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纳妾【完结】>第67章 十九

  余姝再见葛蓝鹭和柯施时正月过完之后。

  这段时日整个王家的权力交接都讲究一个快准狠,宗亲都来不及阻拦,外界便更无法阻拦了,所有人眼睁睁瞧着余姝成了除傅雅仪外的那个例外。

  虽然余姝在千矾坊的女人们眼中是颇为熟悉的存在,可对于整个落北原岗而言,她是横空蹦出来的人。

  不会有谁去关注王家一个新纳进门的小妾如何。

  傅雅仪和余姝此举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甚至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富商王家便已然湮灭。

  这些日子余姝大多在应付王氏一族的宗亲,毕竟在他们眼中那样大的一笔财富全部被一个与王家没有任何关系的小丫头继承,实在是离天下之大谱。

  可王家所有产业早已通过正当途径转移到了余姝名下,甚至还不是第一手,第一手是在李宁希名下,这样的间接继承关系是完全合规合例的,于是这些日子余姝并没有和这群人扯皮,但凡进余宅吵闹者,皆被她遣人轰了出去,再争闹不休者便干脆套了麻袋进余宅狠狠教训一顿,傅雅仪手下多得是能折磨人又不留痕迹的专业人士。

  这群人哪儿能不知道余姝继承一切都是有预谋且令他们寻不到半分错处的呢?他们闹只是觉得余姝一届孤女,年纪又轻,比傅雅仪好拿捏罢了。

  他们从未在王家出过力,那样远的关系,平日里也不怎么来往,一瞧着王家的财产可以瓜分便一窝蜂涌了过来,如狼似虎,恨不得将余姝吞噬殆尽。

  当年若是傅雅仪在最无力的时刻便如余姝一般操作,怕是也没有现在的傅雅仪了。

  可时过境迁,当傅雅仪和余姝手中掌控着他们难以匹敌的力量时,一切束缚人的宗法规矩,都成了笑话。

  前两日,余姝被吵得烦了,便干脆将王氏一族的族长捆进了王宅。

  王老爷过去住的院落颇为僻静,又很大,声音不易传出,余姝在烧了祠堂后便干脆地将这里改成了理事等院落,顺便在余宅到傅宅的地道中间挖了一间四面封闭的密室,专门用来处理一些隐秘一些不太好见人的事。

  王氏族长是第一个用上这间房的人。

  余姝遣人将他捆来后先用了顿扎针般折磨人的法子,待对方求饶后又笑着将手上收集到的他利用族长之职位十年来谋私近十万两的罪证递给他。

  “族长,我也不想与你为难,可是面对两个王氏一族能够撕碎的对象,我与夫人权势滔天用了将近半个月都毫发无伤甚至让他们负了伤还无处申报,而你,接受了他们的信任,却谋夺了本就应该属于他们的财产,你说,最后他们是会继续缠上我还是转而缠上你呢?”

  “尤其是五年前落北原岗冰灾时,夫人拨给王氏一族七万两的救济金,最后下发的似乎只有三万二千两,那一年王氏一族冻死了七户人家的小孩,都是因为难以抵御严寒,你说,这件事该怪谁呢?”

  在昏暗的密室中,余姝面上的笑都带着几分与傅雅仪相似的恶劣,只是她的神情更天真,嫣红的唇翘起,两个酒窝浅浅,仿佛不是在威胁,而是在温声细语与他闲聊。

  王氏族长打了个寒颤,几乎立马被吓破了胆,他几乎不敢想象自己干过的事被戳破后会遭遇什么,哪怕被针扎了痛到极致,他此刻面对这样一个年仅十九岁的小丫头也不得不点头哈腰妥协道:“我知道的,余娘子,我愿意与你合作,替你压住王氏一族。我也愿意在外承认您继承王家财产一事的。”

  余姝哼笑一声,颔首道:“那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若今后王氏一族还有人来闹,我保证半个时辰内你做过的事必然会传到王氏一族所有人的耳朵里。”

  这一次,十分干脆果决,从那一日起,王氏族长约束起了王氏一族上下,再无人敢对余姝掌权一事质疑,而王氏宗族都对此事不再追究,那外人除了在见着余姝时背地里偷偷说两句,那也没有任何杀伤力,余姝看似极为平稳地坐好了这个位置。

