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黑白二猫开启了脑内商讨大会。

  另一位乱步在脑海里踊跃发言, 语气里带着一如既往的阴恻恻的味道,满嘴损话:“别在意什么眼睛大小的事情了,不然就要被这个表面是阴险白毛内心是眼睛很小的刘海君抢占先机了!可恶, 鹤里竟然主动抱着他……你看他那一副假装不在意的样子, 真的很碍眼!!”

  “呜哇!本侦探都没被鹤里主动抱过……”侦探先生难受又委屈的哔哔,“可是鹤里刚刚对这个黄毛怪叫了‘亲爱的’!!”

  “一个都别放过,”另一位乱步冷笑一声, 格外记仇,“之前疤痕男说什么这家伙去哪,鹤里就去哪……把他腿也削了看他能去哪。”

  “另一位乱步,看我的!”难得掌控身体的侦探先生自告奋勇, “绝对不让这两个人得逞!”

  商讨完毕,侦探先生先行抱住了鹤里的另一只胳膊, 艰难作出了小鸟依人的模样,还可怜的说着:“鹤里,我不许你看他们!”

  “…笨蛋!你这样好丢人啊!”另一位乱步忍不住吐槽,“都要被他们笑话了,你现在顶着的可是刘海君的脸——”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也让当事人夏油杰如遭雷劈, 他看到侦探先生用着他的身体,作出了如此ooc的模样,他差点想把自己的眼睛都捂住。

  禅院直哉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下子注意力全搁在侦探先生的身上了。

  “……啊、啊?”鹤里不由得一惊,她突然被抱着手臂,还是被一个身形颀长的人挨着, 有种奇怪又好笑的感觉, 她嘴角一抽,迟疑的开口询问:“那我看谁?”

  “也不能看我!”偏偏侦探先生说出了这种疑似自损的话, “会伤害到你的眼睛的!”

  鹤里:“?”

  夏油杰欲言又止,礼貌的笑容逐渐消失,实在是忍无可忍的说出了:“我倒是觉得你可以稍微正常一点了。”

  能不能别用他的身体做出这些行为啊!

  “原来如此!”另一位乱步在侦探先生的脑海里恍然大悟,嘻嘻笑了出来,“你看见那刘海君的表情了吧,不错啊,继续损坏他的形象!”

  侦探先生慢吞吞的才反应过来,“诶?我在损坏他的形象嘛?”

  合着你难道不是嘛?!另一位乱步语塞。

  即使被这么说,侦探先生也不管了,然后继续开始了他的表演,“你生病的时间里,这个黄毛怪一次都没有来看你,他刚刚还想着溜走!”

  黄、黄毛怪?

  禅院直哉额角一抽。

  无端和鹤里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撞上后,禅院直哉浑身一激灵,接着又生怕眼前的一黑一白毛给他来一场审判,他连忙想要说清楚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我怎么可能去看她?我对这种女人根本没有任何兴趣!”

  结果鹤里故作忧伤,不仅松开了夏油杰的胳膊,还拨走了侦探先生的贴贴,有一种要和禅院直哉再次搭上关系的即视感,“大少爷……你竟然对我如此冷漠!”

  禅院直哉一下子头皮发麻。

  侦探先生则是用力睁开眼缝,对着禅院直哉射出了死亡光线!

  禅院直哉吓得当场脸色一僵,后退了一步。

  夏油杰扫视了一眼禅院直哉,他怎么不清楚鹤里的用意,本来想叹一口气假装没听见,结果恰好就在此刻,他身体里的惮醒来了。

  “我怎么晕过去了……?”惮的语气沉沉,结果像是看到了什么,有些不可置信,“等等,旁边这个家伙?!”

  夏油杰停顿片刻,给对方解释了一下目前灵魂置换的现象。

  惮很快明白,“这样啊,也就是说我现在是五条悟的身体了?”

