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烂热重启>第6章 贵公子这身衣服,就能买我几辈子

  从前的我……曾经那么傲慢强势、自以为是、不择手段,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今天会发生这种事。

  此刻,我以任何男人都不能容忍的屈辱姿势被地痞按在一条肮脏巷子的墙上,他们正动手扯我的皮带,想脱我裤子,搞我。

  “这小子好像在说什么?”矮个男人突然说。

  “我说……你们这样玩,没意思。”我低低笑道:“松开我……我教你们怎么玩。”

  “……这小子还笑,不会是吓疯了吧?”矮个男人嘟囔着,狐疑地请示纹身男:“大哥?”

  “先放开他,听听要说什么。还能翻天不成?”纹身男人示意他们松开手。

  我狼狈地转身面对他们,低眉顺目地笑道:“强来我不好过,你们也未必得趣。”

  那满臂纹身的壮汉嘲道:“难道你愿意配合?”

  我温顺地垂眸:“你们那么多人,又有力气。我总是逃不掉的,不如配合,也好过些。”

  众人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有人污言秽语,这不会本来就是个伺候男人的烂货吧,居然这么上道。

  我恍若未闻,只是笑。

  我知道他们会答应的。因为我懂上位者的心思。

  上位这件事原本就是相对的,对于老鼠来说猫是上位,而对于猫来说,人又是绝对力量的支配者。

  就像现在,我落魄了,连流氓地痞都可以玩弄我。过去我却能轻易对许多人生杀予夺。

  上位本身没有意义。有意义的……能带来快乐的,是这种力量差带来的支配权力。

  而这些人,真正想在我身上享受到的也不只是性,而是卑微的喘息、上位者的成就感、还有彻彻底底的臣服。

  我曾比任何人都接近至高,所以我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我打算给他们。

  我抬起脸,流露出不甘又强颜欢笑的神色,解开自己外套的扣子,然后随手丢在地上,露出里面单薄的黑色衬衫。

  我又松开颈部的衬衫扣子,松垮了领口,深秋的寒风从宽阔的衣襟钻入。我环顾他们的神色,已有人蠢蠢欲动。

  我便低头做出忍辱含屈、强自镇定的模样:“你们别用强……一个个来。”

  然后,我从兜里拿出新买的那盒烟,拆开包装,拿出一支递给打头的纹身男人。便这样将他引到下一个巷道的转角处。

  一个距离很近,其他人却又看不到的死角处。

  如我所料,他果然抬手示意下属不必跟着,笑呵呵地跟我走了。

  那壮汉叼着烟,就要来扯我衣服。

  “先别急。不是说要卖了我吗?先来谈谈多少钱买一次。”我温顺地垂着眼睛,讨好地为他点烟。

  他受用地长吸了一口,酒臭味混杂着烟味混浊得令人恶心。

  我却只是恍若未绝地低着头,然后——在下一个瞬间,我反手将附在袖中的匕首插进他的手心!

  我将他的手死死钉在地上,就这样全力控制住他十数秒。

  同时,我摁开打火机凑近他的头颅。

  幽蓝的火苗点燃了他的头发,发出一股焦糊的味道,混杂着鲜血的腥味。

  一切发生在瞬间,那壮汉吃痛,如挨宰的动物般声嘶力竭地嚎叫起来,想扑灭头皮上的火。

  我侧身让开,面无表情地蓦然拔出匕首——他还没来得及挥拳打向我,食指和中指指节已被匕首干净利落地削去。

  那两段手指滚在地上的泥水里,就像个垃圾。

  我低头擦着匕首上的血,淡淡道:“现在知道我的价格了么?”

