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宁和汪叙下飞机的时候各自手里提着个保险箱,要不是因为长得都斯文,简直像极了□□来交易的。

  程幼宁看贺秉文接过保险箱小心翼翼放进后备箱,感叹道:“我小时候无数次幻想我能有这么个手提箱,里面放满了美元大钞,到底还是目光短浅了。”

  两个手提箱里满满的都是研究资料和一些数据文件,未来的市场价值尚且难以估量。

  研发团队历经两个多月,终于在芬兰完成了软件的设计验证以及产品样机设计,接下来将会进入到产品设计开发阶段,从三维设计图的修正到输出、注塑成型、总成装配、热成型,再经历一系列的工艺以及气密性、灭菌、药物相容性等等实验验证,最后走向设计定型。

  这一阶段要历劫的是纪哲函带领的产品研发团队,以唐孟霄、程幼宁和汪叙为中心的软件研发部门终于可以小做休息。

  时隔三月,程幼宁终于能够回文庭雅苑的温馨小家了。

  程幼宁一落地就打发贺秉文和唐孟霄去公司交接,自己则抢了孙伊婷的车去医院接岑晚谣。

  程幼宁一路上都在思索,既然岑晚谣的性取向已不再是秘密,自己“表妹”的身份是否还有继续的必要。但岑晚谣的状态刚才稳定下来,也没必要特意挑明,不如就还是顺其自然吧。

  程幼宁远远就看到岑晚谣站在医院门口,站在她们初见的那颗灌木丛前,站在秋日的晚风里。

  车方一停稳,岑晚谣便拉开了门。

  她们在车流声里相吻到几近窒息,喘息着凝望彼此。

  程幼宁:“去哪?”

  岑晚谣:“回家。”

  这一路开的是速度与激情。

  岑晚谣像是渴了一整个夏天的葡萄藤,缠绕着索取着。

  她们跌出电梯,跌进门里,最后跌向浴室。

  岑晚谣几乎是迸发出了几分野性,仰仗自己的身高优势,将程幼宁双手并握着举过头顶。后背是瓷砖的凉,怀里却是滚烫,岑晚谣在她的口腔里攻城略地,直到气短身软,才慢慢滑进浴缸里。

  程幼宁胡乱抓过花洒将两人淋了个透湿,才发现竟都没脱衣裳。

  岑晚谣仰靠在浴缸里,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

  “阿谣啊,我的晚宝……”程幼宁的声音哑得厉害。

  程幼宁将岑晚谣抵在浴缸壁上深吻着,两手胡乱将彼此脱了个精光,粗暴到扯得岑晚谣闷哼了几声,却又被卡得死死的退让不得,只能两手抵着程幼宁小腹用力。

  程幼宁的腰还是很细,却不再是骨骼分明的触感,反倒是有了几分肌肉般的坚韧感。

  程幼宁:“赫尔辛基的白天太长了,睡不着的时候我就去去跑步。”

  程幼宁:“你给我寄的枕头已经没有你的味道了,我把它又带了回来。”

  程幼宁一面呢喃耳语,在水中沉浮,“阿谣,唱给我听,我要你唱给我听……”

  岑晚谣几乎是哭了出来。

  ……

  岑晚谣醒来时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软成了泥。

  抬头是程幼宁的睡颜,她想伸手抚一抚那睫毛和唇,奈何被紧紧圈在怀中,动弹不得。

  芬兰人好食肉,连程幼宁都变得结实了起来。

  岑晚谣伸手往下探去,是紧实的腰腹和腿,皮肤光滑又紧致。

  程幼宁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夹住那只不安分的手,低头吻住了岑晚谣的额头。

  程幼宁:“还有力气?”

  岑晚谣其实是累的,方才连小腿都蹬抽了筋,但她还是觉得不够。

  欲望使人沉醉。

  纵使程幼宁逐渐温柔,一连几次,也还是有些叫人承受不住。

  岑晚谣再醒来已是晌午,程幼宁侧躺在旁,握着她的手摩挲着。

  程幼宁:“醒了?”

  岑晚谣点点头。

  程幼宁:“我叫了外卖,要起来吃饭吗?”

