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娇养病弱小瞎子[重生]>第36章 怕鱼的小猫

  早该记起来的。

  隔着宫阙万重,我也曾长久地、无望地、欣喜地,深爱着你。

  一如此世,一如此刻。

  即便生死轮回万千次,爱你,依然是我唯一的本能。

  云晚汀是被热醒的。

  即便宁阗的盛夏高温至此,对于小猫来说也只是有些过于温暖而已,远远不到热到睡不着的程度,甚至连风扇都不需要吹。

  可此刻云晚汀却只觉颈上沁出一层细汗,两腮也泛起潮红,好似要蒸腾出热气似的。

  他一睁眼,裹住他的暖热身躯也随之一动,顾休与压根没睡,视线一直凝定在他面上,低声道:“怎么醒了?”

  小猫失去了舒适睡眠,臭着脸默默想:和人一起睡觉果然很危险。

  “好热,”臭脸小猫道,“顾叔叔,你身上这么热,我都出汗啦。”

  顾休与抬手碰了碰他颈项,哪有什么黏腻的汗液,唯有一点冷玉入水一般湿软的触觉,细嗅甚至捕捉到淡淡甜甜的柠檬味道。

  顾休与指尖在他细长脖颈间来回游弋,痒得云晚汀身体有些发软。

  他缩了缩肩膀,茫然道:“顾叔叔?”

  顾休与嗓音喑哑:“哪出汗了,不还是这么滑?”

  说话间他已同云晚汀离得极近,鼻息裹挟着热意缠上云晚汀脖颈。

  室内极静寂,二人的呼吸声敲击着彼此的耳膜与胸腔,带动着两颗心脏也一强一弱、擂鼓般蹦跳起来。

  前生爱侣终于相认,亲昵便成为本能。

  顾休与鼻尖压在小猫软嫩的颊肉上,缓缓含住他两片甜润的唇瓣。

  云晚汀下意识闭眼,顾休与时轻时重地吮他的唇,吮得他唇上麻痒,禁不住轻轻哼吟一声。

  顾休与立刻乘隙而入,近乎凶狠地吮上他舌尖,那片薄软湿甜的红舌登时颤栗了下。

  唇舌酸得令云晚汀溢出泪,他想说话,却被吻得吐不出完整的音节,只能和着鼻音一同细细碎碎地颤溢出来。

  顾休与闻声跟打了鸡血一样,困着人家的唇舌钻进去嘬吸舔舐。

  云晚汀手脚发软,眼泪一骨碌冒出来,淌得满脸湿漉漉的。

  小猫的睡衣布料柔软得好似婴儿肌肤,鼻尖埋进去吸了满口充盈的香味。

  云晚汀怎么哭都没有用,两瓣红帆都在男人唇间簌簌乱抖,甚至越哭越会招致更过分的对待。

  夏日空气潮热,浓云翻卷,湿度渐渐累积到极点。

  豆大的雨点在拂晓时分终于按捺不住地砸下来,天地皆笼罩在暴雨与高温交织成的厚重帷幕里,尤其是这间狭小的屋子。

  纯白色蚊帐朦朦胧胧,半掩着一双交叠的人影。

  乌云融水,小猫淌水。满口的甜蜜,几乎能将顾休与淹没其中。

  骤雨后河流涨水,正是去捞鱼捞虾的好时机。

  虽说云销雨霁,日光极盛,可气温难得凉爽了些,于是愈发勾得人想往外跑。

  日头一出,房门便被人敲响。

  顾回风在外头嚷嚷道:“幺幺!去不去河边抓鱼啊!”

  云晚汀倒是想,可他通身一丝力气都不剩,而且顾休与宛若大章鱼似地扒在他身上,缠得他动弹不得。

  云晚汀才一动身子,顾休与便将脑袋凑过来,又想来亲他。

  他立即捂住唇。

  顾休与一顿,低声道:“还是不能亲?”

  云晚汀使劲点点头。

  顾休与无奈道:“刷了牙又漱了口,还嫌弃?还嫌弃你自己的东西?”