  说完,惮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夏油杰没有反应过来的间隙,一下子掌控了身体的主控权。

  他忽略了夏油杰在脑海里的各种声音,凛冽的眸光当即掠过了禅院直哉,“这个人……”

  恰好此刻,侦探先生气鼓鼓的一句话,等同于给惮作解释了,“黄毛怪!真不要脸,明明很得意吧?鹤里,别被这种人骗了——”

  “我骗她什么了?!”禅院直哉鼓足勇气试图为自己证明清白,结果却接收到这一黑一白毛更加令人倍感压力的目光,他背脊发凉,眼前一黑。

  就在鹤里暗自偷笑看戏的时候,她突然被一旁的人捞在了怀里,脸颊也埋在了他的胸膛前,随着他开口的嗓音,低沉到共振,“鹤里。”

  被叫名字的她捏了捏他的衣襟,慢慢的就放松了四肢,亲昵地靠着他,喃喃着:“惮。”

  惮看着怀中如此乖巧的她,喟叹般唇角勾起了弧度,但一想到她实则是对着五条悟的脸这么叫着他的名字,惮的眸色就无端冷了几度,而这股郁气让他对准了前方的禅院直哉。

  这么弱小的人类,鹤里竟然对这种人感兴趣?

  啧。

  “喂,禅院家的,”他的言语透着明显的威胁感,“我限你三秒内从我的眼前消失,不然……”

  禅院直哉瞳孔一缩,只觉得浑身肌肉绷紧,对方的一股无法言喻的杀意几乎让他的大脑思考功能丧失。

  “三、二——”

  对方的倒计时开始,禅院直哉手脚冰凉到吓得转身就逃,偏偏因为跑得太快,还摔了一跤。

  “一。”

  连爬带滚,甚至脸上都蒙了灰,禅院直哉身形狼狈地堪堪在三秒内逃进了转弯的院子内。

  发现可以供她逗弄的嘴臭大少爷被吓走了,鹤里失落地撇了撇嘴。

  惮注意到了,忍不住神情温柔起来,慢悠悠揉捏着她的脸颊,“不高兴了?”

  鹤里睁着眼睛看他,总觉得眼前的人有些不太一样,但她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侦探先生身体里的另一位乱步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强势占据了身体的控制权,然后露出了颇为恶意嘲讽的模样,对着惮说:“你确定你是惮么?”

  江户川乱步嘻嘻一笑,眼尾翘起如同挑衅,一段话损了两个人,“你也只有在昨天刚改名为惮的五条悟身体里,才敢光明正大的享受着鹤里的喜欢了吧?……鹤里,别被骗了哦。”

  “……身体?”鹤里不解的歪过脑袋,疑惑不已,“什么意思?”

  顶着五条悟脸的惮反而不动声色,只不过似笑非笑,“确实,你才是惮啊,而我是那个可恶的妄图用曾经和惮很像的脸,还占据了惮的名字,只希望能得到鹤里垂怜的五条悟而已。”

  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江户川乱步眉梢一抖,虽然已经猜出了就是对方的诡计让鹤里突然想起了一些记忆,不过他不想五条悟得到好处,又不想这个家伙得到好处!

  “不不不,我也不是啊。”江户川乱步拨弄着自己新鲜出炉的一缕黑色刘海,“惮不过就是一位可有可无的人罢了,只要鹤里喜欢谁,谁都可以成·为·他·哦,甚至还能改个名——”

  “good job!”他脑海里的原住民忍不住夸赞,“另一位乱步,加油啊!”

  江户川乱步翘起了尾巴,洋洋得意,觉得这局自己的反击非常出色。

  “怎么可能呢?”惮竟然当场松开了抱着鹤里的动作,还歉疚的对着一头雾水的鹤里说:“我欺骗了你,我是悟,你再仔细想想……你的惮早就已经成为了这个人的样子了啊,之前他不是还对着你说,要你叫他为‘惮’嘛?”

  鹤里愈发晕眩,但是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如此一连串,之前的违和感也不见了。

  然后鹤里就被惮推向了江户川乱步的面前。

  迎着江户川乱步那种表情变化,眼睛里都仿佛写上了“你狠”的模样,惮摊开双手,格外的会随机应变。

  把鹤里推给对方只是暂时的,不过胜利却是永久的!

