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纳妾【完结】>第49章 馋她

  “拓丽她母亲……”

  原本已经想好了措辞的余姝抬眼见着了傅雅仪打趣的眼神不觉微微卡壳,讪笑道:“就、就是拓丽的母亲。”

  傅雅仪轻笑一声,“她是不会想要娶你的。”

  “为什么?”余姝睁圆了眼。

  “因为她以为你是被我把玩宠爱的人,”傅雅仪上上下下打量过她,眼底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情绪,难以被人察觉。

  余姝被她看得有些脸红,尴尬地捏了下耳尖,不知道为什么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那、那她误会还挺大哈。”

  “你想干嘛?”傅雅仪捏住她的下巴晃了晃,她早在余姝来的第一刻便知道她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余姝脑袋乖乖待在她手上,眨了眨眼,如实说道:“拓丽说她母亲想找个魏国女人来照顾她,她想托我来问问您知不知道那女人是谁。”

  “这个还真难倒我了。”傅雅仪缓声说道:“任野婧和我还没有交情好到拿自己的私事来和我聊天。”

  “这样啊,”余姝眼底有些失望。

  “不过你要是非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傅雅仪的指尖摩挲过她白皙如玉的侧脸,有些恶劣地说道:“那拿点东西来交换吧。”

  “一个消息,你觉得值多少钱?”

  “不是吧?”余姝有些谄媚道:“我和夫人这什么关系,这么点小小的消息怎么还要钱呢?”

  傅雅仪按住了她说话的唇,“少来,一码事归一码事,消息从来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昂贵的东西。”

  余姝灵动的眼转了转,然后点了点头,含糊道:“好,我知道您想要什么。”

  “哦?”傅雅仪扬眉,难得有了几分诧异。

  可一下秒她的面色便微僵,点漆的眸越发暗沉了些。

  余姝此刻低垂着湿漉漉的眸,含住了她按在她唇间的指节,柔软的舌尖甚至还无措地扫过,带着与凉透了的夜完全不同的温热。

  “你在干什么?”

  傅雅仪沉声问。

  余姝抬头,唇齿间拉出了一根银丝,她却单纯地笑着说:“夫人,您每回要逗弄我时都是这样,那还不如我主动些。”

  “我把您伺候开心了,钱就算了好不好?”

  其实余姝自己也知道,傅雅仪说要钱是随口开的玩笑,可她哪怕上回被狠狠警告过那一身想重新戏耍一番夫人的反骨也没有完全消去,甚至在此时还更加蠢蠢欲动了些。

  她拢着两弯远山黛眉,仿佛猫儿般细语轻喃,“夫人,您回答我呀。”

  她细细回忆着自己曾经看过的话本子里头妖精是如何妩媚生姿地勾引书生的,压抑住因为激动而轻颤的手臂,一把圈住了傅雅仪的腰肢,拱进她怀里,仿若撒娇。

  然后她便被拽着后衣领直起身来。

  “好啊,”傅雅仪这回摩挲着她的后颈,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那要看看你要怎么伺候我满意了。”

  余姝与她猝不及防对视一眼后便移开了视线,心口竟然有些轻颤起来,因为她清晰地读懂了傅雅仪想传达给她的欲念和强势,那感觉像是被一只凶而狠的的巨兽卷住双腿,拖进她无法挣脱的漩涡中,沉浮无依。

  刚刚涌上来的那点儿反骨顿时被压了下去,她讨饶道:“我错了,这条消息夫人你要多少钱?”

  “哦?我不觉得你错了啊,”傅雅仪扯开唇角短促地笑了一下。

  “我真的知错了,”余姝抬手揪住了她的衣摆,妄图靠撒娇来逃避。

  可傅雅仪再没有轻易放过她,那截莹润的指节在此落进了她唇舌间,并且比过去更为恶劣,傅雅仪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垂上,柔软的唇隔着若即若离的那么点儿距离,时不时擦过她敏感的耳廓。

  余姝膝盖有些发软,承受不起这般的耳鬓厮磨,可偏偏又被堵住了向来伶俐的唇舌,顿时有些头晕目眩起来,揪傅雅仪衣摆的手又紧了几分,甚至还有热汗泅出。

  傅雅仪最终靠在她通红的耳畔,低声说:“这么一会会儿便受不了了该怎么办呢?”

