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纳妾【完结】>第45章 绝杀

  眼瞧着拍卖会就要开始,余姝和拓丽一阵潜行,最终到了正厅旁侧。

  中间的圆台下已经放置了数个笼子,就等开场后一个个运上去供客人们观赏挑选。

  余姝两人挑了个最角落无人注意的凹槽蹲下,台上极其明亮,而那几层高楼则阴暗一片,甚至熄灭了所有包间内的灯光,仿佛将所有深渊里窥伺的巨兽都埋进高楼大厦中,只余几盏走廊上的小灯照亮重峦的暗红高楼。

  哪怕只是站在下面,余姝都本能感到一股胆颤,那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明明知道周围都是冷眼旁观高高在上瞧着你的人,可你寻不到栖息之所,没有着落,仿佛被扒光了衣服丢在此处任人宰割。

  并未过多久便有人一一将今夜的拍卖的货物抬了上来,按照一号到十二号的顺序挨个介绍。

  这里头的人,大多是来自于魏国和渡什的,有的上来时已经奄奄一息待在笼子里,有的被换了身轻薄妖娆的衣裳,坐在笼子里痛哭,四周的看客们却时不时发出一阵轻笑,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只小猫,一只小狗,高高在上地评头论足,却又阴暗地不敢露出真容。

  唯一一个不同的,是那个卷发女人,哪怕被吊在笼子里,也依旧背脊笔直,目光冷淡而凶狠,而今夜也是她被叫价最高。这些买客们大抵见惯了顺从懦弱的奴隶,此间难得见着一个铁骨铮铮的,反倒被激起了兴趣,想要买下狠狠训服,折断她的傲骨,让她只会对自己摇尾乞怜。

  余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拓丽一同等到了结束,每一件“货”都卖出了一个好价钱,负责此事的人为了耍个花活,用绳子串了所有人,如同牵羊般牵到台上,准备将每一个买主的化名贴到她们额头间,以示归属。

  动乱便是在这一刻发生的。

  最左边最柔弱的那个姑娘竟然拿出了一块刀片,她面色狰狞,出手极快,几乎来不及让人反应便已经割开了自己前头那个拍卖师的脖颈,顿时血溅当场,引来一片尖叫。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又一个被他们当成奴隶拍卖的人,割开了捆住自己的绳子,瞬间将场上仅存的几个拍卖师刀成了筛子。

  一片混乱中那个卷发女人甩了甩自己手中的匕首,殷红的血迹自上而下落在台面上,她扫视一眼周围和她同为卖品的十一人,哑声说道:“我们跑不出去。”

  “你什么意思?”

  女人分析地极其冷静,“给我们刀的两个女人要么过于天真,要么是故意想利用我们,这里的守卫森严,必然不会是我们这么几个人就能跑出去的。”

  “我不信!”

  有人恼声道,说罢他便往大门跑去,遥遥地,在台上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惨叫,随即便是大量涌来的脚步声。

  “怎么办!怎么办!”

  有人慌乱道。

  卷发女人默了默,随即说道:“现在我们往楼上跑,见人杀人,有机会便扒去那人衣裳和面具作伪装,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

  她说完便干脆地朝楼梯口跑,手起刀落杀了楼梯的两个守卫,此刻因为这样的乱局,慌张些的客人已经从房间里鱼贯而出,拥挤在楼梯间,惊呼着要离开,卷发女人迅速趁着楼梯的黑暗潜入了人群中,手起刀落又收割了两条性命,她身后的十一人见状也连忙往楼梯跑去,一时间,乱象竟然从圆台到了楼梯,场面再难以控制。

  余姝眸光微闪,“拓丽,这是我的信物,你帮我去还景门外找个人,让她赶紧报官,便说还景内发生无法控制的混乱,死了好多人,这里的当家的特意命人前往衙门求援。”

  “那你呢?”拓丽面上浮现了些担忧,“你做什么?”