  千矾坊近些时日在准备第二次扩建,葛蓝鹭与柯施年后依旧时不时泡在这里。

  葛蓝鹭年前便一直在外,出去了整整五个月才和傅雅仪在差不多的时间回到落北原岗,只是她家里头向来颇为和睦鼎盛,整个新年都在走亲访友,抑或是与远来的亲戚聚聚打打叶子牌,待到出了年节才有空闲;至于柯施在傅雅仪离开落北原岗后没多久也启程去收购去年的粮食,顺便还多做成了几笔生意,任野婧登基的时候她恰好到了坍元,傅雅仪那时也休书一封与她说明了任野婧想要合作的请求,于是柯施便干脆趁着那时候过去商谈了一下,把任野婧说的那条果线谈了下来。因为柯施在落北原岗并没有什么亲人,也就没什么顾虑,干脆在坍元过的新年,直到前些日子才回来。

  葛蓝鹭在外头风吹日晒了整整五个月,一身洁白如玉的肌肤也被晒成了小麦色,可反倒是更添了几分魅惑与风情,她一如往常般随意躺在地上,衣衫轻薄,屋子里暖碳很足,将她面上都熏出浅浅红晕,见着了余姝进门,她一边拍手一边笑道:“这不是我们新上任的余大当家吗?”

  余姝坐到了两人对面,淡定自若地冲两位颔首。

  柯施将一旁的瓜盆拿过来,里面正放着晶莹的葡萄蜜瓜还有几颗饱满的樱桃,颜色颇为漂亮,“你尝尝。”

  余姝拿起一颗葡萄,皮薄而透,轻轻一挤便是满手的汁水,与她在坍元尝过的几乎一模一样。

  “您和任野婧的生意已经开始了吗?”余姝好奇道。

  柯施:“商定了一条线路,我从坍元回落北原岗时她派人走了一遭,看起来倒是颇为不错,只比我晚了不过三四日便到了此处。”

  余姝仔细打量着这些瓜果,“她们用的怎样的贮藏技术,怎么能做到到了落北原岗还挺新鲜?这中间起码也要两个月吧?”

  “并不,”柯施解释道:“她们一路边走边种,坍元的瓜果供应到梵遣,梵遣到供应到萨芬边境,萨芬边境的瓜果才是来落北原岗的,中途只需要经过临裕沙漠,一个月到二十五天左右。”

  “可这么长时间,贮存技术也很厉害了。”余姝感叹道。

  哪怕现在是冬季,能够保持二十五日不变质,送到她们手上时依旧汁水饱满也是件不容易的事了。

  “还得瞧瞧夏季,若是夏季不成,这条线便只能冬季启动,专卖反季节的瓜果。”柯施点头道。

  葛蓝鹭托腮听两人说完,已经喝了一整杯茶,她问道:“今日邀我们俩前来是想做什么?真正邀我们的人倒是来得最晚了。”

  今日邀请两人的实际上是傅雅仪。

  说着,葛蓝鹭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提醒道:“近些时日余姝你站到台前,那些男商户可是不服极了。”

  “他们是想做什么吗?”余姝一听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葛蓝鹭美眸中闪过几分恶趣味,她摆摆手,“也就是些牝鸡司晨的陈词滥调,一群油腔滑调互相奉承的老男人互相打气一番,最后再恶意揣测会儿你是如何通过不正当的手段上的位,点评点评王家的财产迟早败在女人身上。”

  “不过唯一值得说起来的就是,他们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各个嘴上一派坚定,说是自己绝对不会和你同流合污,准备在合作上斩断你发展的道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余姝动作一顿,“都有谁啊?”

  葛蓝鹭:“刘氏布庄的老板。”

  余姝:“可是他前天才去魏语璇那处求她拿一大笔订单?”

  葛蓝鹭:“周家的粮储大基地的老板。”

  余姝:“他好像大前天去寻了夫人说要求她给施先生搭根线,后来夫人没理他,昨日又来求我了?”

  葛蓝鹭:“还有赵家那个专门靠佣钿农民,克扣税款起家的那一家。”

  余姝迟疑了一下,“我依稀记得我名下的不少田产放开了租赁资格,有一批农人前来,貌似是他家的?”

  葛蓝鹭终于还是没忍住,哈哈笑出声来。

  余姝也勾了勾唇。

  葛蓝鹭调侃,“咱们可别笑,商人的事那叫言而无信吗?可不是嘴上花花地厉害,有利可图时便什么礼法啊,面子啊都不要地彻底了。”

  理确实是这么个理,但是余姝倒是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姓准备给他们穿小鞋。

  商人重利,这是永远不变的事实,嘴上说得再好听再正义,当余姝手中掌握的资源比他们更多需要他们渴求时,什么尊严什么脸面,通通都可以不要,一口一个余大娘子地叫着,恳求着。

  当然,这些到了余姝这儿也不过是逗乐子的笑话罢了。

  这一回傅雅仪请这二位前来实际上是为了建地宫的事。

  余姝将自己手上一式两份的档案递给柯施和葛蓝鹭,“夫人有点事儿,要待会儿才能到,二位可以先瞧瞧。”

  葛蓝鹭一边接过,一边似笑非笑地瞧向面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姑娘,“傅雅仪和你不是都已经脱离王家的吗?你怎么还没变称呼?”

