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咪咪溜走的鹤里根据了夏油杰所说的路线, 开始找寻初号所说的地点,她走在了一段长廊上,刚到尾端的时候, 就已经莫名感到心慌。

  “果然……”

  她反而是眼底一亮, 意识到绝对是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鹤里数着数,恰好到了第二个转弯口的时候,她嗅到了空气中草木的清香, 做好准备后,脚步一动,达到了夏油杰所说的第一个房间门口。

  她谨慎地慢慢拉开了门。

  视野内最先看到的是一些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的树根,穿插于地板的每一个角落, 高大耸立的树干位于正中央,最上面直直突破了屋顶, 泄露了几分光线。

  鹤里只看了一眼,就睁大了双眸,全景映入眼底,透着昏暗的色泽。她忍不住皱起眉头,一股令人反感的气息于胸腔内徘徊。

  绝对要毁掉它。

  她左看右看发现了一座神龛, 上面还摆放着燃烧火焰的蜡烛,想着要不干脆把树给烧掉的她,又觉得会不会波及整座宅邸,因此犹豫不决。

  鹤里试探着靠近,她一步步踩踏在了树根边上的缝隙内,像跳格子一样, 稳稳落地。

  恰好此刻, 镶嵌在地板中上的树根竟然泛起了虚红的光晕,不知是嗅到了什么令人垂涎的气味, 霎时间快速抽动,在鹤里察觉到动静转身时,那尖锐的根部一下子对准了她额间。

  “——!”

  *

  “原来你们喜欢男人啊——?”

  随着太宰治很损的一句话从喇叭内传出,那声音犹如在左右回荡了几圈,无孔不入,偏偏江户川乱步也一眼看到了之前在甜品店内遇到的油腻银发男,他还嗅到了空气中讨人厌的同类气息后,嘴角弧度一压,竟然眼疾手快地拿出了手机,录像键走起后,看戏的说出:“来来来,这么热闹的场面,都笑一个——”

  结果这三人默契地统一松了手,如同扔掉烫手山芋一样,被绑的黄毛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本就昏迷的伤势现在是雪上加霜。

  江户川乱步遗憾又不愉快地撇了撇嘴,“才录了三秒,你们也太快了。”

  损话说完,这三人明显表情各异。

  五条悟发现来者是这两位老熟人后,他不爽的“啧”了一声。

  而伏黑甚尔却是隔着一段距离与江户川乱步的目光撞上了,彼此都察觉到各自的同类身份后,伏黑甚尔对着江户川乱步扯了扯唇角,似有挑衅,至于江户川乱步,则是右手比出了枪|支的动作,他就这么看着对方,然后抬手往他自己的太阳穴处一按,嘴里无声作出了“砰”的口型,危险地眯起了猫眼,笑容逐渐恶意。

  属于人格之间的相看两厌简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至于夏油杰,大概是最不清楚情况的,他尚有空闲的蹲下身看了看倒霉嘴臭大少爷的状态,眼看着这人晕得格外安详后,他竟然心间升起了一股怜悯的情绪。

  “太宰,这两个就是眼小刘海君和大叔疤痕男了吧?”

  江户川乱步想起了曾经太宰治递给他的灵魂作画,这两人似乎是引起鹤里失忆的元凶,他眯起双眼,确实推断出了一些信息,尤其是那位大叔疤痕男,绝对撇清不了关系。

  夏油杰左看右看,发现江户川乱步是在看他,他指了指自己,嘴角的弧度逐渐消失,“眼小……?刘海君?”

  伏黑甚尔嗤了一声,慵懒地抬了抬下颚,“你叫我什么?矮子。”

  矮·子?

  江户川乱步目光一凛,几乎炸毛,包括原住民都气鼓鼓的腹诽:“绝对不能忍!快咬他啊另一位乱步!”