  余姝眨了眨眼,溢出一颗温热的眼泪,她再也撑不住,腿一软跌进了傅雅仪怀中。

  傅雅仪抽出自己的手,任由她独自气喘吁吁。

  “你怎么每一次都不吸取教训过来招惹我,再被我狠狠戏耍一回呢?”傅雅仪调笑道:“要是你下回再如此,怕不是不止落一滴眼泪了。”

  低而缓的声音穿透震动的胸口到了余姝耳边,令她耳根发痒。

  她沉默了一瞬,脑子在羞耻和恼怒之间最后竟然成了果然如此的得过且过。

  她就知道傅雅仪不是这么容易被逗弄的,她都快习惯逗弄不成自己被狠狠教训一顿了,左不过是每一回都狼狈一点罢了,她面含春意,喘息不休的模样傅雅仪又不是没有见过。

  做好了心底的思想建设,余姝从傅雅仪怀里爬起来,居然还能镇定自若地说一句:“夫人,你别忘了帮我打探消息。”

  说着她又小声嘟囔道:“不会有下一次了。”

  她觉得自己此刻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极其有属于大佬的冷静气质。

  傅雅仪对她这个反应颇为感兴趣,上上下下看了她一会儿后这才点点头,“行,我不会忘。”

  余姝站起身来,冲她福了福身便干脆地转身朝马驿内走去。

  那步伐怎么看都带了点急促和慌不择路。

  这几日她都是与拓丽同住一间,她回房时拓丽正伏在桌案前玩草蚱蜢,见她回来了便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想要问问怎么样,可待到见着了余姝的模样,她又有些欲言又止地沉默起来。

  “我问了,夫人说她不知道,但是可以去偷偷打探一下,过两日能给你一个答复。”余姝进了房后主动说道。

  “你……”拓丽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见到余姝一进房便直奔水盆那儿拧了帕子擦脸,最终还是忍不住大声说道:“你是不是被傅雅仪糟/蹋了?”

  余姝:?

  拓丽连忙拽着她到了铜镜前,指给她看,“你瞧瞧你现在!嘴也肿了,耳朵尖通红,头发乱七八糟,脖子后面还有指印,膝盖上全是沙子!你们用的什么姿势我都能看出来了!”

  余姝:?

  余姝脸有点红:“你看出来什么了?”

  “傅雅仪是不是强迫你跪在地上还抓你头发了?”她瞳孔震惊道:“只是打探个消息她就这么可怕吗?你们平日里都是被她这样对待的吗?”

  余姝:……

  “没有没有没有!”余姝一把捂住了她大嗓门的嘴,再让她嚷嚷下去整栋楼都能听见了,“什么都没有!你别乱说行吗?夫人没有对我怎么样!”

  “真的?”拓丽将信将疑,“那你嘴巴怎么回事?”

  余姝:“我磕石头上了。”

  “耳朵呢?”

  “磕石头上太疼了,痛红了。”

  “头发……”

  余姝抢答道:“头发是磕石头上摔了一跤摔散的,膝盖上是摔沙子里太黑了没看到。”

  说到一半她又想起来自己遭此一回,虽然大半都是自己一身反骨非要去撩拨傅雅仪,可是归根结底还是拓丽让她去问的,这事主要怪拓丽,于是她胡诹道:“我好不容易给你问到了消息,你还不感谢我吗?为了帮你求夫人答应我,我可是回落北原岗之后又要多加整整二十日的班。”

  “啊?”拓丽跟着她的话,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下意识回答道:“那我给你立……”

  余姝扭头看了她一眼,拓丽把剩下的话收了回去,试探道:“等到了坍元我给你当向导带你逛逛?”