  “我?”余姝扬眉,“我去给这里的乱象再填一把火,彻底将所有的灯熄灭。”

  拓丽点了点头,接过信物,最终只拍了拍余姝的肩膀,说了一句保重,便匆匆往外跑去。

  余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余姝是不知道拓丽究竟有什么目的,可傅雅仪告诉她,小心拓丽,那她便不能再将拓丽当成一个天真单纯的人,甚至直接推翻了前面对拓丽的全部定义,重新观察起她来,并且发现了一个自己一直觉得奇怪的疑点。

  当初拓丽与月娘四人出逃,若拓丽真的是个侠骨柔肠的人,那她便不会抛下月娘几人直接离开。

  她当初做下的事,与她在余姝面前表现的性格是不符合的,只有懂得审视时机,进退有度,聪明机灵的人才会如此,并且她哪怕逃离了也没有让月娘几人说她一句坏话,只自认倒霉。

  这便是最大的疑点,必须得是极聪明的人才能做到这些。

  当余姝换了一种思维去看待拓丽时,她的处理方法也变了,她开始怀疑拓丽的目标是自己或者傅雅仪,可她却暂时不知道身为任野婧的女儿,拓丽冲着自己和傅雅仪来有什么目的,这个目的必然是与任野婧相关的,可余姝还是对此了解得太少了一些,暂时得不到答案。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自己必须在这一场中全身而退,才不会让拓丽抓到把柄。

  要显示自己依旧相信她,那就要自己留在场上,毫无保留地让她去做更轻松安全的事,让她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余姝勾唇笑了笑,掏出念晰交给自己的匕首,跑过场中几个地方,趁着混乱将所有的灯全部熄灭后便往楼上跑去。

  她刚刚瞧准了十二号走过的地方,直直往十二号所在的房间跑去。

  拓丽拿着余姝的信物凭着自己的红色宝玉,无人敢挡,飞快到了门前,并在其中找到了余姝吩咐的随从。

  她在心底暗暗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

  前期她自认为自己是演得不错的,不管余姝有没有骗自己,但余姝总是相信了几分,送完这趟信,她必须卡好衙门的人来的时间,将余姝推去台前,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今夜发生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拓丽是知晓余姝被人间乐抓走的,也知晓余姝解决了人间乐,救下了月娘几人,但她和母亲商量了几息后一致认为假装不知道,做一个前去救人的模样与余姝偶遇最好不过。

  前面大多行动都是余姝为主,她为辅助,这样是为了更好的降低余姝的警惕,当一个人事事都听你的,那便会在潜意识形成轻视对方的想法,这也是为什么组织团体中,老大常常被老二拉下马的原因。

  事到如今,实际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待她自己叫完人,便该是她与余姝的决斗了。

  拓丽将一切都理通顺后终于寻到了傅氏的马车,马车上的小厮也同样用面具盖住脸,看不太清样貌,她将信物交给对方,压低声音说道:“玉桂娘子让我将此物交给你们取信,里面发生了乱事,场面控制不住,已然血流成河,还请二位速速去衙门请人来。”

  她对面的小厮接过信物,细细道了声谢,“是,我们这便前去。”

  拓丽点点头,准备转身离去,对面的小厮却又突然说道:“请您稍等,我们在外边也发现了一些事,还请您替我们带给里面的主子。”

  拓丽的脚步转回来,准备再听一下,可下一刻,便有另一人自她身后跳出,一把将她打昏了过去。

  玉安从拓丽身后绕出来,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根木柴,自从用木柴解决了葫芦额几人后,玉安便时常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月娘掂了掂手中的信物,勾唇笑起来,“来,咱们将她绑了,然后去报官。”

  两人甚至懒得揭开拓丽脸上的面具一睹真容,玉安扶起拓丽将她丢去车上,眼底露出些兴奋。

  “没想到真有用得上我们的时候。”

