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 江颂心里面还是有恐惧的。
他能够无比清晰地感觉到此时此刻夏卿欢的呼吸在逐渐变得急促而沉重,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而当他的身体无可逃避地向自己重重地压下来的时候,浑身上下自然而然地就散发出了一种叫人难以抗拒的压迫感。
压得江颂一时间竟都忘记了反抗, 就这样束手就擒似的任由夏卿欢的下一步行动。
酒意也终于渐渐袭上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瞳,仅一个眼神, 便让周遭的一切都瞬间蒙上了一层旖旎而缠绵的光影。
夏卿欢将脸伏在江颂暖融融的颈窝里, 一只手顺势要褪去江颂碍事的上衣,但是却被江颂制止住了。
“别……”浑身热得发烫, 但是因着醉酒,身上绵软着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夏卿欢你要干什……”
都不等江颂把话说话,夏卿欢那一个强势的吻就已经不由分说地落了下来。
夏卿欢刚刚在车上的时候吃了一个饭店送的清口糖,所以这会儿口腔里尽都是柠檬混淆着薄荷的味道,清甜绵柔的香气却偏偏在搅动着一场肆虐而狂乱的风暴。
江颂仰起脖子来胡乱地回应着夏卿欢满溢的欲望与恣意的贪婪。
他可以感受到夏卿欢内里是在强行隐忍着一股躁动的欲望, 像是头早已经饿急的野兽,随时要冲破那被残存不多的理智所支撑起来的脆弱的牢笼。
而后再蛮横残又暴地将自己身下这秀色可餐的猎物据为己有, 并大快朵颐。
……
江颂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夏卿欢。
他像是变了个人。
变成了一个会自甘摒弃所有的高贵与矜冷, 将礼义廉耻悉数抛之脑后的, 被欲望所裹挟的……俘虏。
“别……”江颂蜷起一条腿来, 昏黄的光线映射在他颤抖的瞳孔当中。
他看着夏卿欢漂亮的脸。
这一刻,他好像再也不是常人印象里的那个淡然处之温文尔雅的夏卿欢了。
双眸之中翻涌着的,尽都是那厝火燎原一般沉沦的迷乱与痴望。
“哥……”江颂感觉到夏卿欢那纤细的食指正在自己身上缓慢地游走着。
像是在感受一件稀世珍品, 轻柔地、细致地……
夏卿欢的指尖的分明是微凉的温度, 但不知为何每每掠过一寸,江颂都会觉得自己像是要被烧着了一般。
“哥我害怕……”
不是矫揉造作, 不是扭捏作态,江颂是真的害怕了。
这种感觉于他而言实在是太过新奇也太过刺激, 他遭不住。
江颂又不禁回忆起了自己观看的那段小电影当中所发生的一幕幕,他想到了那个与夏卿欢有一两分相似的主角B。
现在可好,一整天的时间过去,再一次回味起来之后,好像连那一两分的相似都没有了。
想想主角B在小电影里被蹂.X得哭喊着叫A放过他,那极尽卑微地求饶,一看就不像是此时此刻夏卿欢脸上所能表现出来的状态,一看就不……
不对。
退一万步说,真的不能么?
“小江害怕了?”
听到江颂刚刚说害怕,夏卿欢那原本早已如同脱缰野马一般的理智才终于算是被夏卿欢勉勉强强地唤回来了一些。
江颂躺在夏卿欢的身下,轻轻咬了下唇。
面对挑战与困难时保持冷静是一名合格的职业选手所应当具备的必要素质,江颂这会儿明显是已经将这素质直接运用到了床上。
睫毛上泛着潮湿滃然的雾气,双唇泛着星点水光,在这昏暗的室内如同一张绝美的画卷一般明晃晃地摊开在夏卿欢的面前。
无声地引诱着面前这位已然是被酒精催发了欲望的夏卿欢。
“嗯……”江颂点点头,简直如同兔子一样地乖顺柔软,连带着声音都夹起来了,“毕竟,我还从来没有过……我怕……”
夏卿欢停滞了一下,极力克制地咽了下口水。
江颂说害怕,他当然是不能再轻举妄动。
小江的第一次……夏卿欢当然要尽可能多地去照顾他的心情。
担心如果江颂以这样恐惧的情绪作为开始,那他从此怕是要对这件事情充满心理阴影。
那是夏卿欢最不想要看到的事。
而此时此刻,身下的江颂所想的又哪里会是这个。
异常机敏地抓住了夏卿欢这一瞬间失神的机会,江颂完全不敢犹豫,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直接一个翻身,将夏卿欢重重地压在了身下。
什么是联盟顶尖刺客地抓机会能力啊。
这就是。
夏卿欢明显也是没有想到江颂当时都已经是那样的状态了,结果居然还能跟自己动这样的小心思耍这样的坏心眼。
身位瞬间互换,可被摁在下面的夏卿欢表情却是要比江颂从容多了。
实不相瞒,夏卿欢甚至还在笑。
“坏小江。”
抱怨得有些娇俏,有种秒进入角色的感觉。
而身上,江颂一边摁着夏卿欢,一边还在暗自得意自己的计谋得逞,叫夏卿欢吃了个大亏:“你现在才知道小江坏是不是太晚了?”