  江户川乱步隐忍着想要黏住鹤里,抱住贴贴的强烈欲|望,他继续说着:“我也不是惮,我的名字可是叫做——”

  “叫啥来着那个眼小刘海君,早上他还说过的。”江户川乱步紧急在脑海里发起询问!

  原住民连忙搜刮记忆,“好、好像叫冬油杰!!”

  “对!我叫冬油杰啊!”江户川乱步扶着额头,作出了45°望天的忧伤表情,“惮怎么可能是我呢?”

  然后江户川乱步忍痛又把鹤里推了过去。

  惮脑海里的夏油杰震怒!

  欺负他控制不了身体说不了话是吧!!

  惮强忍着吐槽的欲望,他笑了笑,以极佳的表情管理能力,恢复正常,“我知道啊,你又叫惮又叫冬油杰而已,鹤里应该看出来了吧,这个人可是有着两副面孔啊!”

  夏油杰崩溃,在脑子里存在感极强的抗议,“告诉他们我叫夏油杰!!”

  惮完全忽视。

  夏油杰痛失真名。

  然后惮再次把鹤里推给了江户川乱步,“他才是你的惮!”

  “我不是!”江户川乱步继续忍痛把鹤里推给了惮。

  惮还是推给了江户川乱步,“别任性了,惮&冬油杰!”

  江户川乱步恶狠狠反驳,不过动作还是艰难地把鹤里推给了对方,“五条悟,你这个可恶又满嘴谎言的男人!都说了我不是!鹤里,我们两个都是骗子,完全没有那位姓江户川的侦探优秀啊——”

  顶着五条悟脸的惮笑容逐渐僵硬。

  趁机给自己贴金了是吧?!

  “怎么可能呢!你可是比所有人都要优秀啊!我们自愧不如!”惮继续推。

  “不不不,还是江户川更优秀!我就是个空气!”江户川乱步也推。

  “你优秀无比!”

  “江户川才是!”

  “你优秀!”

  “江户川!”

  “你!”

  “江——!”

  鹤里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被搅动成浆糊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推了多少次,这种反复来去的感觉真是让人太·痛·苦·了!!

  你们有病是吧!你们也发烧了对吗?!

  至于发现鹤里不见的五条悟本人以及太宰治,急匆匆循着声音找了出来,结果就看到了眼前炸裂的一幕。

  他们竟然互相推让着鹤里……?啊??

  两人再仔细一听,这下子谁还不知道他们的心思是什么?

  五条悟撸起袖子,太宰治扯了扯衣领,快狠准地加入了战场。

  于是场面一度混乱异常,鹤里从被两人推来推去,变成了被四人扯来扯去,四个人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奇葩自损言论,一时之间让鹤里听得晕头转向,差点想要逃离这个美丽世界。

  “够了!”

  鹤里终于爆发,一声呐喊,让四个人同步停顿。

  然后她开始了一连暴击,“我所有人都不会喜欢!”

  到底谁是惮已经无所谓了!

  鹤里怒气冲头,不仅瞪了一眼顶着五条悟脸的惮,还瞪了一眼顶着夏油杰/惮脸的江户川乱步。

  于是被抹去颜色的几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鹤里气鼓鼓地踩着步伐走了。

  太宰治倒是还保持着笑容,似乎预料到了这一幕,“真是可惜了呢,大家。”

  五条悟完全没想到就这么几分钟内,他不过是没把鹤里看牢,这两位损人已经把他的名声搞成这样了!

  惮也脸色一黑。

  同时没想到自己也被牵扯在内的江户川乱步,愤怒到喵喵嗷叫,当场就袭击了惮。

  惮回击的间隙里,顺带着偷袭了五条悟。

  五条悟额角一抽,眼看着太宰治事不关己准备溜走,他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太宰治,让对方也加入了扯头花大战。

  这热闹的一幕,让偷偷观察敌情的禅院直哉,看得额头直冒冷汗。

  那个女人真是太恐怖了!