  “……?笨蛋!你当我是什么?!”他在脑海里恶狠狠的回应。

  “嗨嗨,确实如此,”太宰治不知在肯定谁的发言,“既然大家都认识,那么就不绕弯子了。”

  他侧眸看向了这座宅邸,原本俏皮的语气逐渐深沉,“你们把她藏在哪里了,有谁能给我回答一下吗?”

  伏黑甚尔自然察觉到鹤里的身影不见了,他神态平静,并且随后笑了笑,说出了:“她当然是好好的,还说这位——”

  他用前脚尖踢了踢地上拥有猪猪般睡眠的禅院直哉,“大少爷在哪,她就在哪。”

  太宰治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地面的禅院直哉。

  江户川乱步则是哼了一声,“谁信?”

  五条悟意识到鹤里不在这里之后,瞬间看向了夏油杰,“杰,鹤里呢?”

  “她……”

  夏油杰注意到周围几人都在对着他看后,因为不知这几人的底细,他不由得话锋一转,装作了不知情的样子,“我也不知道。”

  他暗中观察着伏黑甚尔,发现这人没有丝毫想要行动的模样,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因此拧起了眉头。

  鹤里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那个房间,这个人怎么没有任何反应?

  根据他的记忆反馈,那个地方应该对这人比较重要才是。

  就在夏油杰继续搜刮记忆思索时,其余在场的几人又暗潮汹涌了起来。

  “太宰君,”五条悟看向了太宰治,两者之间大概有着处理不完的冲突了。他索性面无神情,指着眼前的情况,挑刺起来,“你既然没有能力照顾好她,干脆还是早点松手比较好。”

  太宰治也毫不示弱的笑了笑,“五条君,我倒是想问一下,为什么你的学生会去袭击我可爱的鹤里?现在这副前来英雄救美的样子,会不会是你自导自演的呢——”

  两人无形之中不知用眼神争锋了多少次,直到夏油杰突然说出一声:“遭了!”

  在几人看向夏油杰的时候,他已经把另一抹意识带来的记忆,连同伏黑甚尔此刻气定神闲的模样串联在了一起,他脸色变得深肃,马上就要往鹤里过去的地方迈出步伐。

  果不其然,伏黑甚尔叹了口气,身形一动已经挡在了夏油杰的面前,他还抽空对着同为人格的江户川乱步蛊惑着,“既然我们同为一类,你应该清楚,如果还能像很久以前一样,只有我们和鹤里的话……”

  他喟叹般笑容逐渐扩大,愈发的令人心底发寒,“那会是多么美妙的世界。”

  江户川乱步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他一下子睁开了翡色的瞳仁,涵盖着锐利与洞察,随即吐露出了伏黑甚尔的目的,“你想让所有除我们以外的人都消失?”

  他大概是思索了一下,竟然摊开手无所谓的回答:“也不是不可以。”

  听到这的原住民几乎是不可置信,“另一位乱步,你在说什么啊?!你这个叛徒!!”

  江户川乱步忽略了脑子里的叽叽喳喳,他已经走到了伏黑甚尔的一旁,似乎准备与其余三人对峙。

  夏油杰脸色一变,对着不清楚情况的五条悟解释起来:“鹤里与这人的计划密不可分!她现在可能有危险!”

  “啧,”伏黑甚尔尚有闲情地舒展了一下双臂,他略显侵略性的可怕目光扫过了夏油杰后,语气嘲讽的像是要唤醒对方体内的那位人格,“都这么久了还被原来的小鬼占着位置,无能的家伙。”

  然而夏油杰很快就听到了脑海里浮现的陌生嗓音,他瞳孔一缩,深刻认识到了体内的另一抹意识已经苏醒了。

  “刚醒就给我看这种热闹的画面啊……?”脑海里的声音好似捉摸不透,“喂,你听得到吧,夏油杰。我可是被嘲笑了啊,所以——”

  夏油杰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

  “你的身体,现在归我了。”

  顷刻间,夏油杰如同不受控制般,四肢都在被一种陌生的力道强硬操纵,他铆足了劲想要抵抗,因此完全无法抽出时间。

  太宰治的目光冷然看向了伏黑甚尔,他却是对着五条悟说:“你对付他们,我去找鹤里。”

  没想到太宰治到了这种时候都这么惹人讨厌,五条悟扯了扯嘴角,“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对付他们,我去找更快?”