“夏老板,大家都是男人,谁上谁不是上。”
夏卿欢歪歪头,神色迷离,笑得分外撩人。
而且被压在身下之后,夏卿欢也根本没像江颂刚才那样如同上了岸的虾爬子似地疯狂挣扎来回乱蹦,整个人比蜗牛都淡定。
淡定到甚至直接将双手摊开,放在头的两侧任由江颂随便怎样对待自己。
可夏卿欢一这样配合,反倒是给江颂有点整不会了。
原本还以为他肯定也得跟自己一样抗争半天才会任命,江颂甚至都已经做好了两个人会因为争谁上谁下的问题而在床上打成一团的准备了。
但是夏卿欢却并没有。
一副任君处置的姿态摆出来,给江颂搞得都有点发毛了。
果然还是不是这老流氓的对手,江颂低下头去解夏卿欢衬衫扣子的手恨不得都是颤抖着的。
一颗……
两颗……
三……
妈的这扣子怎么这么多,这么难解啊!
“谁让你今天穿衬衫的,脱都不好脱,下次不许穿了!”已经开始进入混不讲理模式了。
连件穿衬衫都得挨批评,分明很委屈的一件事,但是夏卿欢却莫名觉得好好笑,嘴上还宠溺地答应着:“嗯,听小江的,下次不穿了。”
这扣子解得简直比解数学题还认真,一点那种小电影里面两个主角在OO时所做出来的氛围感、情S感都没有,江颂活脱脱像是正骑在夏卿欢的身上搞什么科研。
画面挺离谱的。
“小江。”
“别说话!”最后两颗扣子,江颂深吸一口气,第N次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夏卿欢被解开的衬衫之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紧绷结实的腹肌看得江颂恨不得流口水。
明明自己也有,但偏偏就是觉得夏卿欢的似乎更香。
酒精果然是会无限放大人的情绪,这大概是江颂第一次如此真实地感受到他自己心里面原来其实这么馋夏卿欢的身子。
忍不可忍无需再忍,江颂直接伸手狠狠摸了一把。
“干嘛。”
“馋你。”
江颂说得理直气壮。
也确实该理直气壮,毕竟馋自己男朋友那是天经地义,不馋才是见了鬼了。
“是么?”夏卿欢眯缝了一下眼睛,挺了挺腹肌,“那让小江吃一口。”
……
江颂闻声身子瞬间紧绷了一下,背都打直了。
看着眼前这脸红得与外面那烂熟的浆果无二的江颂,夏卿欢勾了下唇角。
“怎么不动了?”
“……”江颂蓦地回过神,看着身下得意洋洋的夏卿欢,“怎么没动!我明明……你……你少瞧不起人了!”
“那小江下一步,准备要对我做些什么……嗯?”
到底是副美人坯子,光是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配合上那意乱情迷的神态,都几乎是快要把江颂的魂都勾没了。
于是双手一软,最后一颗衬衫扣子便又从指尖不老实地滑走了。
夏卿欢笑得肩膀都在抖。
“小江。”
“又干嘛!”红着脸又重新攥紧那颗扣子,低下头去看都不看夏卿欢一眼,非常不友好地回了一句。
“你勾引我的方式好特别。”
“……”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我觉得还是交给我吧。”
就见夏卿欢一个翻身,几乎是不废任何吹灰之力就又把软绵绵的江颂压回了原来的位置。
“对不起小江……”
“有点忍不住了。”
……
-
一点不夸张地说,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江颂连嗓子都是哑的。
腰痛得像是随时会断开,腿更是软得完全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去上了趟厕所都是得扶着墙一步一步及其艰难地挪过去的。
这夏卿欢真是……罪大恶极!