  云晚汀又点点头,再补充道:“而且嘴巴痛。”

  他两瓣粉润的薄唇此刻略微红肿,话音也有些发哑,听起来绵绵软软淌在唇齿间,须得小心捧起。

  瞳仁也湿漉漉的,颈侧还遍布红痕。

  顾休与哪能让别的乱七八糟的人瞧见他这模样,低声道:“我带你去河边,不和他们一块,就我们俩,找个没人的地方?”

  云晚汀:“……”

  这是去捞鱼吗?

  可他又想出去玩,踌躇片刻后便道:“好。”

  门外顾回风得不到回答便会锲而不舍,又嚷嚷道:“幺幺,幺幺?”

  云晚汀勉强调动力气想朝外头喊,顾休与迅速摁住他道:“不用,我去。”

  顾回风瞧见门一敞,面上欣喜之色才展露一半,瞧见出来的是顾休与时,直接光速消弭。

  顾休与也不同他废话,手机一竖点开录音。

  “回风,我不跟你去河边啦,我要和顾叔叔一起去。”

  顾回风拧眉道:“……我进去看看他。”

  顾休与又一动拦在他跟前道:“没这个必要。”

  顾回风深呼吸几下,沉声道:“那天在山上、还有下山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几个都怪怪的。”

  顾休与冷嘲道:“跟你有关系?”

  顾回风立时反嘲道:“顾休与你能得意多久?你现在三十多,还算鼎盛,但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呢,到时候你还有什么?”

  顾休与漠然望着他,缄默半晌后,声线凛冽道:“那你就等吧。”

  “看看十年二十年之后,是不是真能乘虚而入。”

  云晚汀坐在床沿,顾休与拿起奶黄色船袜正要给他套上,目光一落却陡然凝固。

  云晚汀足尖上都是他咬出来的牙印,足背足底还零落着粉粉红红的印迹。

  其实顾休与也没平安到哪去,前胸后背都是小猫爪子挠出来的抓痕,只是位置隐蔽,瞧着远远不如小猫那么可怜。

  足尖一痒,云晚汀下意识朝后缩,先前的疯狂放纵又顷刻间涌入脑海。

  顾休与指腹抚过那些凌丨虐一样的印痕,云晚汀双足一麻,立即道:“不能、不能再碰了!”

  然而他话音未落,顾休与的唇便携带着炙热的温度压下来,云晚汀来不及反应,一抬脚踹了上去。

  顾休与闷哼一声,云晚汀忙道:“顾叔叔,你还好吗?”

  好在小猫力气小,顾休与没流鼻血、也没断骨头,他无奈地笑了下道:“吓着了?”

  云晚汀摇头,认真道:“要……要节制。”

  “等到下个周再说吧……”云晚汀规划得有理有据,道,“这几天你就还是睡在那一边好了。”

  顾休与:“……?”

  河水潺潺流淌,波光粼粼。

  云晚汀垫着顾休与的外套坐在河沿,鞋袜都搁在河边。

  身侧搁着一小堆黄澄澄的野果,是顾休与摘的。

  每颗都用瑞士军刀挖掉一小块,甜的顾休与便给他留下,涩的顾休与便自己吃掉。

  纤白小腿半浸在河中,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晃着。

  日光金灿灿好似蜜糖,映得云晚汀肌肤晶莹剔透,细腻得犹如薄胎瓷器上覆一层甜白釉。

  裸丨露在外的肩颈四肢上可见星星点点的胭脂色痕迹,可想而知其余更要命的位置是何种情况。

  因此云晚汀坐一小会儿,便得悄悄调整一下坐姿。

  河里的小鱼小虾都绕在他腿边,云晚汀只消稍一低手便能捞起几只。

  然而他手每每接触到小鱼时都会迅速松开,只间或捉几只肥一点的河虾搁到自己的小水桶里。

  顾休与站在河当中,没多久便逮着两条蓝刀鱼。

  见云晚汀只捉小虾不捉小鱼,顾休与遂问道:“怎么不要鱼?”

  云晚汀拨拨水面,道:“……就,不想吃鱼。”

  才怪。

  小猫哪有不爱吃鱼的时候?一桌子菜里,鱼向来是云晚汀吃得最多的那道。

  顾休与渡回岸边,坐在他身侧。

  他蓦地生出一个猜测,犹豫着问道:“你是不是怕鱼?”

  小猫立时挺胸抬头,坚定不移道:“没有!”