  岑晚谣动了一动,只觉得黏腻得慌,“想先洗澡。”

  不过是洗个澡,却像是耗空了她所有力气。

  岑晚谣仰在沙发上两眼发空,连头发都懒得吹。

  程幼宁拿了吹风机,扶她靠着自己,慢慢地给她吹,等头发吹干时才发现竟然又睡着了。

  程幼宁将吹风机放下,扶着岑晚谣轻拍着晃了晃,“阿谣醒一醒,吃点东西,要不身体受不了。”

  岑晚谣只觉得两眼有千斤沉。

  程幼宁蹭着她耳边吹着气,又伸手去挠她侧腰的痒痒肉。

  “不要了,不要了……”岑晚谣咕哝着直往外下滑。

  程幼宁笑着将人托起来,“不要了?昨晚你可是一直说要的。”

  岑晚谣勉强睁开眼,叹了口气,“老了。”

  程幼宁看她这样子可爱的慌,“老什么,30岁平均一周都得2次,我们已经攒了3个来月了,怎么也得要补个20来回,昨天才补了不到一半。”

  岑晚谣直接被吓清醒了,“那你还是先给我打个120吧。”

  程幼宁按着她啵了一口,“先吃饭,攒攒力气。”

  虽然从昨晚开始就没吃东西,但过度消耗是会让人没有胃口的(不包括程幼宁)。

  岑晚谣从虾仁波奇饭里挑了虾仁、西兰花和杂粮米吃了,又喝了一小份罗宋汤就把东西都推到一边。

  程幼宁干掉属于自己的那份龙利鱼饭后又把岑晚谣剩的都吃了。

  岑晚谣:“你变能吃了。”

  程幼宁:“赫尔辛基除了肉排还是肉排,我都要吃吐了。”

  岑晚谣:“难怪变结实了。”

  程幼宁吃得很饱,“那边一天太长了,看不到头。”

  岑晚谣:“拜它所赐,结果不是还不错。”

  程幼宁:“只能说,软件测试结果还不错,样机设计还没定型呢,八字没一撇的事情。”

  岑晚谣看起来还是很累,程幼宁把餐具都收了,拉她去沙发,然后将岑晚谣圈进怀里。

  程幼宁:“我的晚宝都瘦了。”

  岑晚谣每天都有做体重管理,其实不过也就轻了那么一两公斤。

  岑晚谣:“是你变结实了。”

  程幼宁揉着她后颈,惹得她舒服得叹出声来,“喜欢吗?”

  岑晚谣:“看来家里以后要多买些肉了。”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平和了。

  程幼宁:“还要继续看医生吗?”

  岑晚谣:“你回来了,应该不用了吧。”

  程幼宁:“说到这个,我在医院里的表妹身份……”

  岑晚谣:“顺其自然吧,等大家什么时候发现了,再坦白呗。”

  程幼宁:“嗯。”

  岑晚谣犯困的时候软软的,可爱极了,看得程幼宁只想把她从头到位都亲一遍,又可怜她是真的很累。

  刻板印象中,承受的那一方总是被动而柔弱,但岑晚谣从来不是。岑晚谣在行事时反倒是像个上位者,想要或是不想要,表现得十分干脆,也从不遮掩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奈何程幼宁是真的很有活力,于是两相拉扯,往往是翻来覆去。

  程幼宁:“想睡吗。”

  岑晚谣困得说话都含含糊糊,“刚吃完不能躺平。”

  程幼宁:“我知道我知道。”

  程幼宁在沙发上盘起腿来,拿了坐垫放在两腿之间,“跨上来。”

  岑晚谣没太懂。

  程幼宁拍了拍垫子,“跨上来,像树袋熊那样抱住我。”

  岑晚谣有些发愣,“奇奇怪怪的。”

  程幼宁不由她辩解,只让她跨上来,她实在是困,懒得辩解,于是照做。

  程幼宁的腰很细,环起来并不会很难受,岑晚谣索性真的像树袋熊那样抱着她,头靠在程幼宁的颈窝里。

  程幼宁一边晃着,一边轻拍着她后背,“睡吧。”

  岑晚谣以为这姿势会很羞耻,的确很羞耻,但令人意外的放松又舒适。就像婴儿时饱餐完一顿母乳,被抱在怀里时拍一拍的姿势。

  人们常常误解宽阔的肩膀和怀抱才值得依靠,其实并不是。岑晚谣每每在程幼宁怀中总能忘记一切不快和不适,并不强势,却叫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