罪大恶极!
宿醉使江颂在醒来时感到一阵头痛欲裂,但昨晚在这间卧室里所发生的的一切,却又被清清楚楚地印在江颂的脑海里面半点都不曾淡忘。
好累……
江颂可以清楚地回忆起当时夏卿欢伏在他耳边说出的每一句叫他面红[删掉]心跳删掉的话。
“小江……喜欢么?”
“嗯?告诉我……”
“之前教过你,[被删掉]该叫我什么?”
“嗯……真乖。”
那一刻,江颂感觉自己脸在滴血心脏都快要爆开了。
他从没想过像夏卿欢这样矜贵清冷的人,口中竟然也能说出这样[删掉]又[删掉]的话来。
但偏偏就是这样自然而言地发生了。
江颂记得自己流着眼泪向夏卿欢声嘶力竭地哭喊。
那些旖旎的情话回荡在脑海当中迟迟不肯散去,江颂甚至已经无法分清自己究竟是在痛苦地沉沦还是在放肆地享受。
他双眸沁着眼泪模模糊糊地叫了夏卿欢一声老公。
是夏卿欢让的,他说他要听,只要江颂这样唤他,他就会乖乖老实。
身为一个男性,口中第一次说出这样的称呼,羞耻心爆棚。
而故事的结局当然是天真的小江又上了这个坏人的恶当。
……
江颂不知道夏卿欢为什么不愿意放过自己。
但转头一想起自己昨晚留下的痕迹,夏卿欢在自己这里也实在不算是落下了什么便宜。
想起昨晚将近凌晨三点,江颂一脸疲惫地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夏卿欢忙前忙后地为自己更换[删掉]和[删掉]。
江颂原本想去帮忙,但奈何有心无力,根本连地都沾不了。
看着换下来的[删掉]被一件一件丢在地上。
江颂整个人就像是鸵鸟一样地将头埋得更深了。
仿佛儿时的噩梦限时返场。
但是这一次和江颂确实没什么关系,分明是有个[删掉]在推波助澜肆意妄为。
……
江颂脸烫得能烧开水,把头藏进了被窝里。
怎么说呢,感觉昨晚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删掉]又[删掉]……在脑海当中盘旋萦绕,迟迟无法散去。
而最一开始时候的恐惧感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荡然无存的……说实话,江颂也不知道。
“醒了?”
正在思绪乱飞的时候夏卿欢的声音从卧室的门前传来,江颂这才又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掀开,看着他。
发现夏卿欢这会儿居然已经穿戴整齐,完全不像是才刚起床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早啊。”
“嗯,一大早就被任禹他们叫去了,”夏卿欢笑着走过来,坐到了江颂的身边,一只手温柔地放在了江颂的脸上摸了摸,“小江还好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嘁,你快少假惺惺了。”江颂噘嘴佯装生气地一扭脸,又把被子重新盖在头上,不让夏卿欢触碰自己。
缩在被窝的黑暗中,心里忍不住小声嘀咕怎么感觉夏卿欢这会儿好像一点事都没有似的,精力充沛活力四射,他昨晚不是明明也挺……居然这么快就恢复精力了么?
靠,他还是人么!?
“哪有假惺惺,关心你呢。”夏卿欢一边说,一边把江颂盖在头上的被子拽了下来。
“你要真是关心我,你昨天还……”说到一半卡了一下,整个人忽然一个害羞,声音顿时放小了几个度,“……还欺负我。”
夏卿欢被逗笑了,俯身在江颂的脸上亲了一下:“对不起小江,昨晚是我太过头了……”
“你知道就好,”江颂瞥了夏卿欢一眼,“……不知道的以为你想整死我。”
“怎么会,我疼小江还来不及。”
江颂没接话,又暗搓搓地瞥了夏卿欢一眼,真想把他这虚伪的面具撕下来露出他昨天晚上时候的真正面目。
但是再一想想……算了还是别撕了,撕完之后到头来遭殃的还是自己。
挺恐怖的。
“小江,我早上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小包子和糖霜小油条,今天张姨熬了绿豆汤,我刚才从任禹那儿出来之后也给你带了一份。”
夏卿欢一边说,一边伸手指了指卧室外面。
“不过都已经中午了,你要是不想吃这些的话,我带你出去吃?”