  余姝还是直勾勾盯着她。

  拓丽咬了咬牙,忍痛道:“所有银子我出。”

  余姝顿时眉开眼笑起来,亲切地握住了拓丽的手,“好啊,我就知道拓丽你是我的好姐妹。”

  好姐妹拓丽很好哄,知道自己担心的事很快能有消息,又被余姝一阵好姐妹的话捧了一捧,顿时也开开心心睡觉了。

  余姝又擦了把脸,卸了发上的几根系带,这才躺在了床上,任由自己强压下去的心跳在深黑的夜晚里肆虐。

  她想起傅雅仪最后说的话——要是你下回再如此,怕不是不止落一滴眼泪了。

  她落的眼泪不是因为难受,反而是因为身体上不知从何而来的极度快感,在她被傅雅仪贴近撩拨的时候,唇齿划过耳廓时,令她仿佛灵魂都在颤栗,四肢软得不行,只能趴伏在她怀里等那样的感觉如潮水一般褪去。

  余姝咬了咬唇,在被子里翻了两下,眸光轻闪。

  她倒要看看要是真的有下一次傅雅仪还能有多过分。

  什么下次不会了,全是保持姿态的谎话。

  她既在想哪一天能够撩拨地傅雅仪失态,又在隐隐期待着每一次傅雅仪带给她的刺激。

  老虎嘴上拔毛可有意思了,她这么长时间一点点试探傅雅仪的底线,变得越来越任性肆意,全赖傅雅仪的纵容,也让她的胆子超乎寻常地大。

  傅雅仪并不知晓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对风月之事的好奇。

  怀着这样的心思,她缓缓入了梦中,直到第二日将要启程前才被拓丽在深眠中被叫醒。

  “你怎么睡得这么沉?”

  拓丽一便换衣服一边奇怪道。

  余姝揉了揉乌黑茂密的头发,只觉得有些唇焦舌燥,她想起了自己昨夜那个不堪入目的梦,又把自己跌进了温暖的被褥间,拿手臂盖住了眼睛。

  “拓丽,”她幽幽说道:“美色真是一个害人的东西。”

  “啥?”拓丽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么说?”

  余姝不说话了。

  她总不能说因为昨夜她做了个荒唐的梦,梦里王嬷嬷给她看过的册子里的每一个姿势她都和傅雅仪试了一遍,关键余姝无论是睡梦中还是醒着,都没有感到一丝不悦。

  她还挺不想醒的。

  看了眼窗外的阳光,余姝觉得自己确定了一件事。

  没错,她就是馋夫人的身子。

  超馋的。

  再在去坍元的路上,余姝便没有再和傅雅仪单独相处过了,主要她心里有鬼,怕看见了傅雅仪之后暴露出来。

  但是两个人实际上也没有时间再独处了,傅氏的生意每年两次,到了坍元周边实际上就已经要开始接受订单了,傅氏在妲坍的生意绝对不会只有坍元一座城市,也不会只有兵器这一种商品。

  实际上傅雅仪手下的生意包括茶、绸缎、马匹、武器、酒等等产业,武器是她的根基,而其它产业带来的利润也不会太少,甚至可以说十分可观。

  往常大多是林人音在路上将所有的生意谈好,再把单据全部带回傅宅交由管家娘子核查过后直接发货,至于重要的必须由她押运的则会在她每年第二次进西域时一同送过去。

  可是这一回身为傅宅掌家娘子的余姝来了,那便方便了许多,几乎可以一边核对一边快马送回落北原岗直接发货。

  因此,余姝一直到坍元都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常常从早忙到晚,不是在对单据就是在打回单据,每天和林人音都忙得像个陀螺。

  当然,这样也有一个好处,余姝露面的时间大大加长了,这一路的商户大多都是认识林人音的,经由林人音带着,商户们也认了余姝的脸,知晓了这是傅宅新上任的管钱娘子,间接等于他们的财神娘娘。

  林人音遵循傅雅仪的话,存了锻炼的心思,常常让余姝上场谈生意,提价格,一开始余姝还有些不习惯,可大概是她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短短两天便开始变得成熟老练起来,也给自己打出了一点商圈的名气来。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八月十日,原本七天的路程因为沿途多出来的几桩生意而拖到了十天,一行人进坍元城时气温已经极热了,头顶的太阳仿佛不要命一般挥洒热度,生怕它的子民好受一点。

  余姝不再穿厚重的长袍,改换了西域特属的纱裙,质地轻薄透气还能够抵挡太阳的照耀,让肌肤不至于晒黑成焦炭。

  傅雅仪在坍元有自己的宅子,并且就在坍元最繁华最昂贵的街道上,一行人大张旗鼓地住了进去。

  余姝好不容易得了点儿闲暇,又被月娘几人拉过去敲杀猪坊的选址。

  这些时日余姝看单据的同时并没有忘记带上月娘几人,能让她们多了解一点儿经营和谈生意的知识也是好的,几人对此非常感兴趣,每日认认真真看,勤勤恳恳听,唯恐少学了些什么,这样的学习态度甚至让拓丽都觉得有些吓人。