  余姝微微一愣,大抵是看出来了葛蓝鹭的打趣,笑嘻嘻道:“这不是叫习惯了吗?我也不知道该改口叫别的什么呢。”

  葛蓝鹭没接话,因为几乎刚刚打开档案,她就被里头的内容所吸引,与她一致的还有柯施。

  “这是什么?”柯施忍不住问道。

  “这是坍元连接城内城外的秘密通道,”余姝抿了口茶解释道:“也可以说是我们现今所知晓的挖掘最深最华丽的地宫。”

  她挑着能讲的给两人说了一下坍元地宫的情况,省略去了素儿坦希和婵松公主的恩怨,说完后面前两人都若有所思起来。

  “你们是想在落北原岗也挖一个?”柯施挑了下眉。

  葛蓝鹭也反应了过来,“我说你们还千里迢迢将赦赫丽带回来干嘛呢。”

  赦赫丽与葛蓝鹭交情颇好,只是过年那段时间赦赫丽一致被余姝拘着画图探查她们选定的那几个位置哪一个更为合适,忙得不行,直到李宁希出殡后赦赫丽才有时间去千矾坊沉溺美色,也就是那时她遇着了终于结束走亲访友的葛蓝鹭,两人交谈了一番近况,赦赫丽关键时刻嘴还是极严的,只言自己现在供职于余宅内,是余姝花了大价钱从妲坍请回落北原岗的,绝口不提修建地宫的事。

  可以葛蓝鹭的聪明,只要瞧见这张地宫图,便足够直接反应过来。

  余姝也没打算隐瞒,点了点头,“是的,我和夫人一共请来了十五名当年挖掘坍元地宫的匠人后代,近段时间又招募到了十名中原颇具水平的匠人,准备在后面圈出来的那两个地方挖一座地宫。”

  柯施看了眼地宫位置,一个圈是在千矾坊后山,另一个是圈在落北原岗的城门口,这一段距离大概也就十二里左右的路程,并不是非常长。

  按照第二份稿件上的标识,一个是入口一个是出口,葛蓝鹭指着城门口的那座小房子问道:“你们准备在这上面建一座什么来掩盖入口?”

  “掩盖?”余姝扬眉,唇角满出一丝笑意,“不用掩盖,这上面建的叫作落北女子商行。”

  “我们不掩盖,这上头是一座女子商行,下头也是一座女子商行,只是上面的女子商行只做招待之事,真正的商行在地下,贯穿了从城门到千矾坊这一路。”

  柯施指尖轻轻摩挲过那一张稿件,眸光轻闪,显然已经感受到了余姝和傅雅仪将要开办的商行的价值,她缓缓问道:“那你们将这一切告知我们,又是想做什么呢?”

  余姝只笑笑,“具体是要做什么还是得等夫人来了之后再说,二位如果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大可以问我,我能够先为二位解答。”

  葛蓝鹭将手中的稿件扔去桌子上,捡了一颗樱桃,“傅雅仪能叫咱们来做什么?不是撺掇我们出钱就是撺掇我们出力,左右也就这两项,只要好处给够了,她说什么我都能考虑一二。”

  这句是实话,葛蓝鹭跟着傅雅仪搞投资搞习惯了,一般傅雅仪让她做什么,她都是乐意的,只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拍了拍桌子,“就去年,傅雅仪拉着柯施搞火器,不拉我,是不是有点儿过分?”

  “这一回要是想让我投钱出力,必须让我的份额比柯施多还得让我去你们后山的基地参观。”

  余姝正要张口,门外却传来侍女恭敬的声音:“傅大娘子请进。”

  大门随之打开,傅雅仪来得有些风尘仆仆,仿佛刚刚从什么深山老林中赶过来,大氅上还沾着雪与枯枝,进门后有侍女前来替她褪去貂绒大氅,冲她福了福身后便拿去清理。

  傅雅仪松了松自己手挽间的袖扣,有几缕碎雪从里头落了出来,可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淡定自若地落座,“久等了。”

  葛蓝鹭极其不正经地冲她吹了声口哨,“傅大娘子是出去哪儿了弄得这么狼狈?”

