵地挽过葛芪的手臂,歪过脑袋靠上男友的臂膀,炫耀般扭动身体,嘲弄地对房间中央竖起中指:“废物哦,连自己男人都保不住,好凄惨呀,总——督——大——人——”

  最后一字一句拖长音节的称呼可谓嘲讽拉满。杜威苦涩地闭上眼,没再继续哭喊,泪腺却源源不断泌出泪水。

  是啊,因为他只是一个区区总督,所以面对至高无上的权利只能螳臂当车,结果就是要么把命赔进去,要么输掉伽罗纳。

  而他原本是有机会获得那样的权利的……

  佳廖说得对,他只会逃避,是他害了伽罗纳……都是他的错,他有什么资格怪别人……

  杜威捂住脸伤心欲绝地呜咽着。佳廖气势汹汹大步上前,床边的诸位不自主地就往两边让开一条道。

  女孩霸气侧漏地一把攥住杜威的头发用力拉起,朝杜威仰着的脸凑近了眯眼,嘴角微妙的勾起:“喂,快别跟个女人似的哭哭啼啼,哭有什么用,哭能把伽罗纳哭回来?‘老婆’都被人抢了还不快振作起来!”

  她怒骂着扔开手里的发丝。杜威是真像个女人,咬住了嘴唇委委屈屈地看着她。

  佳廖说:“你部下做得没错,多亏了他,伽罗纳才能捡回你的小命。既然你没什么大事,就赶快去把救回来吧。伯母处事英明,给伽罗纳准备了定位器,只要他没离开地球,你拿上枪直接找过去就是。”

  巴掌响亮地碰上后脑,“邦”一声。佳廖指着杜威警告:“别娘们似的,把眼泪收回去,赶快养病恢复过来,否则我揍你!”

  *

  疼痛、酸痒、麻痹感。

  不能出声、不能视物、不能动。不能做出哪怕一点点的反抗和发泄。

  直径七公分的口球把口腔撑开到极限,两边的咬肌酸到发麻,早已失去知觉。

  涎水顺着嘴角淌出流到耳下,流到脖颈发尾,糊在皮肤上痒痒的。这样的瘙痒眼皮和眼周也有,是被泪水晕湿的眼罩引起的。

  他想缩起脖子,用肩膀蹭一蹭发尾的皮肤。但酸麻到极点的手臂和刺痛的乳头让他动也不敢,尤其害怕乳头被尖锐物扯破。

  杜威喜欢吸吮,不想破坏杜威对他乳头的喜爱和欲望——虽然也许不再有机会。

  “唔,唔……”

  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呜咽,鼻翼快速翕张,抽吸气味复杂的空气。精液、尿液、汗水,淫靡的气味中蕴含着饱满香甜的激素,让他想要呕吐——因为本该象征性爱之美的香气由一个残暴的死物泼洒,成了摧残他的工具。

  因绑得过紧而压痛的眼球不安地滚动着,潮热的泪水夺眶而出。即使各种负面感受牵制,也不可抗力身体的本能反应,躯体随着体内的搅动一阵阵抽搐震颤。

  体外的折磨,最痛苦不过是回到当年地牢。这些曾忍受过,他有心里准备,现在也一样能忍下来,但是来自内部的摧残却轻而易举就能毁掉他苦苦维持的平静。

  够了,停下,不要再……

  “呃唔——!!”