  *

  鹤里气呼呼地用力踩在了地上,一步步的,恨不得把地面踩烂,不过刚刚被拉扯的次数太多,头脑还有点晕,这下子用力过度,她觉得累了。

  然而不一会,她就看到了躺在偏僻院子内的伏黑甚尔。

  对方撑着下颚姿态慵懒,看到了鹤里还没散气的模样后,对方似乎忍俊不禁。

  “那些人确实有够蠢的。”

  伏黑甚尔漫不经心的嘲讽起来,“你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了?”

  鹤里虽然有些警惕,不过还是回答了:“还可以,怎么了?”

  “你放心,”伏黑甚尔依旧躺在那,还打了个哈欠,“这次被你们打断了计划,我暂时还没想好接下来该做什么。”

  鹤里刚想转身离开,对方又说:“不觉得那些人的行为很奇怪吗?”

  她一顿,“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过来一下。”

  鹤里挑了挑眉梢,一点点挪动了过去,然后伏黑甚尔坐起身,看着她的同时,慢悠悠说着:“他们可是因为你,身体里都换了个人啊。”

  什么?

  若是平时鹤里肯定不会相信,但是联想到他们四个那副奇怪的表现,瞬间茅塞顿开的鹤里,喃喃起来,“怪不得……”

  所以……早上的哥哥,不是哥哥本人。

  她下意识摸了摸唇瓣,竟然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什么,眼神晃悠了一下。

  伏黑甚尔眯起眼眸,“鹤里,你可是忘记了太多了,你怎么能被那几个人轻易束缚住了自己的行为呢……你不是一直想着的,都是醒过来去见那位卫宫切嗣么?”

  他很快的扯了扯嘴角,“你见不见卫宫切嗣,对于我来说都没什么,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你的一部分而已,本来想让碍事的人消失,再解决掉一些极端的人格,让你更快醒过来的,但是被你阻止后…失败了。”

  鹤里越听呼吸越急促,偏偏脑海中像是蒙着一层雾,额角抽痛。

  又是…卫宫切嗣?

  之前初号也说过这个名字。

  她到底忘记了什么?

  鹤里迎上了伏黑甚尔漆黑般深不见底的眼眸中,一瞬间像是身躯短暂触电,有一种格外奇妙的感觉,游走于脑海里。

  “对,就这么看着我,”伏黑甚尔的声音慢而有条理,“我和其余的人格不一样,你是我的主人格,我只是从之中你诞生的部分而已,你愿意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你被蒙骗,记不得了一切,我也会义无反顾的继续为你坚持下去——”

  她无端睁大了眼眸,有一瞬间只觉得视角不断在和对方互换,她仿佛还能听见了他心底若有若无的声音。

  似乎在说着——

  “作为主人格,你完全可以操控我们所有人。”

  他轻笑着,明明没有张口,但是低哑的嗓音已经在鹤里的脑海里不断回响。

  “你可以看到我们在做什么,听见我们在想什么,只要你愿意。”

  他站起身,一步步来到了鹤里的面前,俯下身如同喟叹般,抚摸了她的脸庞,“之前我想解决掉五条悟,扰乱世界线,最好让这个意识世界崩溃,你能再次回到原点,用更简单的方法解决一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需要被这个愈发庞大的意识世界的法则所束缚,明明这一切都是吸着你的血液所孕育的啊?”

  鹤里的睫羽颤动了一下,只觉得脸颊旁的动作格外温柔。

  “看来你离不开这个世界所诞生的人了,”他的言语意味不明,“那就换一种方法吧,去把所有的人格们掌控起来,控制他们、占据他们的精神,最后……彻底醒过来。”

  鹤里瞳孔骤缩。

  她喃喃道:“醒过来?”

  “对。”伏黑甚尔蹲下身,与她的额头触碰,这一刻鹤里感受到了一种格外玄妙的触感,就仿佛她不断在彼此之间来回穿梭,她在与他贴近,又或者说是,她成为了他,在与她自己贴近。

  “慢慢的感受……”他轻轻地抬手揉捏起自己的脖颈,那一瞬间,鹤里控制不住的“唔”了一声,只因为她感觉到了她的脖颈也在被揉动!