  “你的份额,不能比柯施多,”这是傅雅仪进门以来开口的第一句话。

  葛蓝鹭闻言睁圆了眼,不平道:“你不能因为我对你吹了个流氓哨就克扣我份额啊。”

  “这是建地宫的成本报价,你们自己瞧,”傅雅仪将一份随身揣着的档案交给她们俩,一旁的余姝给她倒了杯热茶递上,傅雅仪接过喝了一口后总算觉得通体冰冷的身体多了几分暖意。

  她今日来晚了便是跟着寻到的能算工程造价的账房前去仔细勘查了一下选定的两处开口,又按照赦赫丽和塔塔符儿最终呈上来的地宫建设图纸算了价钱。

  这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哪怕是傅雅仪一口吃下来估计也会有一段时间资金流转比较困难,这才是她最终选定将柯施和葛蓝鹭拉来开会的原因。

  一个人不好吃,那就多拉几个志同道合的来。

  葛蓝鹭看了眼报价,顿时知道了傅雅仪说的她份额不能多于柯施的原因。

  不是故意不给她,而是她出不起。

  地宫的修建需要财力物力人力极大,傅雅仪与柯施是掌控无数大小不同的贸易渠道的掌权人,她们能够拿出的钱财与葛蓝鹭所能拿出的钱财并不是一个量级,葛蓝鹭还要考路家族产业的流转问题,她要动用家族财富是必须要经过父母兄长的同意,同理她的父母兄长要动用大笔资金也同样需要经过这个程序。

  葛蓝鹭瞬间恹恹起来,像是霜打的茄子,躺在地板上叹了口气。

  “这么大的投资参与不进太多实在是令人有些难过。”

  傅雅仪勾了勾唇,“你都不问问我怎么建为什么要建就答应了?”

  葛蓝鹭扭头看她,鬓发凌乱,郁闷道:“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了,哪儿还用得着问什么啊。”

  柯施却还在仔细瞧里头的数额,突然说道:“你们两个的野心很大啊。”

  这两人说的却是傅雅仪和余姝了。

  她指着地宫内部的各个结构,尤其突出了其中一个,“这儿写的交易是什么?”

  余姝解释道:“这是个交易场所,但是交易的并不是平日里在千矾坊进行的商品交易,而是迟约、债券、份子、股份(1)之类的商票交易,女子商行除了储蓄功能,还是另一座地下财富交易场所。实际上平日里这些交易在街市中都较为常见只是没有统一的场所,我们准备将地宫的另外一半改建成这样的场所,而落北女子商行除了帮忙储藏金银财务外还加入了帮忙隐藏重要财务的功能。”

  柯施点点头,“可以,我投。”

  她的回答比葛蓝鹭的还要干脆,甚至直接问道:“要多少。”

  傅雅仪手中摩挲着白玉烟杆,缓缓说道:“一般而言,十三股,东家十股,身股三股,我需要对女子商会的绝对掌控权,我拿七股,身股(2)收缩为半股,你三股,葛蓝鹭一股半,剩下一股拆为千份,对外售卖。”

  柯施就着算了下,也不算多,她半年的总收入而已,承担起来并不是十分难,“可以。”

  葛蓝鹭也算了下,一股半确实是她能够拿出的巅峰值了,再多她也拿不出了,这样的分配是极为公平的。

  “我要去实地看看你们的选址,还要去你们的基地瞧瞧,”她再次说道:“上一回我都没来得及去呢。”

  傅雅仪并没有拒绝这个要求,反正这一次她的目的也差不多了,三个人将钱凑一凑,地宫修建的钱也就差不多出来了,既帮傅雅仪减轻了负担,还拉进了两个合伙人,未来还能理直气壮拽两人过去监工奴役,简直一举两得。

  但她没忘记葛蓝鹭的优点是什么,眼底蕴着些玩味的笑意,“可以,但是将来建成,你要给那些玩得不错的姐姐们牵桥搭线。”

  葛蓝鹭是三人中人缘人脉最广的,落北原岗八成掌权的女人和她关系都不错,未来女子商会开业,少不得要葛蓝鹭率先引人前来。

  葛蓝鹭想了想,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点点头,“好啊。”

  傅雅仪也颔首,对她说了句好。

  三个人里头其实傅雅仪年纪最小,可她是主心骨,而更多时候,她也是心最黑的那一个,对两位姐姐没有半点留情,该用便用,绝不含糊,有时候葛蓝鹭被她卖了说不定还乐呵呵给她数钱呢。