  太大了,那个东西,还有阴茎……

  该死的埃文斯,说话就像放屁。

  什么翼格、缪斯和伽南……抵达纽约把他关了两天,之后就是不停的交媾,用精液灌满他的肠道,听到要求后便突然发疯……

  那个阴晴不定的疯子。

  不能忍受对生殖器官的摧残,不能忍受这样的生活。

  也许是离开牢狱被杜威收留后,已经不再接受自己作为阶下囚的命运。

  总之,这样已经是极限了,受不了,想死,快结束吧……

  周遭寂静,他敏感地注意到门开启的声音。

  床上被绑缚成放荡姿势的人形停止了小幅度的挣扎扭动。伽罗纳屏住呼吸、哽住咽喉,紧张地绷起全身肌肉,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折磨。

  “将军……”颤抖着,仅仅两个字就濒临破音。

  “唔唔唔……唔唔唔唔——”床上的人形认出他的声音,立即挺腰抬臀、双腿摇晃,剧烈挣扎起来,从喉咙里发出的叫声嘶哑难听,类似于待宰的母猪——痛苦、愤恨、如泣如诉。

  杜威颤抖地走到床边,他身后的两个男人看到此景都定在原地止步不前,是震惊也是唯恐冒犯。

  “将军……”双手颤抖地抚上男人的肩膀。伽罗纳的身体安静下来,但他哭得抽泣不止,蒙眼的黑色布条中间的深色愈发晕开去。

  杜威抓住天花板上垂下的两根丝带往下拉,男人的乳头穿上了银环,而这两根带子就系在银环上,把乳尖往上提起。

  中间刺穿的小洞被拉开,拉出细小的月牙形的孔洞,鲜红的液体正从孔洞往外渗,沿着被扯起的乳晕滑下,留下蜿蜒的红痕。

  这是怎样一副光景呢?

  结实的手臂被绑在身后,使得伽罗纳不得不挺起胸膛。颤抖的乳尖被刺穿,肿成了两颗紫葡萄,又被鲜血染红。

  他眼睛蒙着,口腔堵着。顶上垂下的绳索绑住膝弯,使得几无赘肉的修长双脚被高高抬起、大大分开,因而私处一览无余地暴露着。

  他胯间那直直立起、青筋盘踞的阴茎憋成了紫红色,红肿的铃口插着一根银色尿道棒,一枚金属环连接其上,紧箍在冠状沟上。以至于无论他如何收缩晃动,都无法把折磨自己的细棒吐出体外。

  而在阴茎下方,一个粗大的圆形底座遮盖了会阴和两个小球。

  伽罗纳屁股颤抖不止,无需凑近便可听到体内电机震动的嗡嗡声。

  一把瑞士军刀从后方递到脸颊旁。杜威仓惶地接过,把丝带割断。被拉长的乳粒弹回原位,伽罗纳痛得狠狠颤抖,吐出闷哼。

  杜威不敢碰他的伤,极为小心地取出尿道棒以及后穴的堵塞物,扔到一旁。

  那嗡嗡作响的玩意儿几乎有女人的手腕粗,仿真形态的龟头更是硕大得惊人,从体内脱出时顶端带出一串黏腻的白液,散发着腥臊的男性气息。

  骇人可怖的东西剧烈震动着,从床沿掉到了地摊上。

  而男人臀间那不知被它玩弄了多久的肉穴大开着难以合拢,直接就能看到里面骚红蠕动褶皱着的肉壁。

  杜威呆滞地看着伽罗纳的下体,郝钦上前从他手里拿过刀,费劲地割断捆住膝盖的绳索,那玩意儿足有拇指粗。杜威也回过神,两人一同帮伽罗纳翻身,割断他背后绑手的绳索。

  解除禁锢,伽罗纳颤抖着将腿合拢。吸缩的穴口已经无法收紧,糜烂成一团肿胀外翻的粉肉,随着动作吐出大量白灼的被搅成泡沫的粘液。

  如此淫靡的景象却难以激发任念,杜威只感到周身被寒气包裹,冷得他发抖。

  脱下身上的军装外套盖住伽罗纳的下体,摘掉他脸上的布条和口塞。男人泪流满面,吐着舌头“嗬哧嗬哧”喘气,酸痛的嘴一时间还合不上,涎水淌满了两腮和下巴。

  杜威与他额头相抵为他擦去泪水,难看的表情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伽罗纳手腕被绳子磨出了血,留下青紫的捆绑痕迹。

  他两条手臂软得像面条,却硬是抬起来圈住杜威,整个人抖得像筛子,合不拢的嘴蠕动着,口齿不清地叫着杜威的名字,他哭喊道:“……痛,好痛,我再也受不了了,你把它拿出去,杜威——”

  “什么!怎么了?”