  这一路从余姝这里学到的知识让她们尤其兴奋,一到坍元便迫不及待地捧着那三百两银子准备开始创业。

  余姝并没有拒绝几人的邀请,正巧她也想去坍元街道上逛逛,自从入了西域,不是在逃亡便是在赶路,她并没有机会去好好瞧瞧与中原大为不同的西域究竟是怎么个不同的风情。

  拓丽说好做她的向导也没有食言,这几日她还特意在傅氏队伍里专门负责给她仪容的姐姐那儿学了一手,此次出门为了显得不起眼些化成了位容貌普通的小丫鬟,待余姝几人等到她出门时都被她高超的易容技巧惊了几惊,那可真是半点看不出她本人是谁的厉害手法。

  这也让拓丽多了一层安全保障。

  若说魏国国都上元遍地都是官,随便碰两碰都可能遇着一个有点儿关系的厉害人物,那坍元便更能说天上掉下来一块石头都能砸死几个贵族了。

  渡什王室子嗣不丰,妲坍则完全相反,妲坍王室的子嗣自有了妲坍这个国家起便格外丰富,那是能令三瓜两枣的渡什羡慕哭的繁茂。

  比如第一代妲坍王有十二个儿子,七个女儿,他给自己的孩子们在妲坍这么小一块地上分了不同的封地,然后采取了中原曾经延用很久的世袭分封和再分封制度,到了第五代妲坍王在位时,妲坍的地已经不够封了,那第一代再分封的,有的家里只能给子孙荒山了,有的封地甚至还没有一座房子大。面对这种分无可分的情况,那一任妲坍王干脆地将封地制改革为勋爵制度,收回封地,将所有王亲召回坍元,授予勋爵并且朝廷给俸禄。

  这种勋爵制度直接导致了坍元的王公贵族多如牛毛,多到拓丽根本认不出来,但他们能准确认出王权中心的拓丽。

  这也是她不得不在坍元频繁改换容貌并且加强易容水平的最大原因,她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在街上行走时可能会偶遇到哪一位认识她的远亲戚,然后将她已经回坍元的事禀告给祖父。

  余姝几人出行并没有乘马车而是低调地从后侧门走出去的,出门行至一间无人的茶舍,五人又在里面由拓丽给大家易容且换了衣裳后才算今日的行程开始。

  杀猪铺是需要作为打探消息的据点的存在,那便不能和傅宅沾上关系。

  当然,这个真实目的并没有告知给拓丽听,几人也不准备当着拓丽的面选址,今日出门是来由拓丽做向导,认认街道的。

  坍元的街道横纵有序,能够明显感知到贵族区和平民区的划分,例如傅雅仪的住宅便是贵族区仿中原的大宅子,周围车马街道都格外整洁,往来多是大车马拉着的贵族官员,而待几人被拓丽一路带到了平民区后,便多了不少烟火气。

  有卷发碧瞳的西域人在变戏法,耍猴戏,也有不少中原人在路边摆摊,多是些中原的卷饼,烧鸡之类的美味,走了几步后余姝还见着了个卖糖葫芦的摊,拓丽见她多看了几眼,大手一挥买下五串,几个人一边吃一边走。

  坍元的平民区是很松散安乐的状态,并不似她们一路行来的那些小镇般混乱且人人脸上都带着一股愁苦小心。这里的佛寺尤其多,穿过祖山街便是坍元最大的佛寺——恺金寺。

  这是拓丽多次提在嘴边的地方,倒不是说什么里头有多耀眼灵性,而是说里头的斋饭格外好吃,令人流连忘返,并且每日都领了王室供奉后免费供应,拓丽便将午餐定在了这里食用。

  余姝落座长长一条能坐下起码五十个人的饭桌,看了眼面前虽然清香浓郁却看不见半点荤腥的斋饭默默吐槽道:“你是不是因为不想出钱,所以才带我们吃不要钱的斋饭?”