  果然如此。

  ……真有啊。

  雨后乡村的空气清新怡人,即便是什么都不做,只是听一听鸟鸣蝉鸣,也足以令人身心舒畅。

  顾休与见云晚汀眉眼间满是惬意,神色也随之舒展开来。

  两道身影越靠越近。

  云晚汀身体却陡然僵住,小脸瞬间苍白,声线也打飘:“顾、顾叔叔……”

  顾休与心口一紧,担心他不舒服,急忙问道:“怎么了?”

  小猫直着脊背一动不敢动,眼睛红通通,好似快哭出来一样道:“有、呜有小鱼咬我的脚……”

  顾休与:“……”

  他极力忍住笑意低头查看。

  这河里的鱼儿并无咬人的凶恶物种,云晚汀说的“咬”其实只是两三条小鱼绕在云晚汀足尖和足踝附近,用鱼嘴吸他的皮肤。

  顾休与一挥手赶跑它们,托起云晚汀的膝窝转到岸上来。

  轻轻碰了碰他被小鱼嘬出来的几处浅浅的红痕,顾休与哭笑不得道:“还有你这么?”

  云晚汀也不说自己不怕了,泪汪汪道:“小鱼滑溜溜的,我不敢碰。”

  “汀汀!!!”

  有人一面喊一面朝这边疾奔过来,却是魏继东。

  他显然这么快跑了许久,停下后一面弯腰扶着膝盖平复呼吸,一面望着云晚汀气喘吁吁道:“你……你们家……”

  话语遽然顿住,魏继东怔怔地望着眼前人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

  云晚汀不解他怎地只说一半,道:“怎么了,魏医生?”

  顾休与眉心一拢,挡在云晚汀身前,隔绝掉年轻男人的视线。

  魏继东这才丢了魂一样道:“哦……老爷子……刚刚摔了。”

  老爷子这辈子第一回感叹岁月不饶人。

  他以前哪知道头晕是什么东西,今儿却只是在外头吊了会儿单杠,眼前便蹭地一黑,摔下去时人事不省。

  万幸就只崴了脚,头部和骨骼都没大碍。

  可伤势如何并非最主要的,令人警惕的,是身体机能的老化衰弱。

  云晚汀一到病床边便红了眼圈,一面喊“顾爷爷”一面掉眼泪。

  老头儿察觉自己真老了的时候都没这么慌张过。

  那天他哄完小猫便将拨浪鼓揣兜里了,这下又掏出来“卟咚卟咚”摇,迭声道:“哎哟哎哟,乖孙孙,爷爷没事儿,啊,就擦破点皮儿。”

  然而老爷子眼还没花呢,旋即瞧见云晚汀身上那些不可言说的印迹,当下瞪圆了眼。

  他瞪了半日,又难以置信地瞪向罪魁祸首。

  担心吓到小猫,老爷子只用眼神传递过去一句恶狠狠的心声。

  “老子之后跟你算账!”

  顾休与忙抽了纸巾给云晚汀擦眼泪,眉头紧锁道:“才在外头吹风又下河,这么一哭容易伤着,爷爷这不是没事儿吗,不哭不哭。

  泪包小猫抽抽搭搭道:“可是……可是爷爷以前从来呜……从来都不会头晕的……”

  顾休与立即道:“人老了都会这样的,头晕怎么了,爷爷都七八十了,哪有老头子不头晕的。”

  顾老爷子:“……”

  这儿子安慰起人来,有种不顾亲爹死活的感觉。

  他忽然不阴不阳道:“你知道你爹我今年七十几吗?”

  顾休与:“……”

  老爷子冷笑一声。

  顾休与搬了张椅子给云晚汀坐下,拿起床头老魏大夫送来的葡萄问云晚汀:“吃不吃葡萄,给你剥?”

  云晚汀闷闷地摇摇头,又揉了揉眼睛。

  老爷子忙道:“吃吧吃吧,爷爷不吃。”

  云晚汀含着哭腔道:“奶奶知道了一定好着急的。”

  老爷子先急了,道:“可不能让我老伴儿知道啊,走之前我还跟她说方圆十里内的老头子属我身子骨最好,要不她看上别的老头怎么办。”

  “……”云晚汀忽而噙着泪花迟疑道,“那、那奶奶看上别的小伙子怎么办。”

  老爷子:“……”

  肯定是顾休与把乖幺幺带坏了!!!