江颂摇摇头:“我不饿……”
“昨天‘辛苦’到那么晚,今天都到中午了还不饿啊,”夏卿欢佯装诧异地一挑眉,随即笑了,“看来是因为昨天给小江喂得太饱了?”
“哎去死!夏卿欢你要不要脸……”
江颂说着又要闷头往被子里面躲,整个人羞得很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却被夏卿欢拦住了。
“好好好不逗你了,”习惯性被骂不要脸的夏卿欢甚至都快要把这三个字给当成一种爱称了,就听他温柔地笑了一声,“别总闷被子,对身体不好。”
“呵,纵欲过度也对身体不好,”江颂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在夏卿欢的胸前点了点,“希望夏先生谨记于心。”
“哪有纵欲过度,”夏卿欢坏笑着抓住了江颂不停点自己的那只手,“我只是正常发挥,明明是小江太菜了,才几下就……”
“闭嘴,少来!”江颂气得不行,打断了夏卿欢的话,“不服下次换我上你,你就知道了!”
“好啊,那就希望小江下一次的时候脸别红手别抖,上我上得愉快,”夏卿欢笑着将挡在江颂眼前的碎发朝一旁拨了一下,“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哎滚蛋!”
又你一言我一语地闹了一会儿,江颂实在是太累了,嗓子又哑得厉害,于是又乖乖躺了回去。
甚至觉得还能再睡一觉。
不过夏卿欢在这,他还不太想睡,他想和夏卿欢说说话。
“话说夏老板你今天怎么还穿了件高领……”江颂看着夏卿欢身上这件米黄色的毛衣,说到一半的时候还忍不住伸手拽了两下。
好看是好看,毕竟夏卿欢那修长美丽的天鹅颈简直就是为高领毛衣而量身定制的,而且慵懒宽松的米黄色也格外贴合夏卿欢那干净清冷的气质。
但是因为平时穿得不多,所以看起来难免不习惯,总觉得不太像是夏卿欢的风格。”
有点太文艺了。
“小江你还好意思问。”夏卿欢眯缝了一下眼睛。
“啊?”听夏卿欢这样说了句之后,江颂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
琢磨了良久才终于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忍不住乐了:“有这么明显么?那你把领子放下来让我看看。”
夏卿欢笑得无奈,但是也得乖乖听话,俯下身去把领子往下拽了拽,露出了雪白的脖颈之下那一片欢愉过后残留的红痕。
尤其是再配上此时此刻夏卿欢戴着眼镜一脸矜冷的漂亮脸蛋。
那简直涩得一塌糊涂。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昨晚江颂也没怎么用力,怎么就会留下痕迹了呢……?
一定是因为夏卿欢皮肤太白了,随便嘬一嘬都很明显。
“这是不是要好久才能下去啊……”江颂用一种闯祸了的语气问夏卿欢,殊不知心里面其实还是在暗爽的。因为有种在夏卿欢的身上留下印记宣示了主权的快感。
非常得劲。
“我也不知道,毕竟先前也没有被小猫咬脖子的经验。”夏卿欢把领子重新翻上去,“小江太坏了。”
“以后还有更坏的。”
“是么?”
“当然了,”江颂还挺有信心,“等着吧,有你求饶的时候。”
夏卿欢轻轻扶了下眼镜,把视线游移向别处,被江颂逗乐了。
“话说任禹一大早叫你去……说什么了?”
其实从刚才夏卿欢一进来的时候江颂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结果被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事给拖延到了现在才终于说出口。
“没什么,就是说了奥运会的事情,”夏卿欢看向江颂,一只手温柔地捏了捏江颂的指尖,“我已经和他们说我会参赛了。”
“真的?已经说完了?”
“嗯,”夏卿欢点头,“但是小江,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你的名额……”
“哎什么我的名额,你不要说了,”江颂赶紧皱着眉头严声打断了夏卿欢这句没说完的话,“那名额本来就是你的,我充其量也就只是个替补而已。”
“替补上不了场还算什么新闻啊,不用遗憾。”
夏卿欢没说话。
“而且奥运会四年一次,再过四年,我肯定变得更强也更有经验了,到那时候再为自己争取名额也不晚。”
“毕竟是我的终究是我的,跑不掉。”
……
夏卿欢笑了笑。
顺着窗帘的缝隙,他看到有阳光洒在江颂的脸上和身上,江颂懒洋洋地枕着胳膊,伸手与夏卿欢搭在床边的手缠绵交叠,安抚着夏卿欢为自己担忧地情绪。
将那细腻温暖的情愫通过这点点的接触传递给夏卿欢。
“你说同意去参加比赛,任禹他们说什么了么?”江颂轻声问。
“嗯……他们第一句话是谢谢你。”
“谢谢我?”