  “我要杀了你!!”他嘶吼着,疯狂地痛嚎着,骂着难以入耳的脏字。却已经疼得直不起腰,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止血。

  但他其实顾不得、也杀不了杀我。

  火似乎还灼伤了他的眼睛,他只能愤怒地挥动拳头泄愤,毫无章法。我闪身便可避开。

  他只能在泥水里摩挲着,想要找到自己的断指。

  我始终沉静地望着他,握着手中匕首,血从锋利的刃上滴下,溅落在地上的泥水和血泊中。

  这么大的动静当然也引来了他那些同伴,地痞们辱骂着,挥舞着拳头。

  我不退不避,只是左手从衣袋中拿出刚才便利店买的伏特加酒伴,拧开酒瓶盖,而右手则轻轻按开打火机,露出幽蓝色的火焰,凑在烈酒瓶口——然后这样笑着一步步走近他们。

  有意思的是,现在我进一步,他们反而下意识地后退。只有那个被烧了眼的纹身壮汉如同走投无路地野兽般在怒吼和辱骂。

  “我说了,一个个来。”我笑道:“下一个谁来?”

  男人们原本就只是没见过世面的流氓想寻欢作乐,估计从没见过这种阵仗。也不知是谁先喊了句“疯子!”,然后一个接一个,头也不回地跑了。

  甚至都没把他们老大带上。

  纹身壮汉眼睛受伤,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情急之下终于找到了断指,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跑了,如果不是嘴里还都是不干不净地狠话,看起来恐怕比我还狼狈许多。

  我目送他们离去,索性一口将酒喝完了。才感到一阵刺痛,原来是指尖被火焰撩到,烧得焦红。

  我并不在乎,就地而倒,背靠在墙面上,只觉这行将就木的身体当真虚得厉害,这么一番折腾,现在竟力竭到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我那一烧一斩,那纹身男人若能及时就医,未必真残,但也好过不了。而此人做这种下流勾当多半也不是第一次,胆子这么大,怕在我这里是头一回翻船。

  其实,我如今这力道,恐怕连女人都不一定比得上。

  他一个身宽体胖的壮汉,当然不是防不住我。

  而是不相信下位的猎物有这个胆子。

  但可惜,我沈无哪怕如今卑贱如土,一无所有。骨子里却依然是那个刚愎自用的人渣混蛋。

  我不计后果,不择手段、没有下限,也无所畏惧。

  我一时站不起来,便索性坐在地上抽烟。身下的雨水汇成一个小水泊,泛着淡淡的红,是刚才那男人的血。

  我坐在这血泊中,呼出一口混浊的烟雾,然后在倒影中看到一双皮质考究的牛津鞋。

  我抬起头,看到了裴追。

  裴追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他撑着黑色的长柄伞,乌发及肩,在脑后精致秀丽地挽起小髻。修剪得宜的西装风衣被风轻轻拂起,每一道弧度都优美精确,再配上完美无瑕却又没有表情的脸,超凡脱俗到几乎与这肮脏的小巷,与狼狈的我……生出一种古怪的割裂感了。

  说俗点,他这贵公子随随便便的一身,没有几十万下不来,要按刚才那些流氓地痞说的,买我几辈子不在话下。

  裴追的手里还拿着公文包。我想起前面不远就是他的画廊,应该是不巧偶遇了我这个倒霉鬼。

  我感到他的目光笼罩着我,将我上下扫视一轮。

  我并没受什么伤,于是放心任他看。

  最后,裴追的目光收束在我大敞散开的领口,缓缓皱眉。

  我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懒洋洋地倚着墙,微微眯起眼睛,刻意流露出一点才认出他的惊喜。

  “这么有缘分啊,又见面了。”我仰望着他,笑着:“那夜您走后,我才从你助理那儿得知您豪门贵公子的身份,真是可惜啊。小裴总,您不会怪我伺候得粗鲁唐突,像块木头吧?”

  裴追压根没理我,他俯视着我:“沈无,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的视线凝在浅红的水泊上,我猜他闻到了血腥味。

  “累了,坐路边歇会。”我回答。

  他沉默了一会,竟没走,而是问:“你,受伤了?”

  “血不是我的,是位‘客人’的。”我说。

  “客人?”他重复道。

  “是啊,一个没谈拢的客人。”我轻佻闲散地呼出一口烟:“但是,小裴总……您别怕,你有钱,长得也好。如果是陪你,我一定不把你弄成这样,钱给足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