  拓丽捂住唇角,做作地震惊道:“怎么会呢?我自然是真心想带你们来吃斋饭,我哪儿是在意那点钱的人?”

  余姝不信,但是余姝没有再说什么。

  这么久,已经让她足够了解拓丽这耍宝的性格,吃一次斋饭也不失为一种新鲜。

  “这个还挺好吃的,”月娘从小什么难吃的东西都吃过,对食物的接受程度很大,对这种能够将寻常食材做得如此美味的更是没有什么抵触,她左右瞧瞧,惹不住低声问道:“这个佛寺看上去来的都是些贫苦人啊。”

  周围除了她们几人外大多是些衣衫并不算多华丽,甚至洗得有些老旧的客人。

  但却能瞧出这些人大多挺直了背脊,用餐很是斯文。

  拓丽吃了一口饭,解释道:“不是贫苦人,来这里的大多是王城里只有勋爵,没有任职,并且已经是多代继承的贵族。”

  “他们虽然担了贵族的名头,可也只有这个名头,有的穷得连饭都吃不起,为了保持脸面便会对外说自己是在恺金寺清修苦修,不然你们以为恺金寺为什么要在拿了王室供奉后提供这一日两餐的斋饭?”

  月娘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几人吃过饭后又在平民区逛了逛便准备打道回府。

  这里的大街小巷并不是那么容易逛完的,尤其是平民区,大得出奇,她们待在这里的时间还有很多,并不急于一时半刻。

  临走到一家店铺前拓丽却驻了足,有些向往地舔了舔唇。

  余姝多看了一眼,上书王记菜馆,原来是个小饭馆。

  拓丽幽幽看了她一眼,说道:“这家店我以前调皮偷偷出门时吃过,她家的拌牛肉极为美味,就是价格略贵。”

  魏国是不准食牛的,可是西域耕地面积很少,没有对牛的深切保护,在这里牛是可以食用的牲畜之一,甚至有专门的牧民售卖优质牛肉。

  余姝听懂了拓丽的暗示,掂了掂自己的荷包,笑起来,“行了,知道你现在颇为拮据,为了感谢你今日一天的带路,咱们进去吃一顿再回家吧。”

  拓丽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她揽住余姝的手臂左一个你真是我最好的姐妹右一个等我有了钱,必定请你来此狠狠搓一顿,将一行人直直带进了最隐蔽的包间中,毫不犹豫地点了几个她认为最好吃的菜,完了便递给余姝,问道:“你们瞧瞧还有没有别的要点的。”

  余姝摇头,又递给了月娘,最终月娘几人添了几道蔬菜和汤后算是点好了菜。

  这里是一个中原人在西域开的小菜馆,生意却很不错,上菜上得并不算快,在等菜的功夫里,余姝透过窗户见着了楼下的街道突然多了几道嘈杂声响,一队官兵由远及近跑来,嘴里用妲坍语说着官府办事,行人让行之类的话,最终停在了王记门前。

  余姝心里一个咯噔,目光下意识扫向拓丽。

  拓丽也握紧了筷子,眼底闪过一丝惊慌,“我不会暴露了吧?”

  余姝示意她稍安勿躁,贴到了窗柩边小心往下看去。

  此时官兵已经大半进了店内,一楼也隐约可以听见嘈杂的声响。

  可还不等她多听点什么,她们自己的包间内发出了一阵短促的叫声。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话,“姑娘,都是魏国人,想必不会眼睁睁看着在下落入妲坍官兵手中吧?”

  这句话带着懒意和理直气壮,还有一股熟悉的欠揍感,余姝回过头,不知何时她们的包间多了条小缝,这贼人便是从那里钻了进来,一把挟持住了坐在门边的莺歌。

  那人肩膀已经被血染红,可面上却没有半点痛意,仿佛这样大的伤不存在一般,她也终于注意到了坐在窗边的余姝,眯着眼看了她几瞬后,扬了扬唇,“哟,这不是余娘子吗?不守着你的千矾坊怎么到坍元来了?你的易容画得还挺不错。”

  余姝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不是太好。

  她拿起茶杯倒了碗茶示意月娘递到桌子另一头,低声说道:“孟大人,我们不会声张,你现在的模样实在有点吓人,还请你先放开我的姐姐,别吓到她。”

  姝宝: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馋她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