这回答倒是令江颂意想不到。
不过夏卿欢似乎对此倒并不觉得多意外,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深了:“他们知道这世界上也就只有你才能劝得动我,不谢你谢谁。”
“啧,真是的,”江颂闻声摇摇头,“本来想低调,结果现在还允许了。”
“是呢,这下小江成了大功臣了。”
“那可别,功臣我可不敢当,”江颂摆摆手,“要说功臣那还得是夏老板您,等您奥运会拿块金牌回来,以后在基地任禹得跟您叫哥。”
“那……万一要是拿不回来呢?”
“不可能拿不回来。”江颂想都没想地回了一句,“没有这个可能。”
夏卿欢一挑眉:“原来小江对我这么有信心。”
“当然,”江颂睡眼惺忪地对着夏卿欢一勾唇角,“要是没这个信心,我昨晚也不会拼死拼活地下套引诱你参赛。”
“承认是给我下套了?”
“承认了,”江颂坦然,“承不承认……昨晚也都吃到苦头了,没区别。”
“那今晚再吃一次?”
“不可能,”一听夏卿欢这么说,江颂赶紧伸手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卧槽你是泡三鞭酒里长大的是不是,昨天晚上都那样了……今天还能?!”
夏卿欢笑着跟江颂耸了下肩。
感觉那眼神就像是在对江颂说“我觉得还好啊。”
江颂人都傻了,当场把被子又给裹得又紧了三分,紧到恨不得把自己给勒死才算完,生怕夏卿欢会突然兽性大发为爱勇闯被窝。
那江颂怕是真的会当场喊救命。
把自己的身体完全封印在被子里,裹得跟个大肉虫子一样之后,江颂这才终于敢恢复了和夏卿欢之间的交流。
“对了夏老板。”
“嗯?”
“我忽然想起来……叔叔阿姨周末就回美国了,咱们队里马上就是新年休赛期……你是准备自己一个人在国内么?”江颂清了清沙哑的嗓子,“还是,你过年的时候也要飞美国?”
夏卿欢愣了一下。
不瞒江颂说,这个问题,夏卿欢昨晚在吃饭的时候都还有认真想过。
老爸老妈在国外定居了这么多年,夏卿欢其实少往美国跑,八年的时间里,夏卿欢满打满算一共就只去找过他们五次。
夏卿欢个人不喜欢在那边待着,虽然这五趟往返来回来去也让夏卿欢有幸结识了一些比较聊得来的朋友,但夏卿欢就是不喜欢那里。
所以今年过年,出国这件事自然也就没有被夏卿欢给列入到假期计划当中。
夏妈妈昨天还找机会问过他要不要去,被夏卿欢婉言拒绝了。
“应该不会去美国吧,”夏卿欢看着江颂,“大概率自己一个人留在长嘉。”
“你自己在长嘉?”
“嗯。”夏卿欢点头,脸上的表情稀松平常,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值得人惊讶的事情,“这些年一直是这样过来的,都习惯了。”
“……”
听到夏卿欢这样说,江颂不免心头一软。
“那你自己在长嘉……都干什么啊。”
“大部分时间内在家歇着,实在没意思的话可能会和朋友们出去外面的酒吧夜店坐一坐喝喝酒聊聊天。”
“不三不四的朋友。”
“哪有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夏卿欢被江颂这捕捉到的迷之重点给逗笑了,“哪有那么多不三不四的朋友给我认识。”
“没有么?”
夏卿欢眯缝了一下眼睛:“小江要是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成为那个不三不四的朋友。”
说着就作势要伸手去掀江颂的被子,给江颂吓得连嚎带喊誓死守护自己最后一道防线。
“别!我错了!”
“还不三不四么?”
“不了不了,再也不了,”江颂头摇得像拨浪鼓,“夏老板最正经了,夏老板的朋友也都是正经朋友,我错了!”
听到江颂求饶求得如此情真意切,而且那嗓子实在是哑得厉害,夏卿欢于心不忍这才放过了江颂。
“我其实是在想……”
见夏卿欢不再准备欺负自己,江颂便轻轻把被子往下推了推。
“要不今年的休赛期……”
“你和我一起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