  “你不是最强么?”

  太宰治飞快反驳,“何必让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人员来做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

  “现在倒是会夸人了,”五条悟不知不觉间与太宰治站在了一行,“谁能保证你会不会带着鹤里直接溜走?”

  面前的两人竟然在内部闹起了矛盾,伏黑甚尔嘲讽的笑了笑。

  就在他气定神闲的双手抱胸,准备好好看看这些人最后的丑态时,一股凉意倏然逼近,他视线快速晃动,但还是被站在一边的江户川乱步靠近了身旁,对方正捏着一枚硬币,露出了几分涵盖着薄凉的神情,宛若看着蝼蚁一般,声线压低,“不好意思,虽然你的提议不错,但是啊——”

  江户川乱步仅仅是把硬币接近了伏黑甚尔的身前,他的眼底阴郁又危险,唇角的弧度勾起,“鹤里要是不高兴了怎么办?你完全没有把我成功说服哦,废物。”

  伏黑甚尔脸色一凝,只因为感受到了江户川乱步隔着硬币传递而来的可怕力量,裹挟着极其熟悉的气息,完全就是与鹤里的力量毫无二致。

  “你果然也是把她的力量给占了部分……”

  “什么?原来你没有么?真是失败啊——”江户川乱步故作无辜,他完全是挑衅而陶醉的笑了起来,“这说明鹤里更爱我哦~”

  他脑子里的原住民感动流涕般,叽叽喳喳继续出声:“呜,还以为你要跟这种大坏人同流合污了,本侦探不该骂你的,另一位乱步!”

  “少废话,”江户川乱步虽然还是恶狠狠地对着脑子里的笨蛋凶巴巴回应,但他不经意又翘了翘唇角,就像是一只尾巴晃动的猫咪,“笨蛋就在里面好好看着就行。”

  眼见形势一边倒,太宰治朝着江户川乱步竖起了拇指,虽然他早就看出来对方刚刚是在演戏,但不妨碍他现在及时的补上夸赞。

  于是五条悟和太宰治一下子冲进了宅邸内,而没得机会进去找人的江户川乱步只能把气撒在了伏黑甚尔的身上,“都怪你!”

  伏黑甚尔额角一抽,毫不犹豫地侧身朝他攻击过去,“所以我就是讨厌你们这些分不清主次的其余人格!”

  “你以为我喜欢?”

  江户川乱步不甘示弱,越想越气,“要是没有你们这些麻烦的人格,我这个时候肯定在和鹤里一起追剧!!”

  原住民也愤愤附和,“还能一起吃零食!”

  甚至一旁的另一位人格还在和夏油杰作斗争。

  伏黑甚尔眼前一黑。

  这群傻子人格根本带不动!

  *

  树根犹如鲜活爬行的蛇类,钻动后捆绑着她的四肢,额间被轻轻戳破的鹤里,感受到了细微的疼痛,根部的尖端汲取了血液后,浑身上下的红晕更深,仿佛激动到颤抖般,狠狠地把她束缚在了树干之前。

  她愈发动弹不得,意识逐渐昏沉。

  而这棵树开始缓缓干扰起了周围的磁场,一种常人无法看清的波晕开始往外扩散,直到先把整个宅邸涵盖其中,当波晕想要继续扩大到外界时,不速之客破门而入,整颗树都像是感受到了针对的气息,疯狂叫嚣着,树叶沙沙作响,无数的根腾卷起,想要把来人扫除。

  “咻——”

