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儿,还不配知晓我等姓名!”那砸拳过来的人还挺狂妄。

  那人身形矮小,亦不算壮实,唯那两条手臂特别粗壮遒劲。

  再观其余四人,一人腿奇长,一人掌尤厚,一人脑袋无发却茧肉层层,还有一人极为瘦削,似倒挂垂柳。

  宵随意左右躲闪,丝毫不躁,道:“你不说,我便来猜猜。你五人来自天下帮,乃是帮主颇为得意的五名弟子,各自擅长拳法、腿法、铁头功与轻功,在中州东南一带颇有名气。”

  “算你这小儿有点见识。”

  “可你五人行为不端,好色爱财,曾诱(女干)过不少良家妇女。奈何帮主护内包庇,也没将你们作何处置。是以这些年来,你们在东南一带的名气实为臭名。”

  “兔崽子,胡说什么,圣上太后面前,竟敢败坏我等名声,看我不撕了你!”

  这五人没聚在一起时,宵随意的印象还不是那般深刻,只觉得长相古怪罢了,凑到一起倒是勾起了他的记忆。

  师尊收他为徒前,曾在东南一带游历,恰逢这几人为非作歹,便出手惩治了。然这几人是天下帮帮主爱徒,那人是出了名的护短,便恶人先告状将柳权贞打伤爱徒之事捅到了洪子虚那儿。洪子虚这人向来古板教条,大道理一堆将柳权贞训了一顿。因此,柳权贞与天下帮水火不容。

  前世,那天下帮的帮主亦是掺合了污蔑柳权hxSXD贞一事。这桩桩件件,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能让宵随意恨他们入骨。

  他心中愈是恨,面上愈是波澜不惊。他道:“我今日若有半句虚言,任凭圣上及太后处置。倒是雇佣你的大人,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带,也不怕自家女眷遭了你这恶人毒手。”

  那掌礼司的命官早已坐立难安,这厢话方毕,同几位同僚对视了几眼,一副吃了苦黄连的模样。

  信誓旦旦说要手撕了宵随意的人,并没有兑现他的狠话,反倒拳拳落空,招招不致命。

  “老五,好好打,都这节骨眼了,放什么水?”

  抡拳者气急败坏,“我哪里没好好打,你们瞧不出来么,这小子闪得奇快,跟阵风似的。”

  “快?能有我快?”

  那奇瘦之人毫无预兆地加入,虽说二对一很是不雅,传出去必要为人耻笑。可这臭小子来之前,他五人可是在皇帝面前立了军令状的,若是输了,提头来见。浪辰已经被拉下去施了拔舌之刑,从今往后也无甚脸面在江湖中立足了,堂堂铁扇坊也将沦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与笑柄,他们可不想重蹈覆辙。

  善轻功者,在五人中排行老三,此人瞬移功法卓绝,在整个中州,可说能排上前十。然轻功只是他的本事之一,暗器亦是他的强项。

  宵随意前世并未同这五人交过手,他对这五人功法的了解全来自于师尊闲暇时漫不经心的口述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传闻。他并不是无所不知,更不知道使轻功者还能耍暗器,所以指甲盖大小的短刃朝他袭来的时候,他并未来得及闪躲。

  短刃发出三枚,将将好没入他的三处要穴,他忽地双腿无力,跌坐在地上。

  狠拳紧追其上,砸在他胸口,他胸中钝痛,咽喉腥热,一口血喷了出来。

  暗道不妙,立刻以灵力撑出结界,才堪堪躲过接下来的攻击。

  “兔崽子,以为造个结界就能躲过去了,看你能撑到几时?”

  善拳者抡起拳头,几下砸在结界上,那结界比铜墙铁壁还了得,被这么砸了几下,竟是一点破绽都无。

  旁观的三人见势走上来,齐齐发功,一顿敲敲打打,也是没有丝毫反应。

  忽听坐客中有人道:“结界以灵力为依托,此人灵力深厚,你五人使尽了力气也是破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