  伏黑甚尔注意到了鹤里惊讶的视线。

  “毕竟我们是一个人。”他理所当然的勾起唇角,“虽然你记不得的样子真的很有趣。”

  鹤里的心跳加速着,虽然记忆还是不清晰,“我的目的是醒过来?现在需要找到其余的……嗯,人格?把他们控制起来?”

  “没错。”

  伏黑甚尔继续教导着她,他不知不觉间竟然脑海里浮现过了曾经游戏里的一切,虽然是游戏,但他当时作为“虚”的时候,教导她的态度可是过于强硬了。

  他垂眸时,撇去了这抹思绪。

  这次不会了。

  懵懂的鹤里隐隐抓取到了一些苗头,她随即想到了什么,又问:“他们怎么才能恢复正常?”

  伏黑甚尔沉吟片刻,“毕竟是因你生病引起的灵魂置换,可能要等你离开这里,他们才能恢复,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先走出这片宅邸。”

  鹤里的指尖动了动,她回头看了一眼后方,虽然看不到他们四人在哪里,但她莫名产生了一种想法。

  “我要走了,”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都透着一股跃跃欲试的清亮,“谢谢你。”

  她暂时想自己一个人去试试看。

  而伏黑甚尔站在她面前的感觉,让她领悟到了这一点,他口中的其余人格,她也能一眼看出来!

  就像——

  她已经隐隐感受到,这座宅邸内也有着其他两位相似的气息。

  一切无处遁形,如同玩着游戏一样。

  按照之前遇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人,鹤里觉得大概率是他们了,应该大差不差,她不太想再麻烦哥哥了,要是把他牵扯进来就不好了。

  “你要告诉他们哦,”她小声补充,“我很快就回来。”

  鹤里挥了挥手,果断地往宅邸外走去。

  伏黑甚尔点头答应,结果他嘴角一扯,当即往那闹得天轰地裂的四人走去,还说出了:“你们可真是废物啊,我看见鹤里说着什么‘最讨厌他们了’,然后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呢。”

  “……什么?!!”x4

  四人同步一僵。

  *

  她走了一段路,发现这里正处偏远的地区,最后还是靠着好心司机带了她一程才到了自己熟悉的路段。

  鹤里本在思考着往哪个方向去,她此刻恰巧到了银座,这里人来人往,她在路过了一个店铺门口时,余光掠过了什么,顿时脚步一停,朝那看了过去。

  一位身穿惹人注目的魔术师小丑服装的男人正蹲在那,不知在往玻璃门内看着什么。

  鹤里嗅了嗅,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她马上悄咪咪蹲在了男人的身后,顺着他的目光往里面看。

  哦豁!是那位抖|M议员!

  男人嘀咕着:“费佳真是的!这个人有什么好盯着看的嘛~”

  “确实啊,”鹤里点了点头,“这个议员不就是有钱,脑子也有点问题嘛。”

  听到声音的果戈里,慢了半拍才咔咔转着脖子,瞬间看向了身后。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起,完全不在意为什么鹤里能这么悄无声息的出现。

  “呀,是美丽的鹤里小姐~”

  鹤里也晃了晃脑袋,“好久不见了。”

  然而顷刻间,鹤里就被果戈里拦腰抱起,她一下子诧异地瞪大了双眼,还收获了对方笑眯眯的模样,“既然你自投罗网,我就不客气了。”

  这般动静想让里面的人忽略都难。

  于是矜矜业业的秘书黑死牟,当他听到声音,转头看到了熟悉的那位小姐,对方还被又一个陌生人抱着时,他脑海里的警铃作响,瞬间朝着自家正在挑选东西的议员,一本正经的说出了:“先生,您喜欢的人要被带走了。”

  鬼舞辻无惨动作一僵,他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往外一看,就看到了足以令他眼前一黑的人。

  鹤、里!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