  不过动了动指节,就通过六眼断了这些藤蔓的脉络,无数细末散去空中,露出了五条悟苍凉的神情,尤其是他看到了中央处被束缚的鹤里后,瞳孔一缩,迅速来到了她的身前。

  不知过了多久,鹤里隐隐听到了谁在叫她的名字,由远及近,她感受到自己似乎被人从透不过气的束缚中解救了出来,进入了一抹温暖的怀抱中。

  她只来得及睁开眼缝看一下,模糊的银白混杂着苍蓝一闪而逝。

  随即,她只觉得浑身连带着毛孔都在舒张,一股猝不及防的混热裹挟了全身,难受异常,她便很快又闭上了眼睛,意识昏沉。

  毁掉了树干后,抱着鹤里的五条悟不断拧着眉看着她的情况,直到看见她的脸颊泛起了不正常红,呼出的气息都透着热意后,意识到她发烧了,他果断地准备把人带离这里,然而刚离开了禅院宅邸不远后,明明是往前走的,可前方再次出现的还是那座宅邸!

  就这么重复几次后,都没有任何改变,像是陷入了某种无限回廊。

  “……”

  五条悟只能重新踏入了禅院宅邸,他的脸色愈发冰凉。

  他找了个舒适的房间,铺好了被褥先把她放置好。

  五条悟刚走出来不远,迎面找到他的太宰治得知了鹤里的情况后,也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我去照看一下她。”太宰治转身就进了鹤里的房间。

  而五条悟瞬间找到了罪魁祸首的伏黑甚尔,语态危险。

  “解释一下。”

  被堵住的伏黑甚尔反而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双手抱胸坐在了廊檐边,单腿盘起,似乎毫不意外。

  “现在不应该是她的身体更重要么?”他像是把话题抛了过去,语焉不详,“是你不知轻重的切断了什么吧?要是她出了问题……”

  伏黑甚尔的目光转暗,扯了扯嘴角,“那也是因为你!”

  “你……!”

  五条悟顷刻间就想给这人一拳,但被旁边年轻的挚友阻拦了。

  年轻的挚友看了看天色,发现日落西山,天色愈发昏暗后,他建议着:“悟,别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人的身上了。”

  五条悟的视线掠过了年轻的挚友,对方朝他疲惫的笑了笑,他没怎么在意,转身就往里面走去。

  伏黑甚尔与还站在这里的人对视了一眼,“你可真能装啊。”

  而对方倚靠在了廊柱旁,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虽然我也想揍你一拳,但谁叫我现在可是五条悟的挚友呢?”

  夏油杰……又或者说是惮,他摩挲着下颚,忽略了脑海里的原主人不断试图重新占据身体,还询问着鹤里情况的声音,他的面色无端透着温润,眨眼间几乎与夏油杰毫无二致,“现在的情况,你总可以解释给我听一下吧?”

  “这不是摆在明面上了吗?”伏黑甚尔开口:“行动被打断了,虽然我也有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没被打断就是我们的胜利,被打断了的话……鹤里可能会难受一段时间啊。”

  他半阖眼眸,眼底流转着捉摸不透的色泽,“这里的一切都因她而生,她难受了……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

  惮问:“会伤害到她吗?”

  “不会,”伏黑甚尔语态平静,“我怎么可能伤害她?……她受伤了,我可是会被围攻的啊。”

  “你知道就好,”惮似笑非笑,“毕竟要是她出事了,我第一个就会杀了你。”

  惮再问:“既然出不去了,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伏黑甚尔不动声色地与对方看了一眼后,唇角扬起了耐人寻味的弧度,“当然是把碍事的人继续解决掉,比如……”

  天空蒙上了黑雾,夜色彻底降临,两人的话语飘散于冷冽的风中,而不远处,之前昏迷过去且被捆绑住的禅院直哉,他闭着眼睛不敢暴露自己已醒的事实,只觉得越听浑身越冷。

  *

  鹤里迷糊间呼着热气,她感受到自己的额头上盖着一层冰凉的毛巾,右手被谁握在了手心,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鹤里、鹤里,看看我。”

  担忧又可怜的声音由远及近,她张着唇瓣时,又被人从身后轻轻扶起,对方微凉地覆盖住了她的唇齿,丝丝缕缕的温水顺着舌尖钻入喉咙中,填补了干涩。

  乱步先生……?