  伽罗纳腹部抽搐,他无力地摇头哭叫,手指拉扯着杜威的衣服:“……生殖腔里,那个东西……”

  “生殖腔吗……”

  想起身查看,男人却不愿放手。因为他有离开的意图而恐惧地嘶吼尖叫着,哭声骤然增大。

  杜威脸色苍白,心都在滴血。他从没见过伽罗纳这幅样子,这样的崩溃,理智尽失。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折磨令他变成这幅样子。

  他紧紧抱住伽罗纳,将他的头摁在自己胸口,嘴唇贴在他耳边轻声安慰。另一只手摸下去,指头拨弄着软烂如泥的穴口。

  没有控制线什么的,倒是够松了,可以把手整个伸进去……

  但当下的环境和状况,他不想这么做。

  郝钦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小瓶药剂和注射器一起递过去。是麻醉剂——管制药品。

  他从医院里带出来好几种药物,两天前交给这里的女佣,让她们放倒这座别墅里密集的警卫,随身还留了一些以防不备。

  他没想到这些东西还会用到伽罗纳身上。

  杜威点头,郝钦上前进行注射,十几秒后伽罗纳就安静下来陷入昏睡。

  杜威抱着伽罗纳离开房间,门口是两个倒地的卫兵以及焦急等候着的女佣,她摊开手捧的毯子罩在伽罗纳身上,急切道:“快来这边。”

  几人匆匆穿过走廊进入电梯,直接下到一楼,北门另有一位园丁在等候。

  远处的墙角边还有负责把风的女佣。卫兵没全放倒。如果大门口的也倒下,来往行人车辆和邻居都看得到,太可疑。所以只能放弃康庄大道,从崎岖的后山走。

  看到女佣招手,几人赶快掠过。

  ——“喂,你在这儿干嘛?”

  “天太热了,榨了很多西瓜汁,几位小哥喝吗,我去给你们拿来……”把风的女佣笑着上前拦住警卫,寒暄交谈的声音渐渐远去。

  后山三名警卫倒在地上,两个女佣守着后门,远远看到他们,便把沉重的铁门推开。门外就有一条狭窄的鹅卵石小路,他们要沿路走到大道上,车停在那,很有一段距离。

  一位女仆把一个透明的小方盒塞进弗朗明手里,盒子里是一张存储芯片。这是那个房间的监控录像,是埃文斯猥琐残忍的罪证,是她们潜入中控室偷出来的。

  此时此刻,别墅摄像头的真实画面已经全部被替换,埃文斯要发现还得等他回来,或者等卫兵醒过来。到那时等待这些愿意帮忙的内应的还不知会是怎样的下场。

  杜威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们:“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女仆指尖在心口一点,然后双手合十——这是亲和组的手势。女仆把他们推出铁门,用力挥手:“走吧,快走吧。”

  微微点头,三人迈开脚步小跑上路。

  ——

  救出伽罗纳后的第一站是医院,要为他取出体内的凶器,然后检查身体,治疗伤口。

  伽罗纳仍在昏迷中,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弗朗明和郝钦出去回避,杜威留下陪护。

  男人被放在孕检专用的椅子上,双腿张开架起。失去弹性的后穴肌肉松弛下来,不再是浑圆的大口子。

  屁股合拢后,肿胀外扩的穴肉便花瓣一样打着褶拢在一起,湿得发亮。白色的粘液顺着肉瓣滴下,看着比女人的阴唇还要淫靡。

  医生带上橡胶手套,手指拨开松软的肉唇往里探入,转了几圈感受其松紧程度。杜威看不得他这样动手摆弄伽罗纳,焦急地阻止他:“你不用工具吗?”

