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青涩纯洁的小姑娘,怎么能抵挡得住这个万花丛中过的男人刻意地引诱?耳中听着朱七七娇软地叫着“放开我”,看着王怜花越发轻佻的笑意,何红药嗤笑一声,冷哼道:“你再不放开她,我就尖叫给你听。”

  王怜花手下的动作一顿。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娇笑,一人轻叱道:“好呀,我早就知道你溜到这里来了,你两人这是在做什么?”

  笑声中带些酸溜溜的味,正是先前和王怜花调笑过的白云牧女中的一个。

  这白云牧女眼波转向王怜花,娇笑道:“你的错魂手段,又用到她身上了么?你……”少女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此刻王怜花正一步步向她走来,目光火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我怎样?”

  白云牧女面靥一红,突然轻呼一声,要待转身飞奔,但身子却已被绯衣少年一把抱住。

  她身子竟已软了,连挣扎都无法挣扎。

  王怜花缓缓道:“这是你自己找来的,莫要怪我。”语罢,他突然伸出手,撕开了她的衣袍。

  何红药下意识偏过头去,便见朱七七从旁边溜了出来,王怜花很快将从那白云牧女身上除下的衣袍扔给朱七七,喝道:“拾起那件衣服,披在身上,等出门之后,逢左即转,莫要停留,莫要回头,到时自有人来接你……莫等我改变了主意。”

  看着朱七七披上白云牧女的衣裳,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狼狈逃出石室,何红药忍不住淡淡笑了。

  而这时,她耳边传来的娇吟声越来越大。

  何红药瞟了一眼瘫软在王怜花怀中﹑面色潮红﹑娇喘微微的白云牧女,心知又一幕活春`宫要上演了。

  她看了看衣裳依旧整齐的王怜花,怎么也不能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先前还在追求一个女子,转眼间便能在那个女子面前,和另一个女子欢好?

  莫非都只是逢场作戏么?

  是了……夏郎也曾说过,他平生玩过不知多少女人,但那都只是逢场作戏。

  ——也包括她。

  何红药又想起了那件令她最痛最恨的事,眼中一黯,随即淡淡地瞟了一眼王怜花,转身飘了出去。

  既然如今可以离得他远点,那她也不用再费力气阻止他,眼不见,心不烦。

  9第九章

  王怜花看着怀中女子在他一双手的抚摸下渐渐越发情动,心下得意非凡,但此时,却见何红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竟转身出了石室。

  他不由一怔。

  “公子……你怎么……”王怜花在那儿发愣,手下的动作自然也停了下来,白云牧女有些不解,媚眼如丝地看向他。

  王怜花回神,对她轻佻地笑了笑,手下动作继续,哑声道:“香儿可是急了……”

  “才﹑才不是……啊……恩……”

  王怜花继续揉捏着这白云牧女的身子,那错魂的手段让怀中女子娇喘连连,但他耳边听着白云牧女媚人的声音,却有些心不在焉。

  也不知怎么回事,何红药出去之前留给他的最后一个眼神,一直在他脑海中久久不散。

  他莫名有几分觉得不是滋味。

  这样想着,心上的欲`望也淡了,忽然,他停止了手下的动作,放开了怀中的女子。

  与此同时,何红药正呆在门外,百无聊赖地在既定的范围内飘来飘去,这地牢本就阴冷,她孤单单的一人,又无人可以看见她,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夏雪宜。

  认识夏雪宜的时候,她不过是十五岁的少女,如今三年过去,她也才十八。多么美好的年龄,正该是像那个朱七七一样鲜活跳脱的年纪,她却已然经历了太多曲折,如今更是像鬼魂一样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人未老,心却沧桑了。

  不过,待的日子多了,她竟感觉自己对那个世界的记忆有些淡,便是那些浓烈的爱恨,也在终日无事可做的消磨中,变得没有那么强烈。

  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忘了自己是谁?然后像一个孤魂野鬼一般,四处漂泊无依?

  何红药心里骤然一冷,呆呆地漂浮在空中,望着远处的一点点亮光,直发愣。

  她会何去何从?

  这些日子,跟在王怜花身边,她逐渐知道他喜欢看她痛苦,便决心不要让他如愿,更常常和他抬杠来转移注意力﹑打发寂寞。

  但现在,她一个人的时候,那些沉重的往事又浮上心头。

  毕竟烙得那么深,忘不掉呵……

  何红药怔怔地望着远处那一点模糊的亮光,心绪重重,却正在此时,她听见一阵悉悉索索整理衣物的声音从华山室中传来,紧接着便见那个白云牧女脸色难看地从石室中走出,往地牢外面走去。

  这么快就好了?

  可是她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

  估计王怜花也要出来了,何红药甩甩头,深吸一口气,收拾收拾心情,决不让这个讨厌的男人看见她难过的表情。恰在此时,她抬头便见王怜花也从石室中走出,正好,何红药在奇怪着那个白云牧女发青的脸色,干脆开口问:“怎么这么快?”

  王怜花瞟了她一眼,并不说话。

  “她好像不太高兴,”何红药有过□的经验,前后那么一联系,她不由勾唇一笑,瞥了他下`身一眼,慢悠悠道,“该不是你……”泄得太快吧。

  王怜花面色一冷,道:“干你何事?”

  何红药捂着嘴笑了,笑声清脆如银铃,她道:“是是,这自然不管我的事,只是呀……那些被你看上的女子,那可就惨了……”欲求不能满啊。

  王怜花眯着眼,看着她笑道:“看来小红药很关心在下的个人生活,既然如此,下次就不用出去避开了。也好让小红药亲眼见见……”顿了顿,他语调暧昧地说道:“看我到底是不是……”耐力不够。

  见他脸色如此之臭,何红药开心得很,一只手插在腰上,从空中俯看他,娇笑道:“本姑娘对你怎么样没有兴趣,现在么……我只想快点离开这冷得要死的地牢!”

  “这不是正在往外走么?”王怜花哼了一声,悠悠道。但他心里却还挂记着她先前转身之时的那个眼神,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刚才为什么那样看我?”

  何红药一愣,反问:“我怎么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