  她笑着说道。

  两人请求跟着余姝一同去时,余姝思考一瞬后欣然应允,只说两人绝对派得上用场。

  那时,余姝给她们看了两块玉佩作为信物,一块是完全相信此人说的话,此人是好人,另一块代表着——此人话可信,人不可信,当即扣下并执行此人说过的话。

  拓丽带出来的是第二块。

  拓丽也没有发现,在看到她拿来的信物时,月娘几乎快要比星星还明亮的眼睛,那里头写满了四个字。

  ——来活儿了。

  余姝推门进的是一楼的一间包间,门外已经是尖叫和惊呼成一片,门内却透着异样的寂静与极其浓烈的血腥味。

  很显然,这间包房的主人连带小厮都已经被杀了,而余姝几乎刚刚进门便被一股大力扣住脖颈压到了门框上,一把黏腻冰冷的刀抵在了她脖颈间。

  “阁下是想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吗?”余姝低声说道。

  对面的人身形微僵,眸光在黑暗中明灭可现,最终只哑着嗓子轻笑一声,“我哪儿敢呢?你说这句话前或许该把你手上的东西从我肚子上拿走。”

  余姝手中的火铳正直直抵着她的肚子,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

  余姝摇头,“那可不行,这是我保命的好东西,我打不过你,要是被你杀了,我去哪儿说理呢?”

  “那你想干嘛?”卷发女人问道。

  “我要你手上的匕首,”余姝指了指自己脖颈边的东西,“作为交换我可以送你先出去。”

  “匕首?”卷发女人将这两个词放在唇间细细咀嚼,“为什么?”

  “不能告诉你哦,”余姝软声笑起来,“我一直都在注视你往哪儿跑,一开始若不是我给你的匕首,你也没机会逃到这里,我要是想害你早就害你了。”

  “这把匕首不是你的,”卷发女人回答道。

  “是,可是是经过我的手给你的,那在你据为己有之前,就是我的。”余姝振振有词道:“现在时间可不多了,一旦被完全控制住了场面,你就走不掉了。”

  卷发女人心底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暂且信一回眼前的女人,她收起匕首,干脆地丢给了余姝。

  余姝没有说谎,在卷发女人面前,余姝几乎手无缚鸡之力,并不到需要用匕首威胁的程度,就算有了匕首,卷发女人也并不能保证自己比火铳更快,所以给余姝也无所谓。

  余姝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把扣住卷发女人的手腕,拽着她往外跑。

  “怎么称呼?”余姝一边跑一边问道。

  “药兔。”

  余姝有些奇怪地回看她一眼,“我在这里头的名儿叫玉桂,你不会是跟着我临时起的名儿吧?”

  药兔回答道:“既然都是一个称呼,那是真是假也无所谓了。”

  余姝觉得也是,此刻也没心思计较这么多,趁着黑灯瞎火,两人再次潜入了地下室。

  余姝拽着药兔到了一开始被她和拓丽打昏的仆从面前,催促道:“你赶紧换上这身衣裳,与我一同再往外走。”

  药兔目光颇为复杂,就是一种此时此刻突然发现了余姝这个人的深不可测的复杂,她和拓丽是当着药兔的面打昏的这名仆从,说不准从那时起,余姝便开始按照突然出现的情况布局,每一步都在为后面埋伏笔,就如同这个仆从的衣服是用来交换的,仆从的身份相当于一份出门的机会,余姝在这场混乱中想从“货物们”身上得到的东西,都能通过这身衣裳获得。

  余姝可没管他在想些什么,急急忙忙便开始扒着仆从的衣裳,还叫药兔与自己一起扒。

  药兔没有迟疑,也不再去思考余姝究竟想干什么,干净利落地扒下了这人的衣服和面具穿上,余姝又在这仆从后脑加了几下,免得对方中途醒来。

  待药兔穿好了衣裳,余姝便直接脱去自己身上的男装,露出其下的贴身舞裙来,她又给自己的脚上套了几个叮铃作响的脚环,然后便拽着药兔往外走去。

  行走间,余姝的脚环声音格外清晰,靛蓝色的裙摆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竟然也格外有存在感,与之相反的便是药兔穿上这一身衣服,仿佛陷进了黑暗中一般,若不是仔细看,大概也看不清这究竟是什么人。

  “你扮演的这个人,在这里的职位很高,可是若是想突兀出门也是不行的,必须有点别的理由,”余姝说道:“这个仆从身上我原本时常闻到些脂粉味,腰间除了一块表明身份的玉佩还有另一块,并且是一块凤佩,龙凤呈祥,男握龙女拿凤,是为互换心意,依照这个仆从对这块玉佩的招摇程度,定然有不少人知晓他这方面的缘由,所以要做什么,你懂了吗?”