  见他如此紧张,医生了然地收回手,从旁边的托盘里拿起扩肛器和造型瘦长的夹子。

  把肛门打开,电筒往里照,能清楚地看到张着口的生殖腔里塞着一个吃不下的黑色玩具。那东西上沾满白色粘液,震地整个生殖腔都在狂颤。

  淫水不断从缝隙里滋出来,哪怕昏迷,肠壁也受其影响仍旧收缩痉挛着。

  如此脆弱的地方竟被塞入这种东西,杜威难以想象伽罗纳所遭受的痛苦。他光是看着,就浑身一颤,双手紧握到指甲陷进掌心里。

  他恨不得立马就去把埃文斯大卸八块!

  医生探入工具,夹住震动物,叹气道:“就算是萨萨克也不能这样,太乱来了。”

  “是埃文斯干的。”

  医生动作微顿,侧目讶异地看向他。

  杜威毫不避讳,冷声道:“是总统干的,我掉进海里,部下为了救我去找伽罗纳。因为总统之前跟我提出交易,要想他停止攻打海滨湾,就把伽罗纳给他。”

  抿住嘴唇,年轻的医生一言不发地抓紧夹子,慢慢把玩具拉出。

  “咣当”一声,沉重的金属球掉在托盘上。

  杜威震惊地看着那长满了尖刺,几乎有拳头大的漆黑球体在托盘上旋转跳动,慢慢往盘子边缘移,然后沉重地掉在地上。

  医生弯腰,表情严肃地捡起球体低头打量。

  上面沾黏的除了浓白淫液,还混着大量血丝。那些圆锥形的凸刺也是硬的,好在顶端圆润,并不尖利,否则生殖腔怕是早已被划烂,哪怕是萨萨克也会有失血致死的危险。

  杜威咬牙切齿:“说要伽罗纳为他生育后代,却这样去破坏他的生殖器官,该死的埃文斯——!”

  ——

  经检查,生殖腔内有轻微裂伤和长时间刺激带来的神经性损伤。总体不是太严重,不影响性功能和生育功能。

  在北美离埃文斯太近了,杜威很有危机感,想赶快回家,回到自己的地盘。

  但不知道埃文斯那样子捆绑囚禁了伽罗纳多久。总之期间都没有给他进食进水,导致伽罗纳严重低血糖,不得不留院输液。

  两个多小时后,伽罗纳苏醒过来。麻醉药效过后,体内的疼痛和身体的无力疲乏让他一阵心悸。转头看到床边的杜威,恐惧感才慢慢消除。

  他虚弱地伸手扯住杜威的衣服。

  杜威低着头在发呆,猛地惊醒,靠上前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避孕药……”

  杜威紧紧抓住他的手贴在颊边:“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好吗?我离开一下……”

  伽罗纳低哑地说:“……给我避孕药,我不要怀他的孩子……”

  杜威扭头看向旁侧,弗朗明说:“郝钦已经去叫了,能吃东西吗,我去买饭。”

  “好,医生说只能吃流食,弄点燕麦粥和牛奶,再去药房拿点复合维生素片。”他转回来,抚摸着伽罗纳的额头柔声道,“饿坏了吧,你两天没吃东西是不是,来点清淡的先填填肚子怎么样?”

  伽罗纳转动着亮汪汪的棕色眼珠,视线从一个人身上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这样来回看着他们。见无人理会自己的要求,眼里渐渐聚攒起泪水。

  他突然抓住杜威的衣领,坐起身大吼:“该死的听不见我说话吗!为什么不听我说话!我说给我避孕药!!!”

  “好,好……”杜威惊慌地抓住他,俯身抱住连声安慰,“听到了听到了,我知道了,我跟郝钦说,他会买来。你饿不饿,有什么需要的吗,我让他给你一起带过来。”

  伽罗纳松开手,缓缓摇头,低声说:“……你来了,挺好的,我没什么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