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家并没有守岁的习惯,孔家则灯火通明,除了纪靳的房间。
第二日,佘时罕见地早早起了床,为的就是拜年拿红包。
迅速洗漱后,穿上棉拖鞋就飞奔到楼下给父母拜年说贺词。
无非就是什么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佘家没那么多规矩,不像其他人家那样需要磕头下跪。
只要把他们说开心了,红包轻轻松松到手。
于是经过佘时几分钟的不懈努力后,把佘父佘母说得那叫一个开心,最终喜得红包归。
佘母见佘时拿到红包后就不装乖了,笑骂道:“你这小兔崽子,拿了红包就赶紧办事,把这些春联福字全都贴好,不然就别吃早餐了。”
佘时灿烂的微笑瞬间凝固,最后化为虚有,不禁苦叫连连。哀求的眼神看向佘父,得到的却是躲避的眼神。
佘父待佘时不薄,就是怕老婆,这个忙是想帮也帮不了。
回给儿子一个认命的眼神,灰溜溜地上楼了。
佘时叹了口气,吐槽自家老爸靠不住。心想以后娶媳妇绝对不能娶跟他妈一样的,得娶个温柔贤惠的。
佘母就跟看穿了佘时的想法似的,一个眼神过来佘时吓得立马动手。
结果就是佘时和他爹两个人辛辛苦苦贴了一个多小时,累得他们满头大汗,争先恐后地去找佘母报告情况。
“报——”
佘母放下茶杯,:“说。”
“所有东西都贴好了,请您检查!”
佘母递给佘时一个赞许的眼神,满意地点点头,起身查看他们父子俩的劳动成果。
“看到福字我就想到你小时候问我为什么要把福字贴反,一直说我贴错了贴错了。”
佘母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皱纹,笑的时候还像小姑娘似的。但其实也没那么夸张,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俩父子天天夸她。
毕竟有时候自信确实是要被夸出来的。
佘父乐呵呵地说:“是啊,当初咱们小时也就那么点大,现在都这么高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我长高了你们也变得更帅更美了啊,瞧瞧您这英俊的脸庞还有我妈那迷人的眼神。诶,老爸,你也要有危机感啊,毕竟我妈那么美。”
佘时越说越不正经,也活该成天被佘母教训。
大年初一大家都呆在家里给家里人拜年,初二回娘家拜年,等到了初三后才开始走亲戚拜年。
佘时说他脸盲吧,偏偏能记住几个人,说他不脸盲吧,亲戚是谁该叫什么通通不知道。
段闻边住在佘时家隔壁,家中长辈也不是属于很严厉的那种,索性两家一起过,让孩子们也开心开心。
下午。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集训?”
佘时舒服地躺在庭院的躺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答道:“六月份吧。”
段闻边递给佘时一个蛇果,自己拿了一颗梨躺在佘时旁边。
“还行,不早不晚。我嘛,就早点,毕竟要熟悉熟悉环境,也要以防万一好的画室被别人选了。”
集训是美术生都要经历的事情,基本都是五六个月起步,去得越早可以选的画室也更多。
佘时睁开一只眼睛,看着手中没有去皮的苹果,嫌弃地直皱眉,冲段闻边撒娇道:“段啊,快帮你的竹马削个苹果,这上面有辣,吃不得的嘞”
段闻边说了句“矫情”后,任劳任怨地接过。
他问:“你那个辩论赛怎么办?跟集训时间冲突了。”
佘时无所谓地摆摆手说:“诶,格局打开,我到时候请几天假不就好了?”
段闻边呵呵道:“那你想的倒是挺美,别到时候把你祖宗十八代都问出来。”
佘时张大嘴长长地啊了一声,囧脸无语道:“不是吧,请个假还问这么多?我又不是抢劫犯法。”
“人家管你这么多,总之你自己看着办。” 说罢,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佘时。
佘时闷闷地嗯了一声,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段闻边找了条毛毯替他盖上后起身离开去画速写。
另一边的孔程井家气氛就不如佘时这儿气氛好了。
李梅趁一家人出去时,把家里从上到下都收拾了一遍,就连纪靳的房间也被她打扫得一尘不染。
可有一个抽屉被一把锁锁住,不管李梅找了多久也没找到,还好孔程井中途回来了,于是李梅让孔程井帮忙找下钥匙。
最终在纪靳衣服口袋里翻到了。
李梅拿出钥匙对准锁口,如愿以偿地打开了,里面只有一枚翡翠印章,还有一封蓝色信封。
正要打开时就听厨房锅开的声音,于是匆匆跑向厨房,东西还静静地躺在书桌上。
孔程井原本是想问李梅把他的游戏里放哪里了,就看见房间已空无一人,不过桌子上多出了点其他东西。
最引人注目的还得是那封蓝色信封。
道德约束了孔程井想要偷看的内心,但好奇心还是战胜了道德。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封信,字体确实是他哥亲手写的,错不了。
[这封信你可能永远也不会看到,但我又希望你可以看见。你似在世界四处游荡的风,在不经意间扰乱了我的思绪,从此,我看见了你……我很想大声告诉你我的本意,可声音太大我又怕你听不清。我没有十足的勇气去跨越这道红线,也不想失去你挂在唇边的笑。也许你会对我的感情感到恶心、也许会欣然接受,但我不敢冒险,哪怕失败率只有万分之一。然而这些话都不能代表什么,因为我也只不过是一个不敢对你表达爱意的胆小鬼,不管今后我们能不能在一起,我都希望你能永远开心,也祝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难过的时候别忘了回头看看树荫下的我,佘时,我想我的确喜欢上你了。
——纪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