  比如现在,傅雅仪一答应,葛蓝鹭就像活过来了似的,抖了抖肩头的衣衫穿好,满眼都是愉悦,完全没发现几句话的功夫傅雅仪就拿走了两人手上的巨款,而她自己的实质性获利要求则基本没有实现,实现的只有参观游览这种不怎么花钱的要求,并且还搭上了另一个条件。

  四人行动力都很迅速,没一会儿便骑上了前往后山基地的马。

  上一回余姝过去还是和柯施一同去的,也是这样的冬雪,马蹄在地上一戳一个脚印,四人行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便到了基地门前。

  第十九代火铳制作出来后,余姝并没有见过,这一回来刚好也能够试试自家新研制出来的武器。

  这里一如半年前她离开的那样,白顶的平房,门前的守卫都不曾换人,不过里头现如今少了几个研制地点,都改成了小麦研发。

  这是柯施去年新带回来的良中,想着反正上一轮也是在这里培育的,那还不如接着培育,明明现在是冬季,可入门的几间房间里却栽培出了一截青嫩的麦芽。

  柯施瞧着这些麦芽,难得地露出了一抹浅笑,介绍道:“孕育这几植麦苗在大寒后半月左右的温度便可,比上一回研究的麦苗能早下土一个月,而且耐寒抗旱。”

  这是柯施的心血,唯一可惜的是现如今还没有机会拿出来大规模使用。

  傅雅仪拍了拍她的肩膀,既表示安慰又示意她带着葛蓝鹭去玩儿。

  柯施点点头,葛蓝鹭看懂了两人之间的眼神官司,挪揄的目光看向余姝和傅雅仪,随后晃晃悠悠跟着柯施走了。

  傅雅仪则带余姝到了那间装满了火铳的屋子,在正中间正好好摆放着那一把最新研制出来的十九代。

  十九代的杆身颇长,能够瞄准的范围更远,兼具了十八代的小巧和十二代的威力巨大,并且极为安全,炸膛率比十八代还要小,堪称完美。

  傅雅仪扬了扬下巴,“你去拿着试一试。”

  余姝有些好奇地将它拿下来在手中掂了掂分量,发现十九代虽然比十八代稍大可重量却不止中了一星半点,她一如往常般架起,瞄准了室内的靶子,按下扳机后发出一声嘭响。

  余姝没有看清自己是否打中,因为她被这把火铳巨大的后坐力震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得半天没回过神来。等她缓过来起身才发现,对面的靶子已经被火铳轰掉了半边。

  傅雅仪看着她迷茫且震撼的模样没忍住笑出声来。

  “余姝,”她蹲下身与余姝对视,轻声问:“你想要这把火铳吗?”

  余姝摸了摸杆身,舔了舔唇,“想。”

  傅雅仪捏住她的下巴摇了摇,乐了,“那我再给你三天掌控这把火铳,掌控了这就是你的了。”

  余姝:?

  余姝幽幽提醒道:“夫人,上一次你给了我七天。”

  傅雅仪:“是啊,你都有基础了,三天应该不成问题吧?”

  余姝:……

  问题大了。

  就说这后坐力,不是三天就能承受住的,必然需要经过不断的摸索和练习,否则余姝依旧会和现在一般,一枪摔一个大屁股墩。

  面对傅雅仪不容置喙的眼神,她突然又想起了过去被她所支配的恐惧,没想到她都继承财产变成余大娘子了,居然还要面对这种学生见着老师般的压迫。

  她觉得这样不行,于是软声道:“夫人,五天行不行?刚刚我摔得好痛。”

  “哪儿?”傅雅仪垂眸,“你说说看。”

  余姝咬了咬牙,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腰上,委屈道:“腰。”

  “哦?是吗?”傅雅仪唇角勾起抹玩味道笑,突然在她腰间的软肉上戳了一下,余姝瞬间一弹,嗖得站了起来。

  她怕痒,被这么戳一下下意识便想逃离。

  可她刚刚站稳便瞧见傅雅仪似笑非笑的神情,“这不是挺好吗?能跑能跳的。”

  其实这是个大工程,可是到了傅女士几个人嘴里好像菜市场凑钱买大萝卜,什么时候我才能过上这种有钱人的生活呜呜呜

  (1)迟约=期货,份子=不可交易债券,这个交易场所实际上就是资本交易中心。只是将银行和资本交易中心融合了。但是最后分管者其实还是需要起码两个,分为落北女子商行和落北女子证券交易中心。

  (2)身股指的是古代交给掌柜(ceo)和高级职员的股份,算激励股份和技术股份,一般普通的店铺都是东家十股,职工三股,当然,具体还是根据东家意愿分配,没有必须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