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道:“没有神兵与你有共鸣,但你若杀了他,便可得了他的兵器,取而代之。”

  林千叶有些愣怔,又有些惊喜,他已顾不得一旁同袍惊惶骇人的模样,直问:“此话当真?”

  “本尊从不打诳语。”

  武道古拨浪鼓般地摇头,嘴中念叨着:“不不不,不该这样的,属于我的兵器怎能出尔反尔为他人所用。神尊,你怎可如此戏耍我。”

  淼淼铜铃般的眼珠子盯着他,“巧了,与你有共鸣的这件兵器,在埋没前便曾信奉二主,后纟工曰生小丿⺧儿阝人二主反目,它谁都没帮,将他们都杀了。与你二人如今这般境地,倒是挺像。”

  “那我便先杀了他!”武道古恶狠狠地瞪着双目,已举起手中软剑朝林千叶刺去。

  林千叶手无寸铁,此战必是不公平的。淼淼可不希望有趣的故事刚起头便草草了结,它收走了软剑,命二人赤手空拳相搏。

  林千叶对武道古,早就埋了积怨,那恨意像肆意喷薄的火山岩浆,即便彼时灵力不及,如今亦有了无穷的动力。

  武道古却不然。他被自己的伪善与愧疚纠缠着,又因神兵的得而复失而焦躁不安,他还想着要坐上来神峰宝座的位置,可不想葬送在此地。

  然他终究是失了策,明枪易躲,暗箭却难防。

  林千叶虽于玉琼山功法不算精通,对施针用药却颇为在行。挨了几下重拳,他撒出了怀中银针,武道古始料未及,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你……你是什么时候……”

  林千叶继续用银针扼制住他企图反戈的四肢,灵脉被生生截断。

  丑陋的面庞显得更为狰狞,“我亲爱的师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赤岭族人擅医术,能让死人生,亦能让活人生不如死。你想要死了好,还是生不如死好?”

  武道古张嘴大喊:“千叶,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啊。知你喜热畏寒,冬日里特地给你备上几床棉被;师尊罚你,我哪次不替你说话;有好吃的,我更是悄悄分享于你。你何至于此?”

  林千叶愤然掐住他的脖颈,骨节都在发颤泛红,杀心像锅中沸腾的水。

  “你这个无耻的伪君子,还有脸将那些虚情假意奉为高尚,今日我若不杀你,便对不起我自己。”

  他怒极攻心,竟将武道古生生掐死了。那人眼珠泛白,舌头外露,已然没了生气。

  林千叶每日幻想着这一幕,真叫他动了手,却有点难以置信。他反复探着武道古的脉相,直到确确定定再也摸不着痕迹,才喃喃:“他真的死了,就这么死了。我还以为杀他有多困难,却是这般容易,像捏碎一颗鸡蛋。”

  “是你低估了你自己。”淼淼道。

  林千叶却茫然了,“那我以后该怎么办,我杀死了师兄,师尊的得意弟子,不会被发现吧。若是被发现了,我不就是死路一条?”

  “你可成为他,那死的人便是你了。你死了,你的师父与师兄弟,或许不会那么伤心。”

  林千叶觉得神尊讲的甚有道理,自己若死了,那群人何止不会伤心,甚至会兴奋得睡不着觉——那丑八怪终于从眼前消失了。

  或许师尊会难过些,他期盼着得到红玉指环,如今,怕是再也不能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