  药兔点点头,眼见着到了大门口,虽然依旧一片黑暗,可已经有不少反应过来的仆从在此调度,门口多了数十个守卫,见两人来了,顿时拦住。

  守卫看了一眼药兔腰间的铭牌,“这位大人,上头已经吩咐了不准离开。”

  药兔一秒进入身份,蹙眉道:“我也不可以吗?”

  “您可以,但是她不行。”守卫指了指药兔身后的余姝,“所有宾客都不可离去。”

  “她不是宾客,她是我带来的人,”药兔蹙眉道,“我担保她不是其中任何一人,就是个普通人,拜托你们通融通融,让她先出去吧?今夜情况太危险了,我不能让她继续留在此地了。”

  守卫倒是也听说过这位内场负责人有个感情好得不得了的青梅,看得和自己的命根子似的,容不得人说半句坏话,他和这位今后还要处着,现在得罪了难保未来被穿小鞋,可是现在若是同意了,又怕日后会有人来追责。

  “哥哥,都怪我,”余姝看出了守卫的纠结,软声说道:“都怪我非要进来瞧瞧,这里太危险了些,若是我离不开便算了,这位大哥说过,你可以走的,不如你先离开,我在门口由这群大哥们护着。”

  药兔闻言立马说道:“不可!我怎么能抛下你独自离开?”

  余姝泫然欲泣,“我方才瞧着,死的大多是些青壮好汉,反倒是我这等女子没人前来暗杀,哥哥,你比我面对的危险更多啊!若是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说着,她便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门前的守卫觉得她说的是个极好的法子,这位仆从位置颇高,又是个文职,若是真的死了他们几人的罪过还真要再添几条,这里头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主上精细培养的,死一个都是一笔损失,几人见药兔不说话,反倒也跟着余姝劝起来,“您便放心吧,这位小姐交给我们,若出了事提头来见,而且她也没有说错,刚刚里头便传来消息,在梯阶中死伤大半皆是男人,您比她更危险啊!”

  药兔面上多了些犹豫,几个守卫又替代了余姝劝了几轮,这才终于将药兔劝出门去,临去前药兔还紧紧握着余姝的手深情道:“妹妹!我就在外面等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余姝连答了好几句好,药兔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了手,直让几个守卫牙酸起来。

  待药兔的身影消失,几个守卫才打趣道:“妹子,你家男人实在太黏糊了,咱们兄弟几个可是第一回见着这种感情好的情人。”

  余姝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垂首娇羞道:“是有些黏糊,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这么一会儿,也没有人再往门口来,这群守卫跟散漫了些,起着哄让余姝说说自己与他们上司的往事。

  余姝故作不好意思,目光转向其中的头头,低声道:“我、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要感谢各位哥哥的保护也不得不说,不如我先告诉这位哥哥,让他代替我说可好?”

  “为什么是他?”

  余姝回答得很单纯,“因为我觉得这位哥哥很老实,不会故意逗我玩,看我笑话。”

  周围传来一片嘘声,被点到名的则红光满面地跟着余姝走到了楼梯口黑暗的角落中,上下打量着身段柔软还穿得格外艳丽的余姝,趁着周围人听不见也看不见,调戏道:“我说怎么一晚上没见着那大人,你们怕不是匆匆忙忙跑出来,做野鸳鸯时连衣服都忘了穿吧?”

  “哪个正经女人堂而皇之穿这种衣服。”

  余姝睁大眼看他,仿佛突然看出了他竟这样低劣,颤声道:“您、您在说什么啊?我没有。我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

  “清白?清白姑娘怎么会跟着男人来这种地方?”他极为猥琐地笑道:“少装了。”

  可下一瞬他便睁大了眼,因为一把匕首狠狠刺进了他的胸口,持刀的少女红润的唇角扬起一抹堪称冷酷的笑,“我就说过,我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你怎么不信呢?”

  “你看,你不信我,这不死了吧?”