  然而夜里和老太太视频通话时,云晚汀还是未能兜住,不多时两只眼睛便湿答答的。

  老太太担心坏了,不住哄慰道:“哎怎么了我们宝宝,怎么掉金豆豆啦,哎哟奶奶抱抱抱抱。”

  云晚汀抽噎着道:“没事……汀汀,汀汀就是想奶奶了……呜……”

  刹那间老太太心都碎了,一面隔着屏幕摸小猫脑袋,一面连连道:“不哭不哭,要不奶奶明天安排一下,去宁阗找我们幺幺吧?”

  云晚汀一面掉眼泪一面摇头道:“不、不要……宁阗好远,路也不平,奶奶……呜、奶奶会累到……汀汀治好病,就回家、呜回家找奶奶……”

  顾休与纸巾都抽不迭,抽一张便被小猫的泪珠子打湿一张。

  小猫有点泪失禁,顾休与只得先同老太太道:“先不说了妈,我先哄哄。”

  老太太顺势道:“好,好……幺幺不哭了啊,很快就回家啦。”

  云晚汀这两天受到的冲击太多,原本不那么严重的几件事,接连撞到一起后便发生化学反应,以致于他情绪都有点失控。

  顾休与托着小泪包的臀将他紧抱在怀里,在屋里来回绕圈,还时不时颠他两下,跟哄小朋友一样。

  云晚汀哭得脸颊鼻尖飞红一片,伏在自己肩头一抽一抽地小声哽咽,顾休与心口也掐着疼,轻声道:“吓着了是不是?不哭了宝宝,心脏难不难受?”

  云晚汀摇头,断断续续道:“我马上就……呜就不哭了……”

  “顾休与你给老子出……”老爷子恢复了一天又生龙活虎,拐着脚风风火火地冲过来。

  瞧见这画面他立刻背过身去喊了声“造孽啊”,将拐杖拄得“咚咚”响,道:“出!来!”

  屋里统共两张藤椅,顾老爷子坐一张,云晚汀坐另一张。

  顾休与跪在老爷子跟前。

  云晚汀抱着奶瓶小口小口嘬热羊奶,听见老爷子阴冷道:“那天在书房,你是怎么跟我和你妈保证的?”

  顾休与也不辩驳,沉声道:“我食言了,您请家法吧。”

  “还请家法?!”老爷子怒气冲冲道,“你都三十二了,怎么就不能自我约束!”

  云晚汀懵懵道:“顾爷爷,顾叔叔保证什么了?”

  “没什么,”老爷子语气瞬间缓和下来,道,“没事幺幺,你喝奶就行。”

  云晚汀似懂非懂道:“……哦。”

  顾休与道:“今天您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再放手。”

  老爷子险些气厥过去。

  这人自己当畜丨生,怎么他倒成棒打鸳鸯的了!

  云晚汀喝饱了,弱弱道:“顾爷爷别打顾叔叔。”

  “好不打不打,”老爷子踹了顾休与一脚,道,“去给幺幺擦嘴。”

  顾休与起身,拿湿巾给云晚汀擦唇周的小奶胡子。

  老爷子严肃道:“幺幺,这混账没骗你吧,没强迫你吧……你是不是真喜欢他?没事当火包友也行,爷爷很开明的。”

  云晚汀、顾休与:“……”

  “顾爷爷,我愿意的,”云晚汀认真道,“顾叔叔对我很好,我也喜欢顾叔叔。”

  前后两辈子,顾休与还是头一回听见他一句“喜欢”。

  还真是两个字便能要人命,顾休与喉头发紧,胸口几欲爆沸开来,盯着云晚汀的眼神炽热得能将人灼痛。

  老爷子又亲眼瞧见猪拱白菜,立即“哎呀”一声别开脸。

  顾休与那目光狂热得跟要把白菜小猫一口吞肚子里似的,白菜小猫浑然不觉,居然还朝顾休与抿唇笑了下,又乖又甜的!

  这怎么得了啊!

  老爷子不忍再看,站起来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吸猫现场。

  出了门还听见小猫超级可怜地问顾休与:“怎么又要咬我的肚子……”

  造孽啊!!!