  她想要动一动指节,江户川乱步给她渡了好些水,又为她换了毛巾,然后把她放好在了被褥内,也帮她把被子拉拉好。

  鹤里艰难地试图睁开眼缝,若隐若现的灯光钻入眼底,略显刺目,她模糊地看到了一旁坐着地黑发青年,对方似乎在这里坐了很久,困的脑袋一点一点。

  她莫名觉得安心,就继续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她睡得迷糊时,又被人从身后扶起,下意识睁开眼睛时,灯光已经被关了,室内满是昏暗,看不清的人影逐渐凑近,她张了张唇瓣,感受到了来人把冰凉的杯壁放在了她的唇前。

  她乖乖地喝了几口,声音有些沙哑的叫着:“乱步先生…?”

  来人微不可察地停顿后,摩挲了她的脸颊,带着细腻的温度,微凉。

  这正好缓解了她的滚烫。

  鹤里闭着眼睛躺在了被褥中,她隐隐感觉到来人一直坐在了身边,随后她感受到自己的衣领在被反复整理,像是要为她散去身上的热气。

  陌生的指腹略显糙感,与肌肤的摩挲令她指尖微颤,她只觉得对方的手指在她的脖颈间不经意地勾勒了几笔,像是在描绘着什么。

  慢慢的,她听到了愈发靠近的呼吸声,随即被捧起了脸颊,先是从唇角,薄凉的温度停顿了片刻后,唇瓣又被对方温柔地吮|吸,她不由得下意识张了张口,不知是不是刺激到了对方,这段吻变得愈发炽热,几乎要把她吞卷入腹。

  乱、乱步先生……

  她想要叫对方慢一点,但是对方让她愈发透不过气,无孔不入的温度甚至要比她的体温更为灼热,轻微的疼痛从肌肤上传来,不知何时她无力乱动的双臂都被对方按在了头顶,以至于只能扬起脑袋,脖颈的线条颤动,每一寸的敏感都被无限放大。

  鹤里朦胧又呜咽的发出微弱声音。

  “啊…乱……唔。”她还没说完,就被对方再次含住了唇瓣。

  眼尾泌出了湿意,又被对方有耐心地抹去,她微睁眼缝,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陌生又湿濡的感觉从某处渗出,她受不了地颤了颤腰腹,却被人翻了过来,一种未知又令她脊骨发麻的感觉,让她控制不住地抱紧了枕头。

  然而对方停顿了片刻,仅仅是吻了吻她的耳垂,又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鹤里被对方蒙着眼睛,意识到大概是要让她继续入睡后,她心脏的快速起伏才慢慢疏解,太紧张了以至于一松懈就模糊的睡了过去。

  室内的灯再次被打开。

  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

  从宅邸外质疑了伏黑甚尔无果后,进来想要看看鹤里情况的五条悟,不耐烦地压着眉毛,与满嘴讽刺的江户川乱步说了好几个来回。

  “才不会让你进去!”江户川乱步双手叉腰,哼了一声,“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做些小动作?”

  “你不会是在说你自己吧?”五条悟不甘示弱,挑眉反驳:“幼稚——”

  “你!”

  就在江户川乱步还想与五条悟来几个回合的言语大战时,后方慢悠悠走出来的太宰治,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顺口询问:“鹤里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睡下去了。”

  太宰治说完,不经意与五条悟的视线交错,他轻勾唇角,“怎么了?”

  五条悟不知为何眯起了双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家伙看上去好像很愉快又不是非常愉快的样子啊,这么矛盾?……错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