  守卫颤着手指想指向她,眼底满是不敢置信和愤怒,不知在不敢置信于她的很辣,还是愤怒于她的睁眼说瞎话。

  可他开不了口了,那一刀正中心脏,甚至还感受不到疼痛便让他软软倒了下去。

  一旁的守卫们已经感受到了一丝不对,试探问道:“你们说完了没有?”

  余姝唇角勾了一抹笑,没有回话,没有拔出匕首,她取下了自己脚上的铃铛,朝楼上丢去,而自己则迅速在所有人都看不到时退去了地下室。

  头顶传来一阵喧哗,显然是守卫们发现死了人,遣人顺着铃铛响起的方向追去。

  待到脚步平息,余姝摸索到了另一边楼梯上,此刻周围已然有仆从终于拿着火烛补给前来,余姝飞速跑上了三楼,然后垫着脚进了傅雅仪的包间。

  屋内空无一人,余姝不敢点灯,摩挲着寻到了自己一开始褪下的那套随仆从下地下室看笼子的衣裳和面具,再次伪装成了还景的一名仆从,这个人的身份与药兔伪装的身份应该是同级,也能够处理还景的大小事务,她给自己面上换了一层略显焦灼的表情,往外走去,在遇着捧着烛火前来的仆从们时,着急说道:“这一层都是贵客,大多受了些惊吓,我刚刚才挨个安抚好,快给他们送灯去!”

  说着还要再问一句,“下面情况如何了?”

  因她态度太过自然,此刻又群龙无首,又丫鬟回答道:“下面死了不少人,刚刚还死了个守卫,您快下去瞧瞧吧,那里正寻不到主持大局的人,乱成一团了。”

  余姝点点头,堂而皇之地走到了一楼。

  此刻已经有了灯火,一楼的众人大多在搬运处理尸体。

  有守卫见着了她的身份牌,顿时仿佛看到了救兵,“大人,刚刚有人杀了刘二,因为太黑,看不清人,等我们发现时她已经逃离了,我们已经将还景团团围住,一只苍蝇都跑不出去,还请您下令搜查!”

  守卫是不可能将自己放走了药兔又让刘二当面被人杀害的事说出来的,若说出来,没命的怕是他们自己。

  这早就在余姝意料之中,所以她才敢扮成还景内部有一定身份的人下来,因为这群守卫急需一个能洗刷他们玩忽职守这一罪行的人。

  余姝面色一沉,一巴掌拍到了面前这个守卫身上,“你们也太没用了些!连个人都抓不住!楼上都是贵客,怎么一个个搜!你们疯了吗!”

  守卫被她拍得一个踉跄,反倒不敢再抬眼看她,怕被看穿了自己的心虚,所幸他身后其他人还颇为有脑子,连忙说道:“大人!凶手还留下了一把匕首!上面有花纹,有图腾,说不定能助您寻的真凶!”

  余姝:“有这种东西还不拿过来!”

  刚刚余姝用来杀人的匕首被放在托盘里呈了上来,她扫一眼,眸光轻闪。

  正在她要拿匕首时,大门外涌来一队官兵,着急的城长从外头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问道:“此地究竟发生了什么?”

  余姝此刻态度略显傲慢,她慢条斯理拿起了那把匕首,对城长说道:“这是我们还景的家务事,您怎么来了?不过是跑进来了几个小贼,早已被困在这里头,待我将这证据呈给我们当家的,便能够解决了。”

  可这句话实际上是对任野婧说的。

  她无所谓任野婧知不知晓自己是谁,她只需要告知任野婧,此刻属于真凶的匕首正在大堂里,要么让这把匕首被递到妲坍的大皇子那处,让大皇子知晓还景这一场大闹与他的宝贝侄女有关,再次将仇恨的目光移到拓丽身上;要么就赶紧现身,将这件事压进梵遣府衙中,瞬间解决了还景里一切的不稳定因素。

  这便是余姝将拓丽推上前台逼任野婧揽下这件事的方法。

  这章我愿称之为大型鸭鹅杀现场,一匹狼一边卖队友一边不停套马甲控全场哈哈哈哈哈哈