  咬坏小猫肚皮的翌日,雄鸡唱过三声后不久,便听见锣鼓与唢呐声喜庆热烈、响彻云霄。

  云晚汀身体一动,便瞬间shēn yín一声。

  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yāo更是酸得好似要断掉。

  顾休与轻轻捂住他耳朵,攫住他唇瓣,尝不厌一样沉迷地吻过来。

  云晚汀每次接吻都会娇气地轻哼,说不上舒服还是不舒服,就是小猫撒娇。

  粉润唇瓣衔着一段湿红舌尖细细地颤,脆弱得引人疯魔痴迷。

  有些缺氧,云晚汀无力地推了推顾休与,男人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末了还万般缠绵地吮他的唇角,舔去溢出的清甜汁水。

  云晚汀细喘着,问道:“外面在做什么?”

  “婚礼,”顾休与贴着他道,“想去看看?”

  云晚汀点点头,又犹豫道:“但是他们没有请我们耶。”

  “农村婚礼没这些讲究,不出意外的话全村都会去,”顾休与吻他的鼻尖,道,“给你穿衣服,宝宝。”

  收拾完毕,便听顾老爷子在外头敲了敲门,道:“幺幺啊,今天村里有结婚的,走跟爷爷吃席去。”

  “来啦。”云晚汀答应着,和顾休与一同出门,收获了门外魏家一大家子以及顾家这边几个人的注目礼。

  ……还真是全村都去啊。

  喜宴的长桌一眼望不到边,一行人寻了一片位置落座。

  今儿云晚汀换了长袖长裤,身上那些密布的吻痕或牙印便瞧不见了。

  老爷子豪爽地斟了一碗黄酒,搁在云晚汀跟前道:“来幺幺尝尝。”

  顾休与立即道:“先尝尝味,别喝醉了。”

  老爷子惊异道:“这酒和水没什么区别,还能醉了?”

  顾休与摸摸云晚汀脑袋道:“他喝酒酿圆子都能醉。”

  老爷子登时警觉道:“那得少喝,咱们幺幺这么乖,喝醉可不能让乱七八糟的人看见。”

  新郎新娘一路敬酒敬到这边,瞧见云晚汀时,美丽的新娘子眼睛都亮了,笑道:“晚汀也来啦?我那天晚上去听你唱歌了,太好听了吧!”

  云晚汀脸颊顿时飞红,一板一眼道:“谢谢你的喜欢,祝你新婚愉快。”

  新娘子乐开了花,一举杯道:“好!干了!”

  云晚汀下意识也跟着捧起碗喝,脖颈一仰便干掉了那一小碗黄酒。

  顾休与无法阻拦,眼睁睁望着云晚汀咕嘟咕嘟喝酒,喝到最后时还被呛得咳嗽两声。

  新郎新娘不大认识顾家这边的生人,一一问过之后,到顾休与时,云晚汀道:“他是……”

  “我是汀汀父亲的朋友。”

  云晚汀呆怔地转向顾休与,等新人离去之后,他便好奇道:“顾叔叔,你不想公开吗?”

  顾休与低声道:“我养你这么大,人言可畏,冲我来无所谓,但对你不行。”

  “那你就永远无名无分的吗?”

  顾休与蓦然笑了一下道:“在我们家,还有你周围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那里,我是有名分的,就够了。”

  云晚汀新奇道:“地下情人诶,这种很多都会心灰意冷然后追……追……总之就是火葬场。”

  顾休与:“……你从哪看的都是?”

  “海心给我的小说里听到的,”云晚汀如实道,“还会加上替身的设定,什么什么……你们虽然长得像但是你永远无法取……”

  话说到一半云晚汀陡然想起顾休与之前的心结,本能地察觉到危险,默默合上嘴巴。

  顾休与果然问道:“那你觉得我能不能取代陆长侵?”

  云晚汀:“……”

  他小声嘀咕道:“明明是同一个人的呀。”

  顾休与追问道:“名字不一样,经历不一样,为什么是同一个人?”

  老顾:?谁说我是陆长侵,谁允许他的记忆到我的脑子里来的

  真是个哲学问题呢……

  老头儿:好崩溃啊每分每秒都好崩溃!!!

  小猫:我